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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 半生一夢

046 半生一夢

醫生給顧南心做過檢查過,告知她骨頭沒事,但韌帶撕裂卻比較嚴重,敷好藥,又上了夾板,叮囑她最好休養一個星期。

拿好醫生開的一堆外敷內服的藥,顧南心拒絕了輪椅,單腳跳出醫院,又跳到路邊準備打車回家去。

醫院門口打車的人很多,顧南心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一輛空車,這時候她完好的右腳幾乎已經快要撐不住了。太陽又正是一天中最猛烈的時候,地面都被烤的滾燙不已,她額角晶瑩的汗珠不斷滾落下來,掉在地上幾乎能聽見地面上傳來的“哧啦”聲。

好不容易看到一輛空車,顧南心忙單腳跳過去,誰知還沒跳到,就被另一人衝過去搶走了車。

顧南心氣的不得了,“那是我看到的車!”

迴應她的是一溜煙跑遠的汽車以及汽車尾氣。

“真倒黴!”顧南心扶着就近的一棵樹喘氣。拎着藥袋的手聊勝於無的扇着緋紅的小臉。

一輛低調的黑色轎車無聲的停在路旁,有人從車裡走下來。

顧南心一眼看見他,覺得又心虛又晦氣。

要不是因爲他,吳笑薇也不會來找她,吳笑薇不來找她,她也不會爲了拉住吳笑薇從樓梯上滾下去扭傷了腳踝。

晦氣之餘。顧南心又覺得很委屈。

爲什麼他總是在她最狼狽的時候出現呢?

在她懊惱委屈的時候,沈墨陽已經大步走到她面前。他的視線在她打了夾板的腳踝上掃過,淡淡問道:“還能跳?”

顧南心撇嘴:“跳不動了。”

她的鞋跟不算高,但也有五釐米。而且又是單腳跳了這麼半天,早就累的不行了。雖然心裡下定決心要離這個?煩源遠一點,但如果他肯大發慈悲在這個打不到車的時候送她回家,她可以考慮從明天開始再遠離他。

“脫鞋。”沈墨陽冷聲命令道。

“幹嘛?”顧南心下意識就要執行命令,隨即又反應過來,她爲什麼要這麼聽他的話?

“你腳不累?”他皺眉,看着她那隻支撐着她全身力氣的右腳。

“累啊。”顧南心眨巴着眼睛,滿臉的疑惑不解,難道脫了鞋子她就不累了?

“穿着鞋能跳到車裡去?”沈墨陽耐着性子問。

但顧南心看得出。他的耐心就快要用完了,再磨蹭下去,這人肯定轉身就走,不會再管她的死活。她在繼續暴曬着等車以及撘他的便車之間只猶豫了一秒,就堅定地選擇了後者。

然而要脫下支撐身體重量的右腳的鞋子,實在太難了。她連續跳了好幾下。都沒能將腳從鞋子裡跳出來,累的氣喘吁吁不說,似乎連腦子都累糊塗了,竟然張口抱怨起了沈墨陽:“你就不能蹲下來將我的鞋子固定住嗎?”

他如果幫她將鞋子固定在地上,她再用力跳,肯定就能將鞋子脫下來了。結果他只在一旁冷眼旁觀,就像是在看猴子滑稽的表演一樣,真是太過分了!

沈墨陽冷哼一聲。

顧南心被太陽曬得迷糊了腦子頓時清明瞭過來,不自覺地抖了抖,她當然知道,這是他不悅的表現。

“那靠我自己不是沒辦法把鞋子脫下來嘛,你又偏要我脫鞋。”顧南心小聲嘀咕,“怎麼辦吧?”

她話音才落,凜冽的男子氣息倏地靠近,下一秒,她整個人就落進了一雙有力的臂彎中。

她被沈墨陽打橫抱了起來!

顧南心條件反射的抱住了他的脖子,感覺到他身體猛的緊繃,她也一下子回過神來,大驚失色的推搡他:“你幹什麼,快放開我!”

這要是被吳笑薇或者潘煜看到了,那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好嗎?

她用力的掙扎令沈墨陽眉宇緊皺,沉聲威脅道:“再亂動我就把你丟到車輪底下去!”

顧南心不敢賭他到底做不做得出當街謀殺這種事,她哭喪着臉小聲道:“你就算真的想要幫我,也有很多辦法。你可以扶着我走啊,爲什麼一定要用抱的?被人看到就糟了!”

