“貴妃娘娘自然是反抗,惠妃娘娘沒有打到貴妃娘娘很是生氣!兩人便吵了起來!奴婢隱約間好像聽到了王爺的名字!但是具體吵了些什麼,奴婢便沒有聽清楚了!”宮女的眉頭越皺越緊,雙眸在安莫白的俊臉和自己的手臂上來回的看。
“然後呢?”安莫白見宮女總是斷斷續續的,不一口氣將話講完,漸漸的開始感到不耐煩起來。
“然後皇上出現了!結果皇上幫着惠妃娘娘責怪了貴妃娘娘!貴妃娘娘非常傷心,跑回了雲霄宮,將自己關在寢宮一整天,奴婢給娘娘端的膳食娘娘也沒吃!直到亥時,貴妃娘娘突然將奴婢叫到房間!說什麼讓奴婢找王爺,讓奴婢告訴王爺,以後要好好的保重,要小心惠妃,還說千萬不要辜負王妃,讓王爺和王妃好好過日子,遠離皇宮這個是非之地。並且還說讓王爺和王妃不要想她,不要擔心她!她這個決定是經過仔細思考的!還讓奴婢將這個荷包交到王爺手中,說裡面有安神的香料,王爺聞了,便能清楚了!”爲了能讓安莫白趕快放開自己,宮女忍住手臂上傳來的疼痛,一口氣將昨晚的情況全部說了出來。
“安神的香料?”安莫白皺起眉頭,仔仔細細的將這個荷包前前後後的翻看一遍。
宮女點點頭,道:“是的!貴妃娘娘臨終前千叮嚀萬囑咐,讓奴婢一定要將這個荷包交到王爺手上!貴妃娘娘還說了,如果王爺感到不到安神香的作用,可以打開荷包,然後將安神香口服!”
妃打妃麼俊。“安神香可以口服?”安莫白驚的瞪大眼睛,隱約的猜到雲貴妃這句話一定話中有話。
“奴婢也是第一次聽說!”宮女皺起眉頭,心裡也是很困惑。
其實雲貴妃說這句話時,她着實也嚇了一跳,但是主子既然說了,她也不敢多問,只好將荷包小心翼翼的收入懷中。
“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安莫白點點頭,眼睛始終不曾從手裡的荷包上面移開過。
“是!奴婢告退!”宮女點點頭,低着頭離開了雲貴妃的寢宮。
當宮女離開後,安莫白看着荷包,始終百思不得其解!他將荷包拿到鼻下聞了聞,果然是清香怡人,沁人心脾!
雖然荷包清香,但是這根本不是安神香!跟着赫清風那麼久,加上又有一個神醫師父,耳濡目染之下,安莫白還是能分辨出安神香和普通香料的區別。
既然這不是安神香,那麼母妃爲什麼要說這是安神香呢?
安莫白越想越蹊蹺,爲了解開心中的疑惑,他皺着眉頭打開荷包。
荷包裡就是一些紅色香粉,安莫白伸出食指,在香粉裡撥了撥,突然手指碰到了一個奇怪的東西。
安莫白眉頭皺的更緊!他又將大拇指伸了進去,用兩根手指頭將香粉裡的東西給拿了出來。
這香粉裡果然另有玄機!他就感覺奇怪,母妃平時爲人直言直語,說話從來不遮遮掩掩的,今天讓宮女傳的話怎麼遮遮掩掩的!原來真的是有目的的!
安莫白將從香粉裡拿出來的小紙條緩緩打開,當看清楚裡面的內容後,雙眸驟的瞪大,眼裡全是震驚。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母妃這樣做全部都是爲了自己,母妃死的太無辜,死的太冤枉了!
惠妃,那個害母妃自盡的罪魁禍首,她不僅害死了母妃,還在母妃的靈堂上說出那麼一番話來侮辱母妃!這個女人,真是不得好死!
安莫白雙眸一沉,手裡的紙條被狠狠的揉捏成一團,然後緊緊的捏在手掌中。
他現在不能坐以待斃,是時候開始反擊了。1b1fv。
母妃……?想着無辜死去的母親,安莫白不由得悲從中來,他手掌微微用力,剛纔的紙條便在他手中化爲灰燼。
安莫白帶着滿腹的哀傷打開寢宮的門,朝大殿上走去。
當他剛到大殿,赫清風便帶着柳落雪走了進來。
柳落雪見安莫白眼睛紅紅的,心裡微微一疼,手輕輕的摟住安莫白的胳膊,柔聲安慰道:“莫白,別傷心了,人都有生老病死,母妃走了,也許對她是一種解脫!”
