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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 豬肝粥

076 豬肝粥

顧南心放下,才發現手心又冷又溼,半晌,頭疼的嘆了一口氣。

要怎麼安撫溫非池,這是個問題!

她一擡頭,卻差點被門口那尊英俊的沉默的“石像”嚇得魂飛魄散,“你你你,悄無聲息的是要嚇死人啊!”

顧南心一邊拍着撲通亂跳的胸口,一邊皺眉瞪住沈墨陽陽!

不怪她膽小,任何人在這種情況下只怕都會被嚇得不輕——沈墨陽的眼睛在極近的地方用一種居高臨下的方式盯着她,於是整個視野都被同一種黑色所佔據。

沈墨陽稍退半步,瞳孔微微收縮,目光流轉:“我買了飯回來,出來吃!”

直到沈墨陽離開三步之外,顧南心才確定地感覺到來自他的壓力消失,長長地鬆一口氣。

她覺得最近沈墨陽有點不對勁。雖然小莫離開後,她整個人都有些渾渾噩噩的,但不代表她沒有留意過身邊這個男人的異常。

比如最近他總會買飯給她吃,每次給她買的都是豬肝飯。

比如他最近看她的眼神,雖然還是深邃複雜,但是好像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冷酷無情。

比如她因爲心情不好,總是將他關在臥室外面,他竟然一次都沒有生氣——當然,就算她心情好,她也敢將他關在門外了。

她這是典型的得寸進尺,卻也知道,這是試探他底線的最好辦法。只要他不生氣不發怒,她就能愈發的囂張起來。

磨磨蹭蹭地走到飯廳,沈墨陽已經盛好飯。

擺在顧南心面前的還是豬肝飯,沈墨陽吃的鰻魚飯。

顧南心戳了戳嫩嫩的豬肝,忍了忍沒忍住:“爲什麼我的跟你的不一樣?”

明明她不愛吃豬肝的,他果然早就不記得了,哼。

沈墨陽抿着嘴,看着她的目光很複雜,緩聲道:“豬肝可以補血。”

顧南心有點困惑:“幹嗎要補血?我不貧血也不缺血……”

沈墨陽看着那雙專注凝視他的眸瞳,慢慢垂下眼。

他們分開過,但幸好,兜兜轉轉這麼多年,他又遇見她。

他有幸知道她從前爲他做了多少事,現在,換他來照顧她、保護她。

賣血這樣的事,她經歷過一次已經夠了。

……

沈墨陽從夢中驚醒。四下裡寂靜無聲,只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嘴裡很乾,嘴脣有一點發木。

他慢慢坐起身來,透過沉沉黑色,看到窗外青冥色的夜空裡嵌着一輪圓月,月色很深,黃澄澄的。

夢裡的顧南心渾身是血,無助絕望地看着他。他拼命朝她奔去,可那麼近的距離,卻永遠也走不過去。

他忍無可忍地用手撐住額角,平復方纔噩夢中那肝膽俱裂的感覺。

半晌,他扭亮牀頭燈,掀了被子下牀。

……

顧南心一晚上都睡得很不踏實。倒不是做了噩夢,就是總覺得有人在看她。

那視線像黏在她臉上,揮之不去,但又好像沒有惡意,就這樣迷迷糊糊半夢半醒地睡了一晚。

才六點半,顧南心看了眼鬧鐘,重又躺平在柔軟的牀上。

她想起以前還跟小莫住在一起的時候,每當這個點,她就該起牀給小莫準備早餐了。

以前她總是睡不醒,非要小莫這個人體鬧鐘來鬧她,可現在,連熱愛的懶覺都準備要拋棄她了嗎?

顧南心呻吟一聲,慢慢爬了起來,隨手抓了抓柔順的頭髮,打着呵欠開門,卻在瞥眼見到廚房裡的光亮時,不自覺地停了下來。

身材高大的男人,微垂着頭,勺子抵在脣邊,彷彿是在試味。汩汩煮開的鍋子裡,氤氳出白色的煙霧將他的臉遮住,變得模糊不清。

顧南心呆呆地看着他,瞠目結舌的模樣彷彿看到了妖怪。

沈墨陽轉頭看到她,手中的動作頓了頓:“怎麼這麼早?”

