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七星箭 - 東方圖書-免費在線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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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七星箭

第五章 七星箭

一年前,尋龍點穴。

雲羿自洛陽回到了飛馬牧場,便開始着手建立自己的班底和基業,在起了設立縱橫書院的念頭後,他也回想起鬼谷一門的尋龍點穴之術,便決定孤注一擲。

而後,雲羿帶着馮漢和馮青二人及一般忠心的神箭堂弟子在飛馬牧場的勢力範圍之內苦苦尋找適合點穴的山脈,苦心人天不負,雲羿終於發現了炎帝神農洞,進入一看,竟然還發現與神農洞相通之地的一節龍脈,細勘之下,竟然有上一輩鬼谷弟子點穴的遺蹟,而且驚訝地發現縱橫兩系的弟子都死在龍脈之側,躺在一塊半截埋在地底的丈許血玉石上,雲羿根據現場的打鬥情況來看,猜想定是上一代的鬼谷弟子內訌,一系弟子尋龍點穴至此,另一系弟子反對,結果點穴未晉全功,二人便鬥了起來,雙雙隕落。不過這些都便宜了雲羿,他也沒多想,有了先輩鬼谷點穴高手,省了雲羿不少功夫,毫不費力之下便將龍穴徹底點中,正準備將寇仲的精血滴入其中,助其化龍昇天。

那知道,此時異變突生,金光一閃,龍脈之中龍吟之聲破土而出,飛往北方天際。雲羿細看之下,發現此地的一節龍脈,差不多隻有三百多年的氣數,回想起來,隋唐兩朝加起來不正是三百年的江山,難道剩下的一節龍脈屬於李唐江山的?雲羿望着血玉石上的兩人,再次感嘆道,上一代的兩系弟子定然一個擁隋,另一個投效地是唐國公李淵,二人是在爭隋唐龍脈的氣數而死。

雲羿此時腸子都悔青了,他意識到自己點的龍穴徹底便宜了李唐,坐實了李唐三百年的花花江山,最爲關鍵的是,鬼谷弟子一身只能點一次穴,再也沒有機會更改,苦思無果之下,雲羿靜坐在神農洞中,終於立下決定,行逆天之舉,一個驚天的計劃自腦中浮現而出。

......

自從雲羿踏入宗師之境,丹田內的七股不同本質的混沌真元,再次重新組合起來。內視之下,雲羿丹田竟然比常人大了一倍之多,而且之內早已是白濛濛的一片。穿過白霧,只見丹田正中形成以太極陰陽圖爲核心,五行真元分別拱附於魚圖外延的詭異景象,隨着太極圖的不停旋轉,五行真元也有如漩渦,不斷竄入旋轉地陰陽圖之中,丹田之中似是有無窮無盡的真元,源源不絕的輸送到周身各處。

倘若有精通醫術之人見此局面不會驚訝於雲羿的真元之強,而定會驚訝雲羿的經脈,因爲雲羿的任督二脈已經消失,貫通任督二脈的天橋也早已不見了。之所以會發生之中情況,其實也更雲羿的丹田異常寬廣有關,因爲雲羿在突破宗師之境之時,再次借天地之力,通過神農洞中的血玉鎮神箭的中介,將體內任督二脈和天橋徹底與丹田煉爲一體,化成太極陰陽圖,丹田被極大地擴寬,內勁之強比起成名幾十年的宗師都遜色,達到我身即是天地,天地皆爲我用的宗師之境。

只見雲羿丹田內的真氣毫無阻滯地全力催動,驀地腳下運勁,腳踏處的瓦面登時寸寸碎裂,而他的人亦往下急墮,雖仍來不及避開安隆的五蓮環,但卻爭取得當頭壓下那朵蓮花熱勁一剎那的緩衝時間,同時避開所有要害,立時全身衣衫暴張,霍霍飄拂。真氣貫體,立時全身衣衫暴張,霍霍飄拂,將套往自己頭頂、背心、胸囗及左右腰脅間的五處要害的天心蓮環真元擊潰,風行身法立時脫身飄出安隆的蓮環之中。

“安胖,我雲某人承認你有受我一箭的資格。”電閃般突兀出現在七丈之外的雲羿,手中祭出雲弓,邪魅道。

“七星換日箭氣!”雲羿行功走氣、開弓放箭,言行舉止只在一瞬。

七星,乃是北斗七星,七星即是天樞、天璇、天璣、天權、玉衡、開陽和搖光,北斗分別是天樞、天璇、天璣、天權組成的鬥身,視爲魁,玉衡、開陽、搖光組成爲斗柄,是爲杓,也稱爲魁杓;換日,“日”指的是大日如來,換日就是與大日如來互換之意,暗含捨身成神、即身成佛的奧義。此箭是雲羿領悟紫微北斗七星的斗數星力與自天竺至高密典《換日大-法》,七星又和《換日大-法》中的七輪境界相契合,七輪貫通乃是天竺武功達到宗師之境的標誌,也稱換日之能,乃是指由上而下是頂輪、眉間輪、喉輪、心輪、臍輪、生殖輪和海底輪,最後的海底輪(會陰-穴)。七星換日箭宗旨在於以我身七輪貫通北斗七星的星辰之力,引星辰之力與雲弓羿箭之上,一箭射出,七星閃耀,換日偷天,威力無可與之匹敵。

