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怏怏書生絕妙一擊引發的高.潮熱浪還未褪去,參賽區立時躍上一位翩躚羽道的男子,青衫拂袖,劍眉星眼,高立的鼻樑大有俠客氣勢,身負一把銀刃長劍。
“在下秦舒義,討教兄臺高姿!”劍客秦舒義合手握拳施禮。
“咳咳,唐書生,有禮有禮。”病怏怏書生還禮,兩人短暫客套後,立時進入了決戰意境。
鏗!
秦舒義持手長寒銀劍,腳尖點地攜劍立時刺向唐書生,來勢之間宛如蜻蜓點水,雷霆一擊,劍鋒一點寒芒直取唐書生項上人頭!
唐書生接連腳尖點地翩躚撤退,毫無慌亂之意,手持一柄乾坤摺扇,刻有大好河山圖,羽扇綸巾間一層真氣流出,擋住那寒鋒而來的劍氣。
秦舒義劍氣先到,劍眼直刺那摺扇扇面,兩鋒態勢一觸即發!
唐書生腳尖點地,立身左轉而旋,手中摺扇繞着銀劍劍刃自下而上一轉,順勢帶偏劍鋒。
秦舒義心頭一顫,腳掌蹬地,借勢提氣,右手一揮銀劍,劍鋒盪出一層劍氣,平削唐書生脖頸。
頃刻之間,唐書生立時彎腰後仰,呈拱橋之姿,右腳帶勁蹬出,一擊踢在那秦舒義的右手腕上。
嘭!
兩人立時分開各站一方,橫眉冷對間凝視對方,全在打量對方的武道實力。
“從四品?”秦舒義心中思忖,打量出唐書生的大概實力。
同樣唐書生也大概猜出了秦舒義的武道實力,兩人相近。
“好!”
場下立時喝彩,各自已經劃分陣營,爲喜歡的人加油吶喊了。當然少不了一些犯花癡的女子,**連連的揮舞手中香絹,派出小廝打聽,準備一展攻勢拿下這些“妙齡男子”。
武道實力劃分,在偌大的江湖世界不可盡然,但是基本上武道境劃分爲十品。
一品爲最,十品爲基礎。
如同官階等級一般。正一品那就是了不得的高手了。大離皇朝的禁宮守衛無不是從一品的武道奇才。
但是這些落在了蘇彥眼中就一般了,武道正一品之上,自然有常人不能理解或許接觸甚少的高人,那些一般都是行走於暗黑世界的人,比如蘇彥自己,一名刺客。
而在武道世界,武道十品卻又剛好劃分了許多人的實力,正一品與從一品不是一個概念,從一品只能說是接觸到正一品實力。
就如同徐鳳顏在酒樓裡給蘇彥下的判斷,她只認爲從一品,還未醒悟到正一品,比肩大離皇帝寢宮的大內侍衛。
場間二人短短几招之內也分不出上下,卻 有相當的有實力,引發一陣叫好,就連銅雀樓上觀賞的徐鳳顏都鳳眉青睞有加,甚是歡喜。
秦舒義持劍,伺機而動,猛踏地面,一記“梨花帶雨”,迅猛的出劍,空氣中盪漾的數道劍氣,令人眼花繚亂措手不及,若是常人定要被那晃眼的劍氣迷惑。
而唐書生則是輕輕冷笑,手中摺扇噗的一聲打開,單手持起,對準席捲而來的劍氣執手一揮,憑空吹拂的一陣狂風,如同絞碎颶風,將一連襲來的劍氣全部絞得粉碎。
可是,眨眼之間,秦舒義已然躍空舉劍揮斬而來,以刺改爲斬,心狠毒辣!
唐書生立時連連退避,見劍鋒已然斬向自己的脖頸,刺骨的寒意自劍鋒上幽幽侵襲,手中摺扇迅然收回,橫擋在側首邊。
鐺!
摺扇斬飛,在空中劃出劃線,唐書生被一斬勁力震飛,腳步輕浮不穩連連避退踩在擂臺邊沿欲勢仰倒。而秦舒義見機再腳尖點地襲來,一劍直刺唐書生眉心。
所有人都將心神提到了嗓子口,捏着一把汗,這一劍下去就要定勝負了吧。
“有意思,東瀛忍者。”蘇彥斜靠樹幹上,看的仔細且興趣盎然,只一眼便看出了唐書生的身法,輕聲道。
就在所有人捏一把冷汗,以爲那病怏怏書生必輸之際,驚變陡然發生!
