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念走了過去,打開車門,上車。
阮聿堯瞥了她一眼,見她安穩的坐在了副駕駛上,才啓動了車。鄒念面色平靜的看了一眼宏遠外面,還好,沒有人注意到她上車。
車開出去很遠,阮聿堯在路旁停了車,問她:“先一去吃飯?”
“有事要說?”鄒念轉頭,看他。
阮聿堯也看她,目光深沉:“沒有,單純的只想跟你一起吃個飯。”
“好吧。”鄒念低頭。
車再次啓動,簡直開往一家餐廳,每一次一起吃飯,都是他選擇地方。其實鄒念很好奇,下車之後忍不住問了他:“你很愛吃西餐?”
“一般。”他答。
鄒念站住,愣了一下,直視往裡走的那抹男人背影,既然他是一般愛吃,怎麼次次都帶她來吃西餐?
她特別不愛吃西餐……
到了餐廳裡面,落座。
阮聿堯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開腔道:“下次一起吃什麼,由你帶我去。”
“……”鄒念。
擡頭看了他一眼,驀地低下頭,沒說什麼。
鄒念勉強點了一些東西,就是應付一下,也不指望吃好。阮聿堯沒有言語,兩個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皆是沒有對視,也沒有一句交談。
各懷心思……
不多時,東西上來了,鄒念擡頭,對上他的視線,急忙閃躲開,專心的用餐。
“不要和蘇正東一起去北京。”他說着心裡惦記的事。
鄒念擡頭,停止了用餐,淡淡的看了一眼對面優雅用餐的男人,“我真的阻攔不了蘇正東,他非要去,他是一個大活人,我怎麼攔……”
“……”阮聿堯。
鄒念想了想,繼續說道:“他要去就去吧,反正也不耽誤我什麼,我是去北京陪我媽做手術,也不是跟他去約會,所以不會發生什麼……”
“你在,跟我解釋?”阮聿堯輕聲。
鄒念愣了一下,一瞬的臉熱了起來,隨即低頭掩飾了下去,搖頭說:“沒有這個意思,你別誤會,就是話說到這兒了而已。”
“是麼。”他笑。
鄒念徹底尷尬了……
彆扭的用餐完畢,兩個人一前一後離開了餐廳,阮聿堯在前,走向了那輛白色suv,鄒念在後,心神不寧的。
阮聿堯上車,鄒念伸手準備打開車門,阮聿堯傾身,在裡面幫她打開了。
“……”鄒念準備先把包放上去。
餐廳門口的服務員喊:“小姐,你的手機……”
鄒念回頭,看到是自己的手機落在了店裡,服務員給送了出來,她過去取,包就隨手扔在了車上。
包的口沒拉上,扔的時候倒下,裡面的東西掉了出來。
阮聿堯幫她撿起。
鄒念見他在撿,就跑開了……
阮聿堯把東西重新放進了她的包裡,車座位上還有一個小盒子,他拿起來看了看,緊急避孕藥的包裝。
鄒念拿完手機回來,看到自己的包還倒在車座位上,還有沒撿起的東西,包括他手上拿着的避孕藥盒,鄒念再度尷尬了。
上車,撿起自己的東西胡亂裝好,沒說什麼。
阮聿堯看了她一眼,也沒說什麼。伸手把那個小盒子遞給了她……鄒念看了一下,避孕藥盒……深呼吸,接過,裝在了包裡,下車之後要記得找地方扔掉。
車上的氣氛一時之間很微妙,昨夜的一晚溫存,早上的赤*裸相擁,讓*的餘韻依舊很濃。此刻這一個避孕藥盒,讓阮聿堯腦海裡對她進行遐想了一番,這份遐想,和車上近在咫尺的女人,也成功挑起了他體內蠢蠢欲動的不適感。
理了理自己,拿過包:“再見——”伸手就去打開車門。
阮聿堯卻一把攥住了她的手,用力把她扯了回來,鄒念回頭,對視他微怒的摸樣,“幹什麼?我隨時可以下車,這你管得着?!”