此刻的雲羿萬念歸一,虛無縹緲,恍惚渺冥之際,內外的分隔徹底崩潰下來,虛極靜篤中,身內法轉(法*被和諧了),逐一轉動,長生訣、連橫璧、不死印和換日大-法各種不同的真氣法門融合爲一,入我我入,人天合一。

夜空中,一道乳白色的光芒閃過,似是月食,百丈之內盡是光亮,有如白晝現世,在人們眨眼之際,一切便都恢復了寂靜,似是此地從未發生過任何事。

之前活蹦亂跳的胖賈安隆被白光一照,便似是入睡,安靜地躺在屋頂之上,只是他永遠也不可能再醒過來。

......

晨,成都,大石寺。

隨着真言大師離去,徐子陵也回到大石寺,繼續領悟,試圖將九字真言和不死印融合,功力一舉達到宗師之境。當他來到千手觀音座前,走過四周重重列列的羅漢佛像,有若陷身由塑像佈下的迷陣中,那中介於清醒和迷茫的感覺實非任何言語可以形容萬一。

“咦?”徐子陵訝聲道。他竟然發現千手觀音座下有個小燭臺,只一眼徐子陵便認得式樣與石大美人在福洞迷宮使用的相同。

此時,石青漩動人的聲音驀然在徐子陵背後響起,輕柔地道:“請徐公子點燈好嗎。”

徐子陵壓下回頭的衝動,取起燭臺旁的火石,把燭臺燃起。一點跳躍閃爍的焰火,在羅漢堂中心處亮起來,更添本已詭奇的氣氛。石青漩的聲音在右側傳來道:“我們不若玩玩捉迷藏吧!”

徐子陵卓立不動,像個怕受責罵的兒童般招供道:“青璇,子陵來晚了!”

石青漩沉默下去,接着從千手觀音後現身出來,臉覆重紗,淡淡道:“人世間的事,莫不在因緣兩宇之中,來便來吧!何談早晚,最重要是你這好人來了!”

面對玉人,徐子陵雖有千言萬語,卻不知該從何說起,只是回想起雲羿首次見到“夢中人”婠婠之時,脫口而出吟道:“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似是經過萬水千山,世事沉浮,她竟忽然得來全不費功夫的出現在眼前伸手可觸處,一股無法描繪的感覺從深心處似洪水般爆發出來,使他首次生出把一位女性擁入懷裡的衝動。石青璇給他的感覺是冷熱無常,永遠和你保持一段距離,難以捉摸。雖不至拒人於千里之外,至少是不易親近。

深吸一囗氣後,徐子陵平靜地道:“姑娘爲何會前來成都?”倘若雲羿或是寇仲在此,估計早就上前大快朵頤,那會有如此顧及,美人孤身前來相見,這還不能說清心意嗎?難道要等着美人投懷送抱?可是徐子陵就是徐子陵,自制能力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都快強過百年老處男真言大師,故而有此無聊一問,也是情理之中。

“還不是安隆和楊虛彥兩人弄的鬼把戲。哼!這兩個混蛋竟敢小覷碧秀心的女兒,我定要他們吃不完兜着走。”石青璇握緊玉拳,不知是喜是悲地望了徐子陵一眼,

“什麼?安隆和楊虛彥要對小姐不利!”徐子陵吃驚道。

“安隆本約我到他的老鋪會面,幸好在門外碰到你們兄弟,於是改約他們明日到這裡來,把事情一併解決。你該沒忘記說過肯爲我背起所有擔子和責任,大丈夫一諾千金,可不能說過便算。”石青璇微笑道。

“但是小姐爲何知道我定會來此?難道是師仙子她...”徐子陵欲言又止,他似有生出一種在石青璇面前不欲提起師妃暄的覺悟。

“算是吧!”石青璇幽幽道。

“那現在有什麼擔子要交由我挑負的呢?”徐子陵似是不忍見美人憂慮,主動問道。自認識這作風特別的石大美女,他從不知該如何應付她,他此時真的很想唱他一首寇仲和雲羿時常哼地小曲:“女人的心思你別猜,別猜,別猜..."

“首先我要把這石之軒的鬼卷子交給你處理,徐公子愛撕掉扔掉,又或交給誰,悉隨尊便。”石青璇悠然道。徐子陵聞此,大吃一驚,暗道:“雲少將不死印卷還給青璇,我已經看過,爲何她又將印卷交給我,難道...”

不出徐子陵所料,石青璇遞上羊皮卷一軸,異變也隨之而來。

......

