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間,一品居。
雲羿望着男裝打扮、神色平靜的師妃暄在他旁邊坐下後,嘴角浮現出一絲對祝玉妍那句“暗戀”之言的玩味,也不知是回味杯中的葡萄美酒還是見到師妃暄的欣喜。
師妃暄淡然道:“雲兄在龍泉和祝玉妍又有什麼交易?”
“妃暄這幾日辛苦哩!喝杯香醋的西湖龍井茶吧!這可是仲少聖刀堂出品,保你早登宗師之境。”雲羿目光落在她靜若止水的玉容上,拿起放在桌子中間的茶杯,放在她前,爲她斟滿一杯熱茶,灑然道。
“雲兄爲何要來龍泉?”師妃暄如波的目光打量着雲羿問道。
“這句話妃暄本該問子陵的。”雲羿繼續喝着酒,不知爲何,今日見到兩大絕色美女,千杯不醉的他竟然有些醉意。
師妃暄舉茶淺嘗一口,輕輕淺嘆道:“我和子陵的關係也不知爲何變得如此平淡。”
“妃暄可知這酒壺中已經被我下了毒?”雲羿邪魅一笑,似是奸計得逞道。
師妃暄秀眉微展,露出一個“縱然有毒又如何”的笑意,這種神信罕得出現在她俏臉上,故而格外動人,讓雲羿的心再難平靜。
師妃暄柔聲道:“以雲兄現如今的武功,要對付妃暄又何必下毒?”
“哈!妃暄太不瞭解雲某哩!此藥是我縱橫學院研製,是一種能令妃暄開懷一笑的劇毒,倘若你不中毒,那我縱橫學院的名號可就毀於一旦嘍!相信爲了這名聲,妃暄也該笑幾聲。”雲羿那魅力超凡的俊臉浮現出真誠的笑容,似是能讓石女動心。
“呵呵...”師妃暄嬌嗔一笑,感動的眼神與雲羿交接,一剎那,似是令整個空間平添無盡的生機和魅力,周圍的一切好像靜止一般,時間在這一刻也成爲二人的配角。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雲羿靜靜地望了師妃暄半響,呆呆地說道。
“雲兄着相哩!”師妃暄躲避雲羿灼灼的眼神,玉臉一紅,嗔道。
“哈!妃暄不必介懷,在下只是純粹對美的一種欣賞,世間真善美,我一生致力追逐。”雲羿哈哈一笑道。
“真、善、美?雲兄果然有慧根!”師妃暄回覆面色如鏡,喃喃自語道。
“別!千萬別!妃暄說子陵有慧根我信,千萬別說我也有,我可不想當和尚,否則我兒子就要到佛堂找他爹嘍!”雲羿故作緊張,表情誇張道。
師妃暄再次展眉一笑,今日的欣悅已經數月都未經歷過,似是有些羨慕地說道:“雲兄真的是一個能令任何女兒家動心的男子,難怪婠婠會不顧世俗的反對,義無反顧的答應嫁給你哩!”
“咳...”雲羿似是被美酒嗆到,心中暗道:“唉!看來我的定力還不沒有子陵強悍,實在想不通,面對如此絕色美人兒,擺明了一副任君採摘的情態,子陵這小子就怎麼能忍地了不動手,柳下惠遇見你估計也得跪着拜師。靠!難道柏拉圖式的精神戀愛真能行得通?”
“妃暄此次前來見我,所爲何事?”雲羿知道在這樣玩曖昧遲早走火,只有轉移話題道。
“塞外給你們三人鬧得天翻地覆,途中遇上的人,總忍不住要提起你們。今趟來龍泉,你們不是要把五采石送給拜紫亭吧?”師妃暄也神色一黯,旋即如常,問道。
“是!我們和大明尊教的烈暇達成協議,合作對付狂僧伏難陀。”雲羿直言不諱道。
“難道你們想阻止拜紫亭立國?”師妃暄訝然道。
“那是當然!我們可不想在收拾完李世民之前,草原上出現一個興起的民族,那樣會給我們一統整個大草原的計劃造成很大的阻力。”雲羿不想隱瞞師妃暄,因爲以其智慧,想瞞也瞞不了。
“你們還要一統草原?”師妃暄失色道,畢竟有楊廣這“珠玉”在前。
“難道妃暄認爲仲少和我沒有這樣的實力麼?何況一統草原只是我們征服整個世間的第一步,接下來的征服會更加精彩,我要讓整個華夏漢族成爲世間最強大的民族,成爲統治者,大華的龍旗將會插遍世間每個角落,每個人都會爲生在這個大時代而驕傲。”雲羿豪言壯語道。
“什麼?你瘋了麼?”師妃暄俏目圓睜,一臉的不敢置信,就算是石之軒也未有如此的野心。
雲羿迎上師妃暄的目光,脣角逸出一絲誘惑的笑意,平靜的道:“倘若慈航靜齋肯助我平定北唐,他日我攻下天竺,便將整個天竺作爲佛教聖地,讓慈航靜齋和靜念禪院成爲整個佛教的領袖,甚至可以將天竺分封給你們,讓其世代沐浴分光的普照,說起來,這也算是佛教的認祖歸宗。”
“你本不該是這個世間的人,爲何偏偏要前來?”師妃暄徹底被震撼了,對視着雲羿充滿自信的眼神,深深看進他如深海般的眸子之中,緩聲道。
“......”雲羿聞此,苦笑以對,他自然不會認爲師妃暄是看出了他的穿越,而是對其智慧徹底傾倒。
“妃暄對子陵到底是如何看法?”雲羿話題再轉,問道。
“子陵不似雲兄,他有個缺點,就是愛把事情藏在心底內無人可窺的深處,什麼都悶在裡面,既不肯說出來,更不肯去爭取。”師妃暄輕嘆道。
雲羿聞此,立即心頭一喜,大呼未來兒媳婦有了着落,立即回道:“妃暄不是在鼓勵子陵趁你尚未返回靜齋前,全力追求你?”
