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陌然死死的擰着眉頭,一張俊臉黑沉的要命,聽着林笙簫的話,更鬱悶了:“你還沒出/牆,公然的在我面前看相親網站上的*,嗯?”
林笙簫撇撇嘴,不高興的反駁:“我……我這是幫沫沫做參考,又不是我自己要怎麼樣。”
“你敢怎麼樣,我就燉了你。”
喬陌然把手機丟回去,咬牙切齒的威脅,兩道黑眸冷冷的掃向林笙簫身邊的沫沫,眼睛就那麼危險的一眯,沫沫咳咳兩聲:“笙簫啊,那個,我突然想起來了,我的二手奧拓又得開去維修了,我改天找你哦,拜拜。”
林笙簫還沒反應過來呢,沫沫已經轉身啪嗒的開了車門匆匆下車,她不跑纔有鬼咧,喬陌然這麼看着她,不就是警告麼,那赤/裸裸的警告就是說你給我小心點兒,別帶壞了笙簫。
“沫沫!”林笙簫本能的就要去追,喬陌然動了動手,阿ken就很識相的按了按鈕,門窗一瞬間全部被鎖上,林笙簫的小手都差點被夾到了,她委屈的回頭瞪着喬陌然,“你開門!”
“要麼,你自己把玻璃撞碎,要麼,你就安安靜靜的閉嘴。”喬陌然哼了一聲,閉上眼睛好整以暇的靠在椅背上,臉不小心擦到邊緣,他微微的皺了皺眉,卻沒有說什麼。
林笙簫朝他揚揚小拳頭,可看他皺眉了,她歪着腦袋打量了一下,能清楚的看到他眼角有小小的擦傷痕跡,心裡一動,想起他剛纔跟景世韓從公安局出來,兩人都狼狽的樣子,確實是打了一架,她湊過來了一些,把要跟他吵架的話都嚥了下去,她抿了抿脣,伸手碰了碰,喬陌然嘶的一聲睜眼瞪她,卻沒說話,像是生氣了似的側了側身子,繼續閉眼。
林笙簫撇撇嘴,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前面的阿ken用口型問了一句:是不是打架了?
阿ken一怔反應過來,點點頭,也做了口型回答:因爲你被人家說壞話,所以喬總氣不過,打了。
“……”
林笙簫放在膝蓋上的小手微微的握緊成拳,她視線落在喬陌然的身上,心裡的滋味兒有些百味陳雜,他在人前都是紳士的樣子,遇事也都是一副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態度,可卻因爲她被人說了壞話,喬陌然居然在局裡就跟人家大打出手,這麼多人看着,他一點都不顧忌,爲的就是給她出頭,她還能有什麼不滿意呢?
這麼想着,林笙簫伸手把閉目養神的男人扯了扯過來,喬陌然皺眉睜眼,傲嬌的甩了一下手,可也不過是象徵性,林笙簫兩隻小手握住他的手臂又一點點的扯了過來,可他身子就是不動,俊臉直接又轉過去了,似乎對着窗玻璃比較好,林笙簫也不生氣,他不過來,那她主動點兒坐過去也是一樣樣的。
林笙簫挪着身子坐過去了點兒,可剛靠近,男人冷冷的聲音就從她頭頂上冒出來了:“你坐這麼過來幹什麼,看你的*去。”
微微的愣了愣,林笙簫噗嗤的笑了,惹來喬陌然的瞪視,林笙簫也不以爲然,小腦袋湊過去,手指又碰了碰他眼睛的傷,喬陌然倒吸一口冷氣,口氣很是不友善:“你做什麼?”
“別動,我就看看。”林笙簫這個時候倒是不怕他了,一手抱着他的手臂,一手在自己的包包裡翻找,找出一個止血貼,上面還有很搞笑的哆啦a夢的大頭像,她滿意的笑了笑,撕開就要往上貼,喬陌然一張臉都黑了,他纔不要貼這種東西,他喬大boss頂着個哆啦a夢的大頭像走出去,這像話嗎?
“我不要貼。”喬陌然本能的牴觸。
林笙簫很耐心的用一個哄孩子的語氣去哄着他:“乖,貼上,不然碰到了會疼的。”
喬陌然推開她的手,僵硬着一張俊臉:“不需要。”
“喬陌然……”林笙簫一時間就低頭了,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一般,她咬着脣,眼眶還有點兒紅紅的,聲音低低的,開口的時候帶着哽咽,“你是不是看不起我?還說要跟我結婚,可你每次都跟我發脾氣,我對你好你還兇我,我告訴你,你今天要是不貼,我……我就……我就不跟你結婚!打死都不跟!”
