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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5 以她做誘

995 以她做誘

“還沒。”華慕言淡淡,“倒是你,怎麼這麼晚還沒睡。現在中國應該已經午夜11點左右了。”

“因爲,那個消息。”秦莫深苦笑,“你不把自己放在心上,我們卻操碎了心。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不是談羽甜,你也許已經在那天就喪命在兩百米的大拐彎之後。”

“這樣的事情遇得多了,計較只會和自己過不去不是麼?何況只是個如果。”雖然這樣說,華慕言想起那天的車禍,還是緊緊抿起了脣。

“這件事情和以前不同。”秦莫深頓了頓,擡手將半杯香檳都飲下,“谷靈安的失蹤也和這有關。”

華慕言心一頓,聲音已經完全沉下來,“確定?”

“是的。所以,我想,背後的人不僅是想要你的命,還想讓你和谷家鬧不和,讓憶錦的治療無限期延後。”正是因爲事關憶錦,秦莫深纔打電話去的。

他是華慕言從小到大的朋友,怎麼可能不知道那傢伙往往不將自己的事情當做一回事,而那個妹妹卻寶貝得不得了。

“那你的意思是……”華慕言屈指,無意識的輕叩着圍欄。

“所以我想知道你和談羽甜之間的約定時間是多久,如果沒有到期,不妨我們以她做誘……”

“不行。”華慕言厲聲拒絕,“另想辦法。”

“沒有其他辦法,那夥人之所以沒有在失手之後再加害你,應該是谷靈安在他們手中,或者他們知道谷靈安一定不在w市區。”

秦莫深突然意識到現在華慕言喜歡上談羽甜也許並不是件好事,於是頓了頓,輕問:“言,你是喜歡上談羽甜了麼?”

“……”華慕言沒有回答,他沉默的看着遠處夕陽漸漸落下山巒。一大片遙遠的紫色都變成那個女人張揚而魅惑的笑,他抿脣,“總之想其他辦法。”

“那我再想想。”秦莫深妥協,但是卻不忘提醒,“你別忘了,谷靈安總有一天會回來。談羽甜永遠是談羽甜,不可能成爲另一個女人。”

華慕言應了一聲就掛了電話,突然就想起下午小女人問他的話,莊重的彷彿在宣誓着什麼。她很在意他是不是真的喜歡她,因爲她已經很喜歡他,喜歡到——想要用談羽甜的身份嫁給他。

“誰的電話?”

在女人出聲之前,華慕言已經因爲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而走出思緒,他看着不遠處的花海,沒有回頭,“莫深的。”

“他呀,是問你的身體麼?”談羽甜提起這個突然想到什麼似得臉一紅,又上前摟住他的臂膀,順着他的目光看去。

橘紅色的夕陽渲染下,那些花都換了種神秘而又詭異的色彩。

“真好看,真想住在這裡。”她彎脣,靠向他,“你餓了麼?”

“我沒什麼胃口。”華慕言轉身,臉上還是勉強帶了一點笑意,“你吃吧。”看到女人臉色的微愕,他又補了句——

“我陪你。”

“是秦大哥跟你說了什麼麼?公司的事,還是……憶錦的事?”也恐怕只有這兩件事情能夠讓華慕言變了臉色,失去胃口。

“沒什麼事,別瞎想。”華慕言揉揉她腦袋,突然輕嘆一聲,“你說,你這麼笨如果放在社會上,被別人拐走了怎麼辦。”

“喂!”談羽甜一把拍開他的手,停下腳步,鎮重其事的開口:“我怎麼說也成年好久了,沒見你之前我不是活得好好的!”

談羽甜一臉得意囂張,一副“你別犬眼看人低啊老孃想當年也是走遍天下的貨”的模樣。

華慕言勾脣,沒有反駁。

“何況,這不是在你身邊嘛。”如果真不放心,把我放你身邊就好了啊,還擔心什麼別人拐走我啊。談羽甜低頭腹誹,看着兩人腳步一致,突然想到一件事,彎起了大眼,“華慕言,你聽說過一個理論嗎?”

“什麼?”華慕言已經再次攬上她的腰,將她往靠窗的位置帶去。

只見桌子上擺放着女人給她自己點的披薩,和給他點了鵝肝牛排。紅酒已經開封,兩人面前的高腳杯裡都倒了三分之一。

可惜他真的沒多少胃口。

“我是以前從書上看到的。”談羽甜彎眼,望着兩人步調一致,“叫做,走快不愛。”

“走快不愛?”華慕言反問,側頭就看到談羽甜低着腦袋,像是偷吃了腥的貓兒一張臉都漾着笑意。

“就是‘百分之七’。”談羽甜眨眨眼,舉起兩人握着的手,她笑得狡黠,“男生的步伐通常要比女生快,幅度大概是快百分之七。”

華慕言低頭看,卻發現兩人步調一致。看她得意的那小模樣,也知道她接下來要說什麼了,哭笑不得的揉揉她的腦袋,沒有打斷她。

“但是如果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同行,他不自覺放慢自己的步伐,那麼就是說明他在乎這個女人,喜歡這個女人。”

