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又下雨了。
金慕淵帶着我住進了市區的住宅區。
我們在屋裡宅了三天。
巴黎市區都是老舊建築,和上海南京東路那邊有點像,保留着古老的生活遺蹟。
這裡寸土寸金,聽徐來說月租金一個月四萬左右才二十平。
而我們住的這層應該有一百平左右。
嗯,金慕淵買下的。
雖然我知道那一刻心痛肉痛,可我還保持理智地勸他,“租幾個星期就好了啊,我們又不會經常來。”
而他的回答是,“爺不喜歡用過的東西,轉手就被別人給用了。”
他說這話似是有更深的含義。
我沒心思去深省。
我只想,和他,好好地,度過這一段蜜月之旅。
這些天,我們的相處模式簡單又平淡。
他在書房開視頻會議處理公司事物,我坐在沙發上畫設計圖。
只有喝水的時候,我會順便遞一杯給他。
而他,就會立馬結束會議,拉着我坐到沙發上看一會無聊的電視劇。
像一對尋常的夫妻。
我和他之間,誰都沒有再提秦安雅,也不再提李浩。
似乎從他那天跳下塞納河之後,我們就默契的不再提起這兩個人。
前三天都是徐來買好了吃的送進來,高端精緻。
後來有天晚上我就拉着金慕淵去了超市,我想自己做些吃的,他也沒有意見,牽着我一起逛超市買蔬菜。
可他西裝筆挺的,長得又帥,總是吸引一羣雌性目光。
我是分分鐘都在吃醋。
卻沒辦法。
今天晚上,趁他洗澡,我把他所有的西服都藏了起來,把我上次偷偷買的那兩套男士休閒服拿了出來。
他已經習慣洗完澡就裸着出來了。
我卻每次都面紅耳赤地不敢正眼看他。
“蘇燃?”他在洗手間喊我。
我立馬躺在牀上裝死屍。
耳邊聽到他在屋子裡來回走動。
我知道他在找他的西服。
過了會,腳步聲慢慢逼近大牀,他傾身壓在包在被子裡的我身上。
“藏我衣服?嗯?”尾音勾人的很。
看我不說話,他一把揭開被子,扳過我的臉。
我這纔看到,他穿了。
他穿了我買的那套休閒服!
他看我兩眼放光,不,用他的話來說,是看到他就露出瞭如狼似虎的目光…
於是,他就地處決了我。
我們就因爲這件小事歡快地滾了場酣暢淋漓的牀單。
他會在某一刻,動情地喊我,“小刺蝟,叫一聲我聽聽!”
我就會柔柔地喊他,“爺~”
然後就是無休止的動亂。
變態的金慕淵。
運動完後,他就穿着那身休閒服牽着我去了超市。
效果立竿見影。
所有的雌性生物,上至超市清潔大媽,下至跟着媽媽一起來逛超市的小女孩。
全都目不轉睛地盯着他。
視線堪比x射線,我覺得這要是有個五毛錢特效什麼的,保管能把他配圖配技能配音樂,見證他當場被射個底朝天的爆炸畫面。
我本身個子也不矮,站在他旁邊看起來還是好小一隻。
他就把牽着我的手變爲攬着我。
這樣,纏繞着他的目光立馬粉碎了一羣。
我越來越熱衷於鮮肉區,他越來越喜歡逛—嗶—區,上次過來的時候,他居然當着旁邊一個小孩子的面問我,“你喜歡哪款?”
這特麼需要問我嗎!
不都是他在用嗎!
可能是我的表情代表了我的語言,他微斂眸,說,“用在你身上,當然要問一下你的意見。”
我,“!!!”
…
我做菜次數很少,因爲我吃的越來越多,我怕做的好吃了,控制不住自己的食慾。
倒是金慕淵,他總挑些肉放購物車裡,然後睨着我問,“你不是無肉不歡嗎?”
我忍痛地點頭。
可我想減肥了啊。
再這麼吃下去,七個月之後,我還能認識那個時候的蘇燃嗎!
準備結賬的時候,經過零食區,看到一個購物車裡坐着個孩子。
好小的孩子。
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大眼睛,長睫毛,肉嘟嘟的臉,和寶貝計劃裡的那個孩子有點像,眼睛是深藍色的,毛髮較少,稀疏的黃色。
現在的表情有點小委屈。
萌翻了。
金慕淵看我一個勁回頭看,他也瞥了一眼。
突然悶聲說了句,“我兒子肯定比他好看。”
我怔怔地停住了。
慢動作撲進他懷裡,緊緊圈住他的腰。
輕輕自語說,“聽到了嗎,爸爸說你會長得很好看。”
我有些奇怪,他怎麼一副篤定的姿態跟我說這是兒子。
難道他喜歡兒子?