劍眼直刺那唐書生眉心,差之一豪之際。
“匆呼”
陡然,那立身擂臺邊沿欲勢仰倒的唐書生身形忽然幻滅爲一陣青煙,令人恍然。
而一息間,那秦舒義頓感背後寒氣襲來,腰背一掌寒受,整個人登時戴劍橫飛出去。
原來唐書生憑空消散幻滅的身形在摺扇旋轉半空的地方陡然出現,只一掌探出擊在秦舒義後背。着實令在場所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不知所措,更是震驚的鴉雀無聲。
“咚!”擂鼓震響。
“唐書生勝!”
判定官高聲呼喊。
登時,臺下再次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吶喊,他們已經瘋狂的不能自己了,這唐書生真是一招接一招,讓人捉摸不透......
蘇彥更加篤定了那臺上病怏怏男子的身份,只是眉眼裡寒氣一凌。
銅雀樓高坐的徐侯驍此刻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虎目精芒一轉,叫了一聲“好”,頓時引起周圍那些達官貴人的隨聲附和,一派向榮之景。
唐書生在擂臺上理了理衣衫,拱手道賀四方人士。
“哼,東瀛武士也敢在我大離國逞能?!”
火氣沖天的喝怒登時引去了所有人的關注。
“東瀛武士?那個書生是東瀛人?”
“難怪了,如此詭異的身法還真不是我大離所有的,可惜了可惜了......”
“哎,東瀛是我大離附屬之邦,但是卻不爲我大離人所接受,是一個奸猾狡詐的民族。可惜了他們每年都要遣出使者前來大離學習......”
拓跋寒眉眼寒霜輕挑,嘴角露出冷笑。很好,他很享受這種待遇,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目,這才自參賽區登步上了擂臺,依舊抱着雙臂一副不可欺的做派,昂着頭用下巴看着那渾然失措的唐書生。
拓跋寒身材中等,一看就是練傢伙出身的,身材比例協調,一身武道英氣逼人,還算的上俊秀,只是有點孤芳自賞的孤傲了。
唐書生倒是持穩禮貌了些,合手拜禮:“敢問兄臺?”
“呵呵,無需記住我的名字,因爲一招之內你就可以滾回東瀛了!”拓跋寒虎口熊氣的冷聲道,眼中寒氣一凌然。
話音剛落,他就蹬地奔來,一拳轟然砸向唐書生面門,拳風剛烈,出手狠辣,不留餘地!
唐書生大感不妙,腳步輕轉,手中摺扇橫胸一擋,可是那拓跋寒實在太快,未曾捉摸到身形,一記硬拳已然轟然砸在扇面。
扇面在如此強勁的勁力之下登時爆裂,而後那拳眼結結實實的轟在唐書生胸口。
“噗”
唐書生噴出一口鮮血,倒飛出去,重重的摔在場外,顫顫巍巍的撐起,可是周圍剛剛還替自己叫好的人卻無一人上前拉幫一手。
“哈哈,技不如人就趕緊滾回你的東瀛老窩,一輩子也別出來丟人現眼了。”拓跋寒仰天大笑,滿口粗俗鄙夷。
判官宣佈了拓跋寒勝利。
“還有誰?!你?!”拓跋寒揚手指着臺下一衆人。
“還是你?!”再轉身指着另一叢人羣,所有人都被那氣勢所折服,自然的避開那橫指之向。
“還是你?!”拓跋寒再指向一邊,衆人屈屈避開,連那氣勢迫人的眼神都不敢正視,“哈哈。原來不過如此!”
因爲連參賽區的選手都沒有人敢接話,大致是有了判斷,正三品武道實力!
不可小覷!
可是陡然不知是誰驚呼了一聲,引來衆人的側目,因爲在那拓跋寒遙指相對的方向,一顆老槐樹不偏不倚的恰如眼簾,令人驚呼的不是這顆歪歪扭扭的老槐樹,而是老槐樹上那斜靠倚坐的一名男子。
男子揹負行囊,青衫布衣悠悠然,腰佩醒目的帶鞘雙匕。
拓跋寒怒目瞪來,看着那老槐樹上的男子。
蘇彥本來無意參與,看到衆人投射而來的詭異的目光,想了想,還是跳了下來。
這下子可令拓跋寒心中一顫,但是轉瞬就冷笑於面,他自信今日無人敢與其纓鋒,正三品的武道實力不是誰都能達到的!
