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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見之歡白懿樑番外《快樂是你給的,傷也是你給的》

乍見之歡白懿樑番外《快樂是你給的,傷也是你給的》

很多時候,白懿樑都在想,趙之歡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姑娘?

“懿樑,你既然不願意相親,那麼我就爲你找一個吧!你先處着,合適就行,不合適就分。”

這句話似乎也不是什麼商量,更像是小叔父的一種完成任務式的敷衍。

白玉斐一直都在盡他的最大努力給白懿樑找最好的東西,唯獨在配偶這方面無能爲力。

門當戶對的怕白懿樑是個廢人不敢接觸,小門小戶的又畏懼白懿樑的黑道背景。

着實困難。

要不是秦致遠主動給白玉斐打電話,白玉斐甚至都忘了還有趙之歡這麼一號人物。

白玉斐看着白懿樑那個悶葫蘆的性格,只好用他的名義去接趙之歡來新建好的姚山別墅小住,不過這個趙之歡也忒不給面子,竟然和着他的二哥一起私奔了?

“懿樑,你搞錯了,不是二哥,她喜歡的人是他的大哥。”

白懿樑覺得胸口悶悶的,怎麼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都跑去了秦漠那裡去了呢?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發了什麼癲癇還是抽什麼風,竟然連夜派人在半路上阻截了秦淮去打斷了他的車軸。

這樣才能順利幫助小叔在機場截住趙之歡。

接着,趙之歡就順理成章的住到自己家來了。

原以爲趙之歡是個把頭髮染成了巴啦啦小魔仙的叛逆少女,沒想到是個披着文藝少女皮囊的色魔。

白懿樑扶着趙之歡下車的時候,看着她白嫩的大腿,微微皺起了眉。

一個女孩子,怎麼能穿的像個出來賣的?這可不行。

於是他當即就吩咐下去給趙之歡重新準備睡衣。

當白懿樑獻寶似的把自己珍藏多年的玩意兒給捧出來和她分享,他卻發現自己面前這個眼角眉梢都帶着桀驁的女子的面容上,全部都帶着不耐煩。

這讓十二歲之後就再也沒有接觸過女人的白懿樑感到十分的費解,與無所適從。

當天晚上,白懿樑原本只是想去問問趙之歡的喜好,可是在臨進門的一刻想起了叔父對自己的警告,不知道爲什麼,原本在心裡準備好的或許能夠拉近兩個人距離的話語,竟然一出口全部變成了挖苦的話。

好在,趙之歡就如同小叔說的那樣,臉皮也夠厚。自己說了那麼不好的話,她竟然還能笑眯眯的對自己打着招呼。

她竟然還帶了自己去飆車。

這對於白懿樑來說,可是前所未有的體驗。

白懿樑一直深居簡出,也從不愛接觸電子產品,對於圈內富二代的遊戲一無所知,他既不知道遊戲規則,也不知道參與遊戲的人。

但是經過那一晚上的飆車體驗,他知道了,最起碼趙之歡是不討厭自己的。

但是很快白懿樑又對這個想法感到了懷疑,因爲趙之歡把自己帶去了遊樂園。

這是自己第二次去遊樂園。

第一次去是爸爸媽媽帶他去的。

在遊樂園裡,白懿樑因爲坐海盜船和跳樓機以及各種刺激的運動在一旁上吐下瀉的時候,趙之歡卻十分沒有良心的蹦跳着去買冰淇淋了。

並且還沒有給自己買一根。

哼,生氣。

很多時候,白懿樑都在想,自己喜歡上趙之歡,絕對不是因爲瞎了,而是可能因爲是像趙之歡說的那樣,是因爲自己接觸的人太少了。

也是,自己從十二歲之後就一直悶在家裡學習各種技藝,,家裡從老師到廚子無一不是大老爺們兒,自己這麼多年來見過的最多的女性大概也就是新聞聯播上的女主播了吧。

夢裡有着瀟瀟細雨,屋外的竹林夾雜着雨聲淅瀝,又穿插着和風嗚咽,白懿樑就半躺在屋檐下看書,空氣中閒閒散散的充斥着竹林的清新味道。

白懿樑以手扶額,在快要進入夢鄉的時候,一隻柔柔軟軟又帶着些許暖意的小手從自己的後背處伸進了自己的胸膛。

她從身後而來,與他一齊跌倒在地,一同沉淪在那紅黑交織的深淵中。

白懿樑醒來的時候,滿頭大汗,渾身也都是黏黏膩膩的的,他驚異於自己一向氣定神閒,怎麼會做如此荒謬的夢,更讓他感到驚恐的是,夢裡的那個女人,怎麼一直都看不清臉。

不可能是趙之歡,她沒有那麼溫柔。

因爲這個夢,自己還特意請教了精通風水的朋友,結果人家只是一臉少見多怪的表情,並且頗爲同情的拍拍他的肩膀:“你只是想女人了,大兄弟。”

這還不算完,最可怕的是,當他聽見了趙之歡躲在角落抽泣的聲音,竟然發現,她的聲音,與那晚上的那個女子的聲音,一模一樣。

他幾乎是落荒而逃。

更讓他羞憤欲死的是,在那一次趙之歡把他壓在地上對着攝像頭剪爛了褲子的時候,自己竟然很可恥的起了反應了。

但是趙之歡那個傻乎乎的姑娘竟然還沒有發現。

也就是這一次之後,白懿樑也會對着鏡子沮喪起來:怎麼自己一直都沒有腹肌呢?

