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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下跪?嘖嘖,好笑——你以爲你是個什麼東西?本側妃會稀罕?”
遲嘉寧怒斥完了後,卻是對着左長史再度開口,心中火焰高漲地詰責:
“左長史,你還未告訴本側妃,這承平侯世子和純和縣主如此失敬,該當何罪吶!”
遲嘉寧睨着階下,嬌糯的聲音硬是讓她壓得低沉鏗鏘。
純和縣主聞言,氣得還要上前理論,卻被兄長扯住纖細的手腕處,痛得她收住了要開口的大聲辱罵,眼光對上兄長望過來的兇狠目光,一時被駭地不敢再出聲了。
左長史再度聽聞娘娘的問話,當即一臉恭敬地躬身向前一步,抱起拳頭回道:
“回稟娘娘,按我朝皇室律令,有爵者,膽敢以下犯上者,杖責。論理:承平侯世子杖責六十棍,純和縣主杖責三十棍。臣下亦會如實向今上稟明原委,是否奪爵,由今上定奪。”
“如此,本側妃就要看看,承平侯世子和純和縣主,服也不服!”
說完,煙羅輕紗一甩袂,大氣凜然地坐下——正是冬月特意指使着大力女妙紫,進了明儀堂,將厚重顯身份的太師椅上搬了過來。
坐下來時,遲嘉寧心裡曬笑:她這身邊的貼身丫鬟,倒是將‘狐假虎威’發揮地十成十吶。
階下被如此下臉的承平侯世子和純和縣主,具都是臉色發灰地怒視着遲氏,心下都忐忑不安:
這遲氏,不會真的有聖旨吧?
不、不對,她們出行時,皇后姑母可是暗下里說過,她是沒有給魏親王這一道請封,懿賜下旨的!
承平侯世子到底是下一任的承平侯,想地比嫡妹那豬腦子多了一點——
皇后姑母沒有懿賜,可不代表着皇太后娘娘沒有打印!
本來自己的長姐,就是出身範氏一族嫡長女,而紅杏出牆的對象又是皇后姑母的嫡親皇兒,他的好表哥顯親王……
說不定,萬歲爺和皇太后會因爲這個原因,避過了他皇后姑母的鳳印!
一想到這,範玉清的俊臉都黑了。
看到遲氏還敢尋釁地高姿態,他心裡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了……若是真的有聖旨,他們這一趟行徑,真的是丟臉丟到外頭了!
到時皇后姑母對他們這一房……可能就真的不顧念族親血脈之情了!
承平侯世子想到這,剛抱拳,卻是看到一個小吏奉着托盤匆匆而來——
“娘娘,是聖旨來了。”
冬月眼尖,一看到有過一面之緣的七品典儀大人奉旨而來,她利索地用全場所有人都能聽見的‘小聲’,附在主子耳邊稟告。
同時,也打斷了承平侯世子出列的後續。
遲嘉寧看到階下兩兄妹,帶頭站起身,在典儀站定之後,說了句:“有勞張典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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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下不敢當。”
張典儀已經從小內侍耳裡聽到事情的過程,一看到對面站着不算陌生的承平侯世子與純和縣主,禮都沒有行,直接喧唱:
“聖旨到——”
遲嘉寧朝着噁心人的範姓兄妹氣地“哼”了一聲,帶着跪下,口稱:“臣妾遲氏接旨。”
純和縣主被嫡長兄拉下來同跪地時,臉都青黑了,耳朵發鳴,根本就沒有聽清楚典儀裡喧唱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