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得伸手去推秦漠:“你讓我歇會兒好不好?”那知秦漠伸手去結我婚紗的繫帶:“待會兒再歇。”
“可是我還沒有吃飽飯,”我拍拍秦漠的肩膀,“要不要叫點吃的上來?”秦漠拒絕:“我覺得我們應該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一本正經的樣子看起來那樣嚴肅,事實上他纔是個不正經的人。
我看着秦漠這個樣子,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原本想掃興的拒絕他算了,現在又抵抗不住的去假模假式的推開他。
當我終於配合着他把我的頭髮給理順了,眼神清明的望着他,準備去幫他脫下西服外套的時候,門邊響起了極爲敗興的門鈴聲。
我的身子一僵,伸手去推秦漠,哪知道秦漠被人打擾的很不高興,他還以爲是蕭卓,含糊不清又慾望深重的說:“不管他。”
我聽秦漠這麼說了,也就不糾結了。
秦漠就像是個久旱逢見甘露的旅人,他遇到了我。
他真是好運氣!
門外又開始響起了第二輪門鈴,我不安的推了推秦漠:“是不是找我們有事的呀,要不你去看看?”
“能有什麼事啊,不去。”秦漠不耐煩的看了一眼門口,脾氣很大的把牀頭上的燈飾給端起來朝門口砸了過去。
門外的人大約是知道了門裡的人有點不高興了,安靜了一兩秒鐘。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門外的人顯然有點更加不耐煩了,直接開始大力的拍門了。
秦漠像是耳朵裡灌滿了水泥一樣,根本就沒有在乎門外的呼喊。
我咬了一口秦漠的手指:“要不還是看看?”
“鏗鏗鏗!”門外的人敲門敲的堅持不懈。
秦漠也越來越沒有耐心了,他瞪着眼睛側耳傾聽,我有點不好意思了:“要不你先等等,我去看看?”
門口的拍門聲越來越急促,越來越頻繁,我想着劉茉芬在我和秦漠離開時那兇狠,不友好的眼神,我不禁瞬間清醒過來了——她和白懿樑先後出現在我的婚禮上,絕對不是巧合。
我坐起來,大力的推了推倚秦漠,感受着他微微凌亂的喘息,雖然我很不想打擾他,但是我也不想一直被門外的人給打擾,於是我催他:“你快去把門口的人給打發走,這也太掃興了,”秦漠被我推起來,臉上不滿的神色太過明顯:“做什麼?又不是掃黃。”
“你還是去看看吧,要是沒事的話估計也不會這麼急的敲門。”
“估計是蕭卓吧。”秦漠抓了抓頭髮,平時裡一絲不苟的頭髮在此刻透露出凌亂的性感,好看得要命。
秦漠起身隨手把西裝外套披在身上,我則縮進了被子裡蒙着頭,豎起耳朵聽着門外的動靜。
我聽見秦漠打開了門,倏而又很快的關上了。
秦漠走到牀前掀開被子,一臉無奈的看着我:“是你媽。”
“誰?”我一瞬間腦筋有點轉不過彎來,很快我又反應過來了:“劉茉芬?”
秦漠點點頭,調笑道:“可真是你的親媽。”
可不是親媽麼?正常點的親媽誰做的出這種事情來。
我肚子裡一肚子氣,氣鼓鼓的去撲倒秦漠:“來來來,春宵一刻值千金,洞房花燭夜啊這可是,別被小插曲打亂了節奏!我們來生一個足球隊的孩子吧!”
秦漠嫌棄的以手擋住我嘟成了半截香腸的嘴:“你媽說要和你談談,否則就天天來我們家門口騷擾我爸和我媽。”秦漠無奈的親了親我的下巴:“你們這死纏爛打的勁都是和誰學的……”
我一把推開了秦漠擋住了我嘴的手:“相公我們不要理那些無關人員吧,一寸光陰一寸金喲!”說完,我假裝要去撓他癢癢,卻被秦漠雙手捧起了臉蛋,他爲了讓我能夠好好的正視他的臉,雙手下了大力的擠壓我的臉蛋,幾乎把我的臉給擠壓變形了,他認真的告訴我:
“你媽剛剛看到我衣衫不整的樣子了,他肯定知道了我和你在做羞羞的事情了,所以我覺得,你媽肯定對我映像就不好了。”
我試圖推開秦漠的手,在發現推不開之後我選擇了妥協,張嘴含糊不清的告訴他:“她不是一開始就覺得你是個做些不正經事情的人嗎,還有什麼好映像可言……還有我不想認她,不想理她,以後別說什麼是我媽。”
秦漠放開了我:“怎麼這麼愁人呢,她又不待見我,要不我們不理她?”
我一個餓虎撲食撲向了秦漠:“那不是廢話嗎?”
秦漠這次倒是沒有躲開我,而是再三和我確認:“你不去看看?真不去看看?”
