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易宗林並沒有因此關係惡化。
這並不是因爲他們之間的芥蒂已經解決了,而是他們都有共識,兩個人總之都是要相攜走到最後的,那麼每天活在爭執和冷戰中也沒有多少意思。
安嫂不知道她和易宗林心底起了膈應,把易宗林熨好的襯衫和西裝送來時,刻意跟她說了一句,“夫人,易先生的這些衣服放在哪裡?”
自從她入住這別墅之後,家中但凡有關易宗林大小事務,安嫂都會過問她蹂。
別墅上下,似乎都很樂於見到她像個女主人一樣,掌管這個家,關心着男主人。
她接過安嫂手裡的衣服,“拿給我吧!該”
安嫂微笑,然後退下。
她把易宗林的衣服掛到了房間的衣櫃裡。
易宗林的衣服通常都整理在別墅屬於她和他的衣帽間裡,那裡他的衣服從西裝到襯衫、領帶,應有盡有,不過他是個討厭繁瑣的人,每天給予穿搭的時間也就幾分鐘,所以他通常都不會親自去衣帽間裡挑衣服,這就讓她每天要多做一件事,那就是提前幫他準備好隔日要穿的衣服。
這不,她覺得易宗林昨日穿的那套西服搭配那條斜紋領帶尤其俊逸,於是吩咐管家熨燙好,準備明天讓他再穿。
她自認爲自己的品味還是不錯的,儘管以易宗林那挺拔俊逸的身板,穿什麼衣服都會很好看,她依然覺得易宗林自從穿她每天爲他準備衣服,比以前更加英俊了。
易宗林從外面進來時,她正把他的衣服掛進衣櫃裡。
一早上到現在纔回來,他顯得有些疲累,把自己埋進沙發裡,手在鬆着脖子上的領帶。
她走過去,在他身邊的位置上坐了下來,“今天很累?”
“最近事情比較多。”
說話時易宗林已經看着她,目光柔和,跟他說話的聲音一樣溫和。
“我記得你以前好像沒有這麼忙。”最近他總是早出晚歸,雖然他以前也很忙,但很少像現在這樣連晚上都經常沒有時間回來吃飯,prince已經問過她好幾次。
易宗林坐起了身,伸手輕輕把她挽住。
她疑惑地看着他,等待他回答。
他的目光掠過她隆起七個多月大的肚子,頗有感慨地道,“再過兩個月你就要生了,到時候我怕沒有時間陪你。”
所以,他最近這樣辛苦工作,是爲了兩個月以後有時間陪她。
就算他跟她在一起由始至終都包含着要贏佔至維的這份心思,他對她的好,卻也是事實存在的。
她沒有說一些不需要他陪伴的那些虛僞的話,生prince的時候她已經從鬼門關走過一趟,生這個孩子,她渴求他在自己的身邊。
“累了就休息,不要太過操勞。”她跟他說。
“我知道。”
易宗林回答她,低下頭,把耳朵貼在她隆起的肚皮上。
她猶豫了一下,伸手輕輕抱住他的頭,“你在聽什麼?”
易宗林跟她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她不再說話,只是低着頭望着他俊肆的臉龐。
“女兒她在跟我說話。”
她笑,“哦,她都跟你說了什麼?”
易宗林像是真的沉浸在跟女兒的對話裡,表情專注而認真,“她說,爹地我什麼時候可以出來,我好想見到你和媽咪。”
她臉上的笑意更燦爛了,“她應該只是說想見你吧,畢竟,上輩子你們可是情人。”
易宗林跟着笑,這纔不舍地從她的肚子撤離。
在走到房間的衣櫃前,把衣櫃裡的衣服拿出來時他說,“看來你現在就學會了跟女兒吃醋。”
她笑得嫣然,輕輕撫着肚子,這才注意到他現在正在解着襯衫的袖口,笑意慢慢收起,輕聲地問,“你要換衣服嗎?”
