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70分先生
結束了比賽,卡得羅如願拿到了賽季的開門紅。但是比爾教練的心情顯然卻是壞透了,他跑進更衣室,開始找了個凳子坐下,但馬上又站了起來,並且一腳踢開了凳子。所有球員疑惑而又驚恐的看着他,吳笛連忙去回想自己這場比賽是不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但是遺憾的是他覺自己已經做得夠賣力了而且效果也是不差。
“你們給我小心了,現在有惡狼在盯着你們,特別是你,吳笛。”比爾教練大聲的道,然後面對吳笛,“今天那個傢伙不是不個好鳥,記住,你以後遇到他千萬不要和他說話。”
“爲什麼,教練。”吳笛鬱悶極了,在他心目中,比爾教練雖然一直嚴格,但是很少有這麼讓人覺無理的舉動。
“我覺得你得給我個理由,我爸告訴我不能對一個和你打招呼的人置若罔聞,他說這就是禮貌,教練。”介於吳笛和比爾教練一向來的關係,吳笛敢和別的隊員怕得要命的比爾肆意的沒大沒小說話,比如現在這種調侃的語氣。
比爾教練無法反駁吳笛,他剛纔也確實是太情緒化了,因爲丹尼斯的出現實在是讓他難於控制自己的情緒了。
“好吧,孩子們,介意聽你們的教練講一個故事嗎?”比爾教練突然低沉的道。
“當然”衆人都圍了過去。
“你們知道,有這麼一些人,他們活躍在球員和那些需要球員的人之間。”
“是經紀人嗎?”LJ插嘴道。
“閉嘴,我想是球探。”盧瑟威利斯,也就是之前的新人甲反對道。
“不不,都不是,他們不是經紀人,也不是球探,但是需要時他們可以成爲其中任何一個,或者兩者兼於一身,他們是籃球世界裡的投機犯。比如什麼地方需要球員,他們就出現,然後和對方說,‘老兄,你們要什麼樣的球員,我可以給你們找來。’,然後他們拿着對方提供的錢跑到各個地方去尋找那些有名氣的球員,然後用金錢或者別的誘惑來誘惑這些球員,對他們說‘你是明星,我可以帶給你想要的東西,只要你跟我走’,於是很多的球員就沒有考慮好他該不該和他走,他是否還有學業要完成,是否還有要學的技術,便和這些混蛋走了。”
“這些不就是球探嗎?”LJ不服氣的有插嘴道。
“去他媽的球探,球探是那些正經的幹活的人,而這些混蛋就像是個販賣人口人販子,或者就是那些幫助墨西哥人越過邊境的蛇頭,他們只管把你帶到付錢給他的地方,而不管你以後會怎麼樣。你們明白嗎?”比爾教練突然又激動起來。
“教練,我想你是否有球員被這些人得逞過。”吳笛試探的問。
教練聽了吳笛的話 ,表情頓時又暗淡了下去,他嘆了一口氣,然後問:“你們曾經注意過訓練館牆上的那些大小旗幟嗎?”
衆人紛紛點點頭,比爾教練說的是球館那掛的球隊歷史旗,其中小旗幟是歷年曾經獲得的各個錦標的冠軍旗幟,包括州的也包括州際之間的。卡得羅雖然是紐約的E級別的球隊,但是卻曾經無比輝煌過,就在幾年前還有過一次州錦標的兩連冠,而且那時州錦標賽的季後賽入圍排名上卡得羅也是紐約州南區的前幾號種子。只是近幾年來每次的都止步第一輪讓排名是急轉直下,而且這是惡性循環的事情,從四年前開始淪落到正宗的E級球隊季後賽時南區的排名吊車尾的球隊,從而遇到北區一號種子來,球隊就沒法翻過身了。因而那些旗幟現在都成了那以後的球員們無法逼視的刺痛的歷史。
至於那面大旗幟,上面繡刻的是球隊歷史上的數據排名,有總的也有賽季平均的,遺憾的是吳笛從來沒有打過完整的賽季因此榜上並沒有他的名字,不過還好在球隊單場得分排行上,前三名中二三名的兩場都是吳笛的,吳笛覺這已經很難得了,畢竟自己參加的比賽不多就能入榜了,而且要是讓他多參加幾場比賽,那第一名也遲早會是~~吳笛又突然停止了想法,日的,乖乖,這第一名是單場得分是70分誒,自己最高得分也就是50來分。靠,這傢伙是誰啊?由此,吳笛於是去認真的去記住了這個70分的變態傢伙——羅尼桑德斯,於2000年10月4號對陣里士滿油井隊的比賽中拿下70分。
