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管不住的心 - 東方圖書-免費在線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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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管不住的心

第40章 管不住的心

喬以嫿飛快地捂住他的嘴,不讓他出聲。

她不想讓蘇洛茵知道這件事,不然真的會有麻煩。蘇洛茵比一萬隻亂嚷的鴨子還要討厭,一定會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過來討好她,奉迎她,給她開很多誘人的條件,到喬以嫿願意把厲瑾之引薦給她爲止。

她纔不願意這樣做!

“喬以嫿,你在哪裡?你和誰在一起?”蘇洛茵繼續追問。

喬以嫿一手掩着他的嘴,一手往上夠手機,急得滿頭大汗。

厲瑾之看了她一會兒,突然低低地笑了起來。

這比讓他說話還要讓喬以嫿爲難啊!

她把他的嘴捂得更緊了,無聲地央求他,別笑了……

厲瑾之終於饒過了她,把手機還到她手裡。

喬以嫿匆匆關機,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她快被厲瑾之給整死了!她就不應該跟他上山,明天下山後,蘇洛茵一定來找她。而她眼裡利益大於一切,肯定會同意蘇洛茵的交易條件!她瞭解自己,也瞭解蘇洛茵,她甚至現在已經開始盤算明天見面之後要向蘇洛茵提出哪些條件了。

突然,她的背僵了僵,猛然醒悟……他還抱着她呢!

“鬆手啊。”她撐着他的肩,慌亂地說道:“快放我下去。”

厲瑾之的頭往下俯,慢慢地在她的嘴脣上輕觸了一下。

都不算吻,就是輕輕地碰觸了一下。

喬以嫿要瘋掉了!

這比親吻更讓她覺得心癢難耐!她甚至有一種現在就捧着他的臉吻過去的衝動……

她今晚沒有喝酒,爲什麼會有這樣瘋狂的念頭?

是風太冷的緣故,把她凍傻了,還是因爲月亮太亮,把她的心晃暈了?

她呆呆地看着他,手指摁在嘴脣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誰能相信,鋒利的喬以嫿連接吻都不會。”厲瑾之終於讓她雙腳着地,食指在她的眉心上輕輕點了點。

“你會又有什麼了不起?一張大嘴萬人嘗?”她嗤笑,掩飾着心裡的慌亂,匆匆走回車前,“我要先下山了,車借我用一下,你讓你的人給你開回來。”

“不借。”他淡淡地說道。

“你……”喬以嫿又氣又急,又羞又愧,連跺幾下腳。

“過來坐下。”厲瑾之坐回去,語氣更淡。

“不坐。”喬以嫿頂了一句。

厲瑾之也不叫她了,拿着手機摁來摁去,不知道在做什麼。過了會兒,手機裡傳出了幾個男人的聲音。他居然在開視頻會議!

喬以嫿真的很佩服他,這些商業機密,他怎麼一點都不避諱她呢?難道就是指望從她嘴裡透露出去?好引衆人上勾?

若真像她想的一樣,那她就從方悅城的盾變成了厲瑾之的箭,還是一把工具。

這個認知,讓喬以嫿心情變得很糟糕。她坐在大青石上,考慮接下來要做的事。

她這兩天動作很大,和方悅鬧僵;去整了許東軻,惹了蘇洛茵,氣了蘇越……她並不是沒考慮過後果,而是她懂得在這些人中間制衡。

這些人的關係都是一環扣一環的,權衡利弊,最後都要看蘇越怎麼說。她讓蘇越出面,蘇洛茵只能玩陰的。喬以嫿不怕陰的,她怕現在就徹底撕破臉,她的翅膀還沒有硬到可以和這些人統統鬧翻的地步。她不爲自己想,也要爲徐小美這幾個一直追隨她的人着想。

所以,她現在絕不能成爲厲瑾之的箭,她要在和厲瑾之這種奇特的關係裡找到平衡點。

思及此處,喬以嫿有些心涼。她畢竟過了爲了感情不顧一切的年紀了,遇上厲瑾之,她做不到像徐小美一樣,說一句“睡一次就死也甘願的痛快話”,更多的是想如何和他相處,如何趨之避之。可能她這輩子都再也找不回純純的感情了吧?

人這一生,能單純的愛幾回?那些爲了愛情不顧一切,奮戰終身的女人,她們纔是最勇敢的。不怕受傷,不怕心碎……

喬以嫿覺得她傷一次就夠了,多一次,她就會死。

她擰擰眉,果斷去車上睡覺。不聽他們談什麼事,她就不會打他們的主意,這樣就不必把自己陷進他的局裡。

躺在車後座上,她抱着雙臂,不時豎着耳朵聽幾句。這是控制不了的習慣。他說的是他要收購的汽車集團的事,入股有好幾家國外跨國大集團,還有國際大型私人銀行的投資。

厲瑾之怎麼突然瞄準了汽車行業呢?他之前的實體好像挺少的,一直在各個領域投資。

嘀嘀……

又有車上來了。

喬以嫿坐起來,趴在椅背上看。

來的是一輛墨藍色賓利越野,下來的女人挺高挺瘦的,戴着一副眼鏡。

“厲先生,您要的文件都帶來了。”

“吳律師,怎麼這麼晚上山?不是說明天籤嗎。”厲瑾之看了她一眼,接過了文件。

律師?是他帶來的私人律師吧?能開這麼好的車,一般的律師怎麼辦得到?