如果是女兒呢。
身後傳來孩子的哭聲,我一驚,回頭一看,終於發現不尋常。
“金慕淵,他,他,孩子的媽呢?”我說怎麼一開始就看着這個孩子覺得怪怪的,原來一直沒有大人在旁邊。
“嗯,要管?”他看着我。
我朝前走了幾步,“當然要管,這可是孩子。”
他就走過來,一隻手把孩子提了出來,說了句,“不要哭了。”
我,“……”
要不是四周有攝像頭,我一定要把手裡的包包砸到他臉上。
我從他手裡搶下孩子抱在懷裡,落山眉皺得極深。
我說,“你不會哄孩子?”
他很認真地看着我說,“你看我像是會哄孩子的人?”
我…
我竟無言以對。
我本來應該反嗆他一句,質問他爲什麼把孩子提溜出來,可話到喉嚨口滾了一邊又被我嚥了進去。
他是因爲我要管纔過來管的。
我又何必觸他逆鱗。
孩子太小,不會說話,我把他抱在懷裡逗了幾下他就笑了,沒有下牙。
應該六七個月大。
我有些心驚,幸好解救的及時,不然以他提孩子的力道,該是要留痕跡的。
他帶着我找到了超市的保安人員,又通過話機來回呼,直到十分鐘後,纔有一個冒失的法國女人衝過來大哭着從我懷裡把孩子搶了過去。
孩子可能被她抓疼了,一直扯着嗓子哭喊。
她不停地點頭說謝謝。
金慕淵擋在我身前,怕我看大人孩子一起哭影響我的情緒,雖然我確實也想哭。
法國女人還要感謝我時,金慕淵伸手攔住了她,冷着臉跟她說了幾句。
我那時候對法語一竅不通。
後來的後來,一次看電影中,聽到某個音節,才恍然想起金慕淵那天說的話來。
他說的是疑問句,問,你有當媽媽的覺悟嗎?
回去的路上我說,“金慕淵,一孕傻三年是不是真的?”
他怪異地盯着我說,“智商低的生完孩子還能低到哪去?”
我怒了,“我不走了,我走不動了!”
居然拐着彎說我智商低。
他哈哈笑着。
聲音在夜色撩人的巴黎街道上回響着,惑人好聽。
我突然就勾着脣一起笑了。
然後他高大的身影猛地逼近,彎身抱起了我。
我尖叫一聲急忙摟住他的脖子。
我看到他眉眼都是笑,脣角的弧度格外深。
他說,“小刺蝟長成了小母豬,沉了。”
你丫才小母豬!
你全家都小母豬!
爲了證明我智商是多麼的牛逼。
回到家後,我拿出了我的殺手鐗。
手機遊戲。
史上最難遊戲。
我把大寫的s放到金慕淵面前。
他閒閒躺在沙發上,蹙眉問,“這是什麼?”
我裝作虛心實則很自豪地解釋說,“這款遊戲考驗智商和反應速度的,最高就是s,你看,我這麼多全是s。”
“哦。”他涼涼看了一眼,繼續看他的手機。
哦。
哦?!
哦!!!
“金慕淵,你,你看不到嗎,我玩遊戲很厲害,我智商很高你懂不懂?”
我把腦袋伸到他面前。
他直接一把拉我坐進他懷裡,然後點頭“嗯”了一聲,“是啊,厲害厲害。”
如此敷衍的態度。
打開了我的手機遊戲。
咦?
咦?!
他開始從第一關玩了起來。
除了一開始不知道到底要怎麼操作以外,他幾乎每一關只玩兩次,等級就越過我的分數,達到s的同時超過了我的最高分!
超過就算了!
還超出兩倍!
我拼了命玩了好幾個月纔打出來的成績!
我眼紅地盯着他的手。
他玩遊戲的時候還抱着我,明明受到干擾還打這麼好,這不科學!!
直到他把所有關卡通過,而且全都達到s,並且全部超出我的最高分後。
他才抱着我說,“現在可以睡了吧?”
什麼?
敢情剛剛都在意思意思逗我呢?!
我瞪着他,“金慕淵,你是不是之前玩過?”
他脫掉我買給他的那件汗衫,露出麥色的結實堅硬胸膛,輕輕一擡就把我翻在他身上,大手摸着我的臀說,“我玩過的東西很多,除了遊戲。”
“你,你不許亂摸,老實回答,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我壓住他那隻作亂的手,臉上作出惡狠狠地模樣瞪着他。
他嗤笑一聲,胸膛輕微震了震。
眸子深沉如潭,漆黑如墨。
他託着我的腰把我舉了起來。
然後掀開我的睡衣,滾燙的脣直接從肚腹一路延伸到胸口。
又是啃,又是咬。
我害癢地大笑,“不要!哈哈!好癢!啊!不要!”
他用力地吮了一口,皮膚又疼又麻。
緊接着他那雙薄脣就堵住了我的口。
天旋地轉中。
我聽到他喑啞像火的聲音說,“欠操的小刺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