“不想見她,不去!不想去!”
“那好吧,不見就不見吧。
”結果我心裡纔剛剛嘚瑟了兩秒鐘,門邊又開始響起了一聲比一聲急促的敲門聲,我悶哼一聲,差點忍不住要罵髒話。
我再擡頭看向秦漠,秦漠正一臉“你現在知道了厲害吧”的表情看着我,我無語的把臉埋在了秦漠的懷中,頭頂卻傳來了秦漠幽幽的嘆氣聲:“不是說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愛麼,怎麼你媽這麼奇葩呢?”
門外的敲門聲越來越急促,且沒有半點要停歇的意思,我悶悶的說道:“她又不是我媽,我哪知道。”
秦漠也跟着嘆氣拍了拍我的後背:“算了,起來吧,我帶你去吃東西。”
唉,也只有這樣了。
我原本以爲秦漠在國外的時候每天都要出門去,是去鬼混的,沒想到是去爲這場婚禮做準備,也是在遠程處理一些公司內的決策性的事務。
秦漠準備的很充分,他在酒店的房間內甚至都準備好了舞會的禮服。
當秦漠幫我拉好後背的拉鍊的時候,門外的拍門聲終於停歇了。
秦漠幫我穿好衣服以後,爲了以防萬一還是給蕭卓打了電話讓他帶着保安上來,結果我一臉茫然的看着秦漠:“你一開始爲什麼就不給蕭卓打電話讓他帶着保安過來呢?”
我看到秦漠拿着手機的手一頓,不過他又很快的恢復過來了,沒再回答我。
“大學是精蟲上腦了,給忘了吧。”
當我和秦漠穿戴整齊,並且在接到蕭卓“門外沒人”的電話以後,這纔出門去餐廳了。
萬萬沒想到,狡猾的劉茉芬女士,她竟然藏在了電梯裡。
所以我在看到就茉芬女士出現在VIP電梯裡的時候,我第一反應就是拉着秦漠往後退,往後跑。
然而反應更快的劉茉芬直接抓着我的手緊接着跟着一步跨出了電梯,她冰涼的手緊緊抓住我的手腕,嚇得我直往秦漠身後躲:“你放開!放開!”
秦漠看到我不是那麼願意和她接觸,幫忙把她的手給拽開,一邊看着蕭卓:“愣着幹嘛,還不給拉開。”一邊冷靜的對劉茉芬說道:“劉女士,你再這樣,我就只能報警了。”
“給我一小會兒時間,就一小會兒,讓我們聊一聊,好嗎?”劉茉芬幾乎是在一瞬間就變了態度,稍稍放軟了態度,請求着秦漠。
“我太太不願意見你,抱歉,蕭卓,拉開她。”秦漠冷靜的說道。
“她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她怎麼可能不要見我!要不是你們一直攔着,她怎麼可能不要見我!”
聽着劉茉芬無禮又尖利的吼叫,我不由得對她更沒有耐心了:“她拉的我手好疼,我們還是快點拉開她走了吧。”
“你聽見了沒?她都不認我了!還不是因爲你們!都是你們攔着我們不讓我們見面!否則她可能把我這麼當做仇人一般!”劉茉芬開始像個潑婦一樣的去捶打秦漠,一旁的蕭卓去拉開劉茉芬,竟也不知道怎麼下手。
秦漠一邊拉開劉茉芬,一邊背對着劉茉芬,讓劉茉芬那些拳頭砸在他的後背上,更讓我感到奇葩的是,當梅姨和乾爹趕到的時候,她竟然又換了一套說辭。
“你不就是看中了秦家的家產嗎?嫌你媽窮了?當初讓你和秦致遠走你倒是走的挺麻利的,現在讓你和我回去你倒是不願意了?捨不得了?捨不得是嗎!”蕭卓好不容易拉開了劉茉芬,她又開始轉身攻擊起了秦致遠:“你以爲你跟着秦漠就能過上好日子了?他還不知道哪一天就去做牢了你知不知道!哪怕他們秦家做慈善也掩蓋不了他們是做黑心生意起家的!”
劉茉芬越說越激動,伸着食指指着秦漠的鼻子罵,而秦漠卻一言不發,護着我就走。
然而劉茉芬還是再身後叫罵,越說越激動,越說越離譜。
看到梅姨來了,我本想一頭扎進梅姨的懷裡躲起來,沒想到乾爹的情緒也激動起來了,他大步流星的走上前去,於是我就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看着兩個年齡加起來快接近一百歲的人在,罵街。
兩個人都是拿出了舌戰羣雄的智商與反應,唾沫橫飛的相互指責,瞬間看呆了我。
隨着嘴仗的升級,我怕再吵吵下去,他們兩個就要打起來了。
然而周圍竟然沒有一個人去拉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