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討厭這樣的感覺,似乎自己就是任他予取予求的。
他憑什麼這樣對待她?
竭力扭開頭,避開他的碰觸,可是每一次她避開,他又會埋頭到另一邊,繼續索取,她無奈用全身的氣力拍打他的背。“走開,你走開啊……”
她對此十分的厭惡,但男女天生的氣力懸殊,讓她根本沒有辦法跟他反抗,最後連唯一能動的嘴也淹沒在了他炙熱的索取中。
她必須承認他天生是這方面的高手,漸漸她就失去了全身的氣力,感覺身體軟綿綿的,心在抗拒着,身體卻由着他的引領越飄越遠……
但他冰冷的手穿過她睡衣的下襬,從她的大腿慢慢往像摸的時候,她終於如觸電一樣,本能地併攏雙腿,清醒了過來讎。
這個人他並不愛自己,他只不過把她當做可以宣泄自身***的玩偶?她憑什麼要去順從他?混蛋。
心底然生一股厭惡之感,一個壞的心眼在她內心最陰暗處開了惡毒的花,她倏地停止掙扎,附和着他的動作,主動抱住他的頸項,佯裝沉浸在着炙熱的***之中,嘴裡不由自主地逸出,“浩風……”
她故意沒有發出很大聲,但足以能夠讓他聽清楚。
他覆在她身上的身子震懾了一下。
前一刻還如狂風暴雨般的狂遲,這一秒卻已經驟然而至。
他慢慢地擡起眼眸,漆黑的瞳眸看着他,似乎不確定從他耳朵裡聽見的,卻又分明很肯定,眼神微微的混濁,久久地凝視着她,如一座雕像靜止不動。
她原是閉着眼的,這一刻卻佯裝從激情退卻中緩緩地撐開了眼皮,迷離地望着他。
他僵硬的表情在她的眼中十分的清明,她不可否認內心在這一刻涌起了一股報復的快感,但不知道爲什麼,明明心情很好,眼睛卻是灼澀的。
他從她身上翻了下來,在她的身邊躺下。
她演戲演全套,佯裝直到此刻纔看清楚他這個人,眼神故意裝做有些呆,然後咬了咬脣,就背過身去。
不管在什麼時候,只要他們睡在一起,他總是習慣抱着她,但今晚他沒有。
一整夜,她都背對着他,對於他腦子裡在想什麼,她不想去弄清楚,總之,這一晚她睡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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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醒來,佔至維已經不在身邊,身旁早已經冰冷的牀鋪,說明着他很早就已經起牀。
她如往常一樣洗漱,換衣,下樓陪母親用餐。
對於她和佔至維昨晚所發生的事,母親自是不知,見她心情頗好,反而以爲她和佔至維已經真正修好。
母親用完早餐,在喝着漱口茶時道,“清影,你和至維在紐約住了也有一個多月了吧?”
她嘴裡咬着一塊吐司,點點頭。
“昨晚至維回來的時候,我問了他溫氏集團的事處理得如何了,他說溫氏已經步入正軌,他將在近日擢升一位公司可以信賴的下屬,代他看顧公司,至於公司若有一些重要事務,他會及時處理。”
她對此沒有異議,“他一個人不可能分身管理兩家公司,我相信只要溫氏的重要決策性決定是他做的,就算他人沒有在溫氏,公司也不會出什麼問題。”
母親贊同點頭,“所以,溫氏集團的事情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你打算什麼時候跟至維回巴黎呢?”
她正在喝果汁,不小心嗆了一下。
母親連忙輕拍她的背,心疼抱怨,“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小心……”
她緩和過來後問,“媽咪,我想一直住在紐約。”
“你說的什麼話呢……巴黎纔是你夫家,你當然不能一直住在紐約。”
“那媽咪你跟我一起去巴黎嗎?”