易宗林已經把襯衫脫了下來,露出精壯健碩的上身,“我洗個澡,一個小時後要去趟舊金山。”
金色海岸項目正是在加州的舊金山,看來他此次去又是爲了項目。
“去幾天呢?”她問。
“這次去可能會久一些……不出意外,會在那邊開啓項目後纔回來。”
“哦。”
她從沙發上起身,把他的髒衣服拿了起來。
他伸手輕輕扶住她的腰,漆黑的眸子目光幽深溫柔,“一個人在家的時候要照顧好自己……我已經安排人接恩同過來陪你,免得你無聊。”
“嗯。”
她見他俯低頭,她於是閉起眼,他在她的頰上輕輕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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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宗林當日就去了舊金山。
恩
同陪她逛在美國一家很知名的嬰兒用品店,見她幾度失神,忍不住問,“怎麼了?姐夫才走一天,你就想他想得失魂落魄了?”
她笑了笑,哪裡會跟恩同說,她失神是在考慮要不要打個電話給佔至維。
“這件怎麼樣?”她手裡拿着一件嬰兒穿的粉色公主裙,問恩同。
恩同看後大呼,“好可愛,好漂亮啊……”說着像個孩子一樣把裙子往自己的身上比了比。
“那這件呢?”她又拿起另一條公主裙。
“這件也漂亮……”恩同立即又把另一條裙子也比劃在自己的身上,幻想自己是個小女孩。
她斜了恩同一眼,“你都說漂亮,叫我怎麼選啊?”
“都買下來,反正你們家不缺錢。”
恩同這樣一說,立即惹得店裡所有員工的側目,這些員工盈盈的笑臉,讓她覺得,她現在在她們的眼中就是美鈔。
不過,易宗林似乎曾經說過,生女兒要富養。
於是,她拿出卡,對店員道,“那就全部都包起來吧!”
店員們笑得合不攏嘴,恭敬地接過卡,在刷完卡之後,所有的店員都怔住了。
自從她買東西都刷易宗林的卡後,她已經習慣了在刷卡時碰到店員這樣的表情,也的確,她這麼平凡的人,怎麼會像是易宗林的老婆呢?
……
易宗林去舊金山一個星期後,佔至維來了美國。
她之前考慮過打電話給他,最後沒有打,而現在,佔至維主動來找她。
恩同知道佔至維是要找她談,所以一個人坐在靠窗的位置玩手機,跟恩同聯絡的人顯然是陸衍,恩同的臉上時不時露出笑意。
她看着恩同,微笑呈現在她恬淡的面容上。
恩同比她厲害,不會固執地堅持不該堅持的。
恩同如果和陸衍能夠有所發展,這也不錯,她覺得恩同的個性和陸衍會很相配。
“你妹妹戀愛了?”
佔總顯然是爲了展開談話,而隨意開啓一個話題。
她收回凝視恩同的目光,淺淺地笑,“可能吧!”
