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泉,天河橋。
傅君嬙失神一陣,旋即杏目圓瞪,嬌斥道:“停船!”
雲羿苦笑一番,無奈催動風系真元,靜止小舟,似是在他一丈範圍內,已經獨立成一個空間。
傅君嬙再次打量雲羿,旋即靈光閃過,嬌叱道:“難道你已經踏入大宗師(國師)的境界?”
“小師姨果然慧眼如炬!”雲羿微微一笑,一個請的動作,說道。自從那日和畢玄在草原交手之後,徹底領悟了晉升大宗師的原理,便是空間之力,那便是以自身真元演化天地之氣,自成空間,在空間之內,你便是主宰一切的神。以前和義父宋缺交手之所有沒有感受到空間之力,那是因爲那種空間已全部蘊含在刀道之中,根本難以察悟,即使有宋缺的點撥,卻依舊不得其入門之法,此次見畢玄用空間之力禁錮跋鋒寒,便徹底見識到其威力,便一舉領悟空間法門,踏入國師之境。
傅君嬙猛一跺足,卻已經坐在小舟中原的茶桌旁,嬌嗔道:“你也和徐子陵一樣亂叫,誰是你的師姨,大師姊可沒有你這個忘情負義的兒子。”
雲羿徹底無語,不過想來白己確是有那麼點忘情負義,但至少沒對這小妮子如何,便坐於小妮子對面,尷尬笑道:“既然小師姨不喜如此稱謂,那我便稱呼你爲‘君嬙’如何?”
傅君嬙聞此,這才面色轉好,哼聲道:“算你識相!”
“來!君嬙來嚐嚐我一品居下獨家釀造的女兒紅!”雲羿端起酒壺,微笑着斟酒道。有美人相伴,自然喝酒的興致更高了。
“我纔不喝你們中原人的臭酒哩!”傅君嬙似是對雲羿很不滿,面色不悅道。
“既然不是來陪雲某喝酒的,那君嬙又有何貴幹?”雲羿見傅君嬙沒有喝酒意思,便將倒給傅君嬙的美酒一飲而盡,然後玩味道。
“哼!你毫無誠心!竟然把倒給奴家的酒給喝了,你果然不是好人。”傅君嬙指着雲羿,發飆說道。
“...”雲羿徹底無語了。
“你們兄弟到龍泉來到底是爲了什麼?是不是圖謀不軌?”傅君嬙先聲奪人道。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雲羿冷冷一笑,問道。倘若以雲羿平日不可一世的樣子,只憑傅君嬙這個高麗人的身份,便會將其就地幹掉,沒有動手,也是因爲看在他那個乾孃的份上。
“你們果然不懷好意!我定要稟告師傅,到時候有你好看的!”傅君嬙一跺腳,便如白雲般飄走了。
瞧着那朵白雲沒進橋上的人流之中,雲羿眼中黑芒閃現,不屑道:“高麗棒子就是如此,自負地令人噁心,看來一千多年都沒怎麼變。”
“唉!只希望傅採林不會如她所說的親來,否則讓他晚節不保那就非我所願嘍!”雲羿皺了皺眉,自言自語道。
就在雲羿準備架周離開,一道熟悉親切的聲音從橋上傳來,叫道:“雲少慢走!”
風采依然的宋師道瀟灑地從橋上躍下,自有一股名門望族世家子弟的氣派,這即便是雲羿居上位已久也未曾擁有的。
宋師道也絲毫沒有客氣,旋坐與雲羿對面,笑道:“他鄉遇至親的滋味確是無比動人。我兩個時辰前到達,君嬙在我面前雖然罵足你們兄弟至少一個時辰,不過對你卻另眼相看,不過此次見她氣匆匆的離去,你們定然是鬧的矛盾。不過無論如何,宇文化及終於授首,君綽在天之靈也該安息了。”
“二哥!請!”雲羿早已恭敬地斟上一杯美酒,敬酒道。
“這算是認我這個二哥了嗎?”宋師道哈哈一笑,戲問道。他早已收到宋缺的傳信,已然知道雲羿認其父宋缺爲義父之事。
“那是自然!二哥之前都說了,他鄉遇至親,那小弟又豈有不認之理?”雲羿微笑道。
“哈!好!喝了這杯酒,我們以後便是親兄弟!”宋師道豪邁道。
“叮!”酒盞相碰,情意相容。
雲羿開聲問道:“君瑜呢?”