“……”
喬陌然被這女人氣的胃疼,他兇狠的看過去,林笙簫剛剛擡頭,見他這麼看着自己,又低頭了,還吸了吸鼻子,一副頭特別難受的樣子,喬陌然不說話,林笙簫擡手背抹了抹眼角,側過身去坐着,眼睛看着窗外,她也不說話。
阿ken轉過頭,左看看右看看,待他發現背對着喬陌然的林笙簫嘴角微微的揚起的時候,他就秒懂了,咳咳,看來,林妹妹在給喬陌然挖坑跳呢,可喬陌然到底會不會上當啊?
還沒想完呢,喬陌然就兩道劍眉擰的死死的,視線落在林笙簫的背後,看着她小肩膀一聳一聳的,他眉頭皺的更加緊了,難不成……這丫頭哭了?
喬陌然本能的看向一直在看戲的阿ken,看的阿ken一個顫抖,當然他明白大boss的意思,裝模做樣的看了林笙簫一眼,林笙簫在喬陌然看不到的角度朝阿ken擠了擠眼睛,阿ken嚥了咽口水一臉正經的朝喬陌然做了個哭的動作,喬陌然一愣,還真哭了?
嗯,他剛纔是兇了一點,可……可他那不是在氣頭上嗎?誰讓她一上車就在那裡看*了,要什麼*,他還不夠?本來在公安局就憋的一肚子火了,上車這女人還在看別的男人,他能不生氣?再說了,景世韓時不時都提醒自己那頂綠帽子戴着穩穩的呢,他能不生氣?
可看林笙簫這個樣子,他又有些內疚過意不去,他忍了一會兒,看着林笙簫還沒回頭,他嘆口氣,率先開口:“笙簫,我不是兇你,我只是……”
“你不是兇我,那你貼不貼?”林笙簫回頭,眼睛被她剛纔揉的有些紅,看起來就像是哭過了似的,阿ken默默的讚歎,果然,每個女人都是演戲高手啊,人家不是不演,而是沒到時候,你看,一向被喬陌然欺負打壓的林妹妹這不是崛起了?
“……”
喬陌然怔了怔,不是,他不是說要貼這個,而是針對她剛纔的話想要解釋一下,就算道個歉也是可以的,大丈夫能屈能伸的,他既然認定她了,雖然心裡還有些芥蒂,可也不會真的不要她,但是絕對不是說要貼這個哆啦a夢在眼角上。
“你還是不願意貼,我就知道你不屑我對你好,我就知道你雖然說要跟我結婚,可你還是嫌棄我的,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莫名其妙的嫌棄我什麼,但是,我也是有骨氣的,你這麼嫌棄我,連我對你好都嫌棄,那就算了,我也不想熱臉貼冷屁股。”林笙簫無視他越發黑的臉,仰頭一股腦的說了,“我們……分手!”
聽完這討厭的兩個字,喬陌然的俊臉唰的全黑了,他動了動身子,林笙簫就往車門邊縮,像是委屈到了極點,怎麼說呢,就像是喬陌然是個人面獸心的*,現在在強搶民女,嗯,不過這實際上也差不多就是了。
喬陌然撫額,他很想問一句,特麼的,他們什麼時候正式交往了麼?直接在一起就奔着結婚去的,比誰都要快,可他估計要是這麼一句話說出來,林笙簫真的要哭了,他嘆口氣,難得的軟了語氣:“笙簫。”
林笙簫咬着下脣,低頭抽噎不搭理他。
喬陌然伸手,一把把人兒強勢霸道的摟進懷裡,還抽空給了阿ken一個眼神,阿ken直接落下隔音板,安心的繼續當他的司機,喬陌然這才伸手捧着林笙簫的臉,一字一句的開口:“我沒有嫌棄你,我更不會同意你的分手,我只是……”
“那你到底貼不貼?”林笙簫就是揪着這個不放,這是宣誓主/權的時候,喬陌然不從也得從了。
喬陌然無語,這破哆啦a夢有那麼重要嗎?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喬陌然忍着氣:“現在不是貼不貼的問題,而是……”
“我不管,你要是不讓我給你貼這個,就是不讓我對你好,不讓我對你好,就是你嫌棄我,那麼就不要結婚,就分手。”林笙簫心底還是有些忐忑的,她可從來沒有這麼牛掰的頂撞過喬大boss,她現在是找死的節奏,可沒辦法,誰讓她自己把自己逼上絕路呢,所以,豁出去了。
