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誰又在背後戳我脊樑骨?這事兒都過去了,婆婆並不知情,怎麼會突然有人告狀?
“本來我是要去找咱媽的,剛到門口就聽見裡面有人在跟她說起你,具體我也不清楚,怕你有麻煩我趕緊過來先通知你!”
文樂雖然愛看明星緋聞,但現實生活中並不八卦,不會多嘴,比如我跟安澤的事,她那麼聰明,肯定能看出一些端倪,但她從來沒有問過我,也許她覺得,該說的我自然會說,沒說就是不方便。
今天也是這樣,她只交代讓我自己想好說辭,並沒有過問真相,這種信任關心卻不干涉,讓我心中一暖,很快底下就有動靜,傭人上來敲門喊我,說是婆婆找我,看來是沒跑了。
躲不過就去面對,反正我問心無愧,一下樓就看到全家人都聚在客廳,這架勢,似乎在等着審問我!
客廳幾乎坐滿了,大嫂那邊有空位,她也不給我讓位置,翹着銀色高跟鞋,擺出自認爲優雅的姿勢端坐着,我乾脆立在一旁,婆婆目光不善的瞪着我,示意景潔把筆記本打開。
又有她的事!在她打開文件時,我不禁在想,究竟能有什麼把柄被她抓到?正納悶時,她已經打開了一段視頻,當着大家的面放了出來,這畫面,這角度,應該是二樓的一個監控!
走廊居然還有監控,我都不知道!其他人都很平靜,好像都知道這件事,只有我這個新來的一臉茫然!
“我有一件貴重的首飾丟了,房間沒監控,聽說走廊有,我就去調來走廊的監控準備查查是誰偷偷進了我房間。結果讓我無意中看到這個畫面……”
景潔意味深長的看我一眼,緊跟着所有人都驚呼出聲,只因畫面中突然出現了兩個人,安澤抱着我,進了他的房間!我心也跟着“咯噔”一聲,不看視頻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進到他房中,
他可真大膽,堂而皇之的抱我進屋,八成也不知道這二樓有監控,看來他對這個章家並不熟悉。偏偏那一幕還被拍了下來,公開一放,誰都會想入非非!
這一刻,大家都盯着我,那眼神,充滿了驚訝和鄙夷,大概都認爲我和安澤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
挪動着鼠標,景潔勾着紅脣,訝然一笑,“還沒完呢!後面還有!”
快進之後,又有了新的畫面,先是章季惟怒氣衝衝的進了那間房,沒多久他又黑着臉出來,畫面中的我也跟着他出來,一直不停的跟他說着什麼。監控只有畫面,沒有聲音,但僅僅是這些,就足夠讓人浮想聯翩,腦補屋裡各種不堪入目的畫面!
大嫂最先發聲,仔細看了看監控顯示的時間,驚呼着,“這……這不就是我暈倒那天嗎?我說我怎麼會突然被迷暈,我還以爲人家的產品是假貨,原來竟是你!你故意把我迷昏,然後好跟老三偷晴對不對!”
這邏輯真奇葩,“大嫂,咱考慮事情能走點心嗎?我也暈着呢!有人會迷暈別人連帶迷暈自己嗎?”
婆婆看不下去,直接問我,“香香,事實擺在眼前,你是不是應該解釋清楚!”
安澤不在家,我怎麼解釋?只怕越說越亂,只能暫時敷衍,“我也被迷昏了,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景潔故意挑刺兒,“那醒來呢?你跟安澤在房間發生了什麼?”
“發生什麼,你不應該比我更清楚嗎?”這個時候,我已經基本可以確定,景潔就是跟安澤合謀,安澤不方便接近大嫂的屋子,只有景潔有機會,那瓶精油很有可能就是被她動了手腳。
之前我只是猜測,不敢肯定,今天她把視頻放出來,一切都顯而易見了,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巧合?牽強的湊巧,大都是預謀!
合上筆記本,景潔斜我一眼哼笑着,“真是笑話!安澤抱的人又不是我,我怎麼會知道你們兩個孤男寡女的在房間幹了些什麼醜事!”
禍從口出,裝糊塗是我唯一的選擇,“我什麼都不知道,後來季惟進來把我喊醒的。”
“看季惟那臉色,就知道屋裡肯定是一場大戲!被戴了綠·帽,不黑臉纔怪!”大嫂又開始了,誰失勢她就踩誰,我已經見怪不怪,沒想到的是,公公居然也開始指責我,
“香香,雖然你害得季惟受了那麼多的罪,我還是念在你是個規矩的女孩,無心之失,原諒了你。既然是季惟的妻子,就應該守婦道,可你趁着季惟在醫院的時候,進了安澤的房間,如果不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那這個家,還怎麼容得下你?”
