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聿堯沒有立刻告訴鄒念,他已經起訴離婚的這個消息,他穩得住。
一方面,他擔心離婚中有什麼不順利因素,某種阻撓,這會讓鄒念跟着他一起多一分擔心。就例如她在離婚,這麼艱難,他也在跟着掛心是一回事。他認爲自己爲她離婚掛心無所謂,男人一個,活了36年,除了死怕過什麼?
是的,他現在很怕死,因爲生活愈發豐富多姿了起來,找到了一個他愛的女人,情不自禁的貪戀這世上一切美好。
另一方面,他不想事事邀功,既然註定要邀功一回,就要一次性邀個大功,等她自己來發現這件事,然後感激的,給他論功——行賞!
週一上午的會議完畢,已經是接近午餐時間了。
回到辦公室,他隨手把手裡的文件放下,拿過手機撥了一個號碼,按了兩下,擱在了辦公桌上。
通了,那邊也接了。
“開完會了?”鄒唸的聲音。
他點頭:“開完會了,吃飯了嗎?”
“還沒有,今天客人挺多的。”
“那我過去找你,跟我一起吃午餐吧。”他站在衣架旁說,正在換衣服,今天出門不想穿的太過正式,換了一件。
把身上這件西裝口袋裡有一條口袋巾的外套放在了一旁沙發上,穿了一件商務休閒的,拿了車鑰匙,手機,按了一下手機按鍵,擱在耳邊,與鄒念保持通話中,打開辦公室的門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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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廈花店,鄒念在一堆紅玫瑰中忙碌着,不過,做這些一點都不會累。
阮聿堯來了,花店的兩個姑娘看到。
“鄒姐,阮先生來了。”其中一個姑娘說。
鄒念轉身,看到了阮聿堯,有一點花汁的手擡起,對他說:“這麼快?我先去洗一下手,你坐下等等我。
他點頭,雙腿交疊,坐下在沙發上。
鄒念去了洗手間,壓了一些洗手液,仔細地洗了一遍手指,然後整理了一下頭髮,出來。到辦公室拿了包和手機。
“可以走了。”鄒唸對他說,見他起身,然後對店裡的兩個姑娘說:“你們兩個也別忙了,吃了午飯在做。”
“鄒姐快走吧!”倆姑娘笑呵呵的。
鄒念也笑,跟阮聿堯一起離開。
兩個人一起走向了電梯,路上,鄒念低着頭,雖然也許不是每個人都認識阮聿堯,但是鄒念很避諱。
進入電梯,電梯裡一樣有人。
電梯裡,他攥住了她的手,鄒念也用力攥着他的手,可是,她感覺到他手心裡有什麼東西,她皺眉看他,是什麼?
他但笑不語。
電梯裡有人,鄒念忍住了沒問。
到了大廈外面,眼光明媚,他攥着她手的這隻大手,舉起,鬆開了她的手,他的手裡,兩枚簡單款式的戒指,在陽光下那麼閃耀,類似指環。
他說:“情侶款的。”
鄒唸的心裡,免不掉是一陣甜蜜流淌而過,看着他,他拿起她的手指,神情專注,仔細地爲她戴上了。
“我幫你戴上。”鄒念拿過另一枚,說。
他點頭,把漂亮的男人手伸過去她眼前。
鄒念看着他的手指,真的很修長漂亮,一點一點地把戒指戴了進去,然後緊緊攥住了他的手,擡頭看他:“謝謝。”
“對我,你謝什麼?”他反攥住了她的手,另一手拿着車鑰匙,往車的方向走。
兩個人上車,行駛。
“謝謝你,一直對我這麼好。”鄒念看他,說的這話雖然簡單,但她是發自內心認真的感激他。
如果一段感情是時常感到幸福的,她認爲這該感激的,感激老天太遙遠了,不如感激眼前的這個人。
他攥着她的手,另一手開車,脣邊帶笑,卻沒有說什麼。
開車前往吃飯的地方,一共遇上了三個紅燈,最後一個紅燈車停時,他戴着戒指的手指,指着前方的珠寶店說:“前幾天,就在那裡買的,戒指並不是什麼別緻特殊的定製款,是我隨便買的一對。”
“我不需要定製款的,這個很好。”鄒念實在地說。
阮聿堯這個人沒有一絲浮誇,是鄒念最愛的一點,她23歲,但是她偏愛這類型的男人。實際的男人有着另一種魅力,是擅長花言巧語和製造浪漫的男人無法相比的,專屬於他阮聿堯的,一種平淡形式的浪漫。
他點頭,有些慚愧:“念念,跟我在一起,這方面很有可能會一輩子委屈你了,我個人,不太會什麼花樣,但我在努力,努力變得在討好女人方面,能力強一些。”
“打住!”
