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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親王原是暗涌的眼眸,在察覺自己想要做什麼時,一下子就清明冷冽起來,“呵”地笑了一聲,摟着嬌軟的胴.體坐起身來,親暱的用修長的指骨,輕柔地撫了撫她斜劉海安慰道:
“愛妃勿慌,今天不動你,乖、別怕。”
遲嘉寧小貓兒的淺薄力道,雍景怎麼可能放在眼裡,只是看到她羞窘到驚悚的小臉,真的象是要在下一息暈厥過去般,他這才鬆了小女人不再逗弄她。
初聞‘愛妃’,剎那間將遲嘉寧心中淡淡的粉紅色氣泡,無情地戳穿。
她垂着頭憋紅了眼眶,身體一頓,失措地退下了太師椅,恭敬地半蹲施禮、哆嗦着聲音生硬回道:“謝、殿下憐惜。”
‘愛妃’兩字如同尖刺,又重若千斤,將她隱藏在內心裡所有的少女旖旎,乾脆擊破、痛得她喘不過息來。
雍景卻是在她即將要下蹲時,一下子將她拉起摟進懷裡:“愛妃無需如此生份,可是餓了?常福、進來。”
“嗻。”門外傳來常福應諾的聲音。隨後,便是輕微的推門聲,就連一衆侍女們行走的聲音,都悄無聲息。
遲嘉寧低着頭略爲不自然的退開魏親王的懷抱,安份又恭敬地略坐在他的身側,見到常福帶着一衆婢女近身了,她忙施了禮就垂頭後退,被秋月扶着進了內室。
雍景側目地瞅了遲嘉寧每一步都十分規矩,聆聽着近在耳邊的聲線稟告,狀若不滿地輕哼了一聲,揮手示意欲要近身的婢女退下。
常福看到遲主子能近主子爺的身了,以爲主子爺那怪癖好了呢,誰知道一見這幾名上等的麗顏的婢女近身一丈,就被主子爺那陰鷙鳳眸瞪得止了步。
“退下、常福。”雍景鳳眸淡淡地瞟了一眼近侍太監。
只見跟了自己已有十多年的太監總管,立即就跪伏在了腳邊認罪:“請殿下責罰。”
“下不爲例、淨面。”雍景冷哼。
要不是用慣了,又是自小就跟在他身邊的宦官,雍景可沒有這麼好說話。
“叩謝殿下寬恕。”常福心裡鬆了一口氣,實誠的在地上叩了三首,這才恐惶地爬起來。
這一出一鬧,他再也不敢妄揣上意了,祇低頭帶着兩徒弟親自上前服待主子爺。
內室裡,遲嘉寧可沒有窺跡,她更沒有心思注意到外室裡發生了什麼事,只是任由着秋月給她整理衣裳,然後冬月小心翼翼地給她淨手淨面,再細細的敷上面脂脣膏。
遲嘉寧心裡抿着嘴,心裡輕嘆,她真的要好好收拾心情。外面的那個權貴王爺,真不是她能妄想的。
就算他對自己再好,她亦不過是個側妃。
於他來說,亦不過是‘愛妃’之一。
她非常有自知之明,在鬱谷縣裡,她或者是個天仙般的美人兒,但是在魏親王這樣的皇族親王眼裡,不過是尋常姝色之一。
想一想,這越雍王朝每三年一大選秀,間中還有額外的小選爲長輩賜贈,他身爲親王殿下,怎麼可能會這般容易被美色迷惑?
說到底,她不過是魏親王后院女眷之一,好聽點的說,她是側妃、是平妻,可不好聽點的,她不過是個玩物消遣!
遲嘉寧、萬不可再對他抱有情思貪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