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裡頓時有一種缺氧的狀態。管驍約我吃飯?!這女的是他助理嗎?!爲什麼一個助理說話都這麼高逼格?!
我……我好想生氣,可是一想到那張令人蠢蠢欲動的帥臉,這心裡就忍不住微微的癢,愣是沒有了回電話說一句“不去”的底氣。
我迅速從牀上爬起來,快速打開衣櫥想想自己要穿什麼,挑來選去之時,我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行動已經出賣了自己。
雖然有過那麼幾秒的遲疑,但很快興奮又衝破了頭腦,也許女人有時候就是這樣莫名其妙的動物,我骨子裡有一種冒險的衝動,喜歡去挑戰高難度的男人。
我從衣櫃裡挑出一件氣質上偏清新的白色連衣裙,在連衣裙上別了一枚彼岸花圖案的胸針,把頭髮高高得挽成了一個髮髻,穿上銀色高跟鞋,手裡拿着一個大紅色信封包作爲點綴,再化了個淡妝,走出了門。
“喲,打扮成這樣,約了男人啊?”阿彩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用一個類似刷子一類的東西在磨腳皮,見我出門,漫不經心地問道。
“是啊,有人約我吃飯。”我說。
“噢,”她臉上的神色黯淡了兩分,不知道她又想到了什麼,隨後又對我說,“你下午回來的時候要是路過國貿,給我帶一支口紅啊。”
她這人要人幫忙總是一點兒敬辭都不帶,讓我心裡有一絲絲莫名的不快,不過我還是應了一聲:“如果經過的話就幫你帶。”
“我懶得出門,你千萬別忘了啊!”她又來了一句。
我沒有理會,打開門走了出去,攔了輛的士,徑直去了香榭麗舍。在家裡塗塗抹抹,時間過得特別快,等我到了那裡的時候,時間差不多剛好12點半。
服務員領着我去了貴賓2包廂,我推開門,穿着白色豎領襯衫的管驍坐在那裡,一件剪裁良好、做工精良的銀灰色西裝掛在了衣架上。
“你來了。”見我進來,他淡淡地說,隨後有意瞄了一眼手上的歐米茄手錶。
“嗯,我來了。”我說完,坐在了他的對面,把包放在了一旁,斜坐在側,微笑着望着他。
“爲什麼不問我爲什麼請你?”管驍語氣波瀾不驚,隨後伸手摁了一下服務鈴。
“我不愛問那麼多問題。”我說。
他微微一笑,服務員走進來,他拿起菜單,問我:“想吃什麼?”
“你看着點吧。”我說。
於是,他爲我們各自要了一份牛排,又問我喝什麼飲料,我說果汁就好,他又要了兩杯柳橙汁,點了幾樣精緻的點心。隨後,服務員默默退出。
“常來這裡?”他問我。
“沒有,第一次。”我說。
“看你並不怯場,經常陪客人出門?”他問。
“沒經常,偶爾。”我簡短回答道。
“噢……”他微微眯起了眼睛,坐在我的對面,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我注意到他在打量我。果然,他說:“今天穿得倒是很素雅,爲了見我故意打扮的?”
“算是吧。”我笑着說。
“昨晚後來怎麼樣了?”他又漫不經心地問道,但是我覺得,似乎這纔是他今天請我吃飯的關鍵。
“後來就一起喝酒,喝多了,什麼都不記得了。”我說。
“是真的不記得,還是隻是不想告訴我?”他臉上露出一種聰明人的微笑。
“都有。”我微微一笑,往背後靠了靠。
穿着白襯衫的管驍看起來格外的乾淨,五指修長,指甲的邊緣修剪得十分齊整,一粒粒彷彿貝殼一樣鑲嵌在手指上。他或蹙眉,或微笑,每一樣神情都帶着一種不言而喻的魅力,讓我想到了古代的一句話: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果然,從小生活在富人家庭的人,言談舉止與普通人之間的確藏着巨大的鴻溝。
他先是微笑地看着我,緊接着,他突然身體向前靠攏,兩隻手自然安放在桌上,脖子微微伸長,聲音蠱惑地問我:“馮寶兒,晚上陪我睡覺,你願意嗎?”
我沒有想到他會這麼直截了當,我在想像這樣的男人一定是會和你兜無數的圈子,最好你還能乖乖主動在他面前褪去衣服、一絲不掛最好。沒想到,他會這麼直接地問我。
“好啊。不過得按照價位來。”我先是微微一愣,隨後說道。
他臉上的笑意更甚了,他說:“馮寶兒,你要知道,願意陪我上牀的女人無數,比你美比你身材好的,更是不計其數。”
“那又怎樣呢,是你問我願不願意和你睡覺,不是我主動啊。”我說。
他頓時笑開了,這時候,服務員端來了兩份牛排,在我們面前各自遮擋住後打開了蓋子,牛排呲呲地冒着熱氣,聲音噼裡啪啦的,讓我想靜心都很難。
服務員終於走了,管驍拿起刀叉、姿勢優雅地切起牛排,邊切着邊說:“在我的世界,得按我的規則來。今晚你陪我,就這麼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