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念沒有立刻出去。
他怎麼上來了,都不顧及樓下的人嗎?
卓笛下去,和他沒有碰到面?他到底上來幹什麼?!
鄒念一時之間,心情複雜的不敢出去。
阮聿堯走到了這道門前,薄脣緊抿,深邃眼眸四處看了看,確定這樓上並沒有人,洗手間中,也一定不會有監控。宅子其他經過人的地方,有安保系統情有可原,但是洗手間這類隱私的地方,不會安設,否則那太*。
阮聿堯看着這道門,知道鄒念就在裡面。
他手中拿着她的手機,用她的手機,輕輕的點了一下門面,蹙眉說道:“很不舒服對嗎?出來讓我看看,或者,可以讓蘇正東先送你離開。”
見她孕吐難受,他會心疼。
是他的孩子在折磨這個女人……
女人懷孕竟然是如此的辛苦,以前家中的大嫂懷孕,他印象中,大嫂並沒有半分孕吐症狀,每一天,大嫂都和大家一起吃飯,所以阮聿堯很無奈,也覺得不公平,爲何要讓鄒念懷孕有這孕吐的症狀?
如果回去休息她能舒服一些,不這樣因爲孕吐的反應而遭罪,他寧可是蘇正東……送她先回家休息。
阮聿堯長時間的在樓上停留,怕是下面的人會注意。
鄒念考慮到了這一點,最終打開了洗手間的門,走了出來。
“我沒事了。”她看他,抿脣。
不敢多注視他,所以鄒念繞過了他的身體,去洗手池旁洗了一下手,又捧了一點水,漱口幾次。
涼水讓她整個人瞬間清爽了許多,孕吐的感覺,似乎也被壓下去了……
鄒念轉身看他,伸手準備拿回自己的手機,對他說。“你先下去吧。”
“好點了嗎。”他的手,碰上她的臉頰。
她的臉頰,有一點冰涼。
在這樣的夏日,他的手掌上傳來她臉頰的涼意,讓他心疼。
“好多了……”鄒念擋開了他的手,被人看到怎麼辦。
她拿過手機,要繞過他的身體,下樓去。
從他身邊經過,卻被他悄悄的攥住了一隻手,鄒念不得不站住,低頭看着自己和他攥在一起的手,她的手指上有點水漬,他的手指微彎,修長漂亮,他徹底攥住了她的手。阮聿堯轉身,自然的扳過了她的身體,輕輕的,擁抱着她。
“阮聿堯,你放開!”鄒念掙脫。
他嘆息:“讓我抱一會兒。”
“會有人上來,看到就解釋不清了。”鄒唸的語氣,從強硬,變得軟了下來。
“就一會兒……”他的聲音,分外磁性動聽。
她閉上了眼睛,擰眉,推不開他柔情的話,推不開他的身體,這種喜歡被他擁抱着的感覺,是由動心引起。
鄒唸的手指,輕輕的擱在了這個男人的腰上,是懷着一種什麼心情?不想抗拒,又怕會被人撞破,最後真的失去……
“還是早點下去吧,時間長了樓下的人會懷疑,蘇正東或者卓笛,任何一個上來都麻煩了。”鄒唸對他說。
阮聿堯呼吸着她身上的味道,手指捏起她的下巴,四目相對,俯身溫柔的吻上了她的脣,柔軟的吻,一點一點深入,鄒念閉上了眼睛,承接着他的親吻,他的男性味道,再一次的,滲透了她的理智和神經。
“如果身體不舒服,不要在乎任何人的看法,回去休息。”漫長炙熱的擁吻過後,他對她說。
鄒念點頭,故作輕鬆的對他說:“放心,我不會顧及別人的,愛市長不市長,愛誰誰,我沒用過他們的一毛錢,也不覺得低人一等,我沒犯法,也不是商人,不怕政aa府,所以都不顧及,我只顧及你,你不用擔心我,我如果真的支撐不住,會離開的。”
阮聿堯點頭,脣角微彎,他就是喜歡她這個我行我素的性格,雖然偶爾她的這種性格讓他很難駕馭……