“恩同也不小了,的確可以考慮下將來的事了。”他看了恩同一眼,目光像兄長對待妹妹。
她點點頭,“恩同如果有喜歡的人,我會考慮把她嫁出去的。”
他由此發出感慨,“人這一生唯有在選擇另一半的時候一定要慎重考慮。”
她低頭笑了一下,“你說得對……但這個世界很多人,都不是自己可以選擇自己的另一半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個世界就不會有那麼多的癡男怨女和悲歡離合了。”
他輕靠在椅背上,眸子很深地望着她,“你依然還有機會選擇。”
“我沒有選擇,也不會再選擇……因爲我心意已定。”
他的目光裡有着不易覺察的痛意,她擡起眸看着沉默的他,“佔總,我以前不相信宿命這東西,現在我信了……兩個人有沒有緣分,這是天註定的。”
他突然抓住了她的手,“我們之間的緣分比你和易宗林之間的緣分更早。”他說話的語氣很急,跟平常冷靜的他大相徑庭,她知道,這是因爲他緊張和在乎。
她平靜地抽回手,很明確地告訴他她的態度,“我們之間的緣分卻沒有延續下去。”
“易宗林他不適合你,思俞……”
佔總輕聲嘆息,眼睛裡有無奈和隱忍的痛意。
“我知道,可是我沒有辦法離開他。”她斂下眼簾,輕緩吐出。
他終於不再開口說說話。
她沒有看他,但能夠感覺到他凝視着她的目光那樣的無能爲力。
他們之間的沉寂像鉛一樣的沉重。
她隨後主動擡起眼眸看向他,“佔總,我很感謝你一再提醒我跟易宗林之間可能會存在的問題,我由衷感謝你對我的關心,但是……我這輩子都不會再離開他了。”
佔總的眼睛裡流露出了很悲很悲的光芒,他幾番動了動薄脣想要開口,卻最終,把所有的話都抿在了他的薄脣之下。
“我一直都只希望你幸福,思俞。”在沉默很久以後,他開口跟她說。
她點頭。
“如果你能獲得幸福,即使跟我只做朋友,我也會祝福你……但對易宗林,我做不到信任。”他長長嘆息一聲,“他的心思太深太沉,他太容易就可以捉住一個人的思想,他可以輕易把一個人玩-弄在鼓掌之間,他如果對你不是真心,你這輩子會很可憐的,思俞。”
她閉了下眼,他的話讓她想起了過往的遭遇,心頭的疼痛如復甦的螻蟻開始輕輕噬咬,她卻表現得風輕雲淡,“如果真是這樣的結局,我認了。”
不認也得認,她有了他的兩個孩子,此生註定跟他捆綁在一起,她去跟別人,禍害的是別人。
他說不出話來,她知道,他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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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緊接着道,“佔總,清影是個好女孩,我希望你能夠好好待她。”
他閉起眼,久久都沒有說話。
她的喉嚨有些發酸,只因爲,她不想傷害任何人。
她看着他的時候,他已經是平日那個溫和沉靜、內斂英明的佔至維,“除非我知道他對你是真心的。”
她再一次沉默。
……
傅思俞離開後,夏禹來到了佔至維的身邊。
佔至維幽幽凝視着傅思俞離去的背影,眼底存在明顯的一絲黯然。
“老闆,聽傅小姐剛剛堅定的語氣,似乎……就算易總對傅小姐不是真心的,傅小姐也不會離開易總。”
“她沒有辦法……她必須爲兩個孩子考慮。”
“更重要的還是傅小姐心底始終只有易總吧!”
佔至維把那一絲黯然斂進眸底,臉色轉換成冷然和平靜,“不管怎樣,我不會允許易宗林欺負她。”
“但是您對傅小姐的提醒,可能會讓傅小姐誤會您是要破壞她和易總之間的感情……她並不知道,您只是希望她好。”
“就算誤會又何妨?”佔至維的眸光變得幽深,把愁腸壓制在心底,“我需要的是她能夠真正獲得幸福。”
……
佔總並不知道,她並沒有離去。
正確來說,她準備離開,恩同說她不小心把包包落在了剛纔的位置上,於是她陪着恩同折回來,還沒有走到恩同剛纔所在的位置,她就看到了他還沒有走,未免再跟他碰到尷尬,她便想等他離開後再過去拿包包,沒有想到無意間聽到了他跟下屬的對話。
在看着他偉岸的身影離開時,恩同悲傷地感慨道,“大姐,佔總即使已經跟溫小姐宣佈了婚事,內心依然記掛的還是你。”
她的眼睛微微的溼潤,凝望着佔至維剛纔消失的位置,“他值得擁有更好的女人配在他身邊,而我配不上他。”
恩同輕輕挽住了她,“不是配不配得上的問題,是愛不愛的問題,誰讓佔總和大姐你錯過了呢?”