隨着和趙之歡的相處時間增多,白懿樑的下限也一直被趙之歡不斷的刷新着。

白懿樑實在是無法想象這個姑娘到底是經歷過什麼樣的事情,怎麼會變得如此沒有節操。

節操和臉面對於這個女孩子來說完全就是個多餘的東西。

他一直以爲趙之歡是個女漢子,但是漸漸地白懿樑發現,只有在遇到了秦漠的時候,趙之歡的眼睛裡纔會想星辰大海一樣閃着晶瑩的光芒。

那一次秦漠請自己吃飯,他清楚的看到秦漠是如何緊張的把趙之歡摟進懷中死死的護住他,還有趙之歡時抓住秦漠的襯衣因爲太過用力而泛白的指節。那一次事故過後,白懿樑因爲流彈擦過眉梢而變成了斷眉,偶爾太陽穴還會突突的疼。

不得不說收到趙之歡送的禮物的時候,白懿樑還是挺高興的。

但是他沉默了半會兒,隨即向趙之歡解釋了原因,是因爲根本帶不了。

趙之歡罵罵咧咧的說浪費錢要把禮物要回去退了,結果白懿樑卻捨不得,哪怕帶不了,也會認認真真的放進牀頭櫃,每天晚上睡覺之前拿出來看一會兒。

後來趙之歡不知道從哪裡花了十塊錢買了一串佛珠,他也寶貝得不行。

甚至有人送了更上等的小檀葉,也被白懿樑搖頭拒絕。

我已經有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的護身符了。

哪怕它並不值錢。

慢慢的,也不知道是哪裡出了錯,慢慢的,白懿樑與趙之歡的距離越來越遠。

一見面,不是吵就是趙之歡朝他莫名其妙的發火。

而這一切的原因很簡單,只不過是白懿樑想要把趙之歡留在身邊不讓她去找白懿樑而已。

趙之歡就像是一個美麗的錯誤。她穿着清新活潑的藍色條紋裙來到自己家,卻也是穿着魅惑輕盈的藍色禮服裙與秦漠在一片漆黑中私奔。

看着趙之歡和秦漠在自己家裡的牀上相擁而眠,透過針孔攝像頭的鏡頭,白懿樑看着趙之歡不依不饒的往秦漠身上湊卻一次次的被秦漠給從身上扒拉下來,他就忍不住在心裡罵:“他哪裡比我好?嗯,反正我看不出來秦漠哪裡比我好。”

忘了是哪一次爭吵之後,白懿樑就從心底滋生了那個可怕的念頭:

假如沒有秦漠呢?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養成了跟蹤趙之歡的怪癖。

遠遠的看着趙之歡或雀躍或活潑的撲進另外一個人懷抱裡,他的心裡就跟着被撞了一般的疼。

他假裝那是趙之歡撲進自己懷裡撞的疼。

從這裡到那裡,從國內到國外。

晚上回到空蕩蕩的家,來到趙之歡曾經睡過的房間,忽然發現梳妝檯角落裡有一支趙之歡遺落下的口紅。

濃郁的正紅色,張揚又帶有張揚的狂野。

鬼使神差般的,他拿過那支口紅,細細的塗抹於脣上,於是他蒼白的臉色變得生動起來。

幻想着自己是被趙之歡吻過一樣。

哪怕是在國外的街頭被趙之歡給一腳踹進了花壇裡,哪怕是灌木叢劃破了手腳與臉頰,看着趙之歡嬌笑着撲進了秦漠的懷抱了,他忽然傻笑了起來。

如果那是你。

如果那是我。

煢煢孑立的混跡了小半生,生命中忽然出現了一抹奇異的色彩,原來他最後是會成爲別人天空中的太陽。

不,從一開始,她就不屬於自己。

他找來辦事最衷心的手下,要能夠毫無破綻的殺了秦漠,並且是讓趙之歡眼睜睜的看着的。

他要報復趙之歡,他也要趙之歡嚐嚐愛而不得的滋味。

可是最終,上天還是垂簾有情人的。

秦漠沒有死,但是他們之間成功的有了縫隙。

不知道是誰偷偷地拍了許多和她的照片。

接到趙之歡的電話的時候,自己還是雀躍的,可是當她把那一疊照片甩到自己臉上的時候,白懿樑很快就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

