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容瑾臉色一變,迅速捲起地上的衣服,就着現在的姿勢,把笙歌抱到他剛纔棲身的陰暗角落處。
“怎麼了?”她飄忽的思緒瞬間回籠,摟緊他的脖子,緊張地開口。
“唔……別那麼緊!”容瑾低吟了聲攖。
她臉色一臊,拍了他一下,手也跟着收攏了些許,“到底怎麼了?”
容瑾在黑暗中無聲地笑了笑,才偎着她耳邊輕聲開口,“別出聲,有人來了。”
笙歌欲哭無淚,既然有人來了,你不會先出來?
容瑾似乎讀懂了她的心聲,吻了吻她的脣,幾不可聞地呢喃着:“捨不得出來。”
“……”臭流氓!
“他不會發現我們的。”說罷,他竟然又緩緩動作起來償。
笙歌渾身一僵,忍不住低聲罵了句:“大爺的,容瑾你……”
“是黎臻。”
她瞬間禁了聲,緩緩地扭過頭,果不其然看到黎臻正背對着他們站在甲板上。
他走到方纔剛纔笙歌站過的地方,眺望着對岸的夜色。
“你不準動了。”她控制住即將脫口而出的吟哦,狠狠瞪着藉機使壞的男人。
原來,被人捉女幹在“船”的感覺是這樣的。
若此時有燈光的話,必然能照到笙歌紅白交雜的臉色,她內心瘋狂抽搐着,再也不敢多看黎臻一眼,駝鳥得把頭埋在容瑾的脖頸處,心想要是讓她哥發現他和容瑾在甲板上做這種事情,那她真的會一頭撞死!
丟人啊……
都怪他,說什麼沒人,這不僅有人還把她哥給引來了。
笙歌氣得想罵娘,卻什麼也做不了,只能恨恨地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泄憤。
容瑾見她惱了,蹭了蹭某人毛茸茸的腦袋,乖乖地不動了。
他調整了個角度,用自己的身軀把笙歌擋得嚴嚴實實,眯眸看着甲板的黎臻。
後者似乎感受到了什麼,眸光朝二人的方向處眺了一眼後,轉身迅速的離開。
笙歌度秒如日,她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容瑾纔在她耳邊開口,“好了,人走了。”
她撇着嘴,不想理他。
容瑾見狀,壞心眼地動了動身子,果不其然聽到身上的女人嚶嚀了一聲。
她擡起頭,怒瞪着他,“你還來,快放我下來!”
“不……”他果斷地用動作征服她的言語。
笙歌反抗無果,又被他帶入了狂風暴雨中。
極致的絢爛過後,她伏在他的胸口喘氣,埋怨着:“都是你,要是讓大哥知道了,我以後怎麼見他?”
容瑾吃飽喝足,心情愉悅得不得了。默默拉好她的禮服裙,讓她說夠了,才緩緩應了一句:“我想,即便他不知道我們在這裡做什麼,也應該察覺到我們剛纔就在附近。”
笙歌倏地看向他,“什麼意思?”
容瑾目光朝甲板處睇了去,她狐疑地跟隨他的目光看過去,便看到了她的高跟鞋橫七豎八地躺在甲板上。
視線停留了幾秒後,笙歌僵硬地收回目光,皮笑肉不笑地嘿嘿了兩聲,“你說,我哥會不會認爲我想不開跳海了?”
容瑾非常配合地搖了搖頭,“恐怕概率不大。”
感受到了她的困惑,他補充道:“首先,你沒有跳海的理由;其次,你若真是跳海的話,鞋子不應該是那麼擺放的。”
“……”她都要跳海了,還管鞋子怎麼放?
“很多事情都有跡可循,黎臻沒那麼傻,他要是認爲你跳海了,能一言不發,安然地回去?”
話落,只聽見微風捲着細浪拍打着船身的聲音,一下又一下,緩慢而有規律。
笙歌沉默了良久,纔再次開口,“容瑾,這海有多深?”
“這不屬於我的專業範圍。”容瑾頓了頓,“若是太太想知道,明天我可以馬上請海洋專家來勘測。”
“……”
見她再度沉默,他的神色有些不悅,“歌兒,我想你需要明白,我們之間無論做什麼都是受法律保護的。”
“我餓了。”笙歌突然開口。
“……”
她跳躍的思緒成功讓容瑾愣怔住了,他嘴角抽了抽,才認命地闔了闔眸,“外面冷,先進去再說。”
“可是我想看星星看月亮。”她又道。
容瑾擡頭看了眼天空,星星倒是出了不少,但是月亮在那裡?
