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開着車,喬陌然就邊開車邊低低的笑,林笙簫沒好氣的瞪他:“不許笑,哪裡好笑了嘛?”
喬陌然笑着搖頭:“老婆,你剛纔真厲害,真給你老公長臉兒了。”
林笙簫臉色一紅,抿了抿脣,低頭:“老公,你這話是損我呢還是誇我呢?怎麼我好像沒有聽明白呢?”
喬陌然的車子利落的拐了個方向,鄭重的點頭:“我誇你呢,我還怕你被那女人欺負了,沒想到你倒是奮起反擊了,不錯,再接再厲。”
林笙簫哭笑不得,伸手捏了捏他的手臂:“你還笑呢,你說怎麼就有那樣的人了,那個周霖是不是瞎了呢,怎麼能看上鄭萱這樣的女人,胸又不大,臉又一張整容臉,最重要的是,跟個神經病似的,感覺這輩子沒用過錢,我多窮的日子都過過呢,還比不上她見了錢就眼睛都直了的樣兒。”
喬陌然深以爲然:“那周霖可不就是瞎了麼?放着沫沫這麼好的不要,要個三觀不大正常的,說明他自己也不正常,媳婦兒,你別生氣了,嗯?”
林笙簫嘆口氣,側了側身子靠在喬陌然的肩膀上:“我倒是謝謝他不跟沫沫一塊兒呢,這樣的人,哪裡配得上沫沫呢。”頓了頓,林笙簫又不由得問,“老公,你說周霖拿錢給鄭萱開私人美容會館,設計幹嘛來找我?”
喬陌然想了想,開口:“照着我的想法來說,應該有兩個原因,第一,自然是因爲周霖想要跟vk合作,但是目前vk的項目,只有設計和房地產還有珠寶在國內發展,這三年內都是,而周家的房地產項目已經呈現飽和狀態,他們也沒辦法跟vk合作,但是以美容會館的設計來找vk那就方便的多了,也簡單的多了;
第二,要是我沒有記錯,周霖之前就說過他已經跟夏家合作了,夏家之前也有人來跟vk談過合作,既然周霖跟夏家是合作伙伴,自然而然的,他能先拿下vk的單子,不管大還是小,都會比夏家更早的接觸和熟悉vk,到時候跟夏家的合作就更加水到渠成。”
林笙簫似懂非懂的聽着這些商場上的東西,她不由得又問:“那麼,你說,跟夏暖言有沒有關係呢?”
喬陌然一怔,目光顯然有些深邃,半晌她才說:“興許有,但是又如何。”
林笙簫勾脣笑了,小腦袋又蹭了蹭她的胳膊:“也對,她都能在我們隔壁辦喜酒了,還能什麼做不出了,不過老公你在就行,我就安心的。”
喬陌然拍拍她的臉兒,眼底的神色愈發的深沉了,眯了眯眼,呵,找死的,一個個收拾,敢沒事找事,別怪他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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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開到虹橋市場,喬陌然跟林笙簫一起下車,昨晚寧老爺子說了想喝點兒好的湯水的,今兒有時間,反正又正好經過市場,兩人就下去買了。
林笙簫跟着喬陌然,被他大手牽着,她就跟個小孩子似的東瞧瞧,西看看,似乎看着什麼都想吃,喬陌然把她拽了過來摟在懷裡:“媳婦兒,家裡有菜。”
林笙簫撇撇嘴,被他扣在懷裡摟着往前走,在豬肉攤前買了很新鮮的豬肉,喬陌然又拉着林笙簫去買了黨蔘和蓮藕,林笙簫看着想吃叉燒,喬陌然又給她買了點兒打包回去吃,拖拖拉拉的逛了快一小時了,纔回到寧家。
把買好的菜給人拿去廚房做飯,付音彌笑着走過來:“你爺爺跟隔壁的鐘老爺子下棋呢,自從你爺爺回來,逢人就說你,鍾老爺子都想着要過來看看你了。”
林笙簫洗了手在付音彌身邊坐下:“那怎麼沒見着來呢?”
付音彌拍拍她的手:“鍾老爺子的小孫子病了,他照顧着呢,今兒纔好了些,不過馬上就婚禮了,鍾老爺子肯定來。”
林笙簫也笑了,付音彌朝剛接了電話的喬陌然揮揮手:“陌然,你這是要出去?剛回來呢?”