“……”
喬陌然嘴角抽了抽,看了看她手裡的止血貼,又看了看止血貼上面笑的異常燦爛的藍胖子,他死死的蹙眉,林笙簫就算是害怕,可這個時候也是逼着自己跟他對視。
片刻,喬陌然敗了,他認命的點頭,一張俊臉難看的不像樣:“貼。”
林笙簫一怔,櫻脣彎彎,笑了,她湊過去,認認真真的吹了吹他眼角的擦傷,有些心疼:“是不是很疼?是景世韓那個混蛋打你的嗎?他怎麼那麼神經哦,咱們以後不跟他一般見識了。”
喬陌然也是一怔,心裡暖了,她在關心自己,而且她用上了咱們兩字,喬陌然覺得這樣已經很好的說明白,她潛意識裡頭已經把他們兩當做一家人,至於景世韓那什麼鬼的早就被排出在外了,所以,林笙簫在給他貼上哆啦a夢止血貼的時候,喬陌然也沒有顯得那麼排斥。
“好,咱們不跟他一般見識。”喬陌然勾脣淺笑,心裡的陰霾一下子就散了。
他笑的樣子特別的好看,牙齒白白的閃瞎了林笙簫的眼睛,她傻乎乎的看着他,喬陌然又收斂了笑容,伸手扯了扯她的兩邊臉頰,痛的她皺眉,喬陌然哼了一聲:“我警告你,以後什麼亂七八糟的話你給我注意點兒,不要隨便亂說,上次教你的你又給我丟到爪哇國去了是不是?”
林笙簫被他扯的臉蛋兒疼,她揉了揉自己的小臉兒,不滿意的哼哼,小聲的嘀咕:“纔不理你。”
頭頂上傳來一陣熟悉的立即就能寒毛立起的感覺,她一擡頭,一個黑影壓了下來,他身上跟她同款的薄荷味道香氣逼近,喬陌然低頭,看着被他困在身體與座位之間的小.女人似乎有些嚇呆了的樣子,他心情不錯,嘴角微揚:“你剛纔嘀咕什麼說不理我,意思是把我那天的話當耳邊風了,嗯?”
林笙簫被他忽然這麼靠近弄得有些缺氧,腦子有些暈,剛纔拿出氣勢來跟他反駁的那些勇氣又蹭的被抹平了,聽着他問,她傻傻的就很老實的答:“也不是全當耳邊風的……”
男人那張好看到妖孽的俊臉漸漸的放大,炙熱的呼吸一下下的撲在她的臉上,又熱,又軟,又綿,林笙簫不自覺的晃晃腦袋,她莫名其妙的覺得自己有點醉了。
大掌一下子就扣住她後腦勺,他冷硬的脣落在她柔軟的跟果凍似的脣瓣上,***已屏蔽***
吻到她實在是喘不過氣來了,小臉兒都憋得通紅了,他才戀戀不捨的鬆開,只是脣還磨着她被吻的有些紅腫的脣瓣,聲音很溫柔,幾乎是柔的可以把人給溺死:“這是給你的懲罰,罰你居然不記得我跟你說的話,要是還不記得,我不介意用另外一種方式加深你的印象,懂麼?”
他的大掌沿着她的腰際往下,在她屁屁上捏了一把,林笙簫大口大口的喘氣,又羞又赧,怔怔的擡眼望他,一秒鐘就把她吻的七葷八素的男人眼神雪亮,而且面對她的注視,他還伸出舌尖來舔了舔嘴角,爲他的俊逸和冷酷平添了繼續邪肆和魅惑。
嗷——
林笙簫窘了,在座位上縮成一團,把頭埋進手裡不敢見人。
喬陌然笑的更歡,心裡剩下的那麼一點點的陰鬱都沒了。
景世韓回到家裡,扯了扯領帶,煩躁的坐在沙發上,兩條長腿搭在茶几上,臉色很是不好。
夏暖言在他的琴室彈琴,一雙蔥白的手在黑白鍵上跳躍,流暢的音符連成悠然好聽的曲子,這首是喬陌然最喜歡的曲子,是當年肖思平精神狀況比較好的時候寫的歌,是專門寫給喬陌然的,喬陌然會彈鋼琴,可不喜歡彈,這首曲子,夏暖言還是特別的學了,練習了很久纔敢彈給他聽,他唯一認真的聽的也就是這首曲子,所以,這對夏暖言來說,還是意義非凡的。
一曲畢,夏暖言把琴蓋合上,聽着樓下有動靜,便下了樓,到了大廳的時候就看着景世韓一個人坐在那裡喝悶酒,樣子還顯得很狼狽,臉上還掛了彩。
夏暖言匆匆的走過去:“世韓,你這是怎麼了?”
