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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吵到一半，兩人便沒了力氣，對坐着大眼瞪小眼。黎明有些口渴，拿起剛纔那杯茶小心翼翼的喝着，一股甘甜的清流順着喉嚨流入腹部，茶葉的清香瀰漫在牙齒之間，久久不肯散去，黎明情不自禁的呻吟了出來。
“啊~真好喝！”
“知道好喝了？”王老闆同樣也品着茶，不過他眉間的紋路卻顯現出來，原來是此時的茶已經亮了，他很嫌棄涼茶，畢竟涼茶已經失了原來的味道。
“嘿嘿！”黎明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髮，剛纔剛說完茶難喝，現在又調轉槍頭來讚美，實在是不好意思。
“說吧！你對合同還有什麼異議，沒有什麼異議就簽了！”
“哦！對了，劉恆那一份也可以幫籤。”
王老闆翹着二郎腿拿出籃球公園欣賞着籃球女郎的寫真。
“沒什麼大問題，就是有一點我不能答應，我們不能每晚都來這裡，所以這份合同恐怕很難籤。”
黎明一把將合同推了回去，王老闆一聽黎明不想簽了，着急的放下雜誌問道:“爲什麼？”
黎明不太想說小雪的事情的，而且對面還是一個不是很熟悉的人，他也怕王老闆心懷不軌，雖然看起來他想是好人，可是做商人的有那個不奸詐的，正所謂無奸不商，無商不奸，留個心眼總歸好的。他搖了搖頭，表示不想說。
可是眼睛卻不經意撇過那張老相片，雖然不是故意的，但是多少還是因爲心中的好奇導致的。
王老闆捕抓到了黎明這不經意的一幕，他以爲黎明是因爲那張照片不肯答應，想了一會兒，反正都是以前的時期了，說了也沒事，他一咬牙開口道。
“你好奇那張相片是吧？”
黎明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王老闆莫名其妙的冒出這句話，他十分費解，但是他心中十分好奇，既然王老闆願意開口敘述，他也不能辜負王老闆的美意，他使勁點了點頭。
“那我跟你說說吧。”王老闆心裡面暗罵黎明該死，果然不出他預料的，居然拿這個照片的事情來跟他談條件，心中打算等簽約了就弄死黎明，黎明就這麼陰差陽錯的被冤枉了。
王老闆束手走到相框前面，掂了掂腳尖，小心翼翼的將相框取下，吹乾淨上面的灰塵，儘管上面沒有灰塵。走到茶几前面，取出照片，此刻小李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旁邊，這次王老闆沒有讓小李回去工作，默許他留在這裡聽故事。
“這個照片的故事是發生在很久以前”
18年前，當年的京城只有一支隊伍，沒有什麼京鴨隊，也沒有什麼青訓軍。就只有暴風隊，所以當年暴風隊人才濟濟，而我們的王老闆鬼使神差的成爲了這支天賦異稟的球隊中的一員。他隨着隊伍征戰四方，第一年就憑藉着自己的努力打上首發，第二年就成爲了聯賽的明星球員，並且幫助球隊獲得暴風隊史上的唯一一個總冠軍–金盃。也就是照片上神似王老闆的球員手中拿着的那個杯子。
封王的暴風隊第二年同樣奔着冠軍而去，同樣常規賽的戰績也是無可匹敵，拿下分區第一挺進歡樂16強。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一切都看似按照劇本走，衛冕總冠軍似乎就在眼前。
可是，意外總是伴隨着勝利走來，在8進4的比賽中，暴風隊暴揍了西寧的省隊，可是換來的確是主力中鋒的受傷。雖然後來暴風隊艱難的挺進了總決賽，但是也隨之換來其他兩位主力的受傷，其中就有王老闆。總決賽開打的時候，主力中鋒因爲太過於性急，身體還沒恢復就提前復出，沒想到對方居然將他打爆了，而且還在最後時刻，中鋒不小心又弄傷了自己，賽季徹底報銷，所以比賽結果也不難預料，暴風隊輸了一場。
第二場比賽，在缺少一員大將的情況下，依靠着替補席上的發揮，差點點拿下第二場比賽，可是到底還是輸了。
等到了第三場，球隊移師回京城，此刻王老闆也復出了，他們目前急需一場勝利止住噴涌出來的鮮血，可是事實總不會按照劇本走的，他們最後還是被對手打得落花流水，輸掉了總冠軍。