聽着付音彌的話,林笙簫也看過去,果然看着喬陌然又把剛進門掛着的外套穿起來了,似乎臉色有些不好,笙簫也一怔:“老公?”
喬陌然走了過來,摸了摸笙簫的頭:“我出去一下就回來,阿ken那邊有些事兒。不用等我吃飯,嗯?”
“那你快去快回,我給你留好吃的。”笙簫點點頭,喬陌然的工作忙,她一直是理解的,也是支持的,就是怕他太累了而已。
喬陌然捧着她的臉兒在她眉心之間親了親,帶着歉意的開口:“我辦完事就回來,你給我留點飯菜,嗯?”
付音彌連忙開口:“放心,家裡都有呢,你要是餓了,外面吃點兒,回來再吃,別餓着了,曉得麼?”
喬陌然會心的一笑:“知道的,那我先走了。”
喬陌然的車子開的很快,之前有交代阿ken到警局去找當年綁架案的其中一個綁匪,當時預計是兩三天就可以辦下來,卻沒想到那名綁匪身體這幾年在監獄一直不好,阿ken過去找人的時候,那人就舊疾復發,送醫院搶救了兩天才搶救過來了,又罩着氧氣罩好久才緩過來。
當時還怕他就這麼一命嗚呼了,可還好,人總算是醒來了。
喬陌然接到阿ken這個消息,連忙又出門了,當年的綁架案,他勢必要弄得清清楚楚的,不然肖思平的罪不是白受了?
這麼想着,車速開的更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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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警局還有幾百米的時候,喬陌然就透過擋風玻璃看到阿ken在前面,他正要加速過去,沒想到從側邊開出幾輛黑色的轎車來,喬陌然眉心一擰,直覺告訴他不對了。
跟在喬陌然身邊這麼多年,饒是阿ken只是正兒八經的助理,但是也不代表他比任何人身手要差,幾輛轎車竄過去的那一瞬間,阿ken就瞬間反應過來了,低低的暗罵了一聲,就地打了個滾,滾到一邊的草叢堆裡去,避過撞擊,可手臂也擦傷了,但這個時候他顧不得這麼多,他得跑,媽的,這羣人敢在警局門前動手,就沒預料過後果。
喬陌然眼睛一眯,低聲罵了一句:“該死!”
腳下的油門倏然的踩下,手裡的方向盤狠狠的大幅度一轉兒,整個車子就擡起半個身子,咚的一聲,喬陌然手裡的車就像是很好操控似的,砰的砸在擋路的兩輛轎車頂上,然後再砰的一聲,踩着兩輛轎車開過去,落到另一邊。
這樣的場景,簡直是在成龍大哥的功夫電影中才能見到的場景,卻沒想到現實中發生了,而且就在眼前,兩輛擋路的車子裡頭的司機都嚇得臉色發白,這……喬陌然這是飛過去的嗎?
“ken!上車!”
喬陌然車子大幅度的一拐,咚的撞開另外兩輛夾擊想要撞向阿ken的車子,砰砰砰的撞擊直接冒了火星,阿ken快速的從草叢裡爬出,手裡的兩塊石頭快很準的分別朝那兩輛車子的擋風玻璃砸了過去,喬陌然邊開車邊開車門,阿ken拔腿就追,然後敏捷的蹭的鑽到副駕駛位置上。
喬陌然臉色很冷:“人在哪裡?”
“警局裡,已經跟局裡的人說好,今晚就能見到人,我想着在外面等你,沒想到遇上襲擊了,還不知道是哪一路的人。”阿ken快速而冷靜的扯着自己的襯衫來包紮自己手臂上的傷口。
喬陌然冷冷的勾脣,車速開到最快,簡直近乎漂移的速度,後面幾輛車子緊追不捨,他突然停下,車子大幅度的掉頭,往回開,幾輛車子瞬間散開,他們都怕了喬陌然這玩命似的開車,可才讓開那麼一點兒,喬陌然整輛車就擠進來了,然後撞開兩輛車,直接加速,衝進警局敞開的大門,連自動感應鐵門都被撞碎。
“媽的!”
“喬陌然果然不怕死!”
“撤!”
