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問鼎之心 - 東方圖書-免費在線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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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問鼎之心

第269章 問鼎之心

隨即,倒計時牌啓動,因爲之前的倒計時停在了22級的最後幾分鐘,所以決賽桌實際上是從第22個籌碼級別開始的,因爲抽到了小盲位,所以上來我就損失了的籌碼:8000的小盲,2000的前注,800的消分。

白白投入這麼多籌碼讓我有些肉痛,搞得動了偷底挽回損失的念頭,可是請問拿着q6o在小盲位,面對莊位的4bb起注,能進行反操作麼?

還是不要了,莊位的文帥只有55w籌碼,排倒數第二,稍微一個反加,他甚至有反推all-in的可能。我於是棄掉了決賽桌上拿到的第一手牌。

正惋惜失去的籌碼之際,忽然聽到“嘿!啊樂!”的喊聲。

擡頭一看,大金蛋帶着她的那個女孩,和老那一起,在觀賽區站在林音旁邊,衝我揮手。他看到我擡頭看他,便把另一隻胳膊也舉起來衝我揮動,一邊揮動一邊喊:“阿樂!加油!讓我看到你的雙手!”

儘管認識大金蛋也有些日子了,但是我有時真受不了他瘋瘋癲癲的舉止,我幹嘛要舉起雙手,我纔不要在這麼要緊的關頭做出投降的動作!

決賽安排的荷官是一個眉眼清秀端正的女孩,一看她洗牌的手法和速度就是久經訓練,再加上用的是兩副撲克,所以發牌的速度是我見過最快的。這種發牌速度若是在現金桌我還能挺高興,因爲遊戲效率提升了。但是現在她這發牌速度快得讓我心慌:因爲發一次,我就得拿出至少2800記分牌投入池子。

在我準備拿出第三個2800的時候,卻被告知第23個級別已經到來,這意味着只拿出2800已經不能繼續遊戲了——23級是3000前注,盲注1w/2w,外加每局必須移除的900的記分牌,每局的成本上漲到了3900。算上大小盲,莊碼每移動一下,每個人的平均消耗就是7233記分牌。

決賽桌的最開始,大家都比較謹慎,都對翻牌前的加註給予了充分的尊重。而且,翻牌前所有人棄牌一直到大盲注的狀況,發生的頻率也明顯高了起來。

然而在這種比賽中,所有人的入池率變低,卻有一個嚴重的副作用:發牌變得更快——23級開始不過15分鐘,莊碼已經轉了一圈,最短籌的一宸因爲籌碼磨損和翻牌後的一個棄牌,籌碼下降到31w,本已是岌岌可危。不料場上風雲突變:阿濤槍口位加註到6w的狀況下,莊前位的代飛扭到了20w,跟注的阿濤在th4h2d的翻牌持續下注15w,遭遇代飛反扭到35w。阿濤短暫思考後反推all-in。代飛面對這個all-in,在叫了一個延時後,痛苦棄牌。

——轉瞬之間,決賽桌開賽時籌碼量排在第四的代飛一下只剩40w籌碼,而阿濤則超越了寶劍,成爲了籌碼第三。幾手之後,轉到槍口位的代飛4bb起注,剩餘籌碼已經不足30w的一宸all-in,代飛秒接。亮牌後代飛aa,一宸ak。

看了這個牌面,幾乎所有人都以爲一宸行將成爲決賽桌被淘汰的第一人,不料撲克就是這麼神奇:翻牌就發出來了兩張k。可憐的代飛被這一大口咬下去後,後手只剩不足9w的籌碼,而更糟糕的是:下一輪他大盲位。

在大盲位的代飛,面對中間位寓時的3bb起注,最終選擇all-in。但是不幸的是,他的a6o被寓時的aqs死死壓制,雖然他的aa被ak以小概率事件追死,但是他的a6卻並沒能製造出小概率事件,在23級的第35分鐘,他成了第一個被淘汰的人,拿走了16w的獎金。

第23級別剩下的時間並沒有歸於平靜,雖然沒有人被淘汰,但是桌上的籌碼量還是發生了不小的變化,籌碼第一的華仔在23級別的最後持續發威,先咬振軒、又咬阿濤,將籌碼爬升到了286w,建立了無與倫比的優勢,而名次本來有所下降的寶劍則憑藉一手轉牌就搖成的堅果同花,拿到了大約50w的價值,把籌碼爬到了203w。

