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退離他的懷,圈紅的雙眼微擡,落在他忽然溫柔的雙眼上,嗓音輕輕瓣,眼淚啪嗒啪嗒往外掉,哭得臉蛋通紅的抽噎着。
可是即便視線被朦朧的水霧遮蓋,她還是死死的盯着他的帶着面具的臉。
有時,人最大的傷心和委屈,不是歇斯底里的大哭發泄,而是無聲的落淚和壓抑的哽咽。
一隻手,緊緊抓臉,纖長綿密的長睫,懸掛着令人心碎的晶瑩。
她發白的指尖握住的,好似不是他胸膛的衣裳,而是他的心。
一抹更爲清晰的疼意從心房掠過。
她的另一隻手小心而緩慢的朝他臉上探了過來,男子下意識繃緊了脣,身子也微微往後退了一步。
“我,想,看看你......”青禾哭着說,眼睛紅紅的,脆弱請求的看着他。
心,忽的軟了。
以至於,直到她的指尖兒扣住他的面具,將面具緩慢從他臉上取下來,他再也未阻止。
只是那雙漂亮的雙眼,在此時,淺淺浮上了一聲嘆息。
扣住面具的指,止不住的顫抖着,青禾抿緊脣,被晶瑩的水珠兒圈滿的雙眼,因爲某種期翼,灼亮異常。
當面具劃過他深邃的雙眸,落在他挺拔的鼻尖時,青禾深深吸了口氣。
將面具徹底從他臉上取了下來。
剝離了面具下的臉,比白玉皎潔,那種白卻絲毫不會讓人覺得陰柔。
相反的,他五官深邃,輪廓立體分明,鼻翼高瓣菲薄紅間吻了吻,削薄的脣他親過的地方。
一雙眼睛,帶着孩子的天真,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卻仍舊不願說一句話。
司爵嘆息,拉起她的手往小巷外走了去。
他的步子垮得很大,他的一步,青禾需兩步才能跟上,並且那兩步還要她加快步伐才能追上他的腳步。
青禾也顧不上哭了,只是臉上還溼溼的,眼睫上還有許多眼淚珠子,有些礙眼的掛着,遮擋了她的視線。
她使勁兒眨了眨雙眼,眨掉了那些礙眼的淚珠子,小嘴兒也不說話。
司爵眼底露出幾分笑意,淡聲道,“怎麼了?”
怎麼了?
青禾氣急反笑,什麼話也沒說,扭頭就走。
司爵眉一挑,小丫頭這脾氣還真是一點沒變。
薄脣微微勾了勾,司爵也沒攔着,淡清清看着她的背影。
當看到某個小丫頭腳下的步子由快到慢,再到幾乎可用蹣跚而行時,笑意便擠滿了雙眼。
而下一刻,某人氣呼呼的轉了身,瞪着他的小模樣,恨不得將他吃了才甘心般。
接着,她三兩步釧到了他面前,伸出一根小指頭戳着他的胸口,氣勢囂張極了。
“我本來已經不想和你廢話了,但是看在司叔叔的面子上,我就勉強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
看在司叔叔的面子??
恩......這個面子確實該給!
司爵嘴角輕抽了下,伸手摟住她的腰,眸光含嫩的脣出一股子煩悶來。
因爲她對他的掩飾,讓他讀出了疏離的味道。
白aa皙的額頭緩緩擠出了一個“川”字。
司爵忽的繃緊脣,提步朝她跨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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