“啊……這樣啊。”華慕言等她說完,這樣“恍然大悟”的應着。

他並沒有覺得自己因爲她而刻意慢下腳步,應該是周遭壞境,以及剛剛莫深的話致使他不知不覺放慢了步伐。

而談羽甜美滋滋的笑,“當然啦,這可是有科學依據很靈驗的。”

華慕言看她雙眼彎彎彷彿月牙,櫻脣亮盈盈的誘人採擷,他輕笑附和:“是嘛,你可得意了。”

談羽甜聞言衝他吐吐舌頭,當然得意啦,這彷彿就是完美的一天完美的句號。她好像真的證實了他的話,他願意與她十指相扣,願意爲她放慢腳步,除了……

“秦大哥找你到底是什麼事噢?”以至於接完電話情緒就不怎麼對。

華慕言搖搖頭,雙手交握抵着下頷,看向窗外,“沒什麼,只是公司上的事,我讓他幫忙處理了。”

“我就說嘛,機票是谷家給的,出發那麼匆忙。你公司裡的事情肯定很多沉積着,可憐秦大哥,還要多份工作。”雖然這樣說,談羽甜卻很滿意他能告訴自己秦莫深打電話的內容,這樣就代表兩人沒有秘密啊。

最後,華慕言說不吃,仍然被談羽甜餵了好幾口。

這裡的酒店沒有巴黎那般豪華,反而就像是西式的古堡房子一樣,讓人有種很溫馨的感覺。而且一走出陽臺外就有清香撲鼻,熏衣草,松樹,還有青草香。

談羽甜洗完澡,在外面晾了好一會兒才進屋,看到早早躺在牀上的男人,也手腳並用的爬上/牀,“華慕言,這裡真好看。”

華慕言深思許久,聽到她的話,側頭看她,“你很喜歡這裡?”

“是啊~”談羽甜雙手交握於胸前,一臉的希冀,“我希望我下半輩子能在這裡度過,想必住在這裡的人,生活都是香的吧。無論遇到什麼事情,只要嗅一嗅空氣,心就會靜下來的樣子。”

談羽甜在遐想的時候不由的閉上眼,現在話說完卻沒有聽到男人的回答,轉頭看他。

卻對上那雙鳳眸沉沉,她一愣,然後緊接着補充:“當然,我相信每個來這兒旅遊的人一定都有這樣的念頭,但身爲中國人要在這邊常年住下來應該很麻煩吧,而且很多本身要處理的事情……”我們可以拿來養老。

她的話沒有說完,卻聽到男人淡淡的插話——

“那些都不是問題。”

談羽甜心口一跳,難道他……?可是華家事情那麼多,而且憶錦的事情也沒好,何況谷靈安總有一天回出現在衆人面前。他是公衆人物,怎麼可能陪她一起住在……

可雖然這樣想着,她的眸中卻不自覺流露出期待,手指也緊張的收緊,呼吸都不由屏息住。

“只要你喜歡。”華慕言收回目光,然後低頭看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鳳眸中掙扎的神色深藏,五指收緊握拳,他勾脣再次對上她的眸,“我可以讓你住在這裡。”

我可以讓你……住在這裡。

讓你。

談羽甜眨眨眼,心口不知爲何狂跳,看着他平靜的臉,突然不安升起,她連忙搖頭:“不是的,我不是那麼想住在這裡。”

“談羽甜。”華慕言叫她的名字,聲音輕輕的,又有些疏遠。

“我在。”談羽甜發覺自己竟然已經不敢看他,不知道爲什麼突然他要說那樣的話,但是她再蠢也已經想明白,秦莫深打電話來肯定不是爲了公司那麼簡單的事情。

要麼是憶錦出事,不、應該不是她出事,不然華慕言早已經坐不住了。那、那麼應該是谷靈安回來了……

所以谷靈安,他真正的妻子……回來了?

烏眸中劃過茫然,談羽甜只覺心裡空落落的,所以她抱着得過且過偷得浮生的念頭,真的一語成讖,要就此打住了?

“我……”

“啊,我突然好睏。”談羽甜突然擡手揉揉眼睛,打了個哈欠,然後直接轉頭關掉燈。

房間瞬間陷入了黑暗。朗朗晴空,星光月光灑入屋內,驚起一地的涼意。

藉着月光,被打斷話的華慕言看到了談羽甜微紅的眼睛,很快她就拿被子遮住整張臉。他想要幫她撩開被子,擡着的手卻僵在了半空中。

半夜,輾轉反側好不容易入睡的華慕言做了個噩夢醒來,手臂下空空如也,他心中一驚,才坐起身就看到站在陽臺上的女人。

談羽甜穿着薄薄的睡裙,背影纖長,她倚着欄杆,月光明朗照在她身上。清風吹拂,帶起一陣陣清香,彷彿她一下就能隨風而去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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