正當大家都以爲蘇彥要應許那擂臺之人的挑戰之時,卻見那蘇彥只是沿着衆人分開的路,站到了一旁擠進來人羣。沒錯,很自然的的站到了一旁。
“......”衆人無言,沉默。
而臺上拓跋寒就樂壞了,仰天大笑,豪氣沖天。
虧了連銅雀樓上的達官貴人都爭相離座翹目注視這邊動靜,可惜了離得太遠,沒看清剛纔那男子的樣貌。
“我去,老兄你真行!”蘇彥身旁一名樸素束衣男子抱臂豎起大拇指。
“呵呵。”蘇彥回以淡笑,並未多加理睬。
“這個拓跋寒可是上屆的亞軍,一身實力早已入了三品,這次仗着上屆冠軍不得參賽的條令,可謂是志在必得了......”
“豈不是,仗着沐王府的實力,到處魚香肉裡......”
那接話的青年男子還未說完,就覺得身邊寒風一吹,再掃眼看去,不是何時蘇彥又站到了那自行散開的一人寬的小路上。
“嘶——”衆人再次被蘇彥的奇異舉動吸住了目睛,不自覺的倒吸一口涼氣。
看臺上的貴人子弟也再次投來感興趣的目光,就連原本興趣奄奄的徐鳳顏和徐侯驍父女倆也感到奇異,掃眼看來,可是並未看清。
“喂,兄臺你這是?”有人按捺住聲音詢問道,蘇彥只是輕笑帶過。
擂臺上的拓跋寒再次注意到這邊,看着這個正慢步走來的男子,實在難以理解。
“爲什麼?!你想找死嗎?”拓跋寒沈着臉喝聲問道。
蘇彥慢慢的穿過人羣,臉上掛着淡笑,看着擂臺上的拓跋寒,忽然朝身邊的一名江湖人士道:“兄臺可否割愛借我一劍。”
那名劍客本來不願意任何人碰自己的劍,可是此刻看到面前男子眼神中流露出的自信篤定,竟然毫不猶豫的將手中佩劍借了出去。
“謝謝。”蘇彥拜手接過。
擂臺上拓跋寒就沒那麼鎮定了,如此的無視自己,真當該死!
“你是來送死的嗎!”拓跋寒陰沉着臉,吐氣問道。
蘇彥不答到了近前瞥頭看到那孤零零一人慢慢爬起來再鑽入自動分開人羣的唐書生,不免搖頭嘆了一口氣。
可是這落到了拓跋寒眼中,卻是眼中的挑釁。
“我會撕碎你!”拓跋寒橫指怒氣喝道,而後退居擂臺中央抱臂等待那找死的男子。
蘇彥回首,眼中寒芒一閃,沒人看清動作,蘇彥已然登臨了擂臺。
“輸了。”人羣中一聲沙啞的聲音,一個一身破爛衣物,拎着一缶酒的老乞丐,滿面紅霞甚是醉意,菸頭晃腦的道。
“哪來的老乞丐,走走走,一邊去!”厭惡之聲不絕於耳。
可是老乞丐卻全然當聽不見,自顧的喝着酒,乾脆席地而坐,引得周圍人散開一片地域。
“老乞丐,你剛纔是說那拿劍的輸了?”有樸實的百姓遙望問道。
“非也非也,那個長的磕摻的傢伙,不出一招。”老乞丐仰脖子道,咂咂嘴搖指道。
“吹牛吧老乞丐,人家可是上屆亞軍......”
很多人嗤之以鼻,認爲老乞丐估計是喝傻了,沒有多加理會。
擂臺上,氣氛沉重,拓跋寒滿目怒色於表,而相對應的蘇彥則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很是悠然自得,手中長劍也是如此,隨意的拿捏,倒是瞥了一眼銅雀樓。
“是他!”徐鳳顏這回看清了,心頭一驚,面色一凝,但是很快的遮掩了過去,可是卻瞞不過身邊的父親徐侯驍。
“顏兒,怎麼了?”徐侯驍側首問道。
“父親,拓跋寒輸了。”徐鳳顏很簡潔的說了一句,卻讓徐侯驍心頭一顫,不免回首看向場間。
拓跋寒可是沐王府中培養的打手,有着很高的實力,也得到了沐王府上六大高手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