屋頂上的燈光給他身上鍍了一層毛茸茸的光邊,笑容雖然很淡,然而很明亮,映着人間煙火,像是一個朦朧美麗的夢境。

她果然是在做夢吧?但是怎麼會做這樣的夢?

“洗臉刷牙了?”沈墨陽的聲音溫和。尾聲有點點的上揚。

“還,還沒有。”顧南心愣愣的看着他。

他真的在做早飯!

所以這幾天她吃的早飯,都是他做的?根本不是外面買回來的?

但在她誤以爲他在外面買的早飯時,他爲什麼卻不說?

“還愣着做什麼,快去洗漱。”沈墨陽淡淡道。

“哦。”顧南心依然木愣愣的,轉身重又走回房間。

直到坐在飯桌上,顧南心仍然沒有回過神來,想田螺姑娘怎麼莫名其妙就附到沈墨陽的身上了。

直到一碗熱氣騰騰的粥放到她面前,她的眼珠子才艱難地轉了轉,“不是……你跟豬肝有仇嗎?”

沈墨陽解下圍裙,端了兩小蝶她愛吃的醬瓜走過來:“對身體好,快吃。”聲音竟然有些柔軟。

顧南心直勾勾盯着他:“你是沈墨陽嗎?”

沈墨陽微微垂下眼眸,嘴角有很淡的笑意,“需要驗明正身?”

顧南心拍桌而起。拿着勺子怒指沈墨陽:“說,你到底是誰?附在沈墨陽身上想幹什麼?別以爲姑奶奶好糊弄,你再不老實交代,我立刻找道長來消滅你……”

沈墨陽目光沉沉地盯着她,“別鬧,趕緊吃飯。”

顧南心遲疑着坐下來,猶自不敢相信:“這到底玩的哪一齣啊?”

這麼不明不白的,這飯她怎麼吃得下去!

低頭搗着碗裡的粥,就是不肯往嘴裡送。

“沒有腥味。”沈墨陽只看她的動作就明白她心裡的牴觸。

其實她基本是不挑食的,只除了豬肝這一樣,她無論如何都愛不起來,因爲她覺得不管怎麼烹煮都很難去掉那難聞的腥味。

顧南心放下勺子,一臉嚴肅地看過來:“所以前幾天,你給我吃的也是豬肝粥?”

“不錯。”

顧南心瞪圓了眼睛:“我真的,都吃下去了?”

沈墨陽點頭。

“不可能!”顧南心柳眉倒豎,拍桌道:“你別以爲我狀態不太好就真的當我好騙,豬肝粥這種東西我是從來不吃的!”

豬肝飯她還能勉強吃下一點點,可以少吃豬肝多吃飯麼,但是粥的話,整個瀰漫着豬肝的期氣息,她吃得下才有鬼呢!

“再不好好吃飯,上班就要遲到了。”沈墨陽提醒她。

顧南心看一眼時間,果然不知不覺時針已經快指向八點。她深吸一口氣,苦着臉道:“我吃不下。”

最開始的時候又冷又酷,前兩天是不冷不熱,現在又對她好言好語,還親自下廚房……俗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所以即便不是豬肝粥,她也吃不下去好不好?

“沈墨陽,你到底想怎麼樣?”話一出口,她才忽然想起,彷彿這些日子,她總是在問他這句話。

“你覺得我想怎樣?”沈墨陽的語調低沉而和緩,黑色的瞳仁裡有細微的光斑在顫動。

“你,突然就愛上了廚房?”然後拉她成爲試他廚藝的小白鼠?

其實有個非常明顯又直白的答案都懸在眼前,然而顧南心怎麼樣也不敢去相信。

沈墨陽攪粥的動作頓了頓,沒說話。

她的心思,從來都寫在臉上。她的疑問,他自然讀得一清二楚,“粥涼了就會有腥味。”

啊?他根本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嘛!

“今天還要去工地?”沈墨陽問。

顧南心反應遲鈍地看他一眼,又看一眼,“嗯。”

頓了頓,她試探地說:“今晚我想回我家去住。”

“你家?”沈墨陽微微挑眉。

裝什麼呀!顧南心心裡暗惱,口中卻只能解釋:“我跟小莫以前住的地方,那也是我家!”