在她的臉頰上輕輕印下了一吻。
沒有時間談及別的事情,只能輕輕一吻,隨後,匆匆說別。
阮聿堯先下去的,不能一起下去,大概又過了幾分鐘,鄒念纔回去,剛下樓,就在樓梯口遇到了蘇正東,他似乎等的着急了。
“剛纔怎麼了?”蘇正東緊張的問她。
雙手,抓住了鄒唸的肩膀……
“沒事了,昨天有點腸胃感冒,到現在還沒好。”鄒念說。
她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臉色有點慘白,的確是有點這個腸胃感冒的表象症狀兒,蘇正東顯然是信了,鄒念都佩服自己,越來越能撒謊了……
也越來,越瞧不起自己。
蘇正東看了一眼手錶上的時間:“很快結束,我開車帶你去醫院。”
“不用了,我下午吃了藥,不看到油膩的肉就沒問題。”鄒念拒絕,解釋了一下。
蘇正東看着鄒念,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堅持的話也不太好說,鄒唸的性格一直就很倔強,蘇正東跟她吵過,剛認識的時候,總是會爭吵,但是鄒念非常狠心,吵了,轉頭就不認人,回頭,還是他跟她去道歉。
鄒念很多次告訴他,知道爲什麼吵架後我不跟你道歉不會理你嗎?因爲真的不愛你,一點都不愛,所以不在乎你是否生氣了。
每次聽了這樣的話,蘇正東都氣憤非常,可是,怎麼辦?他忍耐不住,也斷不開這份單方面付出的感情,總是來主動跟她道歉。
蘇正東也會控訴她狠心,爲何她不能對他說一些違心的話?當做是安慰安慰他呢?
鄒念卻搖頭說,對你,我做不出任何優柔寡斷的事,不想給你任何希望,這種希望的假象太耽誤人了,也從沒想過要釣着哪個男人不放這樣生活!
現在,蘇正東擔心鄒唸的腸胃感冒到底嚴不嚴重?卻不敢強硬的姿態帶她去醫院,他怕,怕馬上就把她氣跑了……
回去市長家中餐廳那邊。
蘇正東對鄒念照顧有加……
在來市長家中吃飯之前,蘇正東是不願意代替母親來的,但是母親特意叮囑說,帶着鄒念一起去一趟。蘇正東想要和鄒念單獨在一起的機會,才答應了來,後來聽說阮聿堯也會在,蘇正東就更想和鄒念一同出現了。
來到舅舅家的一開始,蘇正東承認,自己是故意在做給阮聿堯看,讓阮聿堯清楚的知道,鄒念是他的妻子,只能坐在他的身邊,別的男人,滾遠一點。
但是現在,蘇正東的眼中完全沒有了阮聿堯,就是單純的在對鄒念好,腸胃感冒,該吃一些什麼東西才合適?
來的時候,鄒念沒有吃晚餐。
“腸胃感冒,吃一些什麼東西合適?”想什麼,蘇正東就問出了什麼。
市長家的保姆阿姨站在旁邊,愣住了,不過四十多歲的保姆阿姨生活常識懂得多,建議了一下,桌上哪些菜合適,哪些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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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正東點頭,對市長舅舅尷尬地笑,“她身體不舒服,所以……”
“不用了,我一點都不餓。”鄒唸錯愕,蘇正東這是幹嘛,還嫌她不夠尷尬是不是?
鄒唸的臉色嚇得都變了。
雖然是他舅舅,可也不是親的舅舅,就算是親屬關係,也不能把這家的餐桌當成了自己家的吧?
況且這個舅舅,是個市長!