而在整個23級別,我只收了一個底池——用超對對手進行了過牌-加註,從而贏取了一個底池。但是,因爲前注和消分巨大的磨損,這個底池並沒有給我的籌碼狀況帶來改善,23級別結束時,我的籌碼量不升反降,只剩71w。

迎來、4000前注、1000消分的第24個級別後,比賽總籌碼量已經被消分消耗到只剩986w。按說平均籌碼123w、也就是每人51bb的籌碼,是大可以操作的。但是問題是第一華仔286w、第二名寶劍203w,第三的阿濤也有139w……

這巨大貧富差導致後面幾名玩家全都營養不良。籌碼最少的文帥,只剩31w籌碼,而我71w的籌碼量,已經滑落到倒數第二。

24級開始後不久,再次轉到我大盲位,文帥推了他被磨得只剩26w的籌碼,我在小盲位手裡拿着**,前面籌碼王已經平跟入池——籌碼王這次沒有進行加註,我才他極有可能是同花連張之類的,想看翻牌。儘管知道後面還有個大盲注,但是一咬牙還是直接推了。還好還好,大盲和籌碼王最終都選擇了棄牌。而文帥最終亮出來的牌,只是一對8,能拯救他的那張8最終並沒有發出來,他拿走了第八的名次和21w的獎金。而得到了他這些雪中送炭的籌碼,我的籌碼爬到了104w。總算超越了寓時,但名次沒有改變,依舊是牌桌籌碼量倒數第二。

一圈半之後,我下家的振軒在河牌的花面,面對寓時的all-in,長久思索後終於跟注,最終寓時亮出了堅果同花,而振軒則搖頭亮出了他的高張爲t的同花。

此一池重大損失之後,振軒的籌碼只剩21w。幾手磨損,當再次轉到我大盲、他槍口的時候,他選擇了直接all-in剩下的籌碼。

說話人隨即轉到5號位的寶劍,他反扭到了40w。

這個反加讓坐在寶劍下家的籌碼王陷入了思索之中,片刻的停頓後,他面無表情地把幾摞籌碼推進了池子:“raise,100w。”

我看了華仔這架勢,看彩池裡的籌碼,知道這一手牌很可能再次改變場上局勢。唔……最好是華仔aa,寶劍是kk。讓他們兩個人扭來扭去推all-in,然後華仔一個人把寶劍和振軒都淘汰掉,這樣我就能直接升到第五名,豈不快活?

華仔在這種深籌的情況下進行了翻牌前的4bet,手牌區間幾乎可以鎖定在四大金剛:aa,kk,qq或者aks。之前,華仔雖然有多次十分可疑的翻牌前加註操作,但都是有位置。這次,桌上第二深籌的寶劍加註了已經all-in的超短籌玩家,寶劍的意圖已經很明顯:我有很強的牌,我跟他單挑勝算很大,你們都讓開吧!

——面對寶劍釋放出來的如此明確的信號,華仔還是做出瞭如此強硬的4bet。後續玩家紛紛棄牌,一直棄到我。

之前幾手我被前注和消分磨損,後手還剩98w籌碼,我覺得坐山觀虎鬥是最好的選擇,我先看看我什麼牌……

這……

我竟然拿到了asah?

我深深的呼吸了一口,自己都笑了:好吧,這樣的手牌,我已別無選擇,或許這就是我扭轉乾坤的機會——底池已經有了。

我往池子裡扔了一個籌碼:“all-in,我還剩98w。”

良久的思索和等待後,寶劍選擇棄牌——他放棄了用60w博260w底池的機會,可能是迫於籌碼王后手籌碼的壓力。

三人亮牌,我先亮出aa,文帥亮出黑桃tj,而籌碼王則亮出了他的kk。

其實我一度懷疑籌碼王也是aa,既然他是kk,那麼我還是有很大優勢的。

動作利索的荷官迅速發出了翻牌:73t兩方塊,文帥擊中了頂對t,華仔的牌力沒有改變。

這張t讓我感覺好討厭,因爲這樣他出牌變多了……

荷官的動作真的是快極了,還沒等我繼續想,轉牌已經發了出來,這張轉牌讓我眼前登時就是一黑:轉牌一張k!

——看來我只能期待河牌的那張a了,兩張出牌的概率……

荷官真的是太快了,我的概率還沒開始算,河牌已經落在了桌上:一張j。

我哭笑不得的發現,我的aa,輸給三條k也輸給了tj兩對——發到河牌,竟然誰也贏不了!