佔至維曾經誤以爲傅思俞已死,這讓佔至維錯過了跟傅思俞之間的緣分。
來的早又如何?不如來得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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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的大半個月,她在電視裡看到了幾次有關易宗林的新聞,最後一次她看到易宗林英俊不凡和威爾遜在電視裡出席金色海岸項目開啓的開幕式上。
果然,在新聞爆出的隔天,易宗林就打電話給她,說他明天回來。
雖然大腹便便,打扮起來也不可能出塵美麗,但她還是在一早起來的時候就細心裝扮了一下自己,這惹得prince在用早餐的時候都誇讚她今日好漂亮。
可惜,天公不作美。
易宗林回來之前,家裡已經來了一個等他的客人——溫亦儒。
溫亦儒跟易宗林在幾年前就有過合作,兩人的關係還算可以,最重要的是,溫亦儒曾經想把女兒嫁給易宗林,溫亦儒對易宗林是敬畏而又看重的。
“易總,冒昧前來打擾……知道你最近一直在忙着金色海岸項目的事,但以爲你已經回國,所以來找你……剛纔得知你還沒有回來,本來不便在打擾,但你夫人說你稍後就下飛機,也就厚着臉皮等在這兒了。”
溫亦儒看到易宗林的時候,連忙起身,完全不拖着長輩的架子道。
易宗林在看了她一眼後,回覆溫亦儒,“溫老客氣了……不知什麼事勞煩你親自過來找我?”
“易總請坐下來談。”易宗林沒有坐,溫亦儒也沒敢坐。
易宗林隨即把西服外套脫了下來,交給她,然後在廳裡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溫亦儒這才坐了下來,露出了略微沉重的表情。
她囑咐安嫂給他們衝了兩杯咖啡,便拿着他的西服,上樓了。
今天剛好是週末,prince在家裡。
在陪着孩子做了一會兒作業後,她便去把易宗林的西服掛起來。
沒有想到他的手機在西服裡,被她不小心從西服裡摔了出來。
她連忙低身去拾起來,卻在已經亮起來的屏幕上看到了幾條剛接收到的短信,她不過只是不經意地瞥了一眼,就已經看到上面的文字內容。
如果失去你,我活在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意義……
念在你我曾經相伴那麼多年,可以來見我嗎?這或許是你此生見我的最後一面。
她不用仔細去想,就知道這條短信是唐舒曼發來給他的。
她剛在這棟別墅住下跟易宗林睡在同一張牀上時,她就發現唐舒曼經常發短信到他的手機上。
她不知道易宗
林有沒有看過一條唐舒曼發來的這些短信,但她每次看見的時候,他手機裡的短信都是未打開的狀態,她當然也從未去打開他的私人短信去看,只有一串號碼而沒有署名的短信,能讓她猜測到是唐舒曼,只因爲這麼多年以來,他身邊只有一個唐舒曼不是嗎?
而這一次,看到這樣的短信,她皺起了眉。
唐舒曼發來這短信是什麼意思?最後一面,莫非是要自尋短見?
不……
唐舒曼能在那麼久以前就料定易宗林不可能愛她,並且一直策劃着做一個默默守護在易宗林身邊的乖女人,希冀以不求回報的付出和等待,獲取易宗林的愛……這說明她絕非是個心思單純的女人,而像這樣城府深的女人,又怎麼可能自尋短見呢?
早就在聽說唐舒曼已經定居在法國的時候她就覺得有些難以置信,愛一個人愛了那麼多年,到最後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放棄呢?
唐舒曼依然還是想要用過去的付出,來換取他的同情和憐憫。
而他,會有所動嗎?
把手機放回他的西服裡,她把衣櫃門關閉。
她當然沒有刪了這兩條短息,她從未畏懼過唐舒曼,也不認爲這個世界有第三者能夠破壞到她和易宗林之間的關係,她和易宗林,從來都是自己的問題,而沒有其他人的問題。
prince寫完作業,就去一旁玩去了。
她幫prince收拾作業本,發現英文作業本上的題目prince都已經做對。
“這些英文你現在能看懂了?”她拿出其中一本英文作業本問prince。
正玩着玩具的prince回答她,“對啊!”