她辛辛苦苦賺錢買的窩,不是她家是什麼!

“我陪你。”沈墨陽極其自然的說道。

“我不用你陪。”顧南心想也不想的拒絕,皺了眉看着他,“你,你就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忙?你的未婚妻呢,婚事呢?沈家的中秋家宴呢?”

這些都不用他管嗎?

沈墨陽擡眼看他,眉心似飛快的跳了跳,他沉默片刻,才淡淡道:“就一晚。”

“我想住多久就住多久!”顧南心得了一晚的承諾,卻更生氣了,“你是想要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不成?”

“要麼一晚。要麼我陪你,你自己選。”沈墨陽好心的給出兩個選擇來。

顧南心泄氣,“誰要你陪?一晚就一晚!”

總好過讓他陪着去,再讓溫非池見了氣不打一處來,兩個人再打起來可怎麼是好?

“注意安全。”

顧南心又呆了,這麼直白的關心,真的不是她多心了吧?

這個人變得又好說話,又關心她,只除了有些舉動讓人捉摸不透——比如非要她吃豬肝這一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就讓他變成了這樣呢?

“你要不掐我一下?”好確定她是不是真的在做夢。

沈墨陽氣定神閒地喝着粥:“你確定要我掐你?”

“不然我掐你一下?”

沈墨陽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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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南心立刻噤聲。

真好真好,不是做夢,至少這個眼神的殺傷力還跟以前一樣。這稍稍讓她鬆了口氣,但依舊有些如坐鍼氈。

她理不清現在心中所想,彷彿放心了。卻又有點竊喜,有點慌張,有點難以置信,有點小鹿亂撞的莫名其妙的羞怯,然而更多的還是懷疑。

好矛盾。難怪人家說女孩的心思你別猜,因爲她自己都猜不到嘛!

對面那張臉,她又仔細看了看——依然是很熟悉的那張臉。

但他這兩天到底爲什麼要這麼反常?害她也跟着反常了,很煩人的!

顧南心正煩着,碗裡突然多了一塊醬瓜,聽見他狀似不經意地問:“好看嗎?”

“嗯?”顧南心一邊往嘴塞粥,一邊低眉垂目眼神亂飄,裝傻。

“我好看嗎?”

“噗……咳咳……”顧南心沒料到他居然真的說出來,一口粥噴了出來。

沈墨陽早有準備,護着自己的碗往旁邊一閃,躲過了此般生化攻擊,“好不好看?”

顧南心怒目而對,這個人如果不是故意的她跟他姓沈,“好看個屁,醜死了。”

這當然是違心之語,若不好看,她當初怎麼可能會色迷心竅。

不對!顧南心一凜,戒備地瞪着他,莫不是,他還想色誘她一回?

“你要幹嗎?”

沈墨陽忍無可忍地,瞪她一眼:“快吃飯!”

……

小莫被送走後一週,沈光明跟徐瑞卿才得知這件事。

沈光明氣的在家中破口大罵。

前來串門的沈路明狀似勸解,實則火上澆油,“大哥可別氣壞了身體。唉,墨陽這孩子也是,這麼大的事,怎麼都不跟你們商量一下就魯莽的做了決定,這真是……中秋家宴不是要那孩子認祖歸宗的?家裡的叔伯遠親都知道了,到時候又要從哪裡變出個孩子來喲!”

“爸爸。”剛回國不久的沈赫託了託鼻樑上的眼鏡,鏡片後的目光輕輕一閃,“你別說話了,大伯現在正心煩着。”

沈路明幸災樂禍的架着二郎腿,“我不說,這件事就不存在啦?我現在說出來,大家還能趕緊想個法子應付過去,不然等到家宴那一天再來想辦法不成?大哥,這個時候就該把墨陽叫回家來問問!”

“也許這件事並不是大哥的主意。”沈赫又出聲道:“大哥他一向很孝順的,這麼做,可能是別的什麼人攛掇的也不一定。”

徐瑞卿眸色一緊。

做父母的面對這樣的事,當然會覺得自己的兒子沒有錯,錯的肯定是他身邊的人!

