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雪小姐，你願意嫁給我章東遠嗎？”章東遠擡頭看着她，脣角是那樣自信的笑容，似乎是算準了她肯定會驚喜成這個樣子，算準了她根本不可能拒絕，眼底明亮的讓人暈眩。
這個男人，到底是要怎麼樣……
杜雪想要一本正經，可是不能，脣角根本不受控制的上翹，就是想要笑，根本停不下來得。
這樣的幸福，她每一天都生活在幸福裡面，平常日子裡的小幸福，看着思思健康平靜的長大，看着章東遠笑容裡淡淡的溫暖，看着章東遠和思思兩個人笑鬧的模樣，看着章東遠對思思的寵愛，她都幸福的無以復加，現在這一刻是大幸福，將平常的幸福放大了百倍千倍羅。
有種被吃定了的感覺，可是看着他眼底那些自信的光亮，竟然也都是沒辦法下了狠心逗逗他說一句兇惡的話。
滿天的煙火更加繁盛，光亮映照在兩個人的臉孔上面，周圍也有鄰居出來看煙火，章東遠看着杜雪笑起來的臉孔，覺得這一次真是值得，滿天煙火能換她笑的歡顏。
“你快起來，老夫老妻好尷尬……”對面樓上也有人出來，杜雪生怕所有人都看得到這裡，畢竟煙火那樣亮的映照。
“你在我心裡是永遠的小女孩。”章東遠開口，仍然是半跪在地上：“答應我，我就起來。”
“好好。”杜雪答應，指望他快點站起來。
章東遠長身而起，過來擁着杜雪看煙火，碩大的鑽石戒指從杜雪的左手無名指上穿過，閃耀的一顆，在煙火的閃耀下面格外的閃亮，可絕對不是日常能戴着出去的，杜雪看着囧，低聲：“這個也太……”
章東遠握住她的手，把她手整個包在他的手心裡，吻她的臉頰：“求婚戒指當然是這樣，不然你不嫁給我，明天我們去挑結婚的對戒，然後結婚，杜雪，我不要你絲毫沒有名分的就回來，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嫁給我章東遠，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這一次我們在一起一輩子……”章東遠的聲音窸窸窣窣的滑入她的耳裡。
杜雪回頭看他，他眼底映照着滿天的煙火，也許時光會過去，也許年華會老，可她在這裡看着章東遠，此刻滿天的煙火永遠定格在這一瞬。
***
章念心收拾好自己，整理起來去門口穿鞋，邵一佳在後面拉她，聲音裡略微的沙啞：“不然就住在這裡……”
她的身子笑笑的，軟軟，他抱着不想鬆開。
章念心想着，脣角就笑，回過神來，看見邵一佳已經也是穿了外套，忙問：“你幹什麼？”
“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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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燈下的人，是李莉珍。
李莉珍看着他們過來，看着他們手拉手的樣子，還有一路上的那兩個吻，這條路是筆直，她都看得清楚，可是恨不能都沒看到。
如果看不到，還能騙自己。
其實白天她就來過的，是想給邵一佳做早飯，可卻剛好看見章念心拎着早飯上樓，下午邵一佳的電話打過來，她一個都不接，還想給自己找一個藉口，想他們本來就是可能研討問題太累了，可是現在……
可是現在不能了，再也不能……
章念心看着李莉珍眼底那樣絕望的光亮，心都跟着一顫，邵一佳護着她一點，兩方人都沒有靠近，隔着這樣的距離，邵一佳先開口：“莉珍……”
李莉珍從車子的陰影裡面走出來，手裡拿着一個保溫桶，跟邵一佳晃一晃，笑起來：“一佳，我燉了骨頭湯，用高壓鍋壓了好久的，很好喝！”
“莉珍！”邵一佳大聲一點，叫李莉珍的名字。
李莉珍走過來，手裡晃着那個保溫桶：“走吧，上樓去喝湯吧，不然這樣，你拿着，也這麼晚了，我先回家，明天我再過來找你。”
說的輕描淡寫，彷彿根本沒看見邵一佳身邊的章念心的樣子。
“莉珍！”邵一佳打斷她，也沒有伸手接保溫桶，只說：“你冷靜一下。”
對面的李莉珍看着他，眼睛裡面忽然就有了朦朧的顏色，脣角的笑容也都是漸漸的消失，露出痛苦的神情，大聲的還回去：“你要我怎麼冷靜！邵一佳！你跟我說你要我怎麼冷靜！”
說完，猛地看向一邊的章念心：“你那麼有錢的