她驚奇,爲兒子的智商。
這時候,易宗林推門進來。
“爹地——”prince看到大半個月未見的易宗林,立即丟下手裡的玩具,朝易宗林跑過去。
父子兩熱絡親暱了一會兒,prince便自己又去玩玩具了。
“跟溫老談完了?”她仍在看着prince的作業本,不敢相信prince居然看得懂作業本上的所有英文,儘管在中國的時候他已經學習過英語,但幼稚園學習的英文不也都是皮毛嗎?
易宗林突然從後面抱住了她。
她身子微微震了一下,慢慢地轉過身,迷惘地望着他。
他毫無預警、驟然地吻了下來,帶着他獨有的霸道,不容置疑地掠奪。
那天質疑過他的感情以後,他們雖然事後沒有爭執,但膈應已經存在他們的心底,像現在這樣的親密,已經許久沒有。
她因此有些反應不過來,只能本能用手抵抗着他的胸膛。
她的呼吸開始逐漸紊亂,待意識恢復過來後,她開始掙扎,可越掙扎他卻摟得越緊,最後,她用全力把他推開了。
他後退了一步,當然是因爲害怕傷害到她肚子裡的孩子,這才被她推開。
她擡起頭,纔看清楚他眼睛裡的意亂情迷。
誰料,這一秒,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一個使力,她整個人跌進了他的懷抱。
他像只不知滿足的饕餮,把頭埋在她的頸項裡,忘情地輾轉吸-吮她衣物外的肌膚。
“別這樣……”
她使勁地推他,“prince還在。”
“不要……”
在她幾次的提醒之下,他這才緩緩地鬆開了她,他看了一眼旁邊玩耍的prince,幸好prince在專心地玩着玩具並沒有注意到他們。
待氣息平復之後,他開口,“恩同已經回去了嗎?”
“嗯,朵朵病了,洛威沒有時間照顧,我讓她先回去了。”在他們還沒有完全消除膈應以前,她不習慣跟他如此的親密。
……
還沒有到九點,她洗完澡就爬上牀沉沉睡去。
之前一直沒失眠說困擾,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自己的心境開闊了,覺得反正跟他這輩子都要耗着了,那麼愛不愛已經沒有關係了,所以失眠也就得到了緩解,加上懷孕後期身體感覺特別疲累,現在每晚幾乎都很早就睡覺。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感覺到易宗林在擁着她,不饜足地吻着她的頰、她的脣,她睡得迷迷糊糊,艱難地轉過身面對着他,按住了他伸進她睡衣內的手,“別這樣,我好睏……”她今晚可沒有那個閒情雅緻服務他,何況,她心底還膈應着。
他被挑起的情yu控制,依然堅持,“就一次……我答應你,在生完孩子以前,我都不再碰你。”他覆蓋在她肌膚的手繼續遊動,灼熱的吻從臉上開始落到她的頸項,再到她的鎖骨,他還不饜足地把她的睡衣拉了下來,裡面她身無寸縷。
xiong部因爲懷着孩子而脹大以後,她就不習慣穿着內衣睡覺,這便給現在的他提供了便利。
“你若是困,就繼續睡你的……”他退一步,含糊的語氣
裡包含着懇求。
她試圖不去理會他的碰觸,可他在xiong前揉捏動作及他越來越往下落的氣息,都教她無法再睡去。
跟他有過這麼多年的親密相觸,她豈會不知道他的秉性,不,是獸性。
她要是今晚沒有滿足他,她今晚必然一夜都不用睡,因爲他一定會動手動腳到天亮,而且到了天亮必然還會要她來紓解,那時候,他肯定不會只滿足於她的服務……
現在,他要的顯然也不僅僅只是她的安撫和服務。
這一次分別這麼久,他有這樣的反應,那也是情理之中的,只是……
算了吧……
誰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夠相信他的心意?如果真的一直沒有辦法相信他,真的就要因此憋着他一輩子?