追擊的那幾輛車可沒有喬陌然那麼猛,直接開車衝進警察局,喬陌然不要命了,他們還要,真沒想到喬陌然這麼難收拾,真小看他了。
“啊……”
“這……”
突然一輛車就這麼衝進來了,整個警局裡的人都嚇得臉色發白,紛紛拔槍待命,直到喬陌然帶着阿ken冷着臉下車,局長才連忙揮手:“停,大家後退。”
喬陌然神色極度冰冷,眼睛掃了一圈兒,落在嚇得早就臉色發白的局長的臉上:“抱歉,剛纔有人在警局門口要我的命,我的助理都受傷了,我只能出此下策,直接進警局避難,局長不會見怪吧?”
局長嚥了咽口水,訕訕的笑了笑:“呵呵呵呵,不會,不會,爲人民服務呢。”
喬陌然微微的頷首,跟阿ken使了個眼色,阿ken點點頭,上前,唰唰的填寫了一張五百萬的支票遞過去:“毀壞了警局的大門,作爲良好市民一定會賠償的,若是不夠,局長隨時可以跟我說。”
局長有些欲哭無淚,這支票會不會多了點兒?這麼多雙眼睛看着呢,他收了,會不會被告收受賄賂?
喬陌然可沒心思去琢磨這些,他只看向局長:“至於我爲什麼會在警局門口還要遭遇襲擊,局長是不是要給我一個交代?”
局長抹了把冷哼,連忙開口:“是,喬總放心,這個絕對會嚴查,這條路到處都有監控,只要抓到一個,我們就能找到背後的主謀!”
“好,給你一週時間。”喬陌然沒過多的話,“帶我去見那人。”
局長一愣,趕緊的讓人帶他去見當初那個綁匪,而阿ken自然是留下來處理善後,畢竟這麼一部車子橫亙在警局辦公廳裡,咳咳,太囂張了些許……
喬陌然是在警局的病房裡見到人的,那人已經接近油盡燈枯的樣子,見到喬陌然,他瞳孔放大了一些,又激烈的咳咳了幾聲,才穩定下情緒:“你……你是當年那個小子?”
喬陌然微微的點點頭,站在他的病*前,居高臨下的看向他:“你應該知道我爲什麼來找你纔對。”
那人點點頭,又咳咳了幾聲:“知道,你的助理跟我說過。”
既然如此,喬陌然也不拐彎抹角:“那你說說當初的事情,到底怎麼回事?”
那人捂住嘴繼續咳嗽,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其實具體的我也真的不清楚,我當時就是個司機,但是我記得綁架是直接在那女人去醫院的路上就綁了的,我也不知道爲什麼錄口供的時候說成了出了醫院才綁的,但是有一點兒是……那個姓夏的女人我真的聽到過她跟我們老大說話來着,但是具體說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因爲那會兒剛把人給綁了,我去把車子拿去銷燬,就看到姓夏的女人跟我們老大坐在那裡喝茶,看起來還挺和諧的,我當時還不知道她是誰,而且她當時年紀也不大,我還以爲是我們老大的親戚侄女兒什麼來的,就沒注意,但後來出事兒之後才知道她是夏家的千金。”
喬陌然擰了擰眉頭:“那後來怎麼她又被綁了?”
那人想了想,畢竟是那麼多年以前的事兒了,他也在病的也快死的樣兒,也沒必要瞞着喬陌然,人到臨死的時候總是對自己年輕的時候做過的事感覺到一定的愧疚和後悔的:“是她自己找上門來的,也是跟我們老大在屋裡談了很久,好像還有打鬥的聲音,我們那會兒在門外,還在想,難不成是那女的跟我們老大打架了?
可我就是個司機,也沒資格去管,就沒管了,其他的還沒想到什麼呢,當天警車就來了,我們急忙逃走還來不及呢,哪裡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後來警察就來了,再後來就說那女人被綁匪侵犯了,手腕還差點劃斷了什麼的,其他的,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喬陌然眉頭微微的揚起:“那你這些話當初有沒有跟警察說過?上庭的時候有沒有跟法官說過?”
那人點點頭:“當然說了的,可當時負責案子的警察和庭上的法官都跟我說那些沒用,因爲別人跟我說的不一樣,我要是不改正,就是我做假的口供,我當時一害怕就改了跟別人一樣,可我真的沒騙人。”
喬陌然神色更是嚴峻了,他陷入沉默,渾身散發着冰冷的氣息,算算時間,其餘收入監獄的綁匪,除了當初的綁匪頭子被判了個無期,其餘的都是十年到十五年的有期徒刑,現在基本上很多都刑滿出獄了,他要再找那些人來作證也不容易,不過那些人找不到,綁匪頭子也是能找到的。
抿了抿脣,喬陌然不再問別的,只說了句:“你還有沒有什麼心願要完成?”