母親輕輕嘆一聲,“清影,媽咪跟你說實話,媽咪其實沒有打算過跟你和至維去巴黎……”
“爲什麼?”想到她如果跟佔至維去了巴黎,母親將一個人孤零零在紐約,她的心就狠狠揪緊。
母親慈愛地望着她,“寶貝女兒,媽咪對於佔家的人來說,始終是個外人,媽咪住在那裡,怎麼也不方便……還有,媽咪呆在紐約習慣了,突然叫我搬去巴黎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媽咪也適應不了……當然,最重要的是,媽咪想要繼續照看着溫家,若是媽咪搬去巴黎,整個溫家就真的散了。”
她的喉嚨竄起一股難受,澀澀地道,“如果媽咪你跟我去巴黎,我也不會回巴黎的,我怎麼都不會丟下您一個人在這裡。”
“傻瓜,媽咪年紀大了,並不是耐不住孤獨的人,所以,你根本不需要操心媽咪……”
她依然搖頭,眼睛瞬間泛紅,“您別說了,無論您怎麼勸
說,我都不會離離開您。”
“你這孩子……”
她伸手用力將母親抱住,哽咽地道,“媽咪,現在對我來說什麼都不重要,我只想好好陪伴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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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so集團總部。
夏禹從外面走了進來,“老闆,屬下已經查到了。”
佔至維把手中執着的紅酒放了下來,靠着沙發,調整了一個舒適的姿勢。
夏禹把調查到的資料遞給了佔至維,並補充說,“姚浩風,英國普里斯利集團總裁,姚氏家族唯一獨子及繼承人,十八歲去了英國讀大學後就沒有再返紐約……在高中一年級的時候,老闆娘曾經向姚浩風表白過,但姚浩風拒絕了,後來老闆娘跟姚浩風便再無聯絡,可以說,姚浩風是老闆娘的初戀情人。”
佔至維平靜地看着這份有關姚浩風信息的所有資料,臉上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緒。
夏禹小小聲地問,“老闆,您突然要調查這個人的信息,是因爲……”
“昨天,清影在街上遇見姚浩風了?”
“呃,是的……昨天老闆娘是在等計程車的時候偶遇姚先生的,之後也是姚先生送老闆娘回來,不過,老闆娘是坐在後座的。”夏禹昨天就已經知道這件事,因爲溫清影的行蹤他一直都有派人默默跟着,當然,此前的目的是爲了能夠第一時間得知溫清影是否有跟喬志森聯繫,沒有想到卻發現了這件事。
夏禹沒有想過要去跟佔至維稟告這件事的,但他沒有料到,佔至維今日卻會突然命他去調查這個人。
“初戀情人?”佔至維微微眯起眼,對這個稱呼,帶着一股鄙夷,有所深思。
夏禹心在打鼓,小小聲道,“老闆,姚先生送老闆娘回來,您該不會是吃醋了吧?其實老闆娘跟姚先生只是在小時候有交集,長大之後並無聯絡,這次相遇,也是巧合……我相信老闆娘跟姚先生以後也不會有什麼機會見面的。”
佔至維把手裡的資料往旁邊一放,淡淡地道,“我就是十分奇怪,姚浩風年紀也不小了,身邊似乎沒有一個女人。”
夏禹跟着擰眉,“這點的確也很奇怪……根據屬下的調查,姚先生這些年在英國並無女伴,他一向獨來獨往,連朋友都很少。”