“明天來不及,劉伯交待過,晚上我必須處理完。”吳律師扭頭看了看他的車,又看了一眼桌上的兩副碗筷,小聲問:“您不是一個人嗎?”

“怎麼?”厲瑾之擡眸看她。

吳律師笑了笑,輕聲說:“沒什麼。辦好這些文件,您父親所有的資產就全部轉到您的名下了,我的使命也就完成了。”

多少錢?喬以嫿頓時來了精神,應該很多很多吧!

“厲先生, 汽車收購案……”

“那件事有專人處理,你不必跟進了。下山吧。”厲瑾之簽好字,把文件遞還給她。

吳律師笑笑,恭敬地說了句:好的,明天見。

她回到車前,扭頭朝喬以嫿這邊看了一眼。

喬以嫿往下縮,沒和她對視。這倒不是怕,而是不想讓他的家人知道她在這裡。他家人可不是吃素的,萬一不喜歡這樣的事,派一兩個殺手來把她給咔嚓了怎麼辦?

吳律師很快就開車離開了,前後停留不過五六分鐘。

喬以嫿從車窗裡偷瞄了他好一會兒,瞌睡蟲漸漸爬上來,硬撐了一會兒,剛想倒下去睡時,只見厲瑾之突然站了起來。她嚇了一跳,瞌睡蟲往下墜了幾寸,眼睛又瞪大了,緊盯着他看。

山風微涼,星辰滿天。厲瑾之站在泛舊的護欄前,仰頭看着天空,久久不動。

他在想什麼?

他的背影爲什麼讓人覺得這樣寂寞?

一個擁有了全世界好東西的人,他每天都在想什麼,還想吞掉誰?又爲什麼,要帶她上山。

——

喬以嫿醒來的時候,太陽早就爬起來老高了。她揉了揉發澀的眼睛,推開車門。

帳篷簾子夾到一邊,他不在裡面。

“厲瑾之?”她叫了一聲。

腳步聲從山路另一側的樹林裡傳出來,她轉頭看,厲瑾之抓着一把野花過來了。

唷,這是給她的花嗎?

她要不要接過來?

她抿抿脣,準備扮一下高傲,不理會他的花。

厲瑾之過來了,從車裡拿了只玻璃瓶,把花插進去,放到座位下,壓根就沒有給她的意思。

是不是看到她臉色不對,所以不給她了?

喬以嫿只能裝作沒看到,過去幫着他收東西。兩個人動作會快一點,她也趕着下山呢。

“你看到日出了?”開車後,她小聲問他。

厲瑾之嗯了一聲,不說話了。

看上去,他的心情不如昨天的好。是不是因爲她佔了他睡覺的後車座?可他還有帳篷呢?

一路下山,二人都不出聲,直到到了半山腰,他突然停車,拿着那瓶花下去了。她楞了一下,眼睜睜看到他走向了山中一片小公墓前。

在推習火葬之前,這裡早早就葬下了不少逝者。他去拜祭誰?

喬以嫿沒下山,遠遠地看着他把那瓶花放到一個黑色的墓碑前,再轉身回來。

看來這花本來就是爲故者準備的,而不是她。看來他上山的目的,並非純粹爲了看日出,也是爲了這位故者。

“回去了。”他發動車,看了她一眼,“喬以嫿,我告訴過你吧,你睡覺打呼嚕。”

喬以嫿的臉紅透了,擰着眉不作聲。用得着反覆說嗎?她以前又沒有和人同牀共枕過,她根本就不知道!

等等!

就算她打呼嚕,她關上了門窗,而他在帳篷裡,真能聽那麼清晰,難道她的呼嚕聲有那麼可怕?那不是打呼嚕,那是打雷啊!

喬以嫿更囧了,咬咬牙,小聲說:“沒讓你聽,以後別喊我和你看什麼日出。”

厲瑾之揚了揚脣角,手探過來,握了握她囧到不知道怎麼放的手,低低地說道:“喬以嫿,哪裡像把刀?”

哪個女人想像一把刀,那不是被現實逼的嗎?逼着自己把自己磨得鋒利,去抵抗世間風吹雨打。誰不想活得像一嬌嫩的鮮花,每天衝着太陽搖搖花瓣,美完一生。

“刀挺好的。”她擰擰眉,把手抽了回來。

她和他這樣,真的不對。她自己的事還沒處理好呢……就算處理好了,她又怎麼敢靠近這樣的厲瑾之?她自問當不了他掌心的鮮花,做不了柔軟的柳枝。若不能像刀子一樣活着,她怕用不了多久,自己就會被現實打成了一團爛泥。

——

剛剛開機,無數個未接來電的通知就涌了出來,大部分是蘇洛茵打的。蘇洛茵從來就是急性子,有事情一定要馬上解決。

喬以嫿決定先晾她一天。

徐小美她們在她家的小公寓前等她,保潔員昨天已經幫她把家裡打掃乾淨了,水電也恢復了,從今天起,她住回這裡。買房子這種事,太耗錢,她得先把錢用在新公司上面。

“哇,挺不錯嘛。”徐小美換上鞋子,在家裡轉了一圈,笑着說道:“我還以爲是又老又舊的裝修,沒想到十多年了,裝修看起來一點都不過時。”

“就是電器和牀品需要換掉。”喬以嫿推開臥室的門,看着空蕩蕩的牀墊,小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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