晨間,出了磨刀堂,寇仲似是比當了皇帝還要開心,陪着宋缺逛起山城。宋家山城以供奉歷代祖宗神位的宋家祠堂爲中心,分別由數百大小院落環環相扣而成,每個院落均分正院偏院,間隔有序,築材精良。四周樹木濃深,寇仲攜着成功搞定老丈人和尋幽探勝的興奮心情,和宋缺談天說地,論古今得失,畢竟寇仲這個縱橫學院的名譽副院長不是吃素的,不知不覺間,二人來到通往明月樓的臨水廊橋。

“你的身法是否從魚兒領悟出來的?我還感覺到你的步法其中攜帶一絲漂泊不定的風勁,讓你幾次堪險逃得致命刀氣。”宋缺在橋中停步,俯首凝視正在池內遊動的魚兒道。

“閥主真厲害,這些都給你瞧穿瞧透。”寇仲佩服道,他可是逮住個討好機會不會輕易放過的,畢竟接下來要割老丈人的“心頭肉”。

“到現在我才明白甚麼是天縱之材,徐子陵比之你如何呢?”宋缺搖頭嘆道。

寇仲道:“子陵是這世上唯一能令我真正佩服甚或害怕的人,幸好他是我最好的兄弟。如若他肯全力助我去取天下,就算是李唐和突厥一起上,我們三兄弟也讓他們片甲不留。”

“人各有志,不能相強。何況,就我得到的消息,徐子陵可是對你和羿帥的霸業出力不小,十分力至少有了五分,你還想怎樣?”宋缺教訓道。

“什麼都瞞不過閥主。”寇仲繼續給力地說道

“來吧!不要讓他們久等哩!”宋缺向着明月樓揮手道。

“閥主爲何不問雲少的情況?”寇仲禁不住好奇問道。

“因爲我對他的瞭解比對你還要清楚,他儼然已是天下第一的箭術宗師,更是一個值得宋某親自出手之人,到時一切便見分曉!”宋缺答道。

“什麼?閥主要和我兄弟比上一場?”寇仲大驚失色道,他知道宋缺一諾千金,說出的話絕不作假,只有心中暗自道:“小云,你要抗住啊!”

宋缺回過身來,完美的俊臉閃過一絲深意的微笑,語出驚人道:“你可知,我心中最滿意的女婿是誰麼?”

“呃...”寇仲徹底尷尬了,怎麼回答都覺彆扭,但是他知道這個時候要在老丈人面前加分,退縮不得,心理沒底地支支吾吾說道,“難道不是我嗎?”

“哈!”宋缺揹負着雙手,仰天笑道,“你?只是容貌一點,你便不過關!”

“嘻嘻!”寇仲見宋缺笑話,不但沒有不爽,反而得意道,“小子的形貌比起閥主卻是遜了一籌,但是致致就是欣賞小子這種格局的男兒。”

“真如玉致所說,你的臉皮果然夠厚!”宋缺如此自負之人,也被寇仲的無恥給打擊了,破天荒的笑罵起來。

“我猜想閥主心中最鐘意的女婿定是我兄弟雲羿吧!”寇仲想起磨刀堂排在最前的名字,恍然道。

“算你小子過關了!”宋缺點了點頭,微笑道,“箭神雲羿無論在形貌、才華、武功和見識都有極高的造詣,更是難得與老夫對復興漢族的看法絕然一致,甚至更爲狂熱,也比老夫做的更加出色,沒見過你之前,我的確有將玉致嫁給他的心思,但是見了你以後,方知你比他更加適合玉致。”

“雲少當時已經成親了,閥主將玉致嫁過去豈不是要受委屈?”寇仲“善意”提醒道,他雖然知道這件事永遠都不會發生,但是心中也不禁氣虛。

“男人三妻四妾又有何礙,之前說李閥得巴蜀會造成南北對峙,其是不然,我觀察神箭軍一年之久,他們的戰力已經遠遠超過這個世間的任何勢力,甚至還有一些秘密武器尚未現世,就算李世民親自領兵順大江攻取神弓城也沒多大的勝算,而且多半以大敗收場。”宋缺字字珠璣,豪氣道。

“閥主所言甚是,說實話,我至今也沒弄清楚雲少的最終想法倒是什麼,又有什麼底牌,不過我相信最後他一定會給我華夏一大驚喜!”寇仲自信滿滿道,“話說轉頭,雲少確實比起宋二哥更像你的兒子!”

“倘若有子如此,當此生無憾!”宋缺眼中閃現安慰之色,嘆道。確實,宋缺一聲追求漢族復興,但是家族之中除了他沒有一個能扛起大局的人物,否則也不會出現宋家困足嶺南的局面,如今遇到一個如此合胃口脾性的青年,首先想到的是收起爲婿,但是明顯行不通,便生遺憾。

“閥主放心,小子定會彌補這個遺憾!”寇仲將最好的兄弟雲羿出賣給宋缺,見兔撒鷹地拍板起來。

“好!”宋缺一臉看你表現的神色,拍着寇仲的虎肩,熾熱道。寇仲心中邪惡道:“雲少,委屈你給人當義子嘍!娶個媳婦也不容易啊!”正在應付波斯雲帥之女蓮柔公主的雲羿頓時背上滲出一身莫名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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