沈墨陽身邊能有什麼人?

徐瑞卿咬了咬牙!原本還覺得對那顧南心有些歉意,打算不想再管這件事,默許她默默地呆在沈墨陽身邊,只要她安分守己!

可現在,那女人分明就不是個安分守己的!

沈路明接口道:“還能有什麼人攛掇?肯定就是那個一貧二窮的寒酸女人唄!嘖,這樣的女人我見得多了,不過就是想佔着兒子從沈家多撈些好處。可我們知道沒用啊,墨陽他聽那女人的話,咱們還能怎麼勸?”

“我聽說七年前,她不是拿了錢離開的嗎?”沈赫似不確定的開口。

“那是個貪得無厭的女人!”徐瑞卿終於忍不住道:“七年前她分明說過,會離墨陽遠遠地!可是現在……”

沈光明雖然氣的頭暈腦脹,沈路明以及徐瑞卿的話也讓他有些動搖。但想起他曾見過顧南心一面,直覺她並不是那樣的人,便沉聲道:“先叫沈墨陽給我滾回來!”

沈赫便忙道:“我這就給大哥打電話。”

他快步走到客廳,撥打沈墨陽的電話。

過了一會,他有些不安的走進來,“大伯,伯母,大哥他……他有事,趕不回來。要不然,還是等明天再給大哥打電話?”

沈光明看他吞吞吐吐的模樣,濃眉一皺,沉聲呵斥道:“阿赫,不要說謊!”

沈赫的神色就慌了慌,擡手又託了託眼鏡,“那個……大哥原本答應要回來的。可是他身邊好像有什麼人,說了幾句話後,大哥就說有事不能回來了!”

沈路明立刻大聲道:“還能是什麼人,肯定是那個寒酸女人!沒想到墨陽竟被她給完全套住了,這女人的心機本事可真不小啊!”

又對沈光明說道:“大哥,這事你們可得好好管一管!吳家本來都已經默認墨陽跟那個女人的事了,只要他肯跟笑薇結婚。可現在看墨陽的架勢……這麼下去怎麼行?就算吳家依然不介意,可咱們就要由着那個女人拿捏墨陽嗎?”

徐瑞卿定一定神,看着氣的發昏的丈夫兩鬢間多出來的白髮,暗自下定了決心!

……

溫非池接到顧南心的電話,說她正在趕回來的路上,便走進廚房,將路上買回來的飯菜裝盤。

正忙着,門鈴突然響了。

他放下手頭的事。隨手擦了把溼淋淋的手,一邊開門一邊抱怨:“是不是又忘記帶鑰匙了?”

“這裡不是顧南心的家嗎?”門外站着一名打扮端莊優雅的貴婦,正疑惑的看看門牌又看看溫非池。有些怪異的是,她的臉上帶着個大口罩。

但溫非池只看了一眼,就認出了她來。

顧南心從前常常說他變態,因爲他過目不忘的好本事。所以即便時隔七年,他仍是認出了這個人來。

他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眉頭皺起來,淡淡開口:“這裡的確是顧南心的家,你哪位找她?”

一聽溫非池說她沒有找錯,徐瑞卿便微微眯起眼來,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一番:“你是誰?”

溫非池微笑:“我是誰重要嗎?”

徐瑞卿似乎也覺得不重要,但眼前這男人的態度讓她有些不舒服,雖然他一直微笑着,她卻能感覺到他對她的敵意,“顧南心在哪裡,我要見她。”

她用一種高高在上的語氣傲然說道。

溫非池仍是微笑着:“沈夫人紆尊降貴來這裡找心心,是因爲什麼事呢?”

徐瑞卿女士聞言微愣,銳利的目光緊緊盯着溫非池:“你知道我?”