他大概也沒有半年多沒有真正發-泄過了,隱忍着必然很是辛苦……
她內心掙扎了無數遍,想着就這樣算了,可是最終……
她轉過身,會抱着他,主動吻了他幾下,“別這樣,懷孕後期這樣做是很危險的,你知道我身體不是很好。”
她這樣說,他果然沒有再堅持了,靜靜地仍由她抱着他。
在只有花園氤氳燈光的照亮中她只能隱約看到他英俊的臉,不過可以感覺得到他在生悶氣。
她敵不過他,最後無法堅持,鬆開了他,轉身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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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她是和易宗林一起醒來的。
疲累讓她後半夜睡得格外香甜,清晨起來的時候也是神清氣爽的。
易宗林拉開被子去洗澡時,不忘在她的頰上落下一吻,寵溺而滿足的樣子,然後就進了浴室洗澡。
她一個人躺在牀上,想起昨晚的事,忍不住用被子把自己羞赧的臉矇住,只留下兩顆眼珠在外面轉。
不是她沒用,是最終想想,這樣做沒有實質上的意義。
她和易宗林已經因爲上次的事膈應了,如果再堅持,他恐怕會覺得反而是她不愛他。
男人的愛和性是永遠都連在一起的,這是沒有人可以改變的。
她而後輕輕嘆息一聲。
易宗林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她正在換衣服,她雖然有些羞澀,但和他也已經習慣了。
易宗林特別喜歡看到她在他面前有些害羞的樣子,她自己覺得他是享受這樣的感覺,好像她就是屬於他一個人的女人,這是男人天生的佔有慾。
所以,他此刻坐在牀邊,饒有興味地看着她把內衣的扣子扣好。
“昨天溫老找你做什麼?”她實在被他看得不習慣,一邊淡定地把睡衣換上,一邊轉移話題地問他。
他終於收回了凝注她胸口三分之一處的目光,“想我幫忙一點事。”
“公事?”
“私事。”
“哦,你和溫老的關係還蠻好的。”
“你是想說我和溫清影的關係蠻好的吧?”他在她的前額啄了一下,隨即起身。
她這才發現他居然一件衣服都沒有穿就直接從浴室走出來了,而她此刻不經意擡起的目光,居然直直正正地凝注着他此刻瘦勁有力的臀。
臉頓時紅到耳根子,沒有再去看他換衣服的畫面。
“對了,朵朵病了,現在的情況有些嚴重,我想回國一趟。”
“是嚴重的病?”易宗林在套着襯衫的時候,轉過臉,面容沉肅地問她。
她靠在牀頭,點點頭,“她一直持續的發燒不退,醫生說要給朵朵驗血……現在醫生不敢妄下判斷,但恩同說舒寧都已經趕回市了,我想情況比我想象得嚴重。”
“但你現在不適宜坐飛機。”
“我知道,可是作爲朵朵的姑姑,我不得不回去看她。”怕說服不了他,她繼續說道,“你放心吧,我在飛機上不會有事的,何況,你肯定會派一堆的人跟着我,不是嗎?”
易宗林朝這邊走了過來,兀自拿起了手機。
她錯愕地問他,“你要幹嘛?”
“我讓申靖安排一下,今晚就跟你回國。”
她伸手抱住了他的雙腿,仰起臉龐看着他,“我知道金色海岸的項目剛剛啓動,你肯定會有很多的事要忙,加上你最近已經提前把兩個月以後的公事全都挪移到這時候來處理,你平常都忙得連飯有時候都沒有吃,哪裡有時間陪我回去?”她眨巴着漂亮的雙眸看着他,“我沒事的,你放心。”
易宗林的眉心凝結,她猜想,他肯定是在煩惱自己的確公事纏身,卻又想陪着她回去。
她衝他笑了笑,“只要朵朵沒事,我立刻就回來,決不耽誤。”
他眸色晦暗。
她又跟
他笑了一下,“好啦……你去安排飛機,還有跟我去的人,如果你實在不放心,你還可以安排東方跟着我……哦,我忘記了,東方他在舊金山幫你負責金色項目的事……那……那也沒有關係,難道有那麼多人跟着我,你還擔心我有事?”