宋師道答道:“傅大師親自出手將她救醒,他當下已經復原。說多虧了你注入他體內的那道真元,否則要拖數月才能完全復原。來龍泉前,我一直在平壤陪她,起始時對我很冷淡,我要走時她卻希望我多留點時間。”
久別重逢,恍如隔世。
說實在的,宋師道放棄了爭霸天下的大好時機,對愛情的專一深情,義送傅君瑜返高麗的高尚情操和人格,令雲羿對這個二哥的評價高了不少,畢竟能將感情玩到愛屋及烏到這種程度的男人,天下也沒幾個。
雲羿再次舉杯和宋師道對飲,單刀直入道:“二哥爲何不應其邀請,在平壤多留一會,到時攫取其芳心,豈不美哉?”
宋師道聞此,頓時一滯,望着雲羿苦笑一番,呆望空杯子,緩緩道:“她只視我爲一個好的朋友,真正佔據她芳心的男子,是跋鋒寒而非我宋師道,何況我的心除你們的娘外再容不下其他人。”
“二哥此言差矣!女人心,海底針。瑜姨既肯出言留你,當然對你有點意思,我聽跋兄說,我那個二師姨可是對他只有朋友之誼,不信你可直接問他,因爲跋兄也來了龍泉。”雲羿勸道。
宋師道聞此,立時便是一陣失神,顯然是回想起在高麗之時和傅君瑜的歡樂時光,唉,美人如玉君如龍。
“二哥太癡情哩!倘若再這樣下去,我義父宋缺豈非要無後?”雲羿惡趣味的想到。
“傅採林如何?”雲羿好奇問道。
“爲何小云對傅採林的稱謂...”宋師道有些疑惑道。
“既然他們弈劍閣都不認我的身份,我又何必執着於稱謂,放心吧,他日我攻下高麗,定會善待弈劍門人,也算是還了乾孃的大恩。”雲羿似是有些苦悶,灌下一杯酒後,緩緩說道。
“小云果然是成就大事之人,爹果然沒有看錯人。能將感情和功業分得如此明瞭,我和小仲都不及你,你定能達成爹多年來一統天下的宏願。”宋師道也對飲一杯,似是對未來的高麗人民所喝。
“呵!這些在我搞定李世民再論,當下你還是說說傅採林德手段吧!”雲羿旋即變臉地問道。
“搞定?”宋師道一臉苦笑,旋即頓聲道:“見到傅採林,便令我想起爹,只有他們那級數的高手,纔能有那種蓋代宗師的氣概。”
“哦?看來他確實是個人物!”雲羿點了點頭,會意道,“當世三大宗師,我也就只差未和他動手。”
宋師道駭然道:“你與寧道奇、畢玄交過手?”
雲羿漫不經意道:“當時我箭術尚未大成,寧道奇起始也未盡全力,最後堪堪敗逃寧道奇之手,畢玄則是重創跋鋒寒後被我廢了一隻手臂。”
“什麼?”宋師道俊目圓睜,一臉不敢置信地望着這個義弟雲羿。他被徹底震撼了,呆了呆後,旋即問道:“跋兄沒事吧?”
“二哥不用擔心,有我這神醫在,他自然是安然無恙,當下他到城外辦事,這兩天該會回來。”雲羿自誇道。
宋師道回到正題道:“傅採林是個追求完美的人,任何與他有關的事都非常講究。收的三個徒弟人人美若天仙,蘭心慧質。奕劍閣座落平壤最美麗的地方,仿如人間仙境。他的奕劍法更完美得至乎可怕的地步,唉!”
雲羿爲宋師道斟滿酒,道:“看來你和他交過手哩。”
宋師道苦笑道:“我是天刀宋缺的兒子,他怎肯放過我。不過我總算是他愛徒的救命恩人,所以他只守不攻,那並沒有什麼分別,我情願他向我反擊,當你每一劍都給他封死,那種難過與無奈只有自己知道,不逾十招我便吐血受傷,休息十多天才復元,最慘是信心方面的打擊,那比身體的傷更深刻難忘。”
“哼!這傅採林果然也是國師之境,整個弈劍之力化作獨立空間,自然是守的滴水不漏,國師境界之下的人,根本難以破開其空間,而且他竟然能預敵先機,化空奪時,看來離天師之境也不遠了。”雲羿念及此處,腦中便浮現出傅採林防守之時的狀態,到了國師境界的人,都能在意念空間之中,模擬對手戰鬥的情景。
“小云你怎麼了?”宋師道見雲羿好半響未動,只是其臉色慘白,眼中閃現出詭異地光芒,便着急的推聳道。
“啊!沒事!”雲羿暗自擦去額頭的冷汗,嘴上說沒事,心中卻忐忑不已,暗道:“這傅採林德劍意竟然如此完美,無意中也深含太極兩儀的原理,我那支太極箭想擊敗他必要再其不防範之下,否則最多也只有兩敗俱傷。”
雲羿轉而問道:“傅採林的劍法比之義父又如何?”
“很難說!爹是擅攻不擅守,傅採林的守是完美無瑕,攻是怎樣我仍無緣得睹。”宋師道搖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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