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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 是誰?

146 是誰?

“對不起!”除了道歉,似乎無話可說,不管能不能安撫到她,我也只有這句話,再也說不出其他。

她趴在沙發上哭得一塌糊塗,爲這短暫而虛假的愛情。沒有付出身子時,可能情傷並沒有那麼嚴重,但當她把自己交付時,卻發現他心頭沒有空位,早已被佔據,那種感覺,光是想象都難以接受!

換成以往,以我的性格,肯定會讓章季惟幫我找到範星翼,跟他理論,然而現在我已經跟章家了斷,自己的心又千瘡百孔,對一切都很消極,感覺就算去找他也沒什麼用,乾脆沒折騰。

我安慰不了,她看到我只會更生氣,那我還是走吧,不在這兒礙眼。

哀痛欲絕時,語言蒼白無力,窗外明明是大太陽,我選擇沉默,黯然拎着行李箱,把鑰匙放鞋櫃上,開門離去。

她沒有追我,我也不會恨她,明知道她此刻已經很絕望了,可惜她不要我安慰,而我也身心俱疲,實在沒精力哄人,

打定主意後,先去了一趟醫院,把離婚的事告訴了我爸媽,起初她還不信,後來看我表情黯然,沒有憤怒的樣子,這才察覺到不正常,斂色問我,

“真離了啊!”

這話問的,要不是因爲她是我媽,我都懶得理,“這種事有必要說謊嗎?”

我媽至今疑惑不理解,“這孩子怎麼說翻臉就翻臉?那天還跟我,他喜歡的人是你,絕不會拋下你不管的!”

這樣的話,我實在不想再聽,被騙到心麻木,苦笑,“喜歡算什麼?他愛的人始終是清愉。”

“又是因爲清愉?她到底跟季惟說了什麼?你怎麼可能鬥不過她?”

她很氣憤,我已經連生氣都懶得,從來沒想過要和她鬥,有決定權的是他,不是我,也不是清愉,我也不屑用手段去留住一個男人,投機取巧得來的感情不可能穩固,所以討論對錯沒有意義,“別問了,已經離了,徹底斷絕,我不想再提。”

“那他給你分了什麼?”

我就知道她最關心這個,直接把卡拿出來給她,那是賣掉股份的錢,留給她,讓她帶爸爸離開這兒,回我們那邊縣裡的醫院,繼續療養。

聽我說要走,她很擔心,怕我想不開,“咱們一起回老家唄!你一個人出去我不放心。”

“只是出去走走散散心而已,媽你放一百個心,我不會輕生,纔沒那麼傻,出去後會經常跟你聯繫的。”

安撫好家人之後,我去買手機,補了卡,又把票買了,打算去一趟杭州,之前說好了要去,因爲各種問題沒去成,現在一個人出發也挺好,不用再將就別人的時間。

票是明天的,我先找了家酒店住下,小產就像來大姨媽一樣,但比那個痛得多,整潔而空蕩的房間裡,連看電影的心情都沒有,彷彿所有情緒與我而言都無關痛癢,我就那麼躺在牀上,循環着一首《起風了》入睡,

從前初識這世間,萬般流連 ,看着天邊似在眼前,也甘願赴湯蹈火去走它一遍,

如今走過這世間,萬般流連, 翻過歲月不同側臉,措不及防闖入你的笑顏,

我曾難自拔於世界之大,也沉溺於其中夢話,不得真假,不做掙扎,不懼笑話,心之所動 且就隨緣去吧,逆着光行走, 任風吹雨打!

朦朧間,隱約聽到腳步聲,怎麼可能呢?門已經反鎖了啊!當我迷糊睜眼,就見原本關掉的燈被打開,一道熟悉的身影坐在牀前,就這麼靜靜的看着我,撫着我臉頰,輕聲嘆氣,

眉眼如舊,心卻裂了一道口,看到他的那一剎那,喉間堵到窒息,憤然揮開他的手,我迅速坐起來,質問他怎麼進來的,

他說這家酒店的老闆是他朋友,拿備用房卡進來的。

說着他突然擁我入懷,“香香,別走!我是有苦衷的,等我處理好這一切,我會接你回來!”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憤然推開他,恨到了極致,感覺胸腔快要爆炸,“字都簽了,再說這些就是耍流芒,立馬滾出去,否則我報警!”

“香香!”

他還想再說什麼,門突然又開了,就見清愉衝了進來,帶着一幫記者,對着我這兒狂拍,說要抓間!