“附近有記者,我不想他們看到我跟你拉拉扯扯之後又胡編亂寫。”沈墨陽給出了足夠的理由。

“你這樣抱着我,他們看到就不會胡編亂寫了嗎?”顧南心嘴角抽了抽,這男人什麼神邏輯啊。

這個樣子比他們拉拉扯扯的更容易讓人誤會好不好?

“別讓他們看到你的臉。”沈墨陽提醒她。

顧南心破罐子破摔,一腦袋扎進他懷裡。將自己的臉深深的埋起來。

這樣應該就沒人能看到她的臉了吧!

她絕望的想。

……

沈墨陽第一次公主抱她,是他們第一次滾完牀單後。

自從商場裡莫名其妙地確定了戀人關係後,她也沒怎麼覺得不好意思啊扭捏什麼的,甚至都沒抗拒一下便接受了他的“我們在一起”的提議。後來她才醒悟,也許,她早就喜歡上他而不自知,因此才能接受的那麼幹脆。

榮升爲他的親親女友後,對於他不時的擁抱與親吻她也毫不抗拒,甚至很是喜歡跟他親近的感覺。日子像是泡在蜜罐子裡一樣,甜得幾乎要滴出蜜來。他們窩在同一張單人沙發裡看電視——她看他聽,共享一份提拉米蘇,雖然最後一口總是被顧南心搶到,但總是還來不及吞下肚就會被他的脣舌搶回去……

擁抱,接吻,樂此不彼。

然而最後一步,兩人都十分默契地固守着。

他體貼她還小,而她則是因爲那不多的一點點的矜持——那種事情,怎麼也不該女生開口呀。要她說出“沈墨陽我們做吧”這樣的話,還不如直接來道雷劈死她算了。

因此,當那個晚上他同以往一樣摸進洗手間衝冷水澡,而她趴在沙發上喘氣,一邊腹誹着那傢伙接個吻就跟要吞人下腹一樣,野獸似的狂暴,但又不失溫柔。就算真的咬了也從未咬傷過她。不過,老這麼沖涼水澡,他的身體受得了嗎?以後某些身體機能不會出問題嗎?

他就在她的腹誹下開門出來了。他沒穿上衣,髮梢上滴着水,落到肩膀上打碎,閃着細微的光,赤着腳走出來,剛接過吻的薄薄的嘴脣浸潤在光斑裡,看起來鮮嫩柔軟。很好下肚的模樣,她忍不住就吞了口口水。

他聽到了。擦拭頭髮的動作頓了下,實在忍不住,無聲無息地笑出一臉燦爛。兩三步走到她身邊。一眨眼,磁性沙啞的嗓音黏黏糊糊地團在她耳邊,氣息柔軟,好像從舌尖上滾下一個甜蜜的棗兒:我的身材,你還滿意嗎?

她胡亂地點頭,看燈下那晶亮剔透的水滴從他鎖骨處慢慢滑過肌理分明的胸,滑過平坦結實的小腹,最後沒入那鬆鬆垮垮的沙灘褲裡。

她當時暈乎乎地想,好像很好摸的樣子。然後理智發現之前,她的手已經摸了上去,手感細膩又緊實,果然非常好摸。

他也伸手去摸她的臉。而當他的指尖觸到她鼻下那黏膩溼滑的觸感時,微一驚,隨即爆笑出聲:心心,我的身材好到令你噴鼻血嗎?

她在自己的尖叫聲中摸到自己的鼻血,紅着臉四處找紙巾,窘得恨不得老天爺立刻將她收走算了。那邊他還在笑,笑得捶桌,她止好血惡狠狠地衝他嚷:笑笑笑,笑死你算了。

太氣人,也太丟人了。

她吼完後就打算回屋將自己關起來再也不要見人,卻被他精準地抓住了手腕。他的手又熱又燙,貼在皮膚上有一種會被灼傷的感覺。

她沒好氣地掙扎了下。卻掙不脫,張牙舞爪地回頭。他已經停止了爆笑,卻拿出他慣常最誘人的笑容看着她,一如藏了寶藏的孩子,天真而爽朗,自信而誠摯。漆黑的沒有焦距的瞳仁閃着柔軟的光。他說:心心,我們來做吧。

聲音灼熱曖、昧,誘惑難擋。

她用僅存的一點點理智來抗衡:不、不要。

然後,她看到那個男人的嘴角慢慢地勾起來,彎出某種魅惑的弧度,說話時,每一個字都帶着一股熾熱的氣息撲到她臉上:做嘛。

他抓着她的手,捏着她纖細的手指送到自己脣邊,忽然探出舌尖繞着她的手指緩緩抿了圈,一點灼熱的火在手尖上燒起來,摧枯拉朽似的沿着血管衝進心臟裡:心心,南心……

她只覺得自己連腳底心都已經酥了。只覺得眼前這男人就是男妖精變化了來收她的!