不怪徐瑞卿會覺得奇怪,她因爲身體不太好的原因,鮮少露面於大衆前,平時來往的,也是固定的那個上流貴婦的圈子。就算被小報拍到,也多是做好了防範措施的樣子,她很有自信不會被人認出來。

就像這一次,她一副口罩將自己的臉遮的只露出一雙眼睛來,尋常人絕對認不出來,可沒想到眼前這青年一下子就將她認了出來。

這讓她不得不警惕起來。

“盛世集團董事長沈光珉的夫人、總經理沈墨陽的母親。如果這算知道的話,那麼,很顯然我知道你。”溫非池諷刺意味十足地勾了勾薄脣,意興闌珊地隨她防備一般地打量,“你找顧南心有什麼事可以直接對我說。”

“你能代表她?”徐瑞卿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誰,然而這人十分清楚她的底細,並且言語奇怪,她不得不謹慎面對。

“當然。”溫非池微微一笑,然而眼裡卻無半分笑意,寒光閃閃,“沈夫人,你有事直說吧。”

徐瑞卿猶疑了一下才道:“我想跟顧南心當面談。”

“她現在不在。”溫非池淡淡道。

徐瑞卿審視地看着溫非池,他知道她是誰,卻無半分懼意與敬意,略帶睥睨與嘲諷的姿態,令她不敢小看他,言語間自然也就客氣了下來,“既然你說你能代表她,那我就直說了,我希望她不要再纏着我的兒子。”

“你這話真有意思。”溫非池笑,懶懶地掀了掀眼皮,“你該叫你的兒子不要糾纏我家心心。”

他腦子轉的飛快,徐瑞卿只是上門來警告顧南心不要糾纏沈墨陽,看來她並不知道他的兒子已經跟南心結婚這件事。

他忽然有點惡劣的想,如果她知道這個真相,不知道會被氣成什麼樣子!

徐瑞卿微微蹙眉:“我兒子糾纏她?我兒子是什麼身份,她又是什麼身份?”

“沈夫人這樣瞧不起我們心心。”溫非池的微笑一下子變得極冷。

“一個好好的姑娘家未婚先孕,又言而無信。哪一點能讓人瞧得起?”徐瑞卿眼中有難掩的厭惡與鄙棄:“你轉告顧南心,不要再試圖攛掇我的兒子,讓她離我兒子遠一點!”

“這也正是我想跟沈夫人說的,你管好你的兒子,不要來打攪我們,我們自然也不會令你們有所困擾。畢竟,我們只是平民百姓,論臉面,還是沈家的更好看些。”溫非池漫不經心一席話,卻暗藏着機鋒。

“想來咱們是有志一同了。既然如此,你管好顧南心,我看好我兒子,互不打擾,如何?”徐瑞卿說話很慢。意態優雅,然而額角青筋直跳。

“我十分贊同。”溫非池笑,“我家心心是好女孩,你儘可以放心。不過令公子嘛,倒真是令人放心不下!對了,聽說沈吳兩家好事將近,那麼我在此預賀令公子新婚大喜。”

他頓一頓,似笑非笑地看着徐瑞卿,意味深長:“如果,真的有婚禮的話。”

徐瑞卿氣急而去。

溫非池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不見,他想了想,關上門走回去。

手指在上滑動幾下,將電話撥打出去。

那邊很快接起來,“有事?”

“你的母親剛從心心的家裡離開。”溫非池淡淡道:“我想這件事有必要跟你說一聲。”

那邊靜默片刻:“她們碰面了?”

“心心還沒回來。”溫非池面無表情:“我說過的話,你最好不要當成戲言!不管是你,亦或是你的家人。”

沈墨陽沒再說話,他沉默的切斷了電話。

……

“小心心,總算逮着你了!”臨下班時,顧南心正在辦公室收拾資料時,原放晃了進來。

顧南心一見他就頭疼,這人簡直就是兩極分化的典型,人前衣冠楚楚勤勤懇懇,人後就是個不着調的人來瘋。

“原大少爺,又怎麼了?”顧南心忍住扶額的衝動:“董副總的號碼我不是都給你了嗎?”

這時候他不是應該去纏董副總,怎麼還有空晃到她這邊來?

“阿嫺出差了。”原放一臉委屈的問顧南心:“你說她是不是故意躲着我?”

