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臉皮薄是吃不到什麼東西的。
然而我剛剛走到大廳門口時卻被侍者攔了下來,他說盧擴先生剛剛交代給我準備了一個包房,那裡面有很多冰淇淋,權當做賠罪。
我看着不遠處舞臺上正在和另一位侍者耳語的盧擴,點了點頭,跟着眼前這一位長相俊朗的侍者走了。
侍者帶我出了主樓穿過旁邊的一片小花叢,到了旁邊的一棟副樓,引我進了客廳。
我這才發現,盧擴的品味,真不是一般的惡俗。
滿屋子的黃金色,看起來十分像把故宮給複製過來了一樣,看着一股博物館的感覺。
而沙發上,也坐了一個年輕人。
他是背對着我。
我一向不喜歡和陌生人相處,所以我想在趁着他還沒有回過頭來看到我的時候先跑爲敬,結果,他卻先轉過頭來看到我了。
“趙之歡,好久不見啊。”面對他的打招呼,我只好冷冰冰的敷衍道:“不是下午才見過的嗎?”
“都沒有看到你的人呢,隔着那麼深的玻璃,也能叫見面?”徐永生緩緩的坐直身子朝我走過來:“你不在,我手底下那些人可又是無聊寂寞的很呢。”
“那好辦,你這個老大出錢,一人給買一個媳婦兒不就行了。”我一邊和徐永生打着嘴仗一邊朝着門口挪去,最終,徐永生還是輕而易舉的看穿了我的意圖。
“你今天是逃不了了,別掙扎,我還能讓你好受點兒。”徐永生慢慢向我走進,“要試試被花瓶砸破頭的感受嗎?”
“我二哥今天在!”
“呵呵,就是他帶我來的。”
“你今天是逃不了了,別掙扎,我還能讓你好受點兒。”徐永生慢慢向我走進,“要試試被花瓶砸破頭的感受嗎?”
“我二哥今天在!”
“呵呵,就是他帶我來的。”徐永生陰鷙的眼神裡彷彿有一隻獵豹,只等着隨時衝出來撲上我的身軀狠狠的撕扯着我的脖子。
“徐永生,我和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哪怕是我之前失手把你頭砸破了,你抓我抓也抓了,綁也綁了,你實在是沒理由再抓我了,”看着徐永生一步一步的向我逼近,我都快哭出來了:“你有事你和秦淮光明正大的談啊,光靠着綁架我你算什麼本事啊......”
哪知誰句話不僅絲毫沒有刺激起徐永生作爲一個男子漢大丈夫的自尊心,反而激怒了他:“是啊,我是沒什麼本事,否則我怎麼只能做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呢?”
不怕有知識的流氓,就怕臉皮厚或者不要臉的流氓。
我看着徐永生緩緩朝我走過來,他高大的身軀幾乎擋住了我眼前的大片光亮,壓迫的讓人屏住呼吸的感覺讓我感到十分不適。我警覺的後退一步:“對不起,我二哥在找我了,我得去找他了。”
說完,我轉身就走,生怕徐永生下一秒就會從兜裡掏出一把槍來指着我的腦袋讓我去做對秦漠不利的事。
但是徐永生這一次很反常,我竟然能夠感覺到他很閒適的樣子,他甚至都沒有挪動半步腳步來追擊我,他只是懶散的站在原地看着我離去的身影,一言不發。
當我快要走到門口時,我看到門口那個熟悉的身影時,我知道了徐永生爲什麼不選擇上前來追我了。
因爲,白懿樑他,剛好就從門外進來。
白懿樑他單薄的身影在月光下映襯得更加超凡脫俗,更加卓爾不羣。
只是他的雙手,他的全身,他的這個人,是罪惡的。
白懿樑他曾經溫柔得如同三月的風一般的聲音在這一刻卻是充滿了涼薄的清冷:“怎麼,剛來就要走?不多坐一會兒?”屋外的月光十分皎潔,彷彿想要給大地萬物披上一件白色的紗衣,遮蓋住這地上所有的髒污。
可是,有的東西,怎麼擋得住呢。
我淡定的回答:“我餓了,回去找我二哥那點兒吃的。”
放以前我住在姚山白家蹭吃蹭喝時,白懿樑那是對我有求必應。
我還記得,我曾經一同和他在書房裡玩,他總是喜歡臨摹,我則在一旁打遊戲,偶爾靈光乍現也會拉着白懿樑給他畫一幅畫。但凡我餓了渴了他都招呼來傭人給我倒水給我做吃的,偶爾也會允許我叫外賣。
有的時候嘴饞了想吃冰淇淋和酸奶還有水果沙拉,就會打發白懿樑去爲我拿。
很多時候白懿樑都是翻了個白眼不再理我。
直到某天他終於受不了我在他臨摹的時候在一旁抱着平板一邊打遊戲一邊聲嘶力竭的嘶吼,只好讓人也在二樓添置一個冰箱。裡面放滿了各種我愛的各種零食。
到了我快要離開的時候,我更是變本加厲的在我的房間裡擺了一個冰箱。
這樣我即使半夜餓了也不必跑到樓下去找吃的。
曾經,我和白懿樑也是那麼要好,不說是有求必應也算是能夠和平共處,怎麼現在就是完全到了反目成仇的局面。
我收回了思緒,靜靜的看着白懿樑:“徐永生虐待我你知道嗎,你要我跟他走嗎?”
