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騙我了,怎麼可能沒有?單修哲對女人很挑剔,沒有嘗過味道,他是絕對不會把你往家裡帶的。”溫馨那麼篤定的語氣像是在凌桃夭胸口狠狠地插了一把刀,她覺得有些無力。
溫馨對單修哲那麼瞭解,這可不可以代表他們以前都多麼地相愛?
“有……”凌桃夭弱弱地承認,她在溫馨面前像極了一個受欺負的丫鬟,無論是在氣勢還是身高上都輸給溫馨一截。
溫馨從頭到腳掃了凌桃夭一眼,真想不出這個身材三無的女人怎麼能夠把單修哲抓得死死的。她輕輕地從精緻小巧的包裡拿出一支細長的女士煙,小小的吞吐了一口,煙霧中,溫馨的臉有些朦朧,她的聲音沙啞帶有磁性:“凌桃夭,你爲他墮過胎麼?”
單修哲看着桌上還只吃了一半的菜,煩躁地想,怎麼凌桃夭上個廁所要那麼久。她那麼笨,不會掉廁所裡了吧?
他看向不遠處溫馨做採訪的地方,發現除了一羣記者,溫馨卻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強烈的不安從心頭涌上來,單修哲推開椅子慌張地站起來,急忙往廁所跑去。
凌桃夭的心瞬間就收縮一般,皺巴巴地疼起來,她呆呆地望着溫馨,好像剛纔那句話是一種幻覺一樣,結巴地問道:“什……什麼?”
溫馨狠狠地吸一口煙,然後吐出,眼神迷離:“我爲他墮過一次胎,”她輕聲笑,“兩個月的孩子,還沒有完全成型,就已經死在了冰涼的手術檯上。那是我第一個孩子。”
凌桃夭後退了幾步,直到後背靠到吸收臺上,無路可退才勉強撐住自己的身體:“你告訴我這些幹什麼?跟我沒有關係。”
忽然,門從外面被人撞開,凌桃夭受了驚嚇,下意識地護住自己的小腹,那是身爲孕婦的第一反應。而溫馨則拿着香菸驚訝地看着站在女廁門口的單修哲。
“溫馨,你什麼時候懷過我的孩子?”單修哲的臉色從一進來就風雨欲來的樣子,凌桃夭的手指摳住洗手檯,因爲太用力而顯得發白。她有預感,單修哲和溫馨之間有事要發生,而他們之間的故事已經完全沒有了她的出演。
溫馨將手裡的煙摁滅,笑容絕世無雙:“單修哲,想要知道你的孩子是什麼時候死的,那現在就和凌桃夭分手。”
凌桃夭手足無措地看着溫馨,然後又看着單修哲,小鹿一般的眼睛裡慌亂地彷彿像個迷路的小孩。
單修哲一步步逼近溫馨,食指和大拇指捏住她的下巴,忽然嘴角就綻放了一抹豔麗的笑,他的聲音就像鬼魅一般,明明帶着致命的氣息,卻讓人慾罷不能:“溫馨,我早該想到,你不過就是個滿嘴謊言的女人罷了。想要威脅我?你以爲我還是那個死心塌地愛着你的單修哲麼?”
狠狠地甩開溫馨,單修哲打開水龍頭將手洗了個遍,好像觸碰到了不乾淨的東西一般,然後他拉起在一旁成呆滯樣的凌桃夭:“我不在的時候,你就讓人這麼欺負?”
凌桃夭低下頭,低聲道:“我沒有被欺負。”明明欺負我的是你!還狡辯!
“單修哲,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溫馨在他們身後毫無形象地嚷,像極了電視劇裡爲愛瘋狂的女二號。
單修哲拉着凌桃夭頭也不回地走出女廁,只是在打開門的時候,正好碰上其他顧客上廁所,看見一個男人從女廁所裡直直地衝出來,那個人下意識地尖叫起來。
“閉嘴。”單修哲不耐煩地吐出兩個字,他的心情已經很糟糕了,不想自己的耳朵再接受強姦。
凌桃夭在經過那個顧客身邊的時候,輕聲道歉。她踉踉蹌蹌地跟在他身後,有些跟不上。直到把她塞進車裡,單修哲纔算冷靜下來。
凌桃夭揪着自己的衣服,偷偷瞄了一眼單修哲,感覺到氣氛的不安,她小心地問道:“其實,我覺得溫馨說的是真話。”
單修哲猛地偏過頭,狠狠地盯住凌桃夭:“你覺得我有必要爲了一個有可能是謊言的孩子而放棄你肚子裡確確實實存在的孩子麼?”
“我只是覺得她很可憐。”凌桃夭連忙低下頭,不去看單修哲吃人的目光。那樣的溫馨並不是在臺上光彩照人的大明星,而是一個看上去爲情所傷的簡單女人。
“凌桃夭,我現在很生氣,你應該看得出來吧?”單修哲冷冷地問道。
凌桃夭連忙點頭,她不是傻子。
“那你最好給我安靜一點,否則我有可能再對你做出過分的事。”單修哲發動車子,箭一般地開出去。
於是,凌桃夭就真的乖乖地閉上了嘴。她可不想讓那晚上的事再重新發生一遍,她真的會死。
只不過,車纔開到一半,凌桃夭的肚子就不爭氣地叫了起來。單修哲有些吃驚地看着她,那眼神就像是在問,凌桃夭,你是屬豬的麼?纔剛吃過居然又餓了?!
凌桃夭有些不好意思地揉揉自己的肚子,也意識到自己似乎有點超出常人的食量範圍了,但是她的的確確是餓了啊,好孩子是不能說謊的。
“凌桃夭,你是天才,在吃的方面。”他真心沒有見過一個女孩子像她那麼會吃的。現在他擔心的是,單氏有一天會不會被這個女人吃空了。
“其實,我在睡的方面也是個天才,只不過被你扼殺了。”凌桃夭小聲嘀咕。她明明看見他吃得不多,爲什麼就是沒有感覺到餓呢,爲什麼丟臉的只有她啊。在她怨天尤人的時候,上帝終於如她所願,讓她大快人心地一把,因爲她聽見單修哲的肚子也不爭氣地叫了起來。
她愣怔了半秒,然後不顧形象地大笑起來:“單修哲,原來你的肚子比你更會說實話。”
單修哲大囧:“閉嘴,凌桃夭。”
“去吃東西吧,我請客。”凌桃夭大手一揮,豪邁地說道。
單修哲鄙視地看她一眼:“你的工資也是我發的。”
“那是我的勞動所得,”凌桃夭不甘示弱,“剛纔是你做主,現在輪到我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