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麼是太監嗎?”白承意湊到了上官平寧的耳邊,說:“就是割掉你的小雞雞。”
上官平寧下意識地就捂住了自己的小雞雞。
白承意說:“你一定要看好衛國侯哦。”
上官平寧扭頭看四九和七九的下半截身子。
四九和七九都往後退了一步,任誰被一個小屁孩又是同情,又是驚慌地看着自己的下半身,是個正常男人都受不了。
“他們不是太監啦,”白承意笑了起來,說:“四九和七九是暗衛。”
上官平寧一聽面前的這兩位不是太監,鬆了一口氣,說:“暗衛是什麼?”
白承意說:“暗衛就是侍衛。”
“那爲什麼不叫侍衛呢?”
上官平寧的這個問題,把白承意問倒了,是啊,既然是侍衛,爲什麼不直接叫侍衛,要叫暗衛呢?
四九正想跟兩個小孩解釋一下,什麼叫暗衛,就聽上官平寧喊了起來,“啊,我知道了,暗衛一定是比侍衛還要厲害的侍衛,所以要叫暗衛!”
七九這會兒覺得衛國侯府的這個小胖子可愛了,看着傻乎乎的,說起話來很討喜啊。
白承意想了想上官平寧的話,點了點頭,說:“平寧你很聰明。”
上官平寧摸頭笑道:“是啊,舅舅一直都說我聰明。”
“以後我們兩個一起上沙場殺敵好了,”白承意一拍上官平寧的肩膀,說:“要不我們兩個一起闖蕩江湖。”
上官平寧說:“江湖是什麼地方?”
四九嘆氣,又來了,他現在聽到江湖這兩個字就肉疼心慌。
七九卻心想,就您二位?上沙場,闖蕩江湖?七九也嘆了一口氣,不是他看不上自己的小主子,找個幫手,也應該找個精明點的吧?九殿下跟衛國侯府的這位小侯爺站一起,這兩位簡直就傻到一塊兒去了。
白承意說:“江湖就是好多人打架的地方,平寧,你以後一定要學好武藝,這樣我才能帶你去江湖。”
上官平寧說:“我爹爹的武藝很高啊。”
白承意說:“我又不帶着衛國侯去江湖。”
上官平寧笑了起來,說:“也對啊。”
兩個小孩又笑成了一團,四九、七九也還是不明白,這兩位在開心什麼。
白承意帶着上官平寧進入千秋殿後,袁章跑去小花廳報信了。
安錦繡坐在小花廳裡,正爲袁義趕做着棉袍,聽了袁章的話後,手裡的針就紮在手指頭上了。
看安錦繡被針紮了手,袁章嚇了一跳,忙說:“主子,您傷着了?”
安錦繡把被扎破的手指放進嘴裡吮吸了一下,說:“你方纔說九殿下帶誰來了?”
袁章說:“奴才打聽過了,是衛國侯府的小侯爺。”
安錦繡坐着愣愣地想着,衛國侯府的小侯爺不就是平寧嗎?
袁章這時又說:“奴才聽說他叫上官平寧。”
狂喜讓安錦繡的腦子像是被什麼炸開了一樣,爲了掩飾自己的神情,安錦繡背過了身去,雙手緊緊地絞在了一起,微微發着抖。
袁章看安錦繡這樣,以爲安錦繡是不高興了,想想也對,一個外臣之子,怎麼能進千秋殿呢?袁章忙又跟安錦繡說:“主子,小侯爺是被九殿下帶進來的,所以奴才們就沒有攔他,要不,要不奴才這就去攔下小侯爺?”
安錦繡穩住了心神,回頭看着袁章道:“既然是九殿下帶來的,就讓他進來吧,衛國侯之子,應該年紀不大吧?”
袁章看安錦繡不怪罪他們了,忙也笑道:“奴才看着衛國小侯爺個子比九殿下高些,但應該跟九殿下差不多大,兩個人……”袁章說到這裡停了下來,白承意跟上官平寧站在一起,就是兩個小肉糰子站在一起,這感覺他可不敢跟安錦繡說。
安錦繡說:“他們兩個怎麼了?”
袁章這纔跟安錦繡小聲道:“主子,小侯爺也是胖乎乎的。”
安錦繡放下了手裡的針線活,站起了身。
袁章說:“主子要去見衛國小侯爺嗎?”
安錦繡走出了小花廳,生下平寧之後,自己第一次見這個兒子,安錦繡站在廊下,心裡又有些緊張起來。低頭看看自己穿的衣服,乾乾淨淨的,摸摸自己的臉,理一下鬢髮,安錦繡就怕上官平寧看到自己後,會不喜歡自己。
袁章在一旁沒看出安錦繡的不對來,跟安錦繡說:“主子,九殿下一定已經帶着衛國小侯爺往這裡來了。”
“也不知道他怎麼會認識衛國小侯爺的,”安錦繡輕聲說道。
袁章說:“會是聖上讓九殿下帶小侯爺來玩的嗎?”
世宗怎麼會讓自己見上官勇之子?安錦繡心裡明白,嘴上卻跟袁章說:“可能吧。”
“母妃!”這時,庭院外傳來了白承意的叫聲。
安錦繡的呼吸一屏。
上官平寧卻在這時拉住了白承意,說:“我見到你母妃,我該喊她什麼呀?”