鄒念尷尬到無地自容,蘇正東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他習慣了,把夾得一點菜放在了一個餐盤裡,擱在了鄒唸的面前……
“知道疼老婆,這混小子,的確是個好丈夫!”市長舅舅大笑,誇了這麼一句。
蘇正東笑了笑,繼續照顧鄒念。
對面的卓笛,阮聿堯……還有另外一個在座的卓家親戚,都是沒有吃東西,光看着蘇正東怎麼疼老婆了。
鄒念真想放下盤子,直接離開!
蘇正東是一片好心,鄒念知道,也明白,領情。可是蘇正東這個人就是這麼幼稚,偶爾做事說話會不分場合,按照自己心情胡來!他心裡精明着呢,就是遇到有些事情,他就變得幼稚了,但他也知道沒人會怪他,懂得這一分寸。
鄒念沒吃什麼……
吃不下去,她怕會繼續有孕吐的反應。
市長卓啓原開口,沉聲對阮聿堯和蘇正東開腔道:“最近聽人跟我說,宏遠現在和阮氏集團,在合作一個建設項目?在b市……你們要好好合作,齊心協力。阮氏集團是聿堯這麼多年穩下來的一個大企業,在b市影響力甚大。正東這裡,很快也有宏遠要接手經營,你們這些小輩兒的,都比自己的老子能耐幾倍——前途不可估量!”
“……”阮聿堯。
蘇正東看向了舅舅,沒說什麼。
鄒念怕的真想逃走了……
可以清晰的注意到,阮聿堯不回答市長的任何話,是因爲——阮聿堯的表情上,帶着幾分對市長的不屑。
阮聿堯五官上淡淡的表情,說明了他此刻坐在這裡,不過就是應付。
岳父的生日,不得不來。
卓笛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人,微笑着對鄒念說道:“鄒小姐最近怎麼樣?好久不見了,今天才知道,原來你是正東的妻子啊?先前以爲鄒小姐是單身的,差點造成了一些不好的誤會,在這裡我先跟你道歉了。”
鄒念擡頭。
卓笛什麼意思?
她會不知道她是蘇正東的妻子?睜着眼睛說什麼瞎話!在這個場合提起這件事,是什麼意圖。
“沒關係,沒造成不好的誤會就好。”鄒念淡淡地說。
蘇正東皺眉,看向了卓笛和阮聿堯……
阮聿堯在跟身邊的男人聊着什麼,聽此,視線停頓在鄒唸的臉頰上。
“小笛,你跟正東妻子認識?這裡頭……有什麼誤會嗎。”卓笛的媽媽,美婦問道。
卓笛開口,對媽媽和父親說:“認識的,先前差點就誤會了鄒小姐。聿堯身邊不缺某種目的的女人接近,看到鄒小姐和聿堯走得近,我還以爲鄒小姐是要插足我們之間的第三者呢,現在知道,可能是我誤會了,兩個人只是工作上的關係。”
“卓小姐想象力很豐富……相信和阮大老闆有工作聯繫的女人,在這個城市裡根本數不過來。卓小姐這樣太累自己了。我們正東,我從來不管他……”鄒念無所謂地接道。心裡憤怒卓笛當衆隱晦的侮辱她,表情上,鄒念努力表現的一點都不生氣。
蘇正東知道這兩個女人在針鋒相對,卓笛是表現的心思狹隘了些,他笑着說:“念念的家教很嚴格,在外面,我可從不敢胡來。”
給足了老婆面子。
鄒念看正東……謝謝他幫忙。
卓笛點頭:“是啊,我們以後要常聯繫,我得和鄒小姐取取經,怎麼讓自己的丈夫像正東這樣……”卓笛目光溫柔的看向了身邊的男人,阮聿堯。
阮聿堯目光流轉,深邃幾分,看着自己的老婆卓笛,開腔誇讚鄒念:“鄒小姐的確很懂事,看似平凡,內在氣質卻很不同,我很欣賞。不過,終究是別人的老婆,疼,還得疼自己的……”男人的目光,含了冰冷的情。
一衆人錯愕,阮聿堯,慣性面色冰冷的男人,何曾這樣過?
