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雲一進門就愣住了,手無力的放開門把手,蓬的一聲電子門自動關上了,屋裡兩個男人對視着,沉默着,空氣都彷彿因爲這種立場流動不暢了。唯一的一個女人也就是小管家魏楚站在一旁看着這對從來就沒有好好說過話的父子,心裡也生出一種無力感。
打小看着孫雲長大,魏楚對這個孩子比自己的兒子還要清楚,但是作爲一個大人,他也並不認爲孫安也就是孫雲的父親,屋裡另外的一個男人,自己的老闆有錯,因爲工作和性格的緣故這個成功男人從來都沒有學會和孩子和諧的相處,在一起吃個飯都是不可能的事。
沉默最終被孫雲堅決的腳步聲打破,他只是本能的不喜歡和他待在一起,多看一眼都嫌煩。
“啪”當孫雲目無表情的向樓上走去即將超過孫安後後者抓住了他的胳膊發出一聲響,孫雲眉頭一皺厭惡的用力甩開孫安的手,毅然一步步的踏着臺階向上走。
看着兒子依舊這幅模樣,和幾年前毫無改變,孫安嘆息一聲,大聲的問道:“你就這麼討厭我?”回答他的只有沉默。還有孫雲用力的關上房門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這聲響把樓下焦急的張暮雪嚇了一跳,更加難以心安,不過隨後期待已久的燈終於亮了,絲質淡綠色窗簾映出一個高大的男子身影。他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過了一會兒用手用力的抹了一把臉,就算看不到他的臉張暮雪也知道孫雲現在心情很不好,不過她又能做什麼呢?
推着自行車一步三回頭的向家裡走,一直到現在幾乎看不見了那個身影還是不動,恍若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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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雲家客廳裡沙發上孫安與魏楚對立而坐,孫安兩手交叉在一起慢慢的說道:“小楚啊,這段時間他還好吧?”眼神盯着她,倒是讓魏楚有些緊張。
“嗯,都還好,過段時間就要中考了,小云比以前也認真一些了,回家都是洗澡吃飯然後就上樓複習,好幾次十一點多我看到他房間的燈還是亮着的。”魏楚小心的說道。雖說他來這個家好多年了,但是這位僱她來的老闆很少回家,她也得小心答話小心伺候。
孫安點點頭,又問道:“你來這裡多久了,我都快不記得了。”
“快十年了,那年來的時候小云還在上幼稚園呢!想想時間過得還很快啊!”魏楚小小的緬懷一下,眼神有些飄忽。
“不知不覺都過去這麼久了,這麼多年辛苦你了。”孫安衝她笑了笑。
“看着小云從小屁孩長成這麼大個的少年,現在讓我離開我都捨不得呢!”魏楚說道。
“最近發生什麼事沒?”孫安喝了口水枕着手臂靠在沙發上,只有在家裡他纔會徹底的安心。於是魏楚有事無鉅細一一彙報,牆壁上掛着的巨大石英鐘滴滴答答走了半個多小時她才差不多說完。途中孫安時而皺眉,時而打斷她問一些細節。時而微微一笑,又帶着一股子化不掉的憂愁和寂寥。
最後魏楚想到一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說,欲言又止。孫安擺擺手讓她儘管說她纔開口。
“小云最近和張家的丫頭走的很近,每次放學都一起回家。”魏楚看着他的反應小心的說道。
孫安摸了一下下巴,笑了笑,問道:“張家的那個小丫頭?”
“她可不再是什麼小丫頭了,現在也長成大人了,亭亭玉立的,瞧着還挺好看的。”魏楚矯嗔的說道,說完話連自己都發現這樣的語調太**了,俏臉一紅。
不過孫安像是什麼都沒發覺自顧自得說道:“還真是很久沒去過他們家了,什麼時候抽個時間去坐一下。”
隨後二人又談了好半天,都十點多了快十一點孫安看時間也不早了就讓魏楚去休息,自己捧着杯清茶打開電視似看非看。
“那個???,小云的學校裡下個星期要打校內籃球賽,看樣子他不會參加了。”魏楚臨上樓時有說了一句。孫安聞言一怔,點點頭,隨即擺擺手示意她去休息。這棟房子夠大而且孫安開的工資是全天的,所以魏楚就找了間房住下,一住就是十年。
輕輕的喝了一點,環顧自己這個家,早已經名存實亡,只剩下一棟一兩百萬的房子而已。妻子早已經離他而去,兒子也是形同陌路,這日子過的還有什麼意思。連了解一下他的情況都要通過魏楚這個管家,彷彿一夜之間一無所有了。還是有魏楚的存在才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要是隻是一場夢該多好,每次回家她都歡喜的迎進門來,兒子也嘰嘰喳喳的說這說那,這種場景註定不會再出現了,要是一切都只是一個夢該多好,孫安捏着鼻心呢喃着。大廳的高雅水晶複合式掛頂滅了,只留下一片寂靜,黑暗中傳來一聲輕輕的嘆息,一個聲音疲倦的說道
:“要是知道真相你還會這般對待我嗎?現在告訴他早嗎?我到底要隱瞞這個秘密到什麼時候?現在說出來他只會以爲這是我編的一個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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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雲的房間,也是一聲嘆息,燈早已經關了,這點倒和樓下那位習慣一樣。複習一會兒就看不下去了,上網也沒勁,所以就早早的睡下了。那個男人又來了,雖然在血緣上是他爸爸,但是很多年都沒有再叫過了。自從當年的那件事發生之後他就不再是爸爸了,而是陌生人。自以爲有點錢和名聲就亂搞,包什麼**搞的母親和他離婚,結果又怎麼樣,還不是要賠一大筆錢,到頭來人財兩空,好好的一個家搞成這樣,他永遠也不會原諒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