他略一施力,右手已經圈到她的腰上,傾情地深吻,十指交扣。她驀然動容,心裡那點矯情的不甘不願全散去了,視死如歸地閉上眼睛迴應他——死就死吧!

她原本是十分怕痛的人。可第一次的經歷,居然沒有想象中那麼痛。這顯然跟沈墨的細心體貼分不開,她事後想起來,這肯定還跟他豐富的經驗分不開。

第二天她醒來,剛睜開眼就看到一雙眼睛近在眉睫處。雖然看不見,他卻仍是用最極限的距離在盯着她。長長的手指沿着她的眉眼四處遊走,碰到她微顫的睫毛時,微笑出聲:醒了?

她離家出走的羞赧終於跑了回來,不好意思面對他,藉口沖涼想要躲進衛生間裡。然而因爲身體的痠痛居然沒有爬起來,她躺在牀上哀哀叫痛。他於是忍着笑,將她一把抱起來:不如我幫你洗?

事實證明,一男一女獨自待在衛生間裡是非常不明智且危險的,尤其這一男一女還沒有穿衣服的情形下。

直到很久後,沈墨陽才抱着她頂着一頭溼淋淋的亂髮走出來。

他很快穿戴整齊,她卻還拿着木梳一邊梳頭一邊紅着臉忍不住的偷看他。這個顏好身材棒的男子居然是她的男朋友,這樣想着就讓她想要偷笑出聲。因爲太得意忘形而忘了手上的力度,待她痛叫出聲才發覺梳子扯到了打結的頭髮。

他聽見她的聲音急忙摸索着走過來,問明白她怎麼了居然沒像以往一樣嘲笑她笨,只伸手接過她手裡的梳子,將她按坐回梳妝檯前,一下一下極小心地梳理她的亂髮,明明看不見,卻一點兒都沒有弄痛她。

這樣靜謐美好的氣氛令她覺得很是尷尬,總覺得應該說點什麼纔對。於是她一邊對着手指一邊嘟囔:還是把頭髮剪了算了,太長了一點都不好打理。

他接口道:喜歡長髮就留着,我幫你。

她嘟嚷:你還能幫我梳一輩子不成?

他微笑:爲什麼不能?只要我在,只要你需要。

明明不是什麼甜言蜜語,她卻紅了臉,只覺得一顆心幾乎都要燒了起來。

從那天起,他從客廳搬到了她的房裡。

……

車子在小區門口停下,沈墨陽轉頭看副駕駛座位上的顧南心。

她彷彿累極,靠着椅背睡着了。

陽光透過車窗射進來,就能看到她臉頰上投射的睫毛淡淡的影子,一頭柔軟的頭髮微微凌亂,那是之前“折騰”的功效。

她略微仰起下顎,曼妙的弧度延伸,細白嬌嫩的脖子,淡藍的血管清晰可見。她像是沉浸在最旖旎的美夢中,脣角勾出柔軟又沉醉的弧度來。

沈墨陽覺得靜謐的空間令人莫名生出燥意來,他移開視線,搖下車窗,車外的喧鬧一下子涌了過來。

原本沉睡的顧南心猛的一顫,她的睫毛快速的動了動,卻並沒有睜開眼睛。

夢裡他的眼睛深似夏夜,他的微笑溫暖純粹。

夢裡的世界,一切正好。她喜歡那個世界,他就是她夢想中丈夫的範本,忠誠大度,正直強大,永遠都能保護她,寵愛她,只有她。而她則一心一意的愛着他,讓他開心,讓他快樂,爲他生一個孩子,相夫教子,這就是她所設想過的,最美麗的人生。

可惜這只是一個只願沉醉不願醒來的,半生一夢。

她緊緊閉着眼睛,有淚水從緊閉的眼角滑落。她固執的不肯睜開眼,因爲睜開眼睛的現實裡,看不到微笑溫暖的沈墨陽。

她慢慢蜷縮起來,雙臂緊緊抱緊膝蓋,背對着他,在車椅裡蜷曲成胎兒在母體中的模樣。

沈墨陽手肘撐在車窗上,碎碎的金黃的陽光落在她眼角的淚滴上,閃着動人的光。

回憶總是最傷人~~呼呼~~下午繼續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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