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利莫爾現在不在家,守株待兔,那也不是辦法。二世也沒有這個耐心,三顧茅廬,那也要看對象。
“卡彭特,你可知道這個斯坦.科利莫爾到哪裡去了。”
“老闆,具體到哪裡去了,我真不知道。他趕我們出門後,就自己走了。但是我發現他沒有叫車,估計就在這附近。”
“哦,你說說,斯坦科利莫爾到底是怎回事?”
“伊萬斯先生整個下午都在和他說好話,邀請他加盟我們牛漢聯,但是他也沒有說一定不同意加盟牛漢聯。後來科利莫爾接了一個電話,說要和朋友一起喝酒,就趕我們走。伊萬斯先生說就在這裡等他,再努力一把!”
“這樣啊,那好!你在這等得,我去找找。如果科利莫爾回來,你就給我打電話。”
“那好吧!”
二世沿着卡彭特指的方向沿街道漫無目的走着。
濱海紹森德鎮的夜市,也許沒有燈紅酒綠的倫敦大都市的奢華與逼格,也沒有巴黎的麗人消費場所的浪漫與品位,但是他有着自己獨特的氛圍,羞澀、灑脫和迷亂。
就這樣,二世大約走了十多分鐘,看到一個小廣場邊。
小廣場四周是參差的建築物,就在它的西北角有一座酒吧,就藏在廣場上的高杆街燈下。
但零星老樹陰影並不能掩映這霓虹燈的光芒,酒吧招牌依舊閃爍着“雅息士”字樣,讓人遠遠就能看到。
二世就信步走進這座名爲“雅息士”的酒吧,要了一杯苦啤,依靠在吧檯,看着大堂裡激情與喧囂,稍作休息。
忽然,那邊有了一陣騷動,噼啪啪啦,酒瓶碎裂聲、桌椅摩擦聲,刺耳的傳來,人羣彷彿一下子就從睡夢中驚醒,又如同被潮水衝散開來,都貼向四周,留下一個略顯空曠的空間。
只見一個高大的年輕男子護着身後一名濃妝的女子和滿頭酒水的長髮的男子,正與對面一羣由幾個壯漢與幾個面容青澀卻蠻橫的年青人團體。
一個人年青人尖聲喊道:“我們有兄弟受傷了,拿一萬英鎊出來,我們兩清。”
看着這個高大的年輕人沉默的不服的目光,其中一個壯漢叫囂道:“你就是一個踢球的,你以爲你是什麼東西,敢動我們兄弟,動手!”
……
雙方開始混戰。
本來二世正在戲虐看着這場鬧劇,聽到說踢球的,不由得看看吧檯內的酒侍,問道:“那個高個子是球員,叫什麼?”
酒侍遲疑了一下,看着二世身着沉穩又玩世不恭的樣子,低聲說道:“斯坦.科利莫爾,紹森德隊的前鋒。”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你小子跑到這裡來喝酒,還鬧事,真是屢教不改。
“哦——,怎麼打起來了。”二世順手從口袋裡掏出10英鎊的小費丟在吧檯上,低聲問道。
酒侍快速收起,說道:“還不是科利莫爾要離開紹森德聯,惹惱了紹森德聯鐵桿球迷。”
二世明白了。
這科利莫爾雖然喝了不少酒,但腦子還是很清楚的,看到對方人多,也沒有主動挑事,很低調,看來傳言有誤,這斯坦科利莫爾絕對不是神經病。
酒吧里人沒有一個上前幫忙,也沒有去報警的,就在熱鬧的看戲。其實酒吧裡不少人認識科利莫爾,平時對科利莫爾也不錯的球迷。但現在聽說科利莫爾要離開紹森德聯,這些球迷也都有些憤怒,這裡的人大部分都是支持紹森德聯的支持者。
二世明白是明白,但是,二世沒有準備出手,就輕輕啜着苦啤,繼續戲虐地看戲。
混亂一陣後,酒吧開始恢復秩序,就有人在旁急了,“打呀,怎麼不打了”。紹森德聯球迷一方只有三個人正式出手,其他人在旁邊圍着,偶爾蹬一腿,嘻哈嘻哈地在一旁笑着。
這時,就聽科利莫爾低聲急促說道:“庫伯,你先回學校去,我來對付他們。”
那庫伯雖然很是狼狽靠在一個桌子上,捂着腰,沒有說話,眼中充滿後悔的目光,但還是堅定地搖搖頭。
“你們誰也走不了,不服是吧!那好,再打!”他們人多,就是科利莫爾再強壯也不是對手,科利莫爾又被打翻在地。
二世一聽科利莫爾的話,覺得還不算壞透了,知道護着兄弟,就準備出手。但是二世又想起那可愛的伊萬斯老人家,自己都捨不得累着他,卻被斯坦科利莫爾趕出來,心裡就有氣,而且自己剛從巴西回來就被伊萬斯老人家罵了一頓。
二世又停下來,看着科利莫爾繼續被打。
反正圍攻的一方也是紹森德聯球迷,可能還是足球流氓,但是他們不可能把斯坦科利莫爾往死裡打,頂多還是訛錢。
這時,被斯坦科利莫爾稱作庫伯的人急了,無奈地大聲說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他受傷了就不能踢球了。一萬英鎊,是吧?我們,我們,我們賠了。”
這時那羣動手的人也停歇了,但,就聽有人開始叫囂:“一萬英鎊,現在漲了,兩萬,不給再打。還有這小妞,嘖嘖,留下!