剛要憤怒嘶吼,又猛然驚醒,睜眼只見屋裡空空蕩蕩,只有我和循環的歌聲,

回想我的情路從來沒順過,總愛一回,傷一回,自欺欺人夢太甜,才讓他夜夜佔據我心間,忘記他究竟需要多少天,愛冷心倦,似夢似醒在深夜,往事漸漸蔓延,再難入眠。

從出發到上車,我一直沒有回頭看,不屬於自己的不眷戀,相信再痛的傷口都能結痂,

沒坐飛機和動車,我選了火車,似乎火車纔有種難以名狀的旅途感,對面是對小情侶,男生在打王者,女生就給他喂吃的,並沒有抱怨,而他也很自覺,玩兒了一局之後就不玩了,兩人一起看電影,

旁邊是個自稱美術學院的學生,要加我微信,說讓我給他發張照片,他可以給我畫像,我跟他說手機丟了,才換的卡,沒有申請微信,

他又說自己會看手相,給我算一算,這種套路太低端,我懶得配合,“多謝,不過我不信命。”

正常人聽到這兒就應該知道這是拒絕了,然而他也不覺得難堪,繼續搭訕,“哎,你是哪個學校的?國慶放假回家?”

不想再繼續周旋,我乾脆直接跟他說,“我結婚了!”

“哦,是嗎?看着你很小的樣子,我還以爲是學生呢!”他一臉驚訝,尷尬笑笑,過後再不跟我瞎聊,我終於解脫了!

一個人旅行很自在,唯一的麻煩就是,去洗手間的時候沒人給你看行李,我只能拜託對面的旅客幫我看一下,

起身去洗手間時,半道上突然有個女孩兒抓住我的胳膊,有氣無力的靠在我身邊,“姐姐,救救我,我……好像……好像被人下藥了!”

她這麼一說,我立即警惕起來,就見她眼皮直打架,攥着我的手有些發抖,但還是拼盡力氣跟我說,“有人拉我的話,千萬別鬆開我!求您!”

類似的案例我在微博見到過,但她這種也有可能是騙子,利用別人的同情心,在接近的同時也會下藥,我突然有些緊張,不知道她到底屬於哪一種,想抽回手,她卻拉的很緊,眼神裡盡是祈求,看的我於心不忍,

迅速打量四周,我發現側前方車廂連接處,好像的確有兩個男人,一直在往我們這邊瞄,難道他們就是獵手?

如果我就這麼鬆開她,可能她就會被那些人帶走,真被下藥的話,根本沒有還擊之力,也許她這輩子就毀了!可如果她是假裝,我多呆就是危險,

但她胸前的確掛着學生證,應該不會有假,我不能因爲害怕就棄她於不顧,也許此刻於她而言,我就是她的救命稻草,這社會陷阱雖然多,終歸還是有人情在,

下定決心後,我不再猶豫,把這個女學生扶到我座位上,讓那個美術生幫忙照顧她,安置好她之後,我想去洗手間,但那兩個男人一直守在那兒,我有點兒發怵,美術生就讓對面的小情侶看着她,他起身陪我一起,

剛纔他搭訕我愛理不理,這會兒還願意保護我,讓我有點兒小愧疚,他還跟我道歉,讓我別介意,

“我就是之前太內向,交不來女朋友,我宿舍哥們兒讓我大膽一點兒,改變自己,教我很多搭訕方式,所以我才試用一下,沒想到你已經結婚了,不好意思啊!”

笑容很靦腆,我也沒計較,“人際交往很重要,改變自己也是好事,別安壞心就好。”

“那肯定的,我可是根正苗紅的好青年!”

他跟我一路,那些人也就沒動靜,到洗手間後,他在外面幫我守着,等我出來,卻沒見他,瞄了一圈,茶水間也沒見人,會去哪兒呢?

那兩個男人還在那兒,一直盯着我,大概是覺得我劫了他們的人,我怯怯往回走,還沒走到他們身邊,身後有人拍我肩膀,回頭一看,是那個藝術生,我嚇一跳,問他去哪兒了,他說剛纔遇到女神,在另一個車廂,他跟過去想打招呼,結果發現她有男朋友,就又回來了。

說話間走到那兩個男人跟前,其中一個盯着我,朝我走來,伸手想拉我,我下意識後退,藝術生把我攬在懷裡,突然感覺一陣眩暈,怕他們謀害,我一直拽着藝術生的胳膊不撒手,耳朵開始嗡鳴,周圍太嘈雜,我甚至聽不到他們說什麼,漸漸失去意識。

醒來時,我發現自己竟然躺在牀上,難道我還沒走?一切只是一場夢?可這個房間明顯不是我原來訂的房間,到底怎麼回事?難道我也被人下了藥,要賣到山溝溝裡?或者被解剖,器官被賣?

就在我疑惑時,門突然開了,看清來人的那一刻,我不禁皺起了眉頭!怎麼會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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