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一樓的客廳裡,角落那邊已經有熟悉的男女開始交頭接耳,興致勃勃的八卦起來豪門中事。
“聽說,蘇家和阮家鬧不和已經很久了。”
“我也是這麼聽說的!阮家最精明的二公子阮聿堯,曾和蘇家的女兒在一起了一段時間,後來蘇家的女兒死了,不知怎麼的蘇家就跟阮家鬧掰了……”
“對!我也聽說了,阮家和蘇家是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阮家和蘇家這一年多都在往死裡整對方呢!”身穿紅色套裙的中年女人,一身光鮮亮麗打扮,此刻用手掩脣,探身過去小聲地八卦着。
一時之間,蘇家的兒媳婦怎麼跟蕭玉華走的那麼近?這個問題讓人費解!
能開口像模像樣揣摩一回蘇家和阮家事情的,自然是跟阮家蘇家兩邊都熟悉一點的。張口說的又都是八卦和閒話,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這一類型的當然也不會絕對跟阮家要好,更加不會絕對跟蘇家要好。
她們只是巴不得這些高門子弟做錯大事,當兒子的給兩家當爹當媽的長輩難堪!這個圈子裡一旦有什麼事情發生,自然是很快就會傳的貴圈裡人盡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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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念站在二樓的走廊上,看着阮聿堯休息的那間房間,深吸了一口氣,她走過去,試着輕輕推開了房門。
門開了,他沒有在裡面反鎖上。
房間內偌大的chuang上,男性身軀慵懶隨意地在躺着,他身上的西裝外套在地上扔着,他上身穿了一件小條紋的深色襯衫,由於他睡覺的姿勢比較隨意,導致他的襯衫下襬馬上就要從腰帶裡掙出來了。
鄒念走了過去,彎腰撿起地毯上的男士西裝外套。
她卻感覺到了一道目光。
果不其然,她擡起頭就見到他已經醒了,男人睜開的雙眼裡血絲很重很重,有些恐怖。阮聿堯緊抿着薄脣,深邃目光裡有幾分她捉摸不透的內容,他在憤怒嗎?
鄒唸的手指捏着他的外套,拎起來,一瞬間她的鼻息裡都是他身上外套上那熟悉的好聞味道,誘/惑的,叫人呼吸時感到舒適的。
他的眼神朦朧,不開口說話,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鄒念手裡拿着他的外套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跟他打招呼。他這一次像是真的生氣了,可鄒念還覺得自己很冤枉呢!
她見過太多的朋友身上發生這種事,總是女人妥協,女人解釋,而男人只會一味的質問女人。所有戀愛期間或是婚姻生活當中有過不幸福瞬間的女性,都必須推卸不了女人自身的責任,那就是太能慣着男人了,把男人當天!當地!常常一副沒了男人就沒法活的樣子!
以前鄒念聽一個戀愛和婚姻期間都很幸福的同事大姐說過:“我老公很好,戀愛期間我就給他打下了那個底子!如果慣的久了,習慣會成自然,因此讓男人們學會了“得寸進尺”,他們被慣的越來越壞,越來越渣!還總自以爲男人高高在上那是理所當然的,殊不知,只是傻女人給慣得,出去外面,一旦碰上不傻的聰明女人,他們會聽話的搖起尾巴。”
但是鄒念知道,那種對某些女人搖尾巴,對某些女人卻欺負慣了的男人,他們是不會改變自身性格的,更不會發現妻子的好。因爲家裡那個扮演着傻女人的妻子不改變,所以他仍然是在被慣中當着皇上,壞着!
阮聿堯沒有那些男人那麼不堪,他很好了,但鄒念覺得自己也不是多麼弱勢的女人,性格早就定下了,讓她改也根本改不了多少。除了自己的生身父母,讓她吃誰的虧,受誰的委屈,那都是不可以的。
自己沒錯的情況下絕不會道歉,視情況而定。
如果阮聿堯是重新在睡,不打算說話,那她就簡單的轉身離開便可——
鄒念放下了他的外套在*上,然後轉身。
“站住。”他的聲音分外嘶啞。
“……”
鄒念沒說什麼,站在門口沒有走出去。
他說:“你是否需要給我一個解釋?”