白懿樑看着我,不說話,眼神裡沉默的如同是一塊濃濃的墨汁,我繼續追問道:“你們現在已經弱雞到需要用一個女人來制約秦漠?”我輕佻的拍了拍白懿樑的臉頰:“早說啊,說不定我還能收了你做我的新寵,我還能讓你在秦漠面前輸得好看一點。”
身後的徐永生倒是一直都很嘰嘰喳喳,他像是在同我打商量:“不如我們做個交易,你幫我同秦漠搭個線,我要的不多,雲南的線路我只要兩條,事成之後,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任何條件,隨你挑。”
“那我要是,嗯,要你當着我的面上了白懿樑呢?”我又伸手掐了掐白懿樑臉頰上嫩滑得如同凍豆腐一般的皮膚:“秦漠也可以給我所有我想要的,而且他還不需要我爲他做任何事。”我轉身看了一眼徐永生:“你可能還不清楚我的性格,不過白懿樑是最清楚不過了,我很懶的,所以說,我沒有必要幫你的忙。”
我伸出手輕輕的環住白懿樑的腰,把頭輕輕的靠在他的肩窩處,全身提着一股氣,我很害怕一旦把全身力量壓在他身上我最後會摔倒在地上臉被擦得好皮都不剩一塊兒。
果不其然,當我的手輕輕的放在白懿樑的腰上的那一刻,我就感覺到了他身體的僵硬。
我慢慢地貼近他的胸膛,我幾乎都感覺不到他的呼吸了。
他很緊張,亦或是害怕。
這個小慫包。
我的右手輕輕的撫上他的後腦勺,把他後腦勺上一絲不苟的頭髮給弄得凌亂,我在他耳邊軟軟的和他說着悄悄話:“放我走,以後我們可以經常出來和秦漠玩‘捉迷藏’,好不好?”
白懿樑愣了一下,他眼裡有一灘水,裡面沉滿了疑惑:“什麼是捉迷藏?”
我沒有回答,因爲我也不打算回答。就在白懿樑這個單純的孩子滿眼都是疑問的看着我的時候,我雙手收緊,在片刻之間就和他對換了位置,一把把他推到了徐永生面前,趁着這不過三秒時間,我拔腿就怕。
有那麼一秒的時間,我就在想,等我這次回去了,我就一定要戒掉冰淇淋。
因爲我剛剛就是因爲吃冰淇淋才忘了拿着手包忘了拿手機的。
真是太悲慘了。
我趁着他們二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撒丫子狂奔,就宛如秦漠在前方和別的女人偷情我要趕去捉姦一樣。
我僥倖着徐永生和白懿樑沒有追上來,於是就撒丫子跑得更歡快了。
但是天有不測風雲。
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白懿樑不知道我下一秒會推開他當擋箭牌;
我也不知道白懿樑反應過來以後會很快速的追出來毫不憐香惜玉的緊緊的揪住了我的頭髮。
被白懿樑牢牢的抓住頭上的盤發的時候,我真的很想脫下我的尖頭高跟鞋把鞋跟戳進他的肛門裡。
今天爲了搭配我的衣服,造型師特意爲我梳了一個低垂的髮髻,顯得更加的沉穩優雅一些,和我身上的寶藍色裙子也比較搭。
結果現在,白懿樑那個傻貨,一隻手就剛剛好的包裹在我的髮髻上,緊緊的拽着我的髮髻,輕而易舉的就掌握了我的頭髮。
最可氣的是,徐永生竟然還在一旁幫腔:“不想變光頭的話,你最好還是乖乖地,不要跑了。”
我沒有理徐永生,而是反應迅速的緊緊的按住白懿樑的手往地上蹲,接着一個轉身逼迫白懿樑在猝不及防間鬆手,緊接着又是一個力量強勁的踢腿,念及白懿樑身體不好,我還是悠着點兒避開了白懿樑的五臟六腑,而是一腳踹上了白懿樑的肋骨處。
白懿樑被我這猝不及防的反攻給驚得沒了反應,硬生生的捱了我這一腳,幾個踉蹌的往身後推了幾步。
而徐永生估計也是嫌棄白懿樑太弱了,甚至都沒有上前去扶一下白懿樑。
無心再去看白懿樑,我立馬趁亂溜之大吉。我順着來的原路返回,再次到了大廳裡的時候,看着裡面的觥籌交錯,再想起剛剛遇到了徐永生,我不禁更奇怪了。
徐永生也是盧擴請來的?
那他怎麼敢這麼囂張的就在別人家裡試圖綁架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