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冷情 - 東方圖書-免費在線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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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冷情

第一百章 冷情

我習慣早上出來活動活動身體。

即便在醫院,我也不願意丟掉這個好習慣。

昨天半夜發生的不快,我和金慕淵都選擇遺忘。

我起來的時候,是從他的懷裡爬起來的。

等我洗完臉刷完牙出來。

他已經西裝筆挺的坐在病牀上。

因爲對外宣稱命懸一線,他幾乎從不踏出病房門。

消息都是靠徐來和蕭啓睿的傳遞。

即便這樣,他依然每天一絲不苟的穿着筆挺的西服,坐在窗邊,腿上放着筆電。

看到我出來,他一張臉依舊冷着,說,“吃飯。”

我就一聲不吭的吃完飯,然後下樓。

毫不意外地在醫院樓下遇到金母。

我以爲,沉不下氣的會是金父,不曾想是金母。

她穿着合身的藏藍色旗袍,氣質高雅,一點也不像個四十幾歲的中年女人。

她看了眼我微微顯懷的肚子問,“幾個月了?”

臉上隱約有些喜悅。

想必金慕淵根本沒有跟他們提過我懷孕這件事情。

相比較讓我心生恐懼的金父,我想,我對金母也喜歡不起來。

金父不喜歡金慕淵,甚至存了暗害的心。

可,金母呢。

她難道不清楚嗎?

還是說,她藏的比表現出來的還要深。

我朝她笑了笑,“快四個月了。”

然後她說,“看得出來我兒子很喜歡你。”

對於這種試探性的話,我只能回以一笑。

她身邊沒有跟着管家。

我想她應該是自己過來想單獨跟金慕淵說些話,就說,“他在樓上。”

金母臉上的表情微微變了變,答非所問的看着我說,“改口費都給了,你卻不叫我媽了。”

我媽說,結束兩個女人之間的戰爭就在於只要一方熄火露出笑臉,另一方一定用擁抱回饋。

我露出恰到好處的笑,“媽。”

金母沒有擁抱我,她摘下自己的鐲子遞給了我。

“你現在確實是我金家的媳婦了。”

我沒有拒絕,鄭重的接了道了謝。

這句話不難理解,就好比金父到現在都不承認我的身份。

而金母看到我懷孕了,這才承認我。

我和金慕淵的一張結婚證,在他們眼裡,就像一張沒有蓋章的合同紙一樣,薄如蟬翼,只要輕輕一撕,就只剩一地的碎屑。

我和金母沒有像其他人家的婆媳一樣,就兒子和孫子的問題討論個熱火朝天,也沒有就女人的衣着打扮問題開開心心的聊個半天。

事實是,我站在草坪上做伸展運動,鍛鍊身體。

而金母就站在我旁邊,嘴角帶笑的看着。

十分鐘後,我結束鍛鍊,轉身問她,“有事嗎?”

金母說,“有。”

我第一次露出這樣的表情。

苦澀的,糾結的。

我仰着臉感受陽光打在臉上的溫度,刺目的光線裡,我眯着眼睛看着金母說,“能不能等我生完孩子以後再說?”

金母可能看穿我的想法,笑着搖了搖頭,“你別誤會,不是對你不好的消息。”

她皮膚保養得很好,眉眼盡是風情,看得出來她年輕時是極美的女人。

她說,“我以爲他這輩子都不會結婚。”

簡單的一句話讓我的表情瞬間僵滯。

“金家的子女向來冷情。”金母說。

她摸着手腕的鐲子,聲音綿長似嘆了一口氣,“越是喜歡的,越是推的很遠。”

我想,金母下一句是想告訴我,金慕淵對我是特別的。

可我無法抑制的想起了秦安雅。

那個金慕淵眼睜睜的看着她嫁給肖全的女人。

所以,不是距離產生美。

而是,越是喜歡,才越要推開嗎。

金母走上前,拉着我的手,突如其來的碰觸讓我有些不適應,可我沒法拒絕。

因爲她的眼神是那麼和善。

金母說,“我的兒子我很瞭解,得不到的寧願毀掉。”

我有些不解地看着她,“我不明白。”

“你身上的鋒芒太重,兩個人在一起,總要有一方爲另一方收斂,而不是互相豎起尖刺。”她拍了拍我的手說,“他四歲的時候,和同齡的孩子搶一架飛機模型,最後飛機被他踩了個稀巴爛,那個孩子也被他打到骨折進了醫院。”

明明該是殘忍的一段,金母說出來的時候竟有種眉飛色舞的光彩。

難怪金慕淵長成了現在的性格,想必和金母的不管不問有很大的聯繫。

平時鍛鍊完一定要上去在病房裡陪着他的,如果去的晚了,不知道他會不會多想。

我就直接問,“媽,你想說什麼?”

