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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你信我還是信他?

106 你信我還是信他?

本以爲他會不耐煩,繼而轉身離開,可是他沒有,在我身邊立了很久,才擠出一句怨懟,“你總說我冷血沒良心,其實沒心的是你,我恨不得把心掏給你,爲了你才勉強自己答應你舅舅,接下着燙手的山芋,你卻認爲我假惺惺!”

還不是因爲他把我當傻子,一直把我矇在鼓裡!“如果不是有陰謀,你爲什麼要瞞着我那麼多事?我舅找你幾次,你怎麼從來都不告訴我?我纔是他外甥女,他什麼都不跟我說,只跟你說?這正常嗎?”

“因爲你太感性!他要是告訴你說他得了不治之症,你肯定害怕,然後告訴你媽和你外婆,你根本做不到冷靜的在有限的時間內幫他處理公司的危機!”

章季惟說的的確是事實,我這個人的性格一驚一乍,不夠鎮定,遇事容易慌亂,“可就算舅舅不願意跟我說,你最起碼應該跟我透露吧?前一天還說要跟我離婚,跟着我舅重病,你就不離了,不是爲了資產又是爲什麼?”

“那件事我已經解釋的很清楚,因爲喜歡你,又不好意思承認,纔會用最笨拙的方法去試探你,我說的都是實話,你卻不信我,只相信安澤的挑撥!”

就算這件事勉強可以解釋,還有之前的賭約,始終是我心頭的一根刺,

“打賭呢?這可是你親口承認的!你跟他說能讓我一個月之內愛上你,所以在夏威夷的時候纔會對我轉變態度,不過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卻讓我誤解你對我動了真情,章季惟!你不覺得自己很過分嗎?”

“不可否認,這話我確實跟他說過,但也只是在他面前逞強而已,本來當晚就想跟你解釋清楚,但是你舅突然打電話,他又不許我告訴你,我只能臨時出門,想着回來再跟你說,然而他突然暈厥,我去找你,你又喝醉,

所有的事情擠在一起,我焦頭爛額的時候又有誰知道?誰能幫我分擔哪怕一丁點兒?沒有一個人!葬禮我要辦,兩家公司我要經營,你不但不感激我,反而責怪我,恨我,連話都不願跟我說,一直住在外面,我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你大概不知道這些天我是怎麼煎熬過來的,憑什麼我出力還不討好?有幾次我都想撂挑子不幹了,不再管你家的事,可我又必須顧及後果,

這邊參加葬禮的都是你舅在商場上的朋友,你家人招呼不了,如果我不管,爛攤子你該怎麼收拾,你家人又該受累,思前想後,最後只能繼續撐下去,哪怕你不待見我,我也得把舅舅的葬禮辦得風風光光,不能出差錯被人笑話!”

他不說,我還真不知道他內心的掙扎,我一直認爲他是想牟取後續利益,纔會做這些表面功夫,即便現在他解釋,我也不知道該不該信他的話。

舒了口氣,他才止住了牢騷,“抱歉,扯遠了,你剛纔問的不是這件事,關於那個賭約和我對你的態度,不管你信不信,今天我都得把話說清楚。”

這是我最想知道的事,也是最怕聽到的,儘管我懷疑他,內心深處還是有一個聲音在吶喊,渴望聽到他的解釋,也許說清楚,才能徹底死心?

忐忑的聽着他的話,我的心也越收越緊,

“發現你跟安澤有一段過往時,我感覺很沒面子,不想輸給他,就在他面前逞強,說我可以讓你愛上我,當時爲了聘請星野,我得去一趟夏威夷,而你那時候正在跟我鬧騰着要離婚,不惜跟景鎮串通着離家出走,我爲了那個賭,才順便帶你去夏威夷,

沒想到景鎮也去了,我總覺得他對你圖謀不軌,而你偏偏喜歡維護他,這讓我很生氣!誤傷你的時候看到你委屈的哭着,我牽了你的手,當時我也很震驚,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去拉你,

但已經做出的動作無法收回,我只能安撫自己,是爲了那個賭,我纔會對你好,其實只是想得到你的心,讓安澤難受,沒想到會把自己搭進去!

當我聽到樑悅音說你和安澤密謀着要跟我離婚,而你又不敢把手機給我時,我才驚覺自己的情緒居然無法控制,

原本除了應酬,我很少一個人喝悶酒,再難受也只是抽根菸就能抵擋,然而你跟安澤的事竟然讓我無比焦慮,我只能借酒澆愁!後來又在酒吧看到他,纔會跟他發生衝突。”

說起他們的衝突,我就覺得沒臉,“你們兩個人有什麼家庭或者血緣矛盾我不想追究,可你爲什麼要跟安澤說,我在你身下很順從,對你把持不住,爲什麼要拿這種隱秘的事去炫耀?”