家?本來就不是我的家,除了文樂和喬嬸,沒有人真心待我,毫無溫馨可言,我也只是把這裡當做暫住處,不會不自量力的當成自己的家,可也不代表我好欺負吧?
“就因爲我是外人,所以都針對我?我當時昏迷,完全不曉得發生了什麼,無話可說!”
聽不下去的文樂也幫我開脫,“具體的事該問三哥纔對,是他抱的二嫂,又不是二嫂抱他!爸媽你們不能拿二嫂開刀,讓三哥也來對質!”
雖然文樂是爲我好,但她不知道安澤有多黑心,他過來的話,這水估計會更渾,可惜我已經沒有退路,反正使壞的人不是我,我始終相信,事實會還我一個公道!想通後也就不再害怕,總要說個清楚,
婆婆又問我醒來之後是什麼情況,“季惟進去的時候你們在幹什麼?你追着季惟出去又說了什麼?”
不管她們如何詢問,我都三緘其口,表示要等安澤回來再對質,“反正你們都不信我,那我一個人的解釋也毫無意義。”
婆婆說她已經讓人通知安澤,很快就到家,景潔悠悠揣測,“我看她是想等人回來串供吧?”
我也不辯解,笑着給她點贊,“你怎麼那麼瞭解我?難道是我肚子裡的蛔蟲託生的?”
景潔臉色頓變,抿着桃紅色的脣警告我,“少嘚瑟,待會兒你就原形畢露!”
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哪怕安澤說出我們認識的事實也無所謂,反正我沒有做出對不起章季惟的事,我就不信安澤還能顛倒黑白!
這時候大嫂又開始加油添醋,跟婆婆討論起之前的事,“媽,你還記不記得,她被狗咬到時,安澤就抱過她,喝醉那晚又抱,算上這次都第三回了!我猜他倆關係肯定不一般。”跟着她又問我,
“你在【海源】上班幾年?我記得安澤以前也在【海源】,你們是不是早就認識?”
她的問題讓我心中一滯,正猶豫着該怎麼回答時,公公突然大呵一聲,“閉嘴!”驀地大發雷霆,讓人摸不着頭腦,婆婆似乎也有些忌憚,不自在的打岔,“那件事已經過去,不要再提。”
觸了黴頭的大嫂也不敢反駁,立即抿脣不再吭聲。
我就納悶了,他們爲什麼不許提安澤在【海源】待過的事實?有什麼可避忌的?難道在他們看來,章家三少做髮型師很丟臉?還是有別的隱情?會不會跟他這兩年的失蹤有關?
正琢磨着,大門口傳來腳步聲,安澤進門一看客廳坐了那麼多人,詫異笑笑,“怎麼?又開什麼會?”
婆婆冷着臉把事情大概說了一遍,最後問他,“你抱她進你房間做什麼?今天必須解釋清楚!”
安澤看我一眼,笑容意味不明。他會怎麼說?提起當年?誤導衆人,說我跟他還有感情?不管怎樣,只有他先說,我才能見招拆招。
將外套遞給傭人,安澤靠在餐桌邊,姿態瀟然,痞氣一笑,“我當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原來是爲這個!我看到她時她很痛苦的坐在地上,說是胃病犯了,正好我也有胃病,屋裡有藥,就把她抱進去。”
這都能扯出來?大寫的服氣!不過我以爲他又會誣陷我,沒想到他竟會瞎扯找藉口,顯然別人是不信的,景潔最先質疑,“就算要抱,也該抱她回房,爲什麼抱到你房間?”
“因爲……”頓了頓,安澤才壓低了聲,說出一句令人瞠目結舌的話,“因爲她太重,我的房間最近,再多抱一會兒我怕自己忍不住把她扔了!”
身邊的文樂很不·厚道的笑出聲來。義正言辭的說完,安澤還裝作很好奇的看向我,“冒昧問一句,二嫂多少斤?超過一百吧?”
還能再鬼扯一點兒嗎?這個藉口我給九十九分,少一分是因爲他提到了我的體重!尷尬的我趕緊找藉口,“畢竟我一米七,骨架子大,超一百很正常!”
“對呀,這體重是要看身高比例的,女人太瘦了也不好!”
說話的居然是大嫂,我發現她很容易被帶偏,隨波逐流。
不死心的景潔又問,“明明她進去的時候穿着自己的衣服,怎麼出來就變成了睡衣?胃病不用換衣服吧?還是說,你救了她,她要以身相許的報答你,你們趁着季惟不在,就乾柴烈火的勾搭在一起?”
這個問題好犀利,我不由捏了把冷汗,換我是圓不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