說着就有人去抓那瑟瑟發抖的濃妝的女子。
“你們,這時訛詐,你們這羣流氓!”庫伯惶恐的說道。
“我們就是流氓!”一副我們不怕誰的樣子。
就見科利莫爾掙扎爬起來,怒吼說道:“庫伯,叫你先走,快走。”說着就要趕庫伯走,一手推開正在牽扯旁邊的那個女子了年青人。
這時又開始騷動糾纏起來。
看戲,多了,那也就倦了,二世就覺得也差不多了。
如果二世不出手,今天晚上,科利莫爾不出血,估計很難走出這個酒吧。
“過了,要錢就要錢,不要動女人!”
二世,就靠在吧檯上,一手端着酒杯啜着酒,一手敲了敲吧檯,眯着眼,語氣堅定的說道。
酒侍嚇得一哆嗦。
“黃皮小子,你誰呀?敢在這兒充英雄?想捱揍,是吧!要是再多嘴就揍你。”這夥人不認識二世是哪顆蔥,這種情況下,也不需要認識,就開口威脅道。
“動手,好吧!”二世邪惡的笑了笑。
二世順手把腰間的大塊頭手機,放在吧檯上,又捲起白色襯衫的袖子,大步來到這夥人面前,只剩下信號燈爍爍放着弱弱地綠光。
“來,一起上。”二世單手平擡,四指並列,彎曲,伸直,彎曲伸直,重複這個動作。
這一下,可引起了衆怒,七八個人開始朝二世衝過來。
酒吧,那狹小的空間,正好有利於二世的閃、轉、騰、挪、擊、打。
一分鐘後,酒吧裡鴉雀無聲,就那麼靜悄悄的。牆上,那面碩大的石英鐘,指針走動的聲音,清晰可聞!
二世又放下襯衫的袖子,從西服口袋裡拿出錢包,然後對着那夥還有一個沒有動手的領頭人說到:“兩個選擇,一個咱們都請律師,我是牛津大學法律專業畢業的;第二個,我錢包裡有五六千英鎊,我沒有數,請兄弟們喝酒,如何。”
這時酒吧的老闆從樓上下來了,還假裝說道:“不要鬧了,不要鬧了,否則我要報警了。”
二世一看,和事佬出面了,順坡下驢,說道:“不好意思,在這裡動手了。”說着從錢包裡吧所有的錢都掏出來,遞給酒吧老闆,說道:“這就算我給這些兄弟喝酒了。”
二世踢了科利莫爾一腳,走到吧檯,拿起手機,帶頭朝酒吧外走去。科利莫爾一骨碌爬起來帶着庫伯和那個女子跟在後面,也走出門外。
那扇咖啡色厚重的玻璃大門緩緩閉合上,隔絕了一切。
酒吧裡,二世不知道如何?
酒吧外,廣場邊,二世掂着手機,就在那站立着、等着、看着這三人慢慢走過來。
科利莫爾瞅着二世沒有說話,但是庫伯在一邊說道:“謝謝!我是維森特.庫伯,埃塞克斯大學學生。今天和斯坦到酒吧喝酒,我們是從小就一起玩的。您看,是否可以留下聯繫方式,我們籌錢,償還你的錢。”
二世沒有說話,就打量着比自己搞一個頭的科利莫爾,很仔細。
科利莫爾還是很硬氣說道:“你認識我,你是我的球迷?”
哈哈,二世一聲大笑。
啪的一腳,二世就把科利莫爾踹倒,滑出三四米遠。
二世又伸手攔住庫伯,不讓庫伯去攙扶他。
在一旁的,那女子,捂着嘴,驚愕的看着二世這幾個男人。
那哭花了臉,忖着大大的藍色眼睛,驚詫,疑慮,錯愕,不一而足。
二世看到科利莫爾爬起來,上去,又一腳把他踹在地上。
科利莫爾這回沒爬起,就撐着身子,揚起頭,說道:“不要以爲你救了我們,我們就不會還手。”
“那你還手呀!”二世又輕踹兩腳。
“呃——”,這時科利莫爾氣鼓鼓的,嘴裡也不發出聲音了,但喉嚨裡還有不服氣的氣流聲。
二世看看滿臉疑惑的庫伯,翹起大拇指,說道:“你不錯,需不需要到醫院,如不需要,那我們走,到科利莫爾家去。”
庫伯搖搖頭又點點頭,這會大家就更疑惑了,都被二世搞愣住了。
科利莫爾這時爬起來,遠遠看着二世問道:“嘿、嘿,你到是誰呀?我真不認識你,你怎麼知道我的家的,你是幹什麼的?”
二世沒有理睬他,帶頭前行,一行人,十幾分鍾後,又來到科利莫爾家門口。
這回科利莫爾真的緊張了,不走了,太可怕了。
這人,他到底怎麼知道我的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