“這兩天項目剛剛啓動,有一些政府場合和一些必要的應酬我不能缺席。”他捧住她的臉,沉鬱地道。
“我知道,所以我寧願你留在這裡處理公事,何況,我不想把prince一個人留在這裡。”然後,她輕鬆笑說,“來美國的時候挺匆忙的,也有一些東西沒有從中國帶過來,這次也正好回去收拾一下。”
“別忘了給我打電話。”易宗林的臉色終於露出了淡淡的一抹笑。
“我可不想跟你的秘書聊天。”他最近這樣的忙,電話肯定都是交給下屬的。
“那我空了就打給你吧!”易宗林俯低頭,在她的鼻尖上輕輕吻了一下。
“嗯。”
她衝他幸福地點了下頭,重新抱緊他的長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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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想到會在一個多月後重回a市。
很奇怪,對a市,她突然間沒有了家鄉的那種情懷,似乎回來,她的心情反而沉重了許多。
或許是因爲這個地方曾經有過太多不好的回憶,以致她回到這裡胸口都感覺是堵着的。
她也發現,她不過是跟易宗林才分開十幾個小時,思念就已經在她的心頭氾濫。
她似乎比以前更容易想他了。
一下飛機,沒有耽誤絲毫時間,她立即趕去了醫院。
洛威和恩同雖然心情沉重,見到她,依然是喜悅的。
她安慰了洛威幾句,便跟着他們安靜地站在醫生的辦公室外等待醫生拿報告出來。
沒有在醫院的走廊上看到唐舒寧,她隨即問洛威,“舒寧呢?”
洛威沒有回答她,是恩同回答的,“舒寧在辦公室裡……她很擔心朵朵,醫生實在無法拗過她,就准許她進去了。”
正在說話這時,醫生辦公室的房門打了開來。
出來的是正抱着朵朵的唐舒寧,朵朵此刻已經在舒寧的懷抱裡睡着,她可以看到,舒寧的眼睛泡泡的,雖然剛剛哭過。
“醫生,我女兒究竟是什麼情況?”洛威已經着急地看向醫生。
醫生年邁的臉龐上表情沉重,他看着手裡的報告,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道,“傅先生,很抱歉啊,你女兒的情況不是很樂觀,我希望你有個心理準備……”
她注意到,醫生在說這話的時候,舒寧呆滯的目光凝視着洛威,眼睛裡迅速充盈了淚水。
洛威的身子很明顯地怔了一下,“醫生,你直接說吧!”
“我們診斷出你的女兒是造血幹細胞的惡性增生性病變,簡單來說就是大家常說的血癌——也稱之爲白血病。”
舒寧在此刻無法控制地嗚咽哭出聲,洛威的身子猛地後退了一步,恩同無法置信,而她驚愕都怔在了原地。
“我不相信這樣的事實,我女兒一直都好好的,她只是發燒……”洛威無法相信這樣的事實,失控地揪住了醫生的衣領,“你診斷錯了是吧?你告訴我你是不是診斷錯了?”
舒寧抽泣拉洛威的手臂,“洛,不要這樣……”
洛威這才慢慢地放開了醫生,可是,一向挺拔的身子突然間就像皮球泄氣了一樣,把一記疲軟的拳頭打在了牆壁上。
恩同過去安慰舒寧和洛威。
她陷入了不知所措。
在以往,沒有任何問題是她這個做大姐的不能替弟弟妹妹解決的,可是現在,她居然不知道如何去安慰洛威。
因爲她是一個母親,她很清楚自己的孩子就算是一個傷風感冒自己也會難受不已,何況孩子是這樣重的病。
就要她人生第一次在幫助弟妹上無措時,一道沉靜低沉的男性嗓音傳來,“安排朵朵去美國再做一次檢查,我會請美國最好的醫生替朵朵診斷,並且最快地找出治療的方案。”
這熟悉的聲音讓她的身子微微震了一下,轉過身,面對的是易宗林雙深邃的雙眸,那張英俊的臉龐,他沉肅果決地看着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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