“幾年前,我們隊連續兩次拿下紐約州錦標,那時候我們有一個球隊隊長~”
“羅尼桑德斯?”吳笛插了比爾教練的話。
“沒錯,他是一個天才。”比爾教練再已經過去幾年之後仍然用一種讚歎的語氣緬懷道,這讓吳笛有點不爽,不是剛說過我是你見過的最有天賦的人嗎?吳笛心裡氣憤的想。
“那他現在在哪兒,NBA似乎沒有這個名字。”吳笛想既然是那麼天才應該是去NBA了吧。
“沒錯,他沒有進入NBA,因爲他現在在監獄裡。”比如教練說到這裡,臉上顯得極其的痛苦。
“爲什麼,發生了什麼,和那個丹尼斯有關嗎?”吳笛震驚的問。
“是的,羅尼的成績不好,申請不到大學獎學金。”比爾教練說着,眼睛看向吳笛,吳笛明白他有所指,羞愧的低下頭。比爾教練繼續說:“我給他的意見是再讀一年高中,或者是去考讀大學預科班。但是丹尼斯卻帶他去了北卡的費雷城市學院。”
“那是個什麼地方?”吳笛聽比爾教練的話彷彿這是個很不好地方,於是好奇的問。
“一個專科學院,那時丹尼斯走旁門左道招攬好手的地方,成績差沒問題,因爲北卡州對專科的成績管理沒有那麼嚴格,丹尼斯對羅尼說要把他安排到那裡,讓他先在那裡補習功課,然後再給轉學至NCAA第一級大學打球。”比爾回答。
“那合法嗎?”吳笛問。
“應該說其合法性遊走在NCAA當局規範的邊緣,也曾經屢屢引起NCAA調查,但一直是沒有正規的處理方法。”
“那不失爲一個好辦法呢。”吳笛打趣道,結果被立刻被比爾兇狠的眼光給嚇得閉嘴。
“如果你現在想去的話你可以去找丹尼斯了,我攔不住任何人,不是嗎?”比爾訓斥道。
吳笛委屈的憋嘴,心裡嘟囔着我不就是開個玩笑嗎。
“但是羅尼去的那一年北卡州剛好頒佈了新的學院之間的轉學規定,也就是說羅尼並不能從費雷城市學院直接轉學到NCAA的一級的大學了。”比爾進一步說道。
“那他該怎麼辦,他豈不是錯過了很多的事情,”吳笛想着這羅尼也真是可憐,放掉了所有的東西跑到那裡卻發現是白去了。
“你說的沒錯,但這並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在羅尼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丹尼斯卻離開了他。”比爾教練憤怒的說。
“爲什麼,他怎麼能這樣做,羅尼是他帶過去的,他有責任照顧羅尼。”吳笛頓時也氣憤了,看來那傢伙還真不是好人,但是看他向我打招呼的摸樣就覺這人鬼鬼祟祟不懷好意。吳笛心裡馬後炮的想,而忘了當時他聽到丹尼斯的恭維時其實時心裡樂得緊的。
“他怎麼會有責任,他的任務就是依那些要羅尼的大學的人的話,把羅尼帶到費雷城市學院去。”
狗日的,下次見到他真想扁他一頓,吳笛心裡想,繼續問:“那然後呢,羅尼爲什麼會進監獄。”
“既然羅尼以後都沒法轉到到那個本來要羅尼的大學,那大學又怎麼肯給羅尼付學院的學費呢?羅尼沒法呆下去了,但又不肯回頭來找我,他認爲當初是他不該不聽我的話的。”比爾教練說道這裡,話音突然哽咽起來,“傻孩子,這都是丹尼斯那混蛋的錯,我怎麼會怪你呢?”比爾教練突然仰起頭,似乎是怕眼中有東西要掉下來。
“然後呢?”吳笛還是期待劇情的**部分的到來的問。
比爾教練卻不回答了,他反問吳笛:“你認爲他回了家在紐約的街頭能幹什麼?”
吳笛頓時無語,無需言語了,紐約街頭的黑人的犯罪率有多高,官方的數據是百分之四十,其實這還不包括那些一直逍遙法外的人,如果沒有讀大學,留在街頭的紐約的黑人三個人中就有一個這輩子至少一次會進過監獄。那羅尼看來也就是很正常的犯了什麼事情了,搶搶劫啊,販販毒啊,打打架什麼的。可憐的70分先生,可惡的丹尼斯,吳笛開始感受都了比爾教練的那種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