“安澤跟你說的?”目露驚詫的章季惟當即反駁,“我沒跟他說過這種話,我只是說他母親是第三者,並沒有提我們之間的牀事。”

那件事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如果不是你說的,他怎麼可能知道那天我跟你親熱過?”

想了想,章季惟猜測着,“也許,他是看到你那天頸間有草莓,纔會聯想到。總之我絕對沒跟他說過那種話!”

他們各執一詞,我又該信誰?

“你就是因爲這句話而生氣?”在他看來,似乎根本沒有必要,“爲什麼他一句話就能動搖你對我的信任?”

“不止一句話,幾件事都被他說中,你讓我怎麼信任?”此時此刻,我腦袋如漿糊,迷茫無方向,“他說的很契合,你又有自己的解釋,我已經不知道該相信誰的言辭!”

“我也有過這種找不到方向的感覺,這時候不要再去理性分析,可以放空自己,感性的憑藉自己的直覺去做出選擇。不需要勉強自己,就看看你的潛意識裡,究竟信任誰。”

聽着他的引導,我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回想着過往的一切,哪怕我再不願意承認,心裡還是無比的清楚,在聽到他的解釋之後,其實我已經下意識的選擇相信他的話了。

也許安澤並沒有說謊,因爲那些話的確是章季惟告訴他的,但是後續裡,章季惟對我的情感變化,安澤不知道,才導致了這些誤會,

這是我目前唯一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釋,說到底還是偏向章季惟,真應了那句話,只要他解釋,我就信。但還是有一個疑惑,“那天,你爲什麼要跟範星彥說那些?”

天色暗了下來,章季惟拿遙控器打開了房間的水晶玉石蓮花吊燈,我呆呆的望着璀璨的燈光,聽着他繼續爲我解惑,渴求照亮心底的昏暗彷徨,

“範星彥可是大忙人,你真以爲他跟你舅有多深的交情,會抽空來弔唁?其實是來試探你!”

這話令人詫異,“試探我?”對於分析人心,我遠不如他,只能等他給出一個直白的解釋。

“當他知道你即將接管趙家的公司時,就想來看看你是怎樣的一個女人,如果你柔弱無力,他就要下手策劃吞併你的公司!

所以我才故意在他面前說那些話,好讓他明白,公司由我在撐着,他別想打什麼主意。而你默不作聲,他也就認爲,你是我的傀儡,認爲你軟弱無能,不會對你下手。一旦你表現出任何跟我敵對的態度,範星彥就會想辦法來離間我們!”說到這兒,他又鄭重提醒我,

“所以香香,你要記住,相信自己,不能輕易的被人掌控思維。”

我怎麼覺得這話有點兒自相矛盾,“難道你現在不是在掌控我的思維?”

章季惟那原本燃着希望的眸光在聽到我的糾正後,瞬間變得淡漠,“這叫善意的引導,不是掌控。”他似乎被我刺痛,低頭深嘆一聲,做了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決定,

“你的不信任,讓我覺得一切的辛苦努力都毫無意義!如果你覺得我幫你管公司是別有目的,那好,百分之五的股份我不稀罕,還給你,公司的事我也不再經手,明天你就去公司當老闆,正式接管。這樣你總該放心!”

說完他轉身離開,背影黯然。

一聽這話,我傻眼了,開什麼玩笑!我什麼都不懂,他竟然讓我管?但反過來一想,的確是我懷疑他的目的,那他不再理會,丟給我,似乎也合情合理,難道我要告訴他,我不會管,求你幫我管嗎?

不!我不能認慫!如果不知道相信誰,那就只能相信自己!不管他是真的生氣還是存心想看我出醜,我都要接手。

舅舅連舅媽都不信任,卻那麼信任我,我不能讓他失望!不會就去學嘛!我才20而已,相信只要用心,總會有收穫!

打定主意後,我也沒去求他,第二天一大早起牀洗漱化淡妝,除了洗臉化妝,平時我都喜歡披散着長髮,但既然要上班,就不能再鬆散,容易給人一種不正式的感覺,於是我又拿電卷棒把髮梢捲了兩圈,然後往後一梳紮起來,幹練利落!

下樓的時候,星野看到都睜大了眼,盯着我瞅了半天,“逗比怎麼突然改走女神路線了,好不習慣!”

我沒理會,專挑他刺兒,“你有黑眼圈了星美人!”

“唉!還不是爲你老公做設計圖,我這人毛病,一到白天困成狗,一到晚上靈如猴,夜裡纔有靈感,沒辦法!”

找藉口!“習慣是可以改的,你的頭髮終於不掉了,就得好好保養,熬夜很影響!作息可以調整,就看你願不願意逼自己一把!”

一臉困頓的星野被我義正言辭的教訓很不適應,“一大早就喝雞湯,這麼勵志是要上天?”

“對!和太陽肩並肩!”奧斯卡特歡實的追我到門口,我抱起它撫了撫,然後放下,意氣風發的轉身上了車,我以爲即將踏上康莊大道,誰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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