白承意說:“隨便啊。”
四九忙說:“小侯爺,你要喊娘娘。”
“好,”上官平寧乖乖地點了頭。
“你不用怕啦,”白承意晃晃跟上官平寧牽在一起的手,說:“我母妃人很好的,只要你不調皮,我母妃就不會打你的屁股。”
上官平寧剛放下來的心,又懸了起來,安妃娘娘也會打人的屁股?他跟白承意說:“我爹爹也會打我的屁股。”
“我父皇也會,”白承意說:“看來大人都一樣。”
四九和七九都聽不下去了,四九說:“小侯爺,娘娘不會打你的屁股的。”安妃娘娘有什麼必要替衛國侯教訓兒子?
“我母妃力氣小,”白承意卻說:“她打人一點也不疼。”
上官平寧又看四九,打人不疼,他也不想捱打。
四九隻得又說:“小侯爺,安妃娘娘不會打你的。”
“真的?”上官平寧這會兒不知道自己該信誰了。
七九這時開口道:“真的,只要小侯爺不調皮。”
四九眼角一抽,這不等於在說安妃娘娘會揍人的屁股嗎?
上官平寧把小臉一板,說:“我不調皮。”
“走,”白承意拉着上官平寧往院門裡走,說:“一會兒我拿糖糕給你吃。”
一聽有吃的,上官平寧又開心了。
安錦繡聽到白承意在庭院外喊了,卻遲遲不見人進來,心裡正着急時,看見了兩個小肉糰子,手牽着手走進了她的視線中。安錦繡近乎貪婪地看着離自己越來越近的上官平寧,這個兒子真像袁義說的一樣,像上官勇,不白暫,卻五官端正,因爲年紀還小,顯得虎頭虎腦的,很結實,也很可愛。
這就是我兒子,原來將軍小時候就是這個模樣,安錦繡在心裡想着,突然兩眼一酸,怕自己落下淚的安錦繡,把頭低了低,伸手拭了拭眼角,再擡起頭來,安錦繡已經又是那個平日裡溫婉恬靜的安妃娘娘了。
白承意拉着上官平寧跑到了安錦繡的跟前,說:“母妃,你怎麼在這兒呢?”
安錦繡笑着撣了撣白承意身上的雪,說:“母妃知道你帶了朋友來,母妃出來接你們啊。”
朋友?白承意愣了一下後,笑了起來,把站在他身後的上官平寧拉到了身前,說:“母妃,他就是我朋友,他是衛國侯的兒子,他叫上官平寧。”
“衛國小侯爺?”安錦繡這才望向了上官平寧。
上官平寧呆呆地看着安錦繡,然後又看看廊下的幾株臘梅花,突然就說:“那是梅花。”
安錦繡扭頭看看自己的身旁,說:“小侯爺真聰明,這是梅花。”
“承意也知道啊,”白承意忙說:“平寧,那是臘梅花,很香吧?”
上官平寧說:“它沒有娘娘好看。”
四九、七九、袁章聽了上官平寧的話後,都是一愣神,然後就都在想,原來這個小胖子這麼會拍馬屁!
安錦繡也是一愣神。
上官平寧看着安錦繡說:“安妃娘娘,你好漂亮。”
安錦繡笑了起來,伸手也替上官平寧撣了撣身上的雪,說:“安妃娘娘老了。”
“不老,”白承意和上官平寧同時叫了起來。
安錦繡笑彎了眉眼,在兩個小孩的面前蹲下了身來。
“母妃,”白承意跟安錦繡說:“平寧沒有孃親哦,我就帶他來看看你。”
安錦繡的心被針紮了一下,伸手又摸了摸上官平寧的頭,卻不敢讓自己的手在上官平寧的頭上久留,很快就拿開了手,說:“小侯爺怎麼會來這裡的?”
“母妃,我都說了,是我帶他來的啊,”白承意說道。
“我跟九殿下來玩,”上官平寧看着半蹲在自己面前,眉眼含笑的安錦繡,心裡有一種本能的親近,先前還怕安錦繡會打他屁股的擔心,一下子就無影無蹤了,跟安錦繡說:“娘娘,我能來玩嗎?”
袁章看上官平寧一口一個我的說着,忙提醒上官平寧道:“小侯爺,在娘娘面前可不能說我啊。”
上官平寧眨巴着眼睛看着安錦繡,說:“那我要怎麼說?”
“你喜歡什麼就說什麼好了,”安錦繡笑道。
上官平寧點頭。
白承意這時打了一個噴嚏。
安錦繡起身,一手牽了一個小胖娃,說:“我們進屋說話吧。”
白承意說:“母妃,承意要吃糖糕。”
安錦繡先答應了白承意一聲,然後問上官平寧道:“,那小侯爺呢,想吃什麼?”
上官平寧嘿嘿一笑,說:“我喜歡吃肉。”
“肉?”安錦繡笑道:“那小侯爺想吃什麼肉呢?”
白承意說:“我們千秋殿什麼肉都有,平寧你想吃什麼肉?”
上官平寧想了想,說:“雞腿。”
“那母妃,”白承意就說:“承意也吃雞腿好了。”
上官平寧卻說:“可我也想吃糖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