“你就是我的月亮。”笙歌突然湊過去吻住他的脣,抵着他的額頭呼吸有些不穩,“容瑾,你就是我的月亮,撥開濃雲照耀着我,從此之後,我又要重新活在你的庇佑下了。”
容瑾摩挲着她的脣,同樣的氣息不穩,“你真是……妖精!”
“我是妖精那容教授您是什麼?”笙歌閃動着眼睛,一臉無辜地看着他,“你看上我的時候,我才十九歲而已。”
容瑾凝着她,暗啞好聽的嗓音緩緩開口:“飲食男女,人之大谷欠存焉。食,色,性也!我看上你,無關你的年齡。”
她白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無論我當初幾歲,你都不會放過我了?”
“約摸可以這樣理解。”
“變態!”
容瑾答:“那也是個有知識有文化有內涵的還有……的變態!”
笙歌困惑,“還有什麼?”
“你說呢?”他賣着關子,手又開始不安分起來。
“……”
她果斷拍掉他的爪子,張牙舞爪地宣誓自己的主權,“容教授,我餓了……餓了有沒有聽見!”
容瑾頓了頓,笑道:“不用叫這麼大聲,沒聾。”
笙歌撇着嘴,“我這不是怕您老聽不見嗎?”
“我老?”他的語氣驟然有些危險,“看來太太是嫌棄我剛纔還不夠努力。”
她蔫了,十分識趣地補充了一句,“您不老,就算以後老了也是老當益壯!”
容瑾掐了掐她的腰肢,皺眉不悅,“這個稱呼我不喜歡。”
小氣的男人!
“容瑾,容教授,阿瑾,老公……行了吧?”笙歌胡亂叫了一通,暗暗思忖着他晚上可真夠彆扭的,以前怎麼從來也沒有發現他還有這種孩子心性?
不過,感覺起來還不錯呢?想至此,她悄悄彎了嘴角。
“再叫一遍。”容瑾視線灼灼。
“什麼?”
“把你剛纔的稱呼重新叫一遍。”
“容瑾,容教授,阿瑾……”笙歌在此處止住了聲音,她“蹭”地從地上跳起,晃悠悠地走到甲板上,張開雙臂,“唔,今天天氣不錯。”
“……”這女人,真是半分都討不到好!
容瑾整理好衣服,才慢吞吞地從陰影處走出,“不想感冒的話,就別站在風口。”
笙歌嘴角抽搐,扭頭格外不滿地看着他,“容教授,有你這麼大煞風景的?按照正常劇本,不是應該你從後面抱住我,然後演一出傑克和露絲的浪漫愛情?”
容瑾看着她抿脣不語,良久。
“怎麼了?”笙歌被他看着微微發怵,正巧海風吹過,成功地惹起了她的雞皮疙瘩。
他緩緩走近她,攬住她的腰,“其一,我們不是傑克和露絲;其二,就算我們是,我也會測算出那塊救生板的浮力,因爲我知道它足夠拯救兩個人,歌兒,我不會做無謂的犧牲,我捨不得也看不得你投入其他男人懷裡,所以無論如何我都會活下去。”
笙歌渾身一震,眼角有些溼潤,她微垂着眸,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眼底的淚意,“風大,扎眼!”
容瑾也不拆穿她的小心思,護住她單薄的身子,問:“不餓了?”
“餓,但是腿軟,走不動。”說着,笙歌的身子朝他的身上偎。
他微微有些訝異,這女人,是在撒嬌?
脣角勾了勾,俯身將她抱起,“願爲代勞。”
“等等。”
“呃?”容瑾低頭,困惑地看向她。
笙歌一手勾着他的脖子,一手指着地上的鞋子,“還有它。”
他了然,就着抱着她的姿勢蹲下,手指輕鬆一撈就把鞋子提起遞給她,“拿好。”
笙歌接過,深深地凝着他,“容瑾,今天李媽做的麪條,我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味道,哦想吃你做的麪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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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頓了片刻,“真的想吃?”
“嗯。”
話落,容瑾抱着她走向船艙,卻不是往休息室的方向,笙歌詫異,“我們去哪?”
耳邊飄來他帶着笑意的聲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