安莫白沒有作聲,也沒有看柳落雪,而是緩緩的朝雲貴妃的棺柩走去。
安莫白和柳落雪同時朝躺在棺柩裡的雲貴妃看去,只見雲貴妃面帶微笑,十分安詳的模樣,柳落雪的心也跟着一酸,她吸吸鼻子,朝安莫白看去。
安莫白的眼睛也是紅紅的,視線已經被一團薄霧給擋住。
柳落雪能明白安莫白現在的心情,但是死者已矣,她真的不想安莫白爲此而自責,於是又開口安慰道:“莫白,你看,母妃面帶微笑,顯然走的時候已經放下了凡塵的俗事,母妃爲人好,一定會登上西方極樂世界的!你就不要傷心了,我們笑着送母妃離開,好嗎?”
柳落雪的話音剛落,安莫白便狠狠的甩開了她的手,失望的看着柳落雪,痛心疾首的說道:“你當然希望我母妃離開!母妃生前一直都不喜歡你,對你百般挑剔,現在她走了,你自然是那個最高興的人!你不需要在這裡假惺惺,我不稀罕,母妃也不稀罕!”
安莫白從來沒有這樣對柳落雪說過話,更別說是如此傷人的話,柳落雪微微一愣,心狠狠的抽痛下,她傷心的看着安莫白,難過道:“莫白,你傷心我能明白!你有什麼話就全部發泄出來吧!說出來了,心裡就舒服多了!”
對於柳落雪的體貼,安莫白嗤之以鼻,冷哼一聲,挑挑眉,不屑道:“哼!不需要你假惺惺!母妃生前你沒能盡孝,死後也不需要你假惺惺的裝傷心!當初如果不是你的煽動,皇祖母又怎麼會離宮修行!皇祖母的事情我能原諒你,但是你害死我母妃的事情我是永遠也不會原諒的!”
安莫白的話越說越過份,連一邊的赫清風都忍不住的皺起眉頭。
可是柳落雪卻沒有發火,而是閉上眼睛,將快要奪眶而出的淚水給吞回肚子裡,然後勉強揚起一絲微笑,伸出手,重新摟住安莫白的隔壁,柔聲開口道:“對不起!是我錯了!你原諒我好嗎?母妃現在已經仙逝了,我們應該先把母妃的後事給辦了!”
安莫白又一次狠狠的甩開了柳落雪的手,他的模樣比剛纔更加猙獰,眼裡的溫柔不見,轉而換上一副柳落雪從未見過的陌生眼神,“你別碰我!母妃就是因爲你才死的!母妃的後事不需要你插手!你馬上滾,我不想看到你,母妃也不想看到你!”
強忍住的淚水不爭氣的奪眶而出,如珍珠般的淚水一顆顆滾落而下,柳落雪一邊流淚,一邊傷心的看着安莫白。
她不明白,剛纔安莫白還好好的,怎麼才這麼短的時間不見,他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
何況,雲貴妃以前對自己有成見沒錯!但是自從自己嫁給安莫白後,雲貴妃對自己的態度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兩人之間的成見已經漸漸消失了!
並且太后出宮修行的事情,明明他自己也同意了,爲什麼現在卻將所以的過錯都怪到自己身上。
柳落雪心裡覺得很委屈,可是想着今時今日的情況,她只能將所有的不開心全部都壓在心裡!等安莫白從雲貴妃仙逝的傷痛中走出來後,她在和他慢慢的解除誤會。
站在一邊的赫清風實在聽不下去,終於忍無可忍的來到棺柩旁邊,將身懷六甲的柳落雪給拉到自己身後,不悅道:“莫白,你太過份了!落雪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比我清楚!你不能因爲你母妃死了,心裡傷心,就將所有的罪過全部都發泄到落雪身上!你應該知道的,她心裡也不好受!何況她還懷着你的孩子,你怎麼能這樣說她呢?”
安莫白挑挑眉,將赫清風和柳落雪兩人同時掃了一眼,嘲諷的勾起嘴角,冷冷道:“赫清風,既然你都說了,她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你清楚,那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說這些話!何況,她和你是什麼關係,什麼時候輪到你替她說話了?”
“你……你……!你簡直是不可理喻!”赫清風被安莫白氣的俊臉通紅,他簡直不相信,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他的師弟。
雖然以前和安莫白打打鬧鬧,安莫白也經常說一些話來氣他,可是卻重來沒有說過這種無恥的話!今天他這是怎麼了?難道就因爲母妃死了,他就有權利將傷心發泄到無辜的人身上嗎?這也不像安莫白平日裡的所作所爲啊!
“今天是母妃仙逝第一天,我不想和你們吵,母妃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所以,你們走吧!我不想看到你們!”安莫白轉過身,背對着柳落雪和赫清風,雙眸依舊看着棺柩裡的雲貴妃。
“安莫白,你太讓我失望了!”赫清風甩甩衣袖,轉身對身後的柳落雪道:“落雪,我帶你回王府!既然他這麼誤解你,那麼就不配你繼續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