佔至維重新執起紅酒,抿了一口,眉心微微鎖緊,陷入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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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昨晚的關係,佔至維到晚上十二點都還沒有回來。
她當然沒有在等他,只是今晚莫名的失眠,讓她直到十二點多都還沒有睡覺。
起來準備看會兒書,正巧她的在此刻響了起來。
她靠着牀頭,看着屏幕上的這條訊息。
訊息是思俞發來的,她說她今日胎動得很厲害,去了躺醫院,醫生說她的寶寶在肚子裡有些缺氧,因此她最近幾天都會呆在醫院裡。
思俞之前本來是打算這兩天過來看她,順便來她這裡住幾天的,因爲身體原因現在無法過來,所以思俞刻意發了這條短信跟她道歉。
她看到這條信息,未免打擾到思俞休息,立即就給易宗林打去了電話。
從易宗林口中得知思俞現在的情況一切良好,只需要在醫院裡輸氧幾日,她這才放心下來。
跟易宗林結束電話的時候,她才忽然聯想到,佔至維今晚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大概是因爲思俞又進了醫院這件事。
上一次思俞因爲初期懷孕的不適進了趟醫院,佔至維不惜在當日就從巴黎飛來了紐約……
儘管佔至維沒有出現在思俞的面前,卻一直默默關注着思俞的身體狀況,直到思俞出院,佔至維纔回了巴黎。
思俞這一次又進了醫院,佔至維怎麼可能不送去關心呢?或許此刻,他正站在醫院的玻璃窗外,靜靜地看着正處於沉睡狀態中的思俞。
想到這裡,她在心底冷笑。
還好她沒有動心,相信他在今後的日子裡會信守承諾對她一心一意,若是已經投入他的懷抱,此刻該死難堪不已吧!
將近兩點的時候,佔至維回來了。
她一直都沒有睡着,聽見房門有動靜時,她還有些意外,她真的以爲佔至維今晚不會回來的。畢竟,他應該在醫院默默守候着他深愛的那個人。
可能是她的背剛剛動了一下,佔至維看見了,出聲,“你還沒有睡嗎?”
她不想搭理他,繼續背對着他,沒有給他一點反應。
佔至維把手腕上的表放在了牀頭櫃上,在牀沿上坐了下來,輕輕扶了一下她,“今晚是在等我回來嗎?”
她受不了他的自以爲是,掙開他,把身子反轉過來,看着他,平靜道,“莫非你真的這樣覺得?”
佔至維笑了一下,臉上呈現着明顯的討好神情,“看你這個樣子,恐怕是我想多了。”說這話的時候,他已經從牀沿上起身,扯鬆着領帶走向浴室。
她這才意識到,他剛剛故意這樣說,似乎只是爲了緩和他們之間的氣氛。
在他洗澡的時候,她依然睡不着,翻來覆去的,感覺心情莫名的煩躁。
佔至維帶着一股沐浴露的清冽氣息在她身邊躺了下來,很自然地將她抱向了自己。
一個晚上的煩躁終於在此刻爆發出來,她兀自拿開了他環在腰上的手,在關上燈後昏暗的光線下,她冷冷地瞪着他。
佔至維皺了一下眉,若無其事的樣子,“怎麼了?”
“我想跟你說一件事。”她承認,她現在是在跟他賭氣,但是,這賭氣也不是沒有經過大腦過濾的。
接下去她要跟他說的話,有些對不住浩風,當然她之後一定會親自跟浩風道歉並說清楚,但,她現在只想讓他和佔至維之間的關係惡化下去,因爲,他真的已經傷透她的心,她不想再跟他糾纏下去了。
“你說。”
“我不在乎這三年裡你準備如何表現,因爲在我看來,我對你的那份感情已經是過去式,所以,三年後我們離婚是必然的……不過,由於最近有了點變數,所以有些事我想提前跟你說一聲。”
佔至維在黑暗中微微挑了下眉,“變數?”