他也不知道爲什麼,大約是氣急了吧,竟然口不擇言的說出了那麼些話。

有一句是假的:我沒想殺你,我說想毀了你和秦漠是怕你知道了我的司馬昭之心。

然而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他知道趙之歡彪悍,但是不知道趙之歡竟然彪悍至此,竟然敢把他鎖在門內想要防火燒死自己。

窗外的火勢漸漸變大,白懿樑放下書籍,慢慢的念起《心經》來。

然而白懿樑還是沒能死成,最終趙之歡還是嫁給了秦漠。

多年之後,再見到趙之歡的時候,給白懿樑帶來衝擊的一幕是,剛好白懿樑辦事,路過一所小學,正好遇到了來接孩子放學的趙之歡。

彼時趙之歡已爲人母,像是懷了二胎,小腹微微隆起,一頭長髮挽了個低垂的髮髻,看起來溫婉又和煦,和當年那個冒冒失失的姑娘完全不一樣。

。她應該是剛剛從畫室出來,否則不會裙襬處沾了顏料也不知道。她手上牽着一個小男孩,那個男孩子的眉眼,和秦漠一般的劍眉星目。

穿過擁擠的人流,趙之歡小心翼翼的護住肚子朝路邊停着的車走去,白懿樑忽然在心底感嘆,我要是秦漠,我就絕對不捨得讓她大着肚子來接孩子。

果然,白懿樑這個烏鴉嘴,這個念頭剛剛從腦海閃過,就遠遠的看到趙之歡身形不穩,接着又是腳一崴,摔倒在地。

白懿樑的心也跟着一沉。

“算了,關我什麼事。”白懿樑這也想着,霸道的插個空從旁邊加了個塞,好不容易找到了縫隙,可以離開擁擠的小學門口。

“我沒有刻意看她,我只是看路而已。是的,看路而已。”這一看不要緊,看了,白懿樑差點魂飛魄散。

趙之歡伏在地上,她的兒子想要把她拉起來,卻在趙之歡站起來的那一刻,裙子也跟着變紅了。

白懿樑想起自己看的那些孕產的書,手也跟着顫抖起來。

最終他還是停住了車,下車把那個大孩子抱上了車,小孩子也跟着帶上了車。

趙之歡已經疼得臉色慘白,說不出話來。

看到白懿樑,竟然眼淚是止不住的掉。

她緊緊抓住白懿樑的手:“求求你,送我去醫院,最快最近的醫院!”

到了醫院,她滿臉淚水帶着哭腔的緊緊地抓着醫生的手不放:“我不怕疼的,不要用對孩子不好的藥,我可以不打麻醉做手術,但是求求你們不要冒險,不要用對孩子不好的藥......”

白懿樑看得滿心酸澀。

曾經她也是個被蚊子咬一口就能夠整夜睡不着的孩子,現在卻因爲害怕藥物對肚子裡的寶寶有傷害竟然敢不打麻醉做手術。

白懿樑躲在樓道口抽了一支菸,準備從樓道角落裡出去的時候面前忽然閃過一陣風,原來是秦漠踉踉蹌蹌的跑過來了。

看着秦漠狼狽的背影和張皇失措的模樣,遠遠望着秦漠拉着醫生如同無頭蒼蠅一般亂轉,白懿樑揉了揉酸澀的眼睛,知道自己該走了。

正當他拔腿離開的時候,面前忽然出現了一個小小的男孩子。

和秦漠一樣的劍眉星目,和趙之歡一樣烏黑的發,粉嫩的薄脣。

他規規矩矩的朝白懿樑鞠了個躬:“叔叔,謝謝您。您給我留個電話好不好,改天我一定要好好謝謝您。”

奶聲奶氣的聲音,卻是大人味十足。

白懿樑蹲下身子,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髮:“你今天很棒,要是別的小孩子,肯定得害怕得哭鼻子。”

“我剛剛哭過了,爸爸讓我來要電話。”小大人一板一眼的說。

於是白懿樑掏出隨身帶的便籤,寫下了自己的電話。

末了,煞有介事的對他說:“假若我也有孩子,他也應該和你一般大。”

說完,就離開了。

半個月後,白懿樑接到了秦漠的電話。

“我兒子性格有點浮躁,靜不下心來,不如讓他跟着你學一學圍棋。”

白懿樑沉思了一下:“我懶得跑,你讓他來姚山吧。”

掛了電話,白懿樑吻了吻手上的佛珠,喃喃自語:“不如我們做個伴。”

佛珠下的疤痕,隱隱作痛。

從此我,就在遠處看着你,卻從不打擾你。

這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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