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輩子，可不可以換成你，褪去一身驕傲，喜歡我到瘋掉。
霍眠看完這句話的時候，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噼裡啪啦的往下落。
確認是蘇御的字跡沒錯了，連紙條也被弄的皺皺巴巴。
這樣文藝範的風格，不像蘇御平時的語氣。
但是霍眠知道，這一定是他寫的。
因爲他知道，二次入夢後，就再也回不來了。
無論能不能救了大家，他都是回不來的……
所以在那種心情下，寫出這樣的話……纔是蘇御心裡最真實的感受吧。
自從秦楚從美國回來，跟她團圓後……
蘇御就一直壓抑着對霍眠的感情。
不敢讓別人看出來，刻意跟她保持距離，甚至減少見面的次數，更是很少單獨見面。
就是爲了避嫌，倒不是怕秦楚吃醋。
只是因爲蘇御知道，霍眠有一個完整的家，有深愛她的男人，和她的孩子們。
而他作爲一個外來入侵者，出場的次序比秦楚晚。
最主要是霍眠心裡從始至終只有秦楚一個人，蘇御知道這輩子是沒希望了。
就算秦楚不從美國回來，他當初的求婚也不會成功。
因爲霍眠不可能改價……尤其是生下了秦楚的孩子後，更是不可能改嫁給他。
蘇御以前是個無神論者，後來看霍眠偶然吃齋唸佛，他也會多少受一點薰陶。
再後來，他連前世今生這樣的話都相信了。
佛教說，人有三世因果……前世修的，今生受，今生修的，來世享。
所以蘇御在想，如果人真的有來生。
可不可以給他一個機會……讓他照顧霍眠一次……哪怕一次就好……
五師傅確實沒有偷看紙條上寫的什麼，但是他大概可以猜出來。
畢竟蘇御那是臨終遺言一樣的話，霍眠看了肯定是不好過。
霍眠拿着紙條，手一直抖動的厲害……
然後一直哭，哭了很久……
最後肚子裡胎動的厲害，她才控制了一下崩潰的情緒。
小寶寶或許也感受到了母親的激動情緒，在肚子裡害怕的一個勁的翻動。
霍眠大口大口的喘息……只覺得有些要窒息的感受。
從來沒有人讓她如此難受過……
就連霍司謙死的時候都沒有。
霍眠親眼看着在夢境裡，霍司謙搶下她的炸藥，想要跟蕾拉一起同歸於盡。
然後自己被炸成碎片……
那樣的場景都已經很心碎。
如今，蘇御留在夢裡，卻在現實世界給她留了這麼一句話。
霍眠只覺得胸口疼的厲害……
“孩子，你沒事吧？”五師傅有些擔心，畢竟霍眠是一個臨產的孕婦。
霍眠已經哭的說不出話來，只是一個勁的搖頭。
“你冷靜一下，你還有孕在身……。”
半晌，霍眠的心情逐漸的平靜下來。
“五師傅……蘇御給你這張紙條的時候，還說了什麼嗎？”
“沒說什麼，看的出來，他當時心裡挺糾結的，還差點撕掉……最後還是我說，要告別就好好告別……一個大老爺們不要扭扭捏捏，他才決定把這個留給你……我其實也想過，乾脆不要給你算了，畢竟蘇御已經這樣了……你看了這東西只會難受，可是我如果不給你，那就是等於剝奪了他最後跟你說話的機會……所以……。”五師傅心裡也不好受一個勁的抽菸。
“五師傅，你能想辦法，把我送到夢裡去陪蘇御嗎？”霍眠忽然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