鄒念大喊了一聲,笑說:“你不要變了,就這樣吧。”
她可不想今後爲他操心,這樣已經迷倒一片女人了,再變得會討好女人一點,當他的女人,豈不是每天都危機四伏?
阮聿堯開車,他跟她在一起是開心的,脣邊總會帶着溫柔地笑,鄒念時不時地看他側臉一眼,無比迷人。
下車時,他終於牽着她的手問她:“一直看我,是否因爲我太迷人?”
“少臭美啦。”鄒念得意地反擊:“我肚子裡的這個,可是你的親生孩子。如果恰巧他是一個男孩子,那麼,我的兒子,一定是一個比你還帥的小公子。”
阮聿堯滿足地點頭,兒子,他的兒子一定很帥。
孩子現在已經三個月了,鄒念不再有孕吐的症狀,食慾很好,阮聿堯給她點的東西皆是她喜愛的,這個中午,兩個人安靜地相處着,心連着心,不言不語也能感受到彼此心底迸發的熱情。
用餐之後,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他擡頭一直看她。
“看我幹什麼?”鄒念問他。
阮聿堯一直記得,今天是鄒唸的陽曆生日,但她自己似乎忘了,阮聿堯乾脆也不提起,就這樣吧,反正,戒指已經戴到了她的手上。b市的人,很少會有過陽曆生日的,少數,一般都隨着老祖宗,繼續過陰曆生日。
一個月後,是她的陰曆生日,那時候要給她過一個難忘的生日。
他的心裡有壓力,也分外激動,他不太擅長的事情,現在要學着去做了。付出行動留住一個女人的心,他孩子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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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聿堯開車送鄒念回的花店。
鄒念剛回到花店,手機就在包裡響了起來,她拿出來看,是一個完全陌生的號碼。她皺眉接起:“你好。”
“中午,鄒小姐跟阮聿堯見面了?”是林素的聲音。
“……”
鄒念屏住呼吸。
林素又說:“我希望鄒小姐能有一個自知,不要再招惹你招惹不起的人,阮聿堯是我女兒的丈夫,你這個第三者當的我很憤怒!鄒小姐如果是聰明人,就應該趁早收手!我們不怕什麼,而鄒小姐不一樣,你的母親,還有阮聿堯家裡的長輩們,都不能接受你這個蘇正東的老婆,別到最後把自己變成一個小丑!”
那邊掛斷了。
從始至終,鄒念一句話沒有說。
她走到了自己的小辦公室,放下了包,坐在了沙發上嘆氣,拿起手機她打給了阮聿堯,這件事,她認爲有必要跟阮聿堯說一聲,彼此心裡有一個數,好知道下一步怎麼做,隱瞞是沒用的。她完全信任的人,是阮聿堯,她這個直來直去的性格,比不了那些頭腦過分精明的人,也怕着了誰的道兒,連累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遇到任何事情都告訴阮聿堯,鄒念知道,他的頭腦是比她要精明無數倍的。
可是他說:“不用擔心,我來安排一下。”
他掛斷了,一句簡單的安慰,卻彷彿有着無窮的力量
——是這個男人的擔當。
林素每時每刻都想見阮聿堯,但她不敢說的明顯,很是隱晦,阮聿堯很多時候不想見她,但是今天,他點頭,說有時間。
林素精心打扮了一番,鏡子前的她,非常自信。
晚上七點,林素依舊是在酒吧見到的他,把包包放下,點了一杯酒,抿脣對阮聿堯說道:“這幾天,你過的怎麼樣。”
“還不錯,你呢?”阮聿堯擡眼,身體慵懶地向後仰去。
林素想了許久,看了一下自己的指甲,挑眉說:“還可以吧,哦,忘了說,昨天帶了你買的這條項鍊出去,朋友們說,跟我真的很合適。”
“喜歡再買。”阮聿堯閉上眼睛。
林素一瞬地喜笑顏開,他的卡,在她的皮包裡。
酒上來了,兩個人聊着,酒自然是一杯接一杯的,林素已經醉了,阮聿堯還舉杯,林素想要拒絕,她是醉了,今天的酒不知爲何喝了這樣容易醉,她看阮聿堯,是兩個影子的,她擺手咯咯笑:“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