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北郊,下午三點鐘。
黎臻神色凝重地盯着監視屏,“真的不開門嗎?”
沒有人應答他的話語,他奇怪地偏頭看去,只見身側躺椅上的那個男人已經闔眸睡去。
男人臉色有些異樣的蒼白,可冷峻的五官卻和黎臻如出一轍。
門輕微響動,馮重提着藥箱子從外面走進,注意到黎臻臉上怪異的神色,奇怪道:“怎麼了?”
黎臻動了動身子,露出被他擋在身後的顯示屏。
馮重困惑地擡眸看去,只見監視屏上,顯示着一個女人的身影,她稍稍擡頭的瞬間,馮重看清了她的臉,女人容貌清麗,一頭半長的捲髮服帖地披在肩膀上,正是剛纔從機場的路上半路折回的阿紓。
他的目光有一瞬地怔神,“是她?”
黎臻有些驚訝,略帶審視的目光落到馮重臉上,“你認識她?”
馮重點了點頭,看了眼躺椅上的男人,示意了黎臻一眼,然後率先走出房間。
後者見狀,連忙跟了上去。
二樓有一處茶室,是落地窗戶的構造,只是玻璃特殊的關係,從裡面可以看到外面,外面卻窺不得裡面半分。
此時,馮重正站在落地窗旁,看着院門外的那道人影,緩緩開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只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沒想到她的容貌竟也沒有變化太多。”
黎臻亦是看着門外的阿紓,“如歸併沒有跟我講過太多她的事情。”
“我也知道的不多,聽說是妹妹的朋友。我第一次是在青大看到她,她大概才這麼高……”馮重的手指在自己胸口處比了比,忍不住笑道:“而我那時正好在青大替任短時間的校醫,如歸神色慌張抱着她來醫務室時,我還以爲出了什麼大事,結果一檢查,才發現那姑娘不過是來了月經初潮而已。但是那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發現這個姑娘看如歸的神色不太一樣……”
黎臻有些訝異,“你是說她在那麼小的時候就喜歡如歸了?”
馮重點了點頭,“後來,我便沒有再見過她,當時,我看如歸送她來醫院時緊張的態度,還有一段時間還曾誤以爲如歸也對她也存了心思,甚至打趣了他好一陣子,直到看到他同往常並沒有多大變化,也變沒了打趣的心思,漸漸地我就把這件事情給忘了,卻沒想到,今天竟然會以這種方式再次見到她。唔……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她的名字應該叫沈紓吧?”
“沈紓?”黎臻杵着下巴想了想,“她是不是曾經去加州做過一年的交換生?”
馮重蹙了蹙眉,“這個我倒不是很清楚,怎麼了?”
黎臻看了眼閉合的房門,“我只是在想,或許有些人看起來並不像表面上那麼無動於衷。”
房間內,躺椅上的顧如歸緩緩睜開雙眼,外室的交談聲隱隱落入他的耳中,他抿脣看向顯示屏裡的阿紓,眸光幾不可見黯了黯。
院子外,原本晴朗的好天氣消失不見,太陽被幾片烏雲蔽去,偶爾流瀉出幾絲陽光,照射到阿紓臉上,映出她抿緊的雙脣。
她已經在門外站了半個小時有餘,門鈴也按了好幾遍,裡面卻是紋絲不動,好似不曾有人居住一樣。
阿紓望了眼高聳的院門,眉心蹙了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