暴風隊最終以3比0的成績輸掉了總冠軍，成爲史上第一支被橫掃的總冠軍的隊伍。可想而知，京城的觀衆有多憤怒，不說拿不到總冠軍了，反而被對手橫掃。而且對手還是同一大區的球隊，常規賽的時候被暴風隊壓着打，沒想到總決賽還能翻盤，這令京城的觀衆無法接受，他們可不管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哪怕是主力缺失的情況下，只要是輸了，那麼就必須承擔責任，加上當年媒體在一旁煽風點火，羣衆對暴風隊越來越不禮貌，甚至有些激進的人還到球館騷擾訓練。
衆人狠狠的要報復回去，於是拼命訓練，可是最終成績還是不理想。第二年，進了歡樂16強，可是又傷了兩員大將，奪冠自然無望。第三年，艱難的殺進16強，人員完整的情況下被如日中天的西寧省隊踢出局。第四年，就始終在歡樂16強後面幾名徘徊，甚至有時候還進不了16強。
從巔峰到低谷，不過爾爾的一年。王老闆實在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乾脆從球隊退役，回學校好好學習，出來找了份工作混口飯吃。
而此時國內的最大的聯賽正式開啓，京城身居華夏的中心，自然不能缺少球隊，於是斥巨資打造了京鴨隊，同時青訓隊也就此成立。當時由於青訓隊福利比較好，許多年輕人都加入了青訓隊，至於暴風隊，已經失望了，根本不會去考慮它，天才們都擠破腦袋要進去。漸漸的，青訓隊實力超越了暴風隊，而暴風隊越來越沒落了。
原來王老闆發跡後還有心幫助暴風隊重新回到巔峰，可無奈對內天賦好的球員不多，甚至沒幾個，也只好做罷，就問如今的教練要了一張照片，掛在牆上留作紀念。
黎明聽完這個長長的故事，終於明白爲什麼老闆不願意提起了。球隊從自己手上走向輝煌，又從自己手上走向墮落，是凱旋的將軍，還是跪地的罪人，都不好說。反正這一定十分痛苦。
黎明用手拍了拍這個有故事的男人的肩膀，有些同情。他拿過合同看了一眼，想了一會，還是不想說小雪的事情，可是眼前的男人居然那麼坦誠了，他又不好意思不籤，他靈機一動道:“如果你能稍微修改一下合同，我就能籤。”
“我都說出故事了，你還不願意籤？你想怎麼樣？”
王老闆一些生氣，自己明明將事情說了出來，黎明怎麼還想耍賴皮，不想簽約，這不是逗他玩的麼？可惜他誤會了黎明。
黎明此刻瞬間明白王老闆爲什麼說照片的故事，敢情是誤會自己想要聽故事所以纔不願意簽約的。爲了不讓王老闆誤會，他連忙擺手說道。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王老闆搞不懂黎明的話，一會兒這樣的一會兒那樣的，感覺像是被耍了，故而語氣加重了些許。
黎明想了一會兒，似乎說小雪的事情出去也不是未嘗不可，首先眼前的人是他的師兄，應該不會害他，再則他不說小雪的名字出去，別人也不會懷疑小雪在這裡治療，他實在是怕了盧瑟那個傢伙了，生怕他不知道不知道就搞出什麼事端來。
看着黎明猶猶豫豫的模樣，王老闆已經快有些暴走了，他給的這份合同不可謂不豐厚，每天晚上過來打兩個小時球，每人淨賺300塊錢，上哪找的這麼好的差事，要不是看在兩人都自報家門都是暴風隊，而且天賦還那麼好，他無論如何也不會給這種價錢的。
黎明想得差不多了，擡頭看了一眼臉色發黑的王老闆，連忙將事情和盤托出，當然他是說了是自己喜歡的人在醫院恢復，沒有確切的說是誰，是哪家醫院。
知道真相的王老闆眼淚差點點沒流了下來，這麼點小事情害自己白費口舌一天。他現在恨極了黎明，讓自己會錯意，說出了那麼丟臉的往事出來。當然他也沒有繼續追問，老人精的他從黎明嘴裡面聽出了不信任，他很大方的修改了合同，將每天兩人同在改爲至少一個人在。
他將修改好合同重新推給黎明檢查，黎明看了沒有問題。就簽下了兩份合同，連同劉恆的一起。
“對了，忘了告訴你了，你們的出場費不是300塊錢，而是200了哦！”王老闆補充道。
“爲什麼？”黎明抗議。
“誰讓你們不能天天來，經過今晚的比賽，我估計挑戰的人會越來越厲害，你們要是受不住我還是得留點老本出來找更厲害的人，不然三萬塊錢那麼好被拿去我不是虧了？”王老闆有板有眼的補充着，一副奸商的嘴臉。
黎明大喊苦逼，可他有不能毀約，那可是要交錢的，現在分文沒有，哪裡來的錢毀約，他恨恨的離開房間，走下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