師妃暄先是一呆,旋即霞生玉頰,有點狼狽地沒好氣的橫雲羿一眼,似嗔非嗔,神態有那麼動人就那麼動人,秀眉輕蹙道:“你這人哩!壞透了!怎會想到這方面去,我指的是子陵和石青璇之間的事。唉!妃暄此次真不該來的!”
“妃暄誤會哩!子陵不是不想去爭取,不敢流露真情是因爲他從不願強人所難。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妃暄是佛門中人,應該更懂得這個道理,難道是你真的對子陵動了心,害怕他傾力追求你招架不了,便故意將禍水引向青璇大家?”雲羿下猛料道。
師妃暄香肩微聳,岔開去道:“聽聞雲兄和石之軒已經開始合作,你可知這樣極有可能會害死石青璇。”
......
龍泉,橋間。
徐子陵感到三人雖劍未出鞘,可是氣勢早把他鎖牢,只要他有任何動作,均會惹來三人全力聯擊。因傅君綽的關係,他下意識地不把小師姨傅君嬙視爲敵人,所以全無防備之心,以致陷此進退兩難之局。如若動手,傅君嬙肯定手下不留情,他卻無法對她施辣手,即使以如今宗師級別的功力,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三人都聚氣待發,卻都未動手,因爲他們發現現如今徐子陵的氣度和精神早已在他們之上,倉促出手只會陷入被動,何況徐子陵的幾個兄弟可不是吃素的。
傅君嬙似是有些猶豫道:“現在給你兩條路走,一是交出五采石,另一條路就是濺血橋頭,伏屍此地。”
韓朝安踏前一步,微笑道:“徐元帥不是和雲兄與寇兄同行嗎?爲何現在只得你一人。”
“要動手便動手,何須多言?”徐子陵冷靜道,韓朝安此言便是要他分心,生出可以尋求幫助的心思,難以保持平靜的心境,到時便可一戰而下,但是徐子陵又怎會上當。
傅君嬙聞此立時大怒,一聲嬌叱,長劍出鞘,朝他迎頭疾劈。韓朝安的雙短戟,金正宗的長短刃同時出路,朝他攻來。
徐子陵絲毫不理傅君嬙劈頭而來的一劍,也不顧其他二人的夾攻,只是大喝一聲,“臨佛!”,一時間天地之氣狂涌而至,剎那間結成寶瓶之行,不動明王印,整個石橋的空氣似是憑空重了許多,三人竟然同時慢了下來。
傅君嬙三人慢了,徐子陵卻絲毫沒有滿,甚至比以前更快。
“鬥佛!”大輪金剛印,結合不死印借御法門,借力打力,“蓬!蓬!蓬!”三聲勁氣交接之聲,攻來的三人皆入受重擊,面色慘白的往橋下退去,先是是吃了借御之法的暗虧。
倘若不是徐子陵手下留情,將一部分借御的近氣打至一旁,今日有人重傷是在所難免。徐子陵借打出的勁氣帶起強大的勁旋,似是龍捲風暴的往橋下平靜的水面颳去,又問“轟!”的一聲,水花四濺,如雨灑落,等傅君嬙三人再次看望橋上之時,徐子陵已然消失無蹤。
“哼!讓這小賊跑哩!”傅君嬙一跺腳,大嗔道。
......
寇仲一出一品居沒多久,正準備去神箭堂在此地的堂口提取黃金爲尚秀芳準備禮物,驀地蹄聲驟響,一隊騎士如飛馳來,圍觀者立時四散奔避,亂成一片。帶頭的粟末靺鞨武士遙喝過來道:“大華少帥駕臨龍泉,大王有請立即入宮相見。”
寇仲隨粟末武士朝五城馳去,從朱雀門入城,差點以爲自己回到了自家的辦公地點中土的長安,左右官署林立,若非往來的武士與唐軍有異,確會令人疑幻疑真。
來到宮城人口的承天門處,一名四十來歲文官出門相迎,施禮後自我介紹道:“渤海國右丞客素別,恭迎少帥大駕。”
“拜紫亭何在?”寇仲似是回到長安老家,絲毫不客氣道。
客素先是一陣憤然,旋即隱去,還歉然道:“時間真不巧,大王頃聞秀芳大家抵達城外,不得不立即出城迎接,未能在此恭候少帥,故命下官向少帥致以深切歉意,可否另約時間見面?”
寇仲心中一震,暗道尚秀芳終於來哩!開始還因責怪拜紫亭不將他大華朝放在眼裡而不爽,聽到尚秀芳的消息後,心早已飛走了,那還有心情再次瞎扯,他的禮物還沒準備好。
寇仲忙道:“既然如此,那明天相見即可!”
說完便上馬策騎而去。
Ps:身處中國最年輕的縣—隨縣,明天就是世界華人炎帝故里尋根節開幕,自然要去貢獻點力量,週末更新不了,請見諒。大家有空也可以看看中央臺的轉播,見識一下昔日大隋龍興之地現如今的盛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