華仔收了這個巨大的彩池,籌碼爬到了恐怖的449w,幾乎是整張桌子上總籌碼量的一半了。

然而,這已經跟我沒有關係了,因爲,我已經被淘汰了。

籌碼王華仔起身跟我握了握手,說了句‘這牌沒辦法’。

我微笑着跟他說了句祝你好運——儘管我的aa輸給了kk,儘管我被淘汰了,但是……

我覺得遭遇這樣的敗筆牌也沒什麼可遺憾或者生氣的,一方面是這種敗筆牌本身就是撲克的一部分,另一方面,雖然我的aa輸了,但是華仔一手三條k收了我和振軒兩個人,而振軒只有不到20萬籌碼,這也就意味着,我得到了大賽的第六名,拿到了三十二萬的獎金!!

起身離開了桌子,被工作人員引導到廣告牌前的採訪區,不知來自哪個撲克網站的記者問了我幾個不痛不癢的問題。隨後我被引導到頒獎區,簡單的手續之後,我拿到了獲獎證書和獎金的支票——雖然支票數額不小,但是因爲工作中總接觸,開心歸開心,倒也沒覺得如何稀奇。而自從高中畢業以後,我已經差不多十年沒拿到過榮譽證書了,加上這個證書做工也頗爲精細,所以拿在手裡翻來覆去的看個不停。

證書內頁的水印上印着本次海南大賽的英文縮寫:cnbpt,(china new banner poker tournament,即中國新旗幟撲克錦標賽),正文寫着我的名字和第六名的名次,也標明瞭時間和地點,擺在玻璃櫥窗裡一定很好看。

頒獎儀式最後的拍照環節還沒結束,大金蛋就在邊上大喊我的名字,引得我不得不側目,可這一看大金蛋倒是不要緊,偏偏從大金蛋和老那身形的縫隙之中,看到了角落裡坐着、也在朝這個方向看的方珊珊。

我的眼神不由一個滯澀,但林音的招手還是讓我回過神來,我走向林音和大金蛋的方向,終於忍不住按照大金蛋的要求做了那個動作——我舉起了我的雙手,大喊了一聲‘耶’。

我和林音緊緊擁抱了一下,我的下巴卡在林音的肩膀上,林音頭髮上依舊飄着好聞的香波味,可我的眼睛卻盯着角落裡的方珊珊。

雖然稍微有些距離,但我的視力一直很好,我還是能看清她的臉。

她衝我豎了豎大拇指,努力做出了一個笑容。

儘管她在笑,但我看見了她的淚。

心裡忽然很難受。

“啊哈哈哈,阿樂啊,這得慶祝一下呀!今天晚上你要請客呀!你金蛋哥我,好久都沒high過了……”大金蛋在一旁把最後一句話的語氣說得可憐兮兮,好像是真的很久沒出去玩一樣。

我順手拿過了大金蛋領子上掛着的墨鏡,把墨鏡架在了鼻子上。隨即放開抱着的林音,隔着墨鏡看着林音的眼睛,努力用平靜的聲音說了一句:“我帥麼?”

林音擠了擠我的臉頰:“像蟋蟀一樣帥!”

“阿樂,我昨天我還跟老那說,我就覺得你有戲,不過這也主要是因爲我意外出局了喔,你沒什麼競爭對手……哎,咱們一會兒到底去哪兒high?”

我想早些離開這個會場,便說:“我有點兒餓了,不如咱先去吃點兒宵夜,再想想該去哪兒玩?”

幾個人對我的提議也沒什麼異議,於是幾個人一邊聊天一邊往外面走。我趁他們不注意,偷偷拭去了眼角的淚——還好大金蛋隨身帶着墨鏡,不然我還得費勁的解釋說我是因爲激動而流淚。

但是,我終究還是沒忍住,回頭往方珊珊的方向看了一眼。

我看見角落裡,方珊珊落寞坐在那裡,靜靜地看着我們的方向。

“你在看什麼?”挽着我胳膊的林音注意到我在往後看,隨口問道。

“我看到給我發了天四條的那個荷官。”我解釋道。

林音於是不再追問,而是跟我聊起方纔那個給我頒獎的嘉賓的凌亂髮型……

我們一行人一邊閒聊,一邊走到了比賽大廳的出口處。

其實剛纔方珊珊看見我回頭看她了。

而且,她現在應該還在看着我。

但是,我真的沒法再回頭了。

真的對不起,方珊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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