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叫出口就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劉知美有些緊張的低下頭。
那邊虞錦蘭沒應聲,直到保姆把早餐端上桌子,劉知美才反應過來但還是很尷尬。
因爲昨天晚上,虞錦蘭說了讓她走的,可是因爲習慣做了早餐,導致現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她尷尬的站在那裡,保姆阿姨看了她一眼,“小美?你想什麼呢那麼出神?”
保姆阿姨說這句話的時候,劉知美敏感的察覺到虞錦蘭朝這邊看過來。
她張了張嘴只聽她道,“傻愣着幹什麼?還不來吃早餐?一會我們還要出門”
出門?去哪裡?
劉知美心底閃過問號,但是卻不敢詢問虞錦蘭,乖巧的點頭規規矩矩得在餐桌前坐下。
兩人快速的吃完早餐,虞錦蘭優雅的擦了擦嘴,“吃好了嗎?”
“嗯,好了!”劉知美點頭。
然後就看到虞錦蘭往外走,她下意識的跟過去,當然也是因爲之前虞錦蘭說的那句話‘我們要出門’。
門口,司機早已經等着,看到她低下頭做了個請的姿勢。
兩人坐上了車,劉知美還是有點忐忑不安,一直坐在旁邊不敢說話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畢竟昨天晚上的事情,她現在根本沒有臉呆在席家,看着車子的方向也不知道是去哪裡。
等車子開出好久以後,劉知美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太太,我…我們這是要去哪?”
她侷促不安的看着虞錦蘭的側臉,心裡緊張到不行,這大概就是做了虧心事的緣故吧!
甚至,現在根本都不敢喊一聲‘乾媽’。
虞錦蘭扭頭看了一眼,在心裡嘆了口氣。
昨天晚上剛知道這件事,心裡面也確實覺得挺生氣,當然更多的是覺得自己養了一頭白眼狼。
她真心實意待劉知美,卻沒想到是另有所圖,不說她就是任何一個普通人心裡也會膈應。
只是經過一夜的思考,虞錦蘭覺得這姑娘也挺不容易,也是被習進南利用才做出這種事。
如果查清楚屬實,她倒是不介意幫上一把,也就當最後能爲她做的一點事。
“他住在哪個醫院?”她說這句話的時候依然看着窗外,聲音卻擲地有聲。
劉知美一愣,隨即就明白這話裡透出來的意思,瞬間眼眶就紅了起來。
彼時,窗外突然開始嘩啦啦的下起瓢潑大雨來,龐大的聲音中還夾雜着雷電的聲音。
她們出門的時候天氣本就不好,卻也沒想到會突然下雨,而且這雨來的還這麼突然這麼急。
天邊有些發白,不時的還能看到力道閃電批下來。
這麼大的動靜,卻比不上劉知美心頭的感動,“謝…謝,謝謝媽,媽謝謝你!”
她再也忍不住,也沒有去管虞錦蘭心中是不是有什麼疙瘩,伸出手就撲進她的懷裡緊緊抱住。
虞錦蘭眼神複雜,想到她的身世最終還是沒狠下心把人推開。
司機扭頭看了眼,“夫人這是怎麼了?母女倆鬧彆扭了?”
大小姐不在,對於夫人認劉知美做乾女兒這事自然是清楚的,也幸好有她陪在夫人身邊。
這些年夫人跟老爺感情不好,以前大小姐還沒嫁出去的時候,還有她陪着只是工作比較忙,在家裡的時間也不多。
自從劉知美來了以後,虞錦蘭就像變了個人,這些變化司機跟保姆阿姨都看在眼裡,也甚是欣慰。
他們跟在虞錦蘭身邊很久,對於夫妻倆的事也是一清二楚。
他不過多嘴問了一句,也沒什麼別的意思。
原本這氣氛還挺好,只是下一刻意外就發生。
司機轉頭的瞬間,就瞧見一輛大貨車好像是失了控,發瘋般的朝着他們這邊撞過來。
他面色一變下意識道,“太太你們小心!”
只聽見‘砰’的一聲,避閃不及的他們就被大貨車給撞的翻過去,周圍也瞬間響起劇烈的摩擦聲。
……
席可然這段時間胃口不太好,精神也有點懨懨的,看上去非常的沒有精神。
裴煜澤也不在,她吃飯都沒有什麼胃口,晚上下了班沒事到家跟李妍嘮嘮嗑,然後就洗漱睡覺。
這天才剛剛睡醒,都還沒有睜開眼睛就被急促的電話鈴聲給逼的不得不睜開眼睛。
她心情略微有點不爽,壓着嗓子按下接聽鍵,“喂?”
“是席小姐嗎?我們這邊是xx路警察局,您的母親發生了車禍現在在市醫院,麻煩您能過來一趟嗎?”
電話那頭是清脆的女聲,也沒有廢話語速飛快地說了一遍,然後就等着她的回答。
席可然只覺得呼吸都漏了一拍,這個消息簡直就是晴天霹靂,劈的她愣在當場好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席小姐?席小姐你在聽嗎?席小姐?”電話那頭又傳來清脆的女聲。
席可然這纔回過神來,只覺得全身都在發顫,害怕的眼眶的淚水直接就飆了出來。
努力吸了吸鼻子,緊緊握住電話說道,“我馬上就到!”說完直接掛斷電話開始穿衣服。
她心不在焉的,穿衣服的時候腿都在發抖,眼淚順着眼角大滴大滴的滑落下來根本控制不住。
媽媽,你不要出事!你不要出事!求求你!席可然在心裡祈禱着,一邊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
外面下着瓢潑大雨,紫色的雷電夾雜在雲層中不時的閃過,狠狠的朝着某個不知名的地方劈去。
席可然心亂如麻,根本就沒有記得帶傘,直接衝着滂沱大雨衝了過去然後攔了一輛出租車去市醫院。
一路上她的手腳冰涼,一顆心也如墜冰窟。
在席家,父親不待見她也就只有一個母親相依爲命,她也一直都把媽媽當做自己最親近的人。
甚至,願意成全她因爲她而跟裴煜澤談一場婚姻。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讓虞錦蘭能夠過的更好。
下了出租車,她頂着一頭被雨水打溼的頭髮進了醫院,手中的電話適時響起來,不用詢問便知道母親在哪裡坐手術。
上了三樓以後,席可然能清楚的看到走廊盡頭的幾個穿着制服的男女,還有那大大的三個字‘手術中’。
這一刻,她的腳上好像灌了鉛怎麼都沒辦法挪動半步。死死的盯着手術室沒有半分反應。
她全身都幾乎溼透,站在醫院裡十分惹眼偏偏自己還不知道,剛要邁開腳步,手腕突然被人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