美婦笑道:“年輕人就是懂得情趣,小笛都臉紅了……”
阮聿堯薄脣緊抿,收回視線。
鄒念低頭,小小的喝了一口湯,心情複雜。
阮聿堯這是,在報復她嗎?
她誇了自己的丈夫蘇正東,他立刻就誇了自己的妻子卓笛,倒是一點都不吃虧!
鄒唸的手機響了……
她尷尬,看到是向陽的手機號碼,起身對桌上的人點頭說不好意思,出去接了。
不到兩分鐘,鄒念回來,對蘇正東說了幾句話。
蘇正東聽了,點頭,
起身對市長舅舅道:“舅舅,生日快樂,大家繼續,念念的母親在醫院發生了病情狀況,我和她先過去一趟,安排一下。”
“去吧。”市長沒有站起身,對蘇正東說道。
鄒念有些錯愕,這是冷血的人麼……
她沒想跟這些人套近乎,也不稀罕接觸,不過她是蘇正東的妻子,她的母親在醫院發生狀況,大家都不該說一句關心的客套話嗎?還是這些有錢人眼睛都長到頭頂上去了?總之,離開的時候,市長家人,給鄒唸的感覺就是不親和,甚至是無情!
家中的保姆,和卓笛的媽媽,出去送的鄒唸的蘇正東……
車開在路上,鄒念說:“你完全不用幫我說謊,我剛纔自己走就行了,你留下繼續給你舅舅過生日。”
鄒唸對蘇正東說的是:向陽找我回家,我要先走了……
本來身體就不舒服,以爲蘇正東應該不會阻攔,直接讓她離開。讓鄒念沒想到的是,蘇正東直接搬出了她醫院中的母親,要一起離開。
鄒念不能拆穿他,只能點頭。
蘇正東的手握着方向盤,搖頭:“我也想離開了,只是代表我媽來的,一個不是親的舅舅,我能對他親到哪裡去?還不是因爲他的身份,必須來一趟而已,這頓飯吃的,也不好消化,所以,還是少吃一點爲好。”
“這樣啊……”鄒念懂了。
看來,每一個人都挺擅長虛僞做作這門藝術的。
蘇正東送了鄒念回去公寓,其實路上他幾次想要開口,讓鄒念跟他回家去住,但他沒有信心,怕鄒念會百分百拒絕。
向陽下樓接的鄒念。
既然有人下樓接了,蘇正東就沒有理由送鄒念上去,順便坐一坐了。
“快走吧大少爺!”向陽趕人了。
自從車被蘇正東故意撞了,向陽就超級不待見這位少爺!
蘇正東無視向陽……
等到蘇正東的車離開了,向陽才問鄒念:“你怎麼了?”
鄒念糾結,該怎麼說呢。
向陽打電話問她在哪裡,她說在外面,陪蘇正東參加一個酒局,剛好她打了過來,她利用這個電話脫身,她不確定是自己回來還是跟蘇正東一起,但鄒念想到了會一個人上樓,如果一個人上樓,萬一遇到突然蹦出來的貓怎麼辦?萬一遇到喝醉酒的瘋子怎麼辦?
推她一下撞她一下倒是都可以,就怕嚇着肚子裡的寶寶。
“沒怎麼,就是……自己不敢回家。”鄒念覺得丟臉死了!她什麼時候怕過走夜路?這種膽小的事情只幹這一次,下次,再也沒有下次了!
向陽無語,怎麼顛倒了?
