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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 犧牲

162 犧牲

表姐的這份自信真讓人佩服佩服!看來這段時間章季惟一定對她很好,否則她也不會說出這麼肯定的話吧?

回想第一次被樑言峰抓走時,我也像她這樣,天真的以爲章季惟一定會來救我,結果卻是那麼諷刺,我並沒有等來他的營救,等來的只有一張離婚證而已。

這一回,同樣的情景再現,我已經不再抱任何期望,甚至也不像曾經那麼害怕了。淡定的看着清愉跟樑言峰交涉,苦苦哀求他放過自己,

“我已經被你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究竟要怎樣才肯放過我?”

被央求的樑言峰悲憤交加,“我只想讓你回到我身邊,僅此而已,就那麼難嗎?”

“我不想,我不想!”清愉痛恨拒絕着,“我不想再看到你,你就是我的噩夢,我的恥辱!”

“我那麼愛你,視你爲命,從來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你居然認爲我是恥辱?”

“你認爲那是愛,我卻覺得那是枷鎖,束縛我的牢籠!”清愉的眼中難掩厭惡,身子下意識向後挒,身心對他皆是排斥,

“真正愛一個人,就會爲她考慮,爲她着想,當愛不在,當她想要離開時,就把手放開,讓她自由飛翔,而不是殘忍的折斷她的羽翼,強迫她留在你身邊!”

“明明有愛,爲什麼突然就不在了?究竟是誰背叛了我們的愛情?”樑言峰還在糾葛對錯,陷入曾經的那段往事裡無法自拔,清愉好像快被他折磨得瘋掉了,捂着頭不斷的道歉,

“是我的錯行了吧?是我對不起你,我背叛了愛情,已經找不到當初對你的那種感覺了,你就不要再揪着我不放了,給我自由的生活吧!”

?她越是祈求,樑言峰越是憤怒,俯身咬牙切齒的盯着她,“給你自由,讓你去找章季惟?憑什麼?憑什麼讓我不快樂,而你卻能和他雙宿雙飛?我不甘心!做不到把你拱手讓人!“

?閉眼揉了揉太陽穴,隔那麼遠我都能感受到清愉的無奈和絕望,“留下我有什麼用?我的心根本不在你身上,就算強留着我的人,我也不會快樂,我會給你擺臉子,這樣大家都不會開心。“

?反正換成是我的話,我是不會這麼委曲求全的,然而樑言峰竟然愛到走火入魔,居然可以卑微到這種地步,

?沒關係,只要看到你我就很開心,我想時間久了,你總會被我打動。”

?近乎乞求,無限妥協的眼神,令我這個旁觀者都看着難受,既爲他感到悲哀,又替他不值。癡情的確令人動容,可癡情的過了頭,就會變成一種困擾,譬如現在的樑言峰,對清愉而言就是一種可怕的夢魘,她極力想擺脫,他卻如鬼魅一般滲透她的生活,怎麼也擺脫不掉!

?我甚至可以想象,清愉出車禍之後被他劫走的那半年,究竟過着怎樣生不如死的生活,又是怎樣的受盡凌辱,苟且偷生,想盡千方百計才從魔掌中逃脫!

?這麼算來,我突然就能理解了,她回來之後見到章季惟,爲什麼會緊抓不放,對她來說,章季惟就是救命稻草啊!只有緊緊抱住他這課大樹,她才能尋得庇佑。

?然而現在看來,她的如意算盤似乎是打錯了,樑家的勢力本就不容小覷,再和範家聯手,更是可怖!

?他們聯合對付章季惟,任憑他再有才幹也招架不住有預謀的陷害!假如章季惟自身難保,他又該怎麼保護清愉呢?

“樑言峰,你不要再癡心妄想了!”痛苦的捂住耳朵,她甚至不想再聽他說話,“我不會再讓你得逞,季惟他一定會來救我的,你就死心吧!”

“該死心的是你纔對!你真以爲章季惟還會顧念舊情嗎?別忘了,他已經結過婚了!據我所探,章季惟對他妻子還是很寵愛,你又何必回去橫插一腳?“

?哎-----這話我就不樂意聽了,你倆吵歸吵,怎麼爭執我無所謂,別引戰到我身上啊!我還沒發表意見,表姐已經不能忍,不屑一笑,拿事實說話,

“寵嗎?上次你把她拐走,季惟並沒有救她,而是陪在我身邊!”

?扎心了!能不能不提這事兒?哼!我恨他們,一點兒都不顧及我的感受!樑言峰也不示弱,冷笑提醒,

“那是因爲你欺騙了他,他以爲孩子是他的,纔會陪着你而已,你猜……他要是知道孩子是我的,會怎麼看你?”