那人一怔,眼淚就頃刻間奪眶而出了,年少的時候不懂事,做了綁票的事兒,現在蹲了大半輩子的監獄了,老婆早就跑了,當初自己那才三歲的兒子也不知道去哪裡了,他顫抖着開口:“要是能的話……我……我想見見我兒子,我也活不長了,要是……”
“叫什麼名字?長的有什麼特徵?”
喬陌然淡淡的面無表情的問,可卻驚呆了那人:“你……你肯幫忙?我入獄那麼多年,我老婆早就跑了,兒子……兒子也不知道去哪裡了,我怕……”
“綁架的時候你怎麼不知道怕?”喬陌然冷哼,“行了,自己做的孽自己受着,你兒子我儘量給你找,不過我警告你,如果你剛纔的話有一句是假的……”
“那我死不瞑目!”那人連忙發誓,他真的沒說謊,都快死的人了,還說這破謊幹什麼?能換他多活幾天不成?
喬陌然沒再說話,看他一眼,轉身大步走了出去,幾個警察又連忙把門給關上。
喬陌然沉默的往外走,局長正好迎上來:“怎麼樣了?”
“當初的那個綁匪頭子在哪裡?我需要問問他一些情況。”喬陌然面無表情的開口提出自己的要求。
局長一愣,翻了翻檔案,有些爲難的開口:“那傢伙算是重犯,如果要見的話,安排上需要一些時間。”
喬陌然眉頭一緊,點點頭表示理解:“要多久?”
局長想了想,壓低聲音:“少說要一個月的時間。”
喬陌然抿了抿脣,這麼多年都等過來了,還在乎那一個月不曾,他開口:“可以,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但是你也看到了,今晚我過來,本來就是保密的,但是已經有人來襲擊了,我不排除那些人跟當初綁架案有關係,所以你最好給我小心謹慎一點兒,我知道在警局裡也有不少人被弄死的,要是我要見的人被弄死了,你就給我回家養老去吧,局長這位置你也不用當了。”
局長連忙點頭:“我知道了。”
喬陌然又說:“剛剛我見的那一個,你也看着點兒,看樣子活不長了,但是最好別在你的局裡死了,不然,光是報告你就得打一堆,別說我沒提醒你。”
局長又趕緊答應了。
出了警局,爲了防止再出襲擊的事情,局長來了十幾輛警車開路,分別兩趟車,一趟把受了輕微擦傷的阿ken先送回去,另外的就護着喬陌然開車回寧家,雖然寧震申和寧老爺子跟不少人已經說了笙簫回家了的消息,可大部分人還不知道,警局局長看着喬陌然居然車子開到軍區大院兒,他嚇得背上就冒汗了,媽的,敢情喬陌然跟軍區都有點兒關係了。
回了寧家,喬陌然沒把事情告訴笙簫,這事兒太亂,他需要早點把事情查清楚,不然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說,更何況,後天就是婚禮了,他也不想影響了心情。
“回來了?”
寧老爺子還在沙發上看報紙,見喬陌然回來了,他不由得開口,寧震申在軍區裡沒回來,老爺子倒是還挺精神的,都快十一點了也還沒困。
喬陌然笑了笑,在老爺子身邊坐下,喝了杯桂花茶:“老爺子,怎麼還沒睡?”
“剛跟震申打了電話,震申那小子把軍區裡的幾乎大部隊都拉到婚禮上去了,我得跟你說一聲,你得穩住陣腳啊。”寧老爺子笑米米的看向喬陌然,“你到時候那幫兄弟可別跟震申的新兵蛋子打起來了。”
喬陌然笑了:“怎麼會,我帶去的不是當保安就是當伴郎,打不起來的。”
“那就成了。”寧老爺子拍拍他的肩膀,那雙銳利的眼神審視了他一陣子,片刻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個a4紙大小的信封來遞過來,“這是我這邊動用了一點兒關係找到的資料,看看對你有沒有幫助。”
寧老爺子把信封放在他的手裡,起身:“老頭子我可去睡了,哦,笙簫那丫頭還在房間裡打遊戲等着你呢,看完了趕緊去陪她,別耽誤了我孫女兒休息。”
喬陌然扶着老爺子回了房間,這纔好奇的打開信封,可一看,臉色唰的大變,一顆心蹦到了嗓子眼,既詫異又有來之不易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