“恭喜你答對了,”顧南心毫不心軟的打擊他:“董副總來公司上班時就跟簡總說好了的,不能給她安排出差的公事。”

原放瞠目結舌,“我只是胡亂猜一猜啊。怎麼竟是真的。”

他飽受打擊的垂着頭,“阿嫺她這麼討厭我嗎?”

顧南心打擊他的時候着實很爽,但打擊完了,見他這副模樣,又有些不忍心,“其實你不要一天到晚這麼緊迫盯人的話,可能效果更好一點。”

“爲什麼?”原放表示不解,“中國不是有句話叫‘烈女怕纏郎’?我這麼纏着她不是應該的嗎?”

顧南心脫口道:“誰會喜歡死纏爛打的男人?會被當成變態的好不好?”

原放的下巴都要掉了下來,他艱難的吞了口口水:“所以我被阿嫺當變態了?”

“呃,這只是我個人的想法啦。”本來是要安慰他的,都怪她不會說話,“也許董副總還真的吃這套呢。”

“你這樣的都不吃這套,我的阿嫺這麼冰清玉潔又怎麼會吃這一套?”原放捧着一張愁眉苦臉的俊臉窩在顧南心的椅子裡不挪窩。

剛還覺得不忍心的顧南心嘴角抽了抽,磨着牙問道:“什麼叫我這樣的?我這樣的又是什麼樣的?”

她說着就要將手中的文件夾砸過去。

原放手忙腳亂的躲閃。一下子跳到了窗邊,“玩笑,我開玩笑的。女孩家不要這麼粗魯,男人不會喜歡的。這一點,你要多學學我們阿嫺——咦?那位沈先生又來接你下班了?”

原放不經意的往窗外一看,便瞧見了一輛眼熟的車停下樓下。

顧南心忍不住蹙眉,三兩步走過去,果然是沈墨陽的車:“他一天到晚就這麼閒嗎?”

原放眸光微閃,撫着下巴瞧瞧她,若有所思道:“看來沈先生用的,跟我是同一招嘛。你好像也不是很喜歡,果然這一招是行不通的。”

顧南心沒理他。

明明沈墨陽已經答應她,晚上讓她回她自己的住處,怎麼又跑來接她了?她都好幾天沒見到簡明琮。原本是想下班時候跟簡明琮見個面,順便將已婚這件讓她頭痛的事情跟簡明琮坦白的。

這邊她正發着愁,辦公室的門又被敲響了。

顧南心忙請人進來,沒想到進來的,正是好幾天不見的簡明琮。她微怔之後,便笑了起來,“你怎麼過來了?”

“我想要拿掉準男友前面的那個準字,自然該好好表現纔是。”簡明琮朝她微笑着,看到了她身後的原放,微微一挑眉:“你們還有公事要談?”

“沒有,我來找小心心,純粹爲了私事,不過私事也已經說完了。”原放拍拍手,又衝顧南心眨眨眼:“那我先走了。簡總,小心心,約會愉快哦!”

像來時一樣,原放懶散的晃了出去。

簡明琮對他的形象不予評置,只要他的工作能力沒有問題,別的方面他是無所謂的。

“可以走了嗎?”他問顧南心。

顧南心深吸一口氣,跑過去將門關上,“有件事我想要告訴你。”

見她這樣鄭重其事,簡明琮也不由得嚴肅起來,往她的辦公桌上一坐,“你說。”

顧南心像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站在簡明琮跟前,也不敢擡頭,結結巴巴的將她跟沈墨陽結婚以及爲什麼結婚的事原原本本說了出來,“……我知道這樣的隱瞞行爲很不好,但我不是有意的。”

簡明琮沒有說話。

顧南心也不敢擡頭去看他的表情,然而她換位思考了一番,要是她是個男人,遇到這種事只怕也要氣死了,愈發覺得愧疚難當:“對不起,我一早就該告訴你的。只是我想着,他很快就要跟我離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纔沒有告訴你。”

她似乎都要哭了,聲音拖出委屈的哭腔來,“我知道你肯定很生氣,如果你實在接受不了,那也沒有關係的……我,我能理解。”

過了許久,頭頂上才傳出簡明琮的聲音來,“我是很生氣。”

顧南心聞言,愈發難過的擡不起頭來。

“我生氣的是,你遇到缺錢這種事,爲什麼不來找我?”簡明琮扶着她的肩,略微一使力就將她拉進了懷裡,“錢能解決的事,不過都是小事。你這個笨蛋,卻因爲這點小事搭上了自己的婚姻,你到底有多傻?”