?清愉瞳孔微張,緊張恐慌,下意識看我一眼,其實這話我早聽樑言峰說過,所以很淡定,沒有絲毫驚訝,可她不承認啊!逞強依舊,

“你不要胡說八道的誣陷我,我的孩子是季惟的,纔不是你的!”

?男人最不能容忍的,大概就是混淆血統這種事,原本癡面相待的樑言峰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忽然橫眉,攥起她手腕狠狠捏着,“明明是我的種,你居然好意思說是別人的?”

?清愉咬死不承認,“就是他的,不是你的!”

?樑言峰忽然又笑了,手上的力道不輕反重,我分明看到清愉痛得擰眉,快要哭了,奮力掙扎着,而他直接無視,”你就仗着孩子沒了,所以才死不承認吧?要不要把DNA檢測報表交給他看看?“

?“什麼報表?”清愉眼神閃躲,樑言峰鬆開了她,起身俯視着癱坐在地上的她,倨傲冷哼,“爲了回到章季惟身邊,你不惜欺騙所有人,把我的孩子當成他的,可惜他們不信你,堅持要你做檢測,爲了躲避,你居然狠心把我們的孩子弄死!趙清愉!你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心?”

?“還不是被你逼的!”憤怒的清愉嘶吼出聲,滿懷怨恨,”我本來就要跟季惟結婚了,你卻突然跑出來毀掉原本屬於我的一切!要不是我被你劫走,又怎麼會輪得到香香去嫁給他?“

激動指控着,她又看向我,一再申明,“季惟他是我的,是我的未婚夫!是你搶走了屬於我的男人!”

感覺她已經近乎癲狂,我不敢否認,生怕激怒她,在一旁點頭連連,“是,對,都是你的,我也還給你了啊!你冷靜點,慢慢說!”

“冷靜不了!”哀嚎的眼淚花了原本精緻的妝容,她根本控制不住爆發的委屈,爬起來跟他講道理,我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也論不出誰是誰非,都有理,又都有錯,不是一句話就能斷得清楚的!

樑言峰也不甘示弱,“什麼叫章季惟屬於你?你本來是屬於我的,我纔是你的初戀!你卻變心要跟他在一起,我不會讓你如願的!你這樣三心二意的女人,還好意思在他面前裝清純,裝聖潔?”

撕破臉的後果就是互相摧毀,樑言峰得不到她,就不想看到她如願,猙獰的狂笑着威脅,

“孩子沒了,你怎麼說都行,別得意,我一早就做了DNA檢測,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下,所以我手裡有證據,不止如此,連我們歡愛的錄像,我也保存了下來,我不介意拿出來讓他欣賞,看看你這個清純玉女到底有幾個男人,會多少姿勢!”

“住口!卑鄙無恥的畜生!你給我住口!”竭嘶底裡的怒呵從她口中發出,毫不顧及形象的憤慨,徹底嚇傻了我!跟她認識這麼多年,我從沒見過表姐這幅模樣,彷彿溫順的白兔突然變成了蛇蠍,判若兩人,好半天我都緩不過神來!

怕他倆打起來,我試圖岔開話題,突兀的問了句,“那個……樑先生,章季惟惹上官司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不可能販毒的!是不是你在陷害他?”

他沒回答我,只是看向清愉,“假如章季惟坐牢了,你還能指望誰?只能乖乖的回到我身邊來!”

“你做夢!”清愉一口拒絕,對他深惡痛絕,“就算沒有他,我也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這麼說來,樑言峰肯定是知道內情的,他就是爲了讓清愉死心才陷害章季惟運毒,我必須問清楚,還章季惟一個清白!

“你和表姐的恩怨我管不着,但你不能因爲自己的私心就連累無辜!你要是還有一點良知,就不要再任由章季惟被誣陷!”

“其實在清愉沒變心之前,我還是很欣賞章季惟的爲人,“樑言峰攤手錶示無所謂,”只要清愉回到我的身邊,我可以做個十足十的好人,立馬讓章季惟擺脫官司!“

只怕表姐不會同意吧?我剛看向她,她就瞪我一眼,“你的如意算盤倒是打得響亮,讓我回到這個變太身邊,確保季惟平安無事,而你就繼續做你的章太太!憑什麼!憑什麼要我犧牲自己成全你們?你怎麼不犧牲自己?”

呃……我頓感爲難,“就算我願意犧牲自己,他也不稀罕我啊!對吧樑先生?”

劍拔弩張的時刻,他還不忘表白,凝視着她,深情款款,“我只要你!”

我撇嘴蹙眉,表示愛莫能助,樑言峰又繼續激將,“你不是說自己很喜歡章季惟嗎?這一次他翻不了身的,很快就要坐牢,你不該犧牲自己營救你的心上人,證明自己的真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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