每次不敢回家的都是她向陽,她鄒念隻身一人下來接她的纔對……
回去公寓,鄒念先到浴室小心的洗了澡。
洗完了澡,跟向陽看了一會兒電視,手機響了,她看了一下號碼,走去了臥室,關上了臥室的門,接了。
“沒有,在家休息了。”她說。
……
“不是……那是蘇正東瞎說的,是向陽找我,我才藉口走的,蘇正東剛好也想離開,就那麼說了。”
鄒念解釋給阮聿堯聽。
他以爲她母親真的有什麼問題,一直惦記,打過來問一下情況。
“你也離開了?”鄒念問。
阮聿堯自己離開的嗎?難道不用跟自己的妻子一起離開嗎?
阮聿堯說他是一個人開車離開的,回去市中心的公寓,一個人睡。
鄒念沒理會他話裡的意思,一個人就一個人,不用跟她這兒表達清白。鄒念不提別的事情,阮聿堯心裡想必也明白,她在等一個答案,孩子的事情需要一個結果了,就算拖,也拖不了多久。
掛斷之後,鄒念準備休息了。
兩個人通話,是有一點生氣的成分在的,餐桌上遇到,並不愉快。
他那麼誇讚卓笛,真是恩愛!
向陽一個人在看電視,明天星期六,向陽打算要看到半夜的……鄒念覺得自己的狀況,大概是暫時奉陪不起了。
即使要打掉這個孩子,那寶寶在肚子裡一天,她也一天還是寶寶的媽媽,所以,盡職盡責,護好寶寶的每一天。
躺在被子裡,窩着,即使在強迫自己堅強樂觀,可還是會有那麼一絲絲脆弱的情緒,讓她開始不停的嘆氣……
次日。
市醫院中,早九點,鄒念就來了醫院。
星期六無事可做,大概就是整天的陪着母親聊天,母親什麼都不能說,她就一個人說。鄒念說,過了月初要去監獄看爸爸,還沒有去,過幾天一定去。
蘇正東偶爾會來醫院,他說什麼鄒念管不着,等母親康復了,她就解決離婚的事情,到時候母親身體已經恢復了,不會有生命危險,頂多就是跟她生氣而已。母親不是一個不明事理的人,知道女兒婚姻生活不幸福,大概不會阻攔女兒委屈的過日子,也會勸離。
中午十一點不到,鄒唸的手機響了,是阮聿堯打來的。
她猜不出他幹什麼,也許,是有了一個答案,她走出病房,接了……
“我在醫院,好,到了你打給我,我再下去。”鄒念說。
說完她按了掛斷鍵,他要帶她一起出去吃午餐,大概是有話說的。
鄒念做好了心理準備!
十一點二十分,鄒念離開了醫院,出去醫院,就看到了阮聿堯的車,四處看了一下,才放心的走過去。
他在裡面幫她打開了車門,伸手。
鄒念上車,他拉着她的手,把她帶上來……
阮聿堯幫她繫好了安全帶,開車離開。
路上誰也沒有開口說話,鄒念心裡其實很亂,做好了心理準備,也在忐忑。
到了餐廳,阮聿堯停車,兩個人下車,一前一後的走進去,鄒念一個小女人摸樣跟在他的身後,餐廳的服務員帶着兩個人上樓,阮聿堯叫助理預定了位置。
二樓,一個單獨的房間。
服務員說,點的東西剛上來一分鐘不到,您就來了。
這正是阮聿堯滿意的,他不想浪費時間,也不想中間再有人打擾,點的餐全部上齊了,關上門,是他和鄒念兩個人的單獨空間。
阮聿堯脫下西裝外套,擱在了自己那邊的椅子上,走到這邊,拉開椅子,伸手輕輕捏住鄒唸的下細胳膊,讓她坐下。
“……”
鄒念坐下,小心地看他。
阮聿堯並沒有立刻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而是就這樣站在了她的身後,鄒念坐着,身高腿長的男人站着,他俯身,男人雙臂輕輕摟着她的頸部,*姿勢,薄脣的魅惑氣息吹拂在她的臉頰上,聲音醇厚:“你不要我了,不要我們的孩子了?嗯?你把我體內的精華榨了出來,卻不打算,好好善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