顧南心在他懷裡僵住,眼角凝着的拼命也不讓它們滑落的眼淚終於滑落下來。

她聽得出來,他語氣裡對她那濃濃的憐惜之情。

她原以爲他要罵她,罵她欺騙他的感情,浪費他的時間,她也準備好了承受他的怒氣,可是最後……

她小心翼翼的擡起手,緊緊揪住了簡明琮的衣角,“爲什麼,我沒有早一點認識你?”

爲什麼認識簡明琮要在沈墨陽之後?如果一開始她認識的是簡明琮就好了。

“傻瓜,現在也不晚。”簡明琮像是感受到了她的小心與剎那間生出來的勇氣,他微笑着輕撫她輕顫的背脊:“只要你對他沒有別的感情,一切就都來得及。”

“真的嗎?”顧南心吸一吸鼻子,在他懷裡慢慢擡起頭來,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相信我,總會有辦法的。”簡明琮安撫她,頓了頓,臉色略微有些複雜的問:“除了逼迫你與他結婚,他可還逼你做別的事了?”

“沒有。”顧南心搖頭,隨即又點頭:“還有一件事,他一定要我跟我住在一起,不過我們沒有住同一間房!”

見她焦急澄清的模樣,簡明琮微笑起來,“我相信你。”

“這件事,或許我可以跟他談一談。”過了一會,簡明琮沉吟着道。

見顧南心猶自垮着小臉要哭不哭的模樣,他忍不住失笑,微微低頭,柔軟的脣瓣在她光潔的額上輕輕一碰:“好了,別發愁了。今晚有空一起吃飯嗎?”

“今晚不行,我約了非池。”顧南心實話實說。

“溫非池。”簡明琮念着溫非池的名字,手指點一點她紅紅的鼻子,“我能不能問一問,那位溫先生同你是什麼關係?你肯花這樣大的代價來幫他,想必是關係匪淺吧?”

顧南心面上就有了一絲驚慌,她微微垂眼,“我可以算是他帶着長大的,他是我的鄰居,我跟他就如同兄妹一般。他一直很照顧我,如果沒有他,我可能也沒辦法活着在那時候給你那顆糖。”

他看得出她有所隱瞞,不過誰沒有一點秘密呢。簡明琮也就沒有追究,只是玩笑道:“別緊張,你看不出我是在吃醋嗎?”

“吃、吃醋?”顧南心愣愣的重複道。

他這樣子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吃醋的模樣好嗎?況且,他真的有那麼喜歡她,喜歡到就爲了她吃醋了?

“一個沈墨陽已經讓我壓力很大了,要是再來一個追求者,我還不得累死啊。”簡明琮鬆開她,揉一揉她的頭頂心,許是她的髮質柔軟的很舒服,他忍不住多揉了一下,“不是約了人?時間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顧南心當然願意,可是——

“沈墨陽在下面等着。”顧南心低頭對着手指,小聲說道。

簡明琮正往外走的腳步頓了頓:“那麼,你是想要我這個準男友送呢,還是他送你?”

“你送!”顧南心毫不遲疑的做出選擇,“要是沈墨陽送我,我怕他又逼我吃豬肝飯。”

“豬肝飯?”簡明琮一邊接過她的包包,一邊疑惑的挑起眉頭來。

“對啊,我最討厭吃豬肝,他卻偏偏逼着我吃,真討厭對不對?”她皺一皺小鼻子,像跟老師告狀的小學生一樣。

簡明琮忍不住失笑,在她腦袋上又揉了一把,彷彿寵溺:“是,的確很討厭。”

顧南心抿住脣,看着走在身邊的簡明琮。

他一點都不在意她跟沈墨陽結婚這件事,讓她感覺又輕鬆又有點失落。

不在意,大概因爲他本身也沒有很在意她吧?

補上了補上了,我終於還清了啊哈哈~~~累癱滾走~~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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