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澍野下午和私立醫院的運營方見面,偶然聽說星橙出現在醫院的事,這讓他有些意外。
是病了嗎?
他隱隱擔心,晚上回去的時候,祖母已在私人護士的照顧下休息了,而二樓臥房內,每天等候他回家後才就寢的葉星橙,已熟睡了過去,牀上放着一本醫學普及本著作,似乎是在查什麼東西,他摸了摸她的額頭,並沒有發燒。
替她蓋上了被子,那一張在燈光下的小臉,無暇剔透,天使般的美麗,方澍野不禁看呆了。
第二天,方澍野沒去公司,他故意沒起那麼早,想私下問問葉星橙,卻發覺外面的房間早已人跡全無。
下樓的時候,方嫂說星橙約了朋友見面,今天會晚些回來。
“咦,星橙沒告訴你嗎?”祖母也纔起來,坐在輪椅上問他。
“哦,我昨天回來的晚,她已經睡了!”方澍野推了祖母到飯桌前
“才知道你回來的晚啊,才新婚,就冷落了星橙,星橙不說,是她大度!”
祖母替星橙打抱不平,方澍野靦腆笑了,隨後他匆匆吃了早飯,直奔醫院而去。
經過私密輾轉的瞭解,他被那個結果驚呆了,“懷孕?”
有好一陣子,他都被一種極不舒服的心緒籠罩,這讓他頓覺尷尬,無法在醫院逗留片刻。
這一天他神不守舍,想着這場混亂的婚事,愈發覺得自己離譜。
這該是那姓範的小子的傑作,方澍野很生氣,有被欺騙了的感覺。
只是他又覺得自己這氣也沒什麼理由,若非是和範禎莫兩情相悅,彼此難離,葉星橙也不會選擇和他假婚。
恐怕那範禎莫也因自己娶了葉星橙,棒打鴛鴦,在心裡頭大罵自己呢!
哎,他如何讓自己走到了這麼難堪的境地?
這事本該在婚前進行約束的,是他太信任葉星橙那張清清若水的臉,才讓自己忽視了這些可能發生的問題。
葉星橙,你這麼聰慧的女孩子,怎麼不給我留個餘地呢?
在辦公室踱步,他想她最近也很難,22歲便做出人生巨大的決定,如今意外懷孕,恐怕也很驚惶,取過公文包,他提早下了班。
“今天還算早,上去去陪陪星橙!”祖母朝他努了下嘴。
他答應着,心中是七上八下,他真不知道該和一個22歲的女孩子如何談這些成熟的問題。
二樓臥房內,葉星橙正踩着椅子,取一本書架上的書,“你回來了?”她熟絡地和他打招呼。
自瞧見她高高在上的模樣,方澍野就忍不住替她擔心,“你爬那麼高,不怕摔着嗎?”
他高呼一聲,三兩步而過,將她從椅子上抱下,安穩地放在了牀上,葉星橙有些彆扭,她從來沒被陌生男人抱過,此刻她有些傻眼。
方澍野斂眉,看到葉星橙黑色如瀑的髮絲撲在牀上,那一對星亮的眼睛,透着處子一般清澈的光芒。
“在家裡,我還爬過梯子呢,倒是方嫂,也一把年紀了,還要做全家的活計,有時還得爬梯子!”她躺着和他說話。
他實在想不通一個孕婦會比四十歲的方嫂爬梯子來地安全?
眼見她一下又爬了起來,那活潑好動的模樣,根本不像個孕婦,22歲的年紀真麻煩,她根本不知道懷孕意味着什麼!
“在我們方家,不能爬梯子,踩凳子、不能做危險的事,祖母看了會不高興的!”方澍野儘可能心平氣和地說話。
自嫁入方家,葉星橙聽了不少方澍野的事,包括他父母那場悲慘的意外,她訕訕地點點頭,“方先生,對不起,我知道了,我會記住你的話!”
方先生?
好彆扭的稱呼。
他覺得兩人已不必這麼生分,至少有些問題是可以攤開來說的,可看看她的模樣,似乎並沒有多少和自己想說的話。
“我還有工作,抱歉!“打開暗門,方澍野步回了自己的房間,傳呼機傳來了葉星橙小心翼翼的聲音,“這段時間,我……,我會不定時的去會朋友……,有些私事需要處理……,我想請個假……”
他又不是讓她當員工來了?
如今她意外懷孕,是該和男方商量一下未來,也給他一個處理的方案。
“好的,我會交待下去的!”
“謝謝,方先生,晚安——”
“不必客氣,本該如此!”
方澍野僵下了臉,沒留意自己的口氣有些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