“是的。”她頓了一下,故意鄭重其事地道,“不瞞你說,我曾經的確期盼過能夠跟你攜手走過這一生,因爲你是這些年我遇到過唯一一個讓我心動的男人……但我必須告訴你,其實我之所以在跟你有一面之緣的時候就對你產生了好感,是因爲你當時的氣質十分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佔至維在此時沒有說話,他似乎很耐心地聽她繼續說下去。
“這個人叫姚浩風,他跟我說他跟你見過幾面,我不知道你對他是否有印象,但他是詩語的哥哥,是姚氏集團的唯一繼承人,這些年一直都呆在英國……他是個十分優秀的人,在我上中學的時候,我就傾慕於他,我曾經還主動跟他表白過,可那時候他毅然決然地拒絕了我,這件事在當時令我傷心難過了許久,以致後來好幾年我都沒有再涉足感情的事,直到我在一個宴會上遇見你……我承認,你跟他的氣質真的很像很像,他是溫潤如玉的一個人,而當時你給我的感覺也是這樣,所以,我莫名對你產生了極強的好感……我一直以爲我這輩子恐怕不會再遇見浩風,而你才註定是出現在我生命中的那個人,直到我昨日再遇見浩風……我難以置信,當我看見他的時候,我的心竟跳得那樣的厲害,那些被我深深埋葬在腦海裡跟他的所有回憶,在一瞬間全都清晰地晃過我的腦海,我這才意識到,原來我居然從未遺忘過他……晚上你回到家,我突然間失去了以往對你的所有好感,當你碰觸我的時候,我只感到厭惡,但是忽然有一刻我把你當成是浩風時,我居然感覺自己就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女孩……今天早上我給浩風打了電話,我原本只是因爲自己非常想要聽聽他的聲音,卻沒有想到,他在電話中告訴我,他之所以直到現在還單身,是因爲他一直後悔當初沒有接受我……”
她一口氣把話全部說完,順利得,就好像這一切都是事實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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佔至維久久地凝視着她,在黑暗中,他幽深的黑眸讓人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緒。
她把牀頭燈打開,坐起身,讓自己靠在了牀頭,以一副坦然的姿態望着他。
“所以,你想說的是什麼?”佔至維過了很久纔開口,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她並不畏懼他,對於自己的謊言她沒有感覺到有一絲的罪惡感,何況她清楚他根本也不會在意她心底早有人。
他對讓,從來也沒有在意過。
她平靜地吐出,“我已經把我和你之間的關係告訴了浩風,浩風認爲我們是因爲有緣分才重遇的……我和他已經錯過了一次彼此的緣分,這一次,我希望能夠跟他好好珍惜……所以,我希望這三年,你我就做一對名義上的夫妻,一切就如你當初對我說的,我們互不幹澀彼此的*,今後我若跟浩風有所發展,我希望你能夠理解,當然,你可以放心,在我們還存在着婚姻的事實前,我絕對不會做有損你聲譽的事,跟浩風的交往,我們也會發乎情止乎禮。”
佔至維在此刻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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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明白他這笑的意思,篤定地望着他。
他倏地道,“這麼看來,原來我佔至維一直以來,不過是另一個人的替身……你只是把對另一個人的情感,轉換到了我的身上。”
她沉默了幾秒,“我的確應該跟你說聲抱歉……但是,你也並不在意,不是嗎?”
佔至維下了牀,徑直套上了放在牀頭櫃上的白色睡袍,拿起了放在房間矮櫃上的打火機,點燃了一根菸。
“擦”地一聲,火光在昏暗中映亮了他棱角分明的英俊五官。
她靠在牀頭,默默地凝視他。
他在吸了一口煙後道,“抱歉,清影,我可能沒有辦法答應你。”
她微微怔然。
他擡起頭,緊緊注視着她瞪圓的雙眸,平淡地道,“我給了你三年的權限,自然沒有辦法在三年後決定你的去留,但是,在這三年內,你溫清影還是我的妻子,我不管你曾經心繫於誰,也不管你把我看作是誰,總之,這三年你必須給我好好履行你做妻子的職責,至於你和姚浩風,若是三年期限結束你依然堅持要跟我離婚,屆時,我必然爽快祝福你二人。”
“我承認你是個有風度的男人,但我現在真的沒有辦法,繼續跟你生活下去。”她以類似懇求的語氣對他道。
他笑了一下,“你現在已經沒有選擇……不過,你當初應該想清楚再嫁給我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