一個人！爲什麼就是不肯放過他！他是我男朋友！你這個小三你這個賤人！章念心，你這個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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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繼續下去，不知道會如何是好，邵一佳握着她的手，她明白的點頭：“我先走。”
車子開起來，看到路邊的邵一佳和李莉珍從她車子邊過去，有一瞬間會很怕李莉珍是不是會忽然的衝上來，衝在她車頭前面，她真是有那麼一點怕的。
她不知道怎麼面對李莉珍纔好，開車上高架，到自己小區門口的時候，接到邵一佳的電話，接起來，邵一佳說：“我送她回家了，她情緒不是太好，可我說的已經很清楚。”
略帶殘忍的味道。
章念心想了想說：“別太傷她……”
可是說完，自己都覺得怎麼可能……
傷害是無法避免的，都是自己的錯，卻去傷害一個無辜的女孩子，自己真是太過，想要彌補，可能怎麼彌補？她想不出一個方法來。
又說了幾句，掛了電話。
邵一佳避開了很多事情，她大概都能想得到，李莉珍一定說了很多話，可是邵一佳沒有說出來，大概類似於她是一個多麼惡劣的女人之類的，現在的情況是無論李莉珍說什麼，她都沒得反駁。
各自處理好各自的事情，他們這樣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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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一佳送了李莉珍回家，李莉珍開始是哭，後來終於慢慢平靜，再到後來一聲也不吭，安安靜靜。
給章念心打完電話，就看見李莉珍又從樓道里面出來，過來駕駛位敲他的車窗。
車窗降低下來，李莉珍說：“邵律師，我能去你家裡收拾一下東西嗎？我還有些東西在你家裡。”
邵一佳看一眼時間，已經11點多，並不太合適，於是說：“改天吧，太晚了。”
李莉珍眼淚一下子落下來：“改天我會沒有勇氣去面對，趁着我今天還有力氣，以後我再也不會打擾你的生活。”
看着李莉珍眼淚落下來，邵一佳終於是鬆動：“莉珍，我們還可以做普通朋友，如果你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我都可以打給我，工作上的事情你也不用想太多，我會辭職，你可以繼續你的生活。”
李莉珍上車就靠着在車窗上，一動不動，也不說話，下車跟着邵一佳往邵一佳的家裡走的時候，李莉珍問：“邵律師，章家現在都失勢了，你就不怕萬一林巖川動手腳嗎？上次那封警告信。”
邵一佳開了房門，避而不答：“進來吧。”
房間裡跟之前一模一樣，李莉珍進屋裡去拿東西，邵一佳以前從來不知道李莉珍會有這麼多東西放在他家裡，整理一下出來了一大兜，有電燉盅，也有圍裙和衣服，李莉珍進房間裡收拾衣物，拿出來兩三件，邵一佳在一邊站着看，李莉珍一邊收一邊哭，最後乾脆蹲在地上蜷縮起來。
“邵律師……”李莉珍哭的肩頭都在不住的抽動。
“。”
可這三個字落在李莉珍的耳朵裡，不異於凌遲！
“你一直都利用我，你利用我忘掉章念心！從一開始就是，她在一邊看着，看我們在一起她才又出來奪走你！我再怎麼小心再怎麼愛你，你心裡都是她！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覺！你心裡有沒有一點我……”李莉珍嚶嚀着出聲：“不就是跟你做嗎？我也可以，我也可以！”
“不是。”邵一佳低聲的勸：“莉珍，如果能說什麼道歉的話，我只能說，我認真地想跟你交往，絕對是認真的，是我你。”
李莉珍張口狠狠地咬着他的胳膊，狠狠的咬下去，用力的咬。
疼的厲害，邵一佳沒有躲，任由她來，她終於是漸漸鬆口，眼淚全都掉落下來，溼了他的襯衣。
***
林巖川接到電話，聽到對面的聲音徹底的愣了一下，隨即笑出聲音來：“原來是你啊！怎麼想我了？隨時歡迎！不過有條件……”
“想回來跟着我可以，幫我打給杜雪，約她出來一起見個面，我想見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