阮聿堯的聲音像被人撕裂了嗓子一樣的黯啞,鄒念聽了是心疼的,可她還是回頭反問他:“當你看到的時候,你就對那一幕有了自己的心理定位,如果你信我,你不會跟我冷戰,不會讓我對你解釋。”
這話說出來,她眼睛潮溼起來……
憋了三天的心裡話,終於說了出來。表面上鄒念不會讓步,可是心裡她在期盼他能主動來問,解決一下這個問題。不是能嚴重到要分手的事情,所以她不會狠心的說什麼絕情的話,但是,誤會裡是否該給對方起碼的尊重?
這份尊重,是信任。
他和林素曖/昧,他吻了林素的額頭,她是不是單聽他的一個解釋就相信了?換成了他,可他好像完全不相信她的樣子。
無法信任,這究竟是不夠愛,還是愛的太過深了?
……這個問題似乎無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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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聿堯緩緩起身,他只是脫了外套躺在*上休息而已,此刻他高大的身影佇立在*邊,彎身拿起了外套,他的皮鞋踩過白色的地毯,走到鄒唸的面前。
他蹙眉,喉結動了動,擡起手指捏着她的下巴,微微把她的下巴擡起,凝視着她的眼睛說道:“不是不信任,是我太不自信。全世界的人當中,我阮聿堯可能只會在你鄒唸的面前不自信,我不瞭解你和卓騰過去幾年的感情有多深,我更不瞭解我們在一起的日子,你愛我有沒有曾經愛他熱烈?我怕你會常常回憶過去,我怕你會因他棄我。是不自信,不是不夠信任,是在跟我自己較勁,不是在跟你冷戰。”
鄒唸的心是軟的,到底是女人,只要他能拿出一個態度,她是可以爲他而柔軟起來的……
“我想跟你一直到老……”
鄒念說了這樣的一句,然後看到了他眼眸裡那恍惚與跳躍的興奮。
可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她的話也沒說完,房間的門就被蕭玉華敲響了,蕭玉華站在門外隔着門說:“兒子,念念,你們兩個好了沒有?”
鄒念轉身,尷尬……
怕門外的長輩誤會這麼久她不下去,是在房間裡跟阮聿堯做什麼。
看出了她的尷尬,他說:“媽,我和念念馬上下去。”
“好,你們快點啊。”
門外的蕭玉華,說完就轉身下樓了,在房裡可以聽見高跟鞋踩在樓梯上的聲音。
阮聿堯把手中的外套遞給鄒念,她幫他拎着,阮聿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襯衫,腰帶,褲子,然後穿上西裝外套,對她低頭:“我的頭髮有問題嗎?”
鄒念用手指碰了碰:“沒有睡亂。”
“走吧。”他擁着她一起出去,到樓梯口,自然地分開了走。
兩個人下樓,一副上司和下屬的模樣,但也有人上前打照顧問:“”
“我的特助。”阮聿堯簡單介紹道。
鄒念站在他的身旁,不去直視他的閃耀光芒。她在禮貌地對來人微笑,並打招呼,做一個非常體面又稱職的特別助理。
一些原本在樓下八卦的人,聽到阮聿堯如此介紹,也都更加疑惑。蘇家的兒媳婦來給阮家的二公子做特助?
用手指甲想都知道這裡面的事情一定不會簡單,所以沒人敢在今晚多看阮聿堯和鄒念,怕一個眼神就惹禍上身。在阮聿堯帶着蘇家的兒媳婦受人簇擁時,說閒話的人們更加不敢明着再議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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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爲一名助理,一直跟在阮聿堯的身邊,鄒念很快就知道了今晚的晚宴是什麼意義上的,並不是董助理說的那般,而是有高人在低調的邀請這些商人前來,爲的是某個不方便說出口的重要選舉,在招兵買馬。
這棟別墅的主人是阮聿堯,也邀請了阮父阮母。那個藏匿在背後的高官,也藉此說明了他跟b市的阮家纔是最親密的。
八點二十,門口又有豪車停下。
阮聿堯和鄒念也一起看過去——
豪車的司機下車,恭敬地打開車門,首先是穿着裙裝外披一件大衣的性/感女人下了車,赫然就是一臉諂/媚的林素!
接下來車裡下來一位五十幾歲的男人,已有花白的發,林素開懷地笑着,親密地挽住那個老男人的手腕,只見那個老男人也輕浮地親吻着林素的左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