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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婉淑有心爲自己做謀算,然而,就算魏親王和遲側妃不在魏親王府裡,王府上的行事卻仍是井井有條的。
她連多行一步都不行,更別說找機會將手鐲中的毒藥丟掉!
想來上頭到現在都沒有人來找她,肯定是將她當成了棄子了——
現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找機會自救,否則,真的老死在魏親王后院麼?
不、不,她不要孤老終身、最後成爲一杯黃土!
崔婉淑咬着牙,望了眼被她打發到門口簾帷處的紅袖,這貼身丫鬟看似恭順,卻是一直對她只有面子情,伺候的根本不盡心。
想到這丫鬟總是趁着她縮在屋裡時,老跑出去——
特別是扣了她的份例來找賄賂她的老鄉,要炭要熱水都要向她要點小錢……一點一點的加起來,哼、那就怪不得她算計她了!
轉動了下手腕中的手鐲,她垂下頭,擡頭望了眼窗外的天色,撫了下頭上的頭花、、
這是前些天董嬤嬤使小丫鬟送過來的‘家姬’份例,因爲她可以說是整個魏親王裡份位最低的姬妾了,好的當然被她頭上的幾位庶妃昭訓給挑走了。
就連石家姬她都排在了自己之下,留下來的五、六朵頭花,雖然不能說是殘次品,但是是挑剩下的,這一點確是實在的。
不說花型做工好不好,反正用料是真的不是名貴品。然後,在崔婉淑眼中丟份的頭花——因爲她在捧份例的丫鬟頭上,就看到了個朵!
敢這麼光明正大的插上,顯然是高分位的侍妾賞賜的,爲的,不就是來羞辱她們這些低分位的姬妾!
而崔婉淑還是別在了髮髻上,只是爲了讓頭上的侍妾和管事嬤嬤明白,她很安份、亦沒有任何出格的行徑。
有道是最危險的謀算,在上位者眼裡,可能是最安全的摘出自己的方法。
而且,她也不是爲了什麼,只是爲了讓自己被‘遣散’而已。
實在不行,她也不過是被刁難一下子,許會因此,而在魏親王裡露了面而意外得寵呢?魏親王就是成了個醜八怪,也不能否認,他重權在握、極有可能成爲下一任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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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崔婉淑將她之前一早就準備好的頭花,從妝盒裡取了出來,輕輕地喚道:“紅袖、你過來。”
“小主,奴婢在。”紅袖本來就倚在簾帷裡一邊取暖一邊犯困,聽到崔家姬那軟柔的聲音,立馬受驚地應道。
因着屋裡燒了炭,崔家姬雖說對她沒啥好臉色,但是也沒有心狠地趕她去外頭——怎麼說,她是這清延閣的體面丫鬟之一。她丟臉了,崔家姬的臉面也不會有多好看。
“來,紅袖,我聽聞你與石家姬身邊的順心姑娘是老鄉,我手上也沒有什麼好物,這裡還有兩朵頭花,你自己挑一朵,剩下的一朵,你送給順心姑娘,請她代爲通個話,問問石姐姐可願意過來一聚?”
石家姬此時是跟在衛昭訓身邊奉承,同住在寧湖居里。
唯有她一個小家姬、卻一個人住在清延閣!好歹是一個小軒閣吶、聽起來是高大尚,卻實爲冷軒。
不說主子了,就連各小軒的大丫鬟都不屑過來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