“別跟我任性……”他的聲音,很低,很沉。
鄒念冷笑,試圖甩開他的手,卻再三努力都沒用,她坦然地說:“你算什麼你管我?你到底算是我什麼人?既然你很生氣——那你不必對我保持好態度,我這種不識相的女人,你就該換一種方式對待!也許你對我不屑一顧了,我才反過來對你癡迷,不是有很多這樣的例子嗎?”
“惹我生氣,一再的挑戰我的底線,對你有什麼好處?或者只有這樣——你纔可以掩飾你對我有感覺的心?可是鄒念,你的演技不怎麼樣——”阮聿堯伸手,手指溫柔撫摸着她的臉頰。
她側過去臉!不讓他碰!
她整個人被他的手牢牢扯住,動彈不得,阮聿堯撫摸她臉頰的修長手指,貼在了她白*皙的頸處,掌心和手指只是輕輕一動,便把她的臉給扳了過來。
一個你想認定,卻不敢認定,現實也叫你不能認定的男人!
他再好,也是別人的!
在鄒念心思複雜,逃不出他*霸道的親吻時,他的手機響了,震動,在車上放着,一陣陣震動的聲音不停。
粘在一起的脣,沒有分開。
阮聿堯睜開眼眸,喘着粗氣,視線就這麼盯着鄒唸的眼睛,鄒念看他,滿眼的慌亂表現出來……
他拿過手機,手卻沒有放開她的腰。
“什麼事。”他接了,擱在耳邊。
那邊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爸突然心臟病發,正在去醫院的路上,你快點趕來,是市醫院——”
卓笛的聲音,鄒念聽得出來。
他臉色一變,掛斷了電話,對鄒念說:“我爸——”
“我聽見了。”鄒念打斷他,“再見!”
這次她拿了包,成功的打開了車門,站在大街上攔車,一眼沒有再看車裡的男人。很快,那輛白色suv離開了,車速很衝。
鄒念這纔敢看過去,路旁的一片空地上,彷彿還有他那輛車停留過的跡象,在她眼中,久久揮之不去。這也讓她悲哀的懂得了一個既殘酷又現實的道理,阮聿堯對她來說,只不過是一個過客,就像昨夜,兩個人*的記憶在彼此心中留下,清晨醒來卻註定要分開。剛纔失控的吻,終止在他妻子的一個電話上,他的父親心臟病發,她想對他說一句“別擔心,路上慢點開,會沒事的。”這麼簡單的叮囑,都沒有資格開口。
一輛空的出租車停下,鄒念打開車門,上車。
回到公寓,換了衣服,洗完澡把頭髮擦的半乾,都弄了起來,露出額頭,向陽回來的時候看到,進門驚訝,“你額頭這是怎麼了?”
“不小心撞了一下。”鄒念摸了摸。
沒有別人看到了,同事提醒了她之後,她去洗手間把頭髮放了下來,披散着,這樣就剛好遮住了她側面額頭的一塊兒青色。
“今天神神秘秘的,什麼事。”她轉頭問向陽。
向陽放下包,靠在沙發裡笑的甜蜜:“我戀愛了,算是戀愛吧!他是第二次約我,不過還沒有跟我表白……我感覺的出來,他想追我。”
“靠譜嗎?”鄒念問。
“還可以。”向陽老實交代:“我這兩天不是住在朋友家嗎,這個朋友提心吊膽的堅持不住了,害怕前男友騷擾,就給她哥打了電話,她哥來了,這個男人……就是我朋友的大哥啦……”
鄒念驚訝,笑了出來,直直地看她,“朋友的哥哥,知根知底,那很靠譜兒啊!”
“是啊!”向陽點頭。
鄒念爲她高興,倆人笑聲一直止不住……
晚上十點多。
鄒念準備睡了,枕邊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看了一下號碼,覺得該接,淡淡的問了一句:“怎麼樣了你爸?”
“還好,病情穩定了。”阮聿堯說。
“哦。”鄒念無話可說。
半晌,阮聿堯斟酌的開腔,語氣認真嚴肅:“你打算後天去北京?鄒念,我還是那句話,我不希望蘇正東跟你一起過去。明天中午12點之前,如果你依舊改變不了他的想法,記得打給我,讓我來想一下阻止他的辦法。”
鄒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