不是說去警局了按照她的意思去告喬陌然了,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而且還好像一副被打了的樣子?
景世韓沒說話,擡手把手裡的酒仰頭就喝下,夏暖言一怔,連忙把他手裡的杯子奪下了:“世韓,你說話,到底出了什麼事了?你不是去警局了嗎?你怎麼……”
“被喬陌然打的。”景世韓回頭,瞳孔一縮,緊緊的看向顯然有些吃驚的夏暖言,“想象的到嗎?一向在人前會保持紳士形象的喬陌然在公安局跟我大打出手,真不知道報紙明天要怎麼寫。”
夏暖言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他:“你說……你說你的傷是跟陌然在警局裡打架弄出來的?”
“不然呢?除了喬陌然,誰他媽的敢動我?嘶……”
一時間激動,景世韓被打的淤青的臉抽了抽,疼。
夏暖言更是不安了:“他,他怎麼會跟你打起來了……”
“我說了些林笙簫不好的話,他就揍我了,二話沒說就開打了。靠,喬陌然,你個小人。”景世韓煩躁的起身,大步走到醫藥箱處把雲南白藥噴霧給找了出來,對着自己臉色的淤青噴了一下,他又齜牙咧嘴的喊疼。
夏暖言怔怔的,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可腦子也在急速的轉動着,所以,景世韓的意思就是,喬陌然這是在爲林笙簫連面子裡子都不要了的打人?而且還在公安局?
呵呵,很好,喬陌然,你真的很好!
想當初我那麼爲你差點就死掉,你也不曾爲我怎麼樣,你現在是什麼意思,一怒衝冠爲紅顏的意思了?
夏暖言心裡着實有些悲涼,可更多的是不甘心,她死死的咬緊了牙關,垂在身邊的手一點點的握緊成拳,景世韓回頭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還是看錯了,他覺得夏暖言眼底閃過的一抹恨意有些不正常。
眉頭緊了緊,景世韓邁腿朝她走了過去:“暖暖,你的事,即使我再不同意再不願意,也不會拒絕,可這次,我不明白你要我這麼做的用意在哪裡,而且你還把消息透露給媒體,你知不知道明天媒體記者會有什麼樣的報道出來?”
夏暖言一愣,反應過來,之前她倒是能猜測到明天的報紙新聞會報道些什麼出來,可今天在公安局的事情確實出乎了自己的預料,明天會爆出什麼來,對她有利還是沒有利,她就不知道了。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夏暖言開口:“世韓,我現在很亂,我不知道要怎麼跟你說,但是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只是生氣,單純的想要嚇嚇陌然而已。”
這樣的話,這麼多年來,景世韓聽了無數遍了,他能在商場上摸爬滾打到今天這個不亞於喬陌然的位置來,絕對也不是個善茬,至少不會因爲夏暖言的話就信了,可就算他不信,他潛意識裡也會選擇幫她,算了,她這麼說,他就勸着自己信了,這樣似乎不會太讓自己難受。
見景世韓不說話,夏暖言想了想,又開口:“世韓,最近你有空嗎?陪我去旅遊散散心吧,反正你也去公安局報案說我不見了,那就索性咱們都不見了,讓他們着急一下。”
景世韓蹙眉,半晌才問:“你想要去哪裡?”
夏暖言似乎早就有打算,低聲開口建議:“走吧,我們去江南。”
微微一顫,景世韓目光炯炯的盯着她看,看的夏暖言心都虛了,他臉色沉了,有些事他不想問,也不想拆穿,只想等着她明白,可他發現他這麼多年來的等待,真是白費力氣,就如喬陌然說的一樣,他媽的,他景世韓就是個地地道道的白癡加二貨!
實在忍不住,景世韓陰沉着語氣,一字一句的開口問:“暖暖,對我,你可以不必時時刻刻都裝樣子隱瞞,你騙不了我,只是看我想不想要被你騙被你利用罷了。”
“不是的,世韓,我只是……”夏暖言有些慌,卻不敢說什麼,現在只有景世韓能幫着她,也只有景世韓願意幫她,她不能把他惹急了,她得裝弱,隨即,她低頭,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兒。
兩人沉默了片刻,景世韓閉了閉眼,壓了壓自己的怒意,這才咬緊牙關開口,“你不是要去旅遊散心,而想去江南去見喬老太太,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