“我說,我希望你不是那架飛機,也不要成爲那個孩子。”

金母說完這句話就上去了。

落在後面的我,腦子轟轟。

我想,我是明白金母的意思的。

卻又是不明白的。

....

我進病房的時候,裡面安安靜靜,要不是親眼看着金母進去了,我簡直真要以爲裡面只有金慕淵一個人。

我默默的走進去,坐在病牀上,掏出手機玩遊戲。

金母走過來看了我一眼,然後又看了眼坐在窗邊沙發上的金慕淵。

她說,“我和你爸今晚就回去了。”

金母說這句話的時候,站的位置是病房的正中央。

她的眼睛可以同時看到我和金慕淵的方向。

我輕輕擡眼看了看金慕淵,他沒什麼反應,兩手在鍵盤上敲敲打打一陣說,“哦。”

金母明顯情緒有些低落。

我其實有些看不懂她。

她說金家的人都是薄情的冷情的。

可我知道,他們都是外冷內熱的人。

不然她也不會進來的時候就把窗簾拉了起來。

她知道金慕淵的眼睛暫時不能看太刺眼的東西。

而這個消息,徐來不可能跟她講,唯一能表明的就是,她單獨去問過醫生了。

再好比金慕淵,他雖然表面看起來很冷,很難接近,可他骨子裡是很狂熱的,是那種只要靠近就能被燃燒殆盡的熱量。

金母臨走前說了句,“你們相處模式,蠻特別的。”

金慕淵聽到就看了我一眼,眸子裡的神色變幻莫測。

然後我就特別不自在的坐在病牀上。

因爲金慕淵一直在盯着我。

目光灼灼。

後來我實在忍不住擡頭瞪向他,“幹嘛?”

他勾起脣,“幹。”

我,“.....”

我回憶了一下,金母沒有哪句話能讓他開心成這樣的吧。

明明早上還一副不願意搭理我的樣子。

外面徐來敲門進來,手裡捧着個黑色瓶子。

我第一次見到這個東西的時候,是4號那天傍晚,我從病房外剛進來。

金慕淵剛喝完,整個人蹲在地上抽搐,臉紅脖子粗,皮膚下的血管青筋都爆了出來,看着我的眼神像吃人一樣,聲音啞得只有氣音發出來說,“滾出去——”

這次看到徐來捧着這個東西進來,我就立馬識趣的走了出去。

金慕淵是個自尊心很強的男人。

他不願意讓任何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這種極強的自尊心下,只有一個人舔舐傷口的畫面。

往往我只是這樣想着,就覺得心裡又鈍又痛。

而當我剛走出病房門,就撞上了和金慕淵走散那天遇到的那個警察。

他是正宗的巴黎人,紳士風度有趣。

最重要的是,他已經三十七歲,可看起來卻很年輕。

他的輪廓雖然深,卻並不是很帥,只有那雙淺藍色的眼睛,很漂亮。

他看到我第一句話就是英語跟我說,“hi,miss蘇。”

我有些驚訝地看着他,“hi。”

我忍不住猜想他出現在這裡的原因,而他看到我滿臉的鬱色以爲我在皺眉思考他的名字。

於是他很大度的笑,“叫我裡特就好。”

我就笑的很僵硬,“你好,裡特警官,好巧哈。”

“聽着,蘇小姐,這可不是電影裡的浪漫橋段,我出現在這裡也不是什麼巧合。”他朝我身後的病房看了眼,“金先生在裡面?”

我繼續僵硬的點頭。

他似乎看出我的緊張,笑着摸摸自己的臉說,“蘇小姐,我沒想過要嚇到你,你放鬆。”

我訕笑着說,“那你過來是?”

“嗯,抓到了一羣人,想讓金先生過來辨認。”

他說完又挑眉指着病房門問,“不方便進去?”

我點點頭,“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煩你...”

剛說到那個你字,徐來就開了門從裡面出來。

看到外面站着的我和裡特警官,他又立馬折身走了進去。

不一會,出來看着裡特說,“爺讓你進去。”

我跟在後面悄悄嚥了咽口水。

徐來剛說的是,讓。

爺讓你進去。

我不知道徐來是不是傳遞錯誤,還是金慕淵氣場強大到巴黎警官也得對他鞠躬頷首。

總之,我進去的時候,氣氛一派和諧。

裡特站在病房內,看着坐在窗邊的金慕淵說,“聽說你眼睛暫時不能走出太陽底下,那麼,讓蘇小姐代去也是可以的。”

冷不丁話題就繞到了我。

我怔愣間,又聽裡特說,“正好,上次那具屍體也可以讓蘇小姐辨認下。”

“辨認什麼?”我傻傻的問着。

裡特用手背擦了擦鼻頭,看着我說,“辨認你是不是見過他。”

我剛想點頭,就聽到金慕淵沙啞威嚴的嗓音說,“不許去。”

他好看的眉眼染着幾分戾氣,聲音愈發冷冽,“沒我的允許,哪都不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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