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幹什麼？”李宏祥十分嚴厲，低吼道。
李凝煙身子害怕得抖動兩下，低垂着頭，眼神卻堅定得很，垂落在兩邊的手緊拽着。
“好啊。”李宏祥脖子都氣得漲紅，伸出手，指着李凝煙，“我說這段時間怎麼老往外面走，我就說有情況，你媽還讓我放寬心，相信你，給你一些自由，這就是你給我幹出來的好事！”
說完，又看向甘豔，“你看，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
甘豔動了動嘴脣，又無奈嘆了一口氣，看向李凝煙，“小煙，你這是做什麼？”
李凝煙性子向來溫順，做出這麼刺激的行爲，讓她也很是不能理解。
“做什麼？”李宏祥冷笑，“還能做什麼？怕我們發現她手機裡一些不爲人知的秘密。”
他說得擲地有聲，李凝煙單薄的肩膀瑟瑟發抖，不氣都不敢出。
李宏祥看着她一聲不吭的樣子，越看越來氣，“你以爲你什麼都不說，我就不知道了嗎？呵，你的事都在學校老師之間傳遍了，還想怎麼樣？我和你媽的臉都丟盡了！”
話還未落，李凝煙倏地擡頭，不可置信的望着他們，含着一絲渺茫的奢望，顫抖着聲音開口：“爸，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不知道？”李宏祥插着腰，在原地轉了兩圈，咬牙切齒的看着李凝煙，“燕老師的女兒也在q市上學，就說看到你的和一個男生晚上約會去賓館，我還不相信，去人家家裡把人臭罵了一頓，你倒好，不僅在學校亂來，回家你是不是也和男生胡來？”
李凝煙剛剛那副樣子，可不就是一臉心虛的表情嗎？
原以爲乖巧的女兒，現在突然給他弄出這麼一出，誰能受得了？
李宏祥這下可是都要被氣昏頭了。
“萬一她亂說呢？”甘豔猛地也站了起來，“和男生交朋友是一回事，說去賓館是另一回事，老李，這事你要問清楚小煙，嗓門那麼大，嫌街坊鄰居沒來看熱鬧是不是？”
她眼底皆是不信，“而且，也有看錯不是嗎？”
“人家都看到，會亂說嗎？交朋友？現在正是讀書的時候，交什麼朋友？交了還有精力讀書嗎？”李宏祥沉着聲反駁，“學生就該是學生的樣子，讓你去大學，是接受更多的知識，之後能生活得更好一些，不是讓你去給我亂來的！”
李宏祥板着臉，教訓着，嗓音倒是收斂了一些。
他當了半輩子的老師，最清楚這種危害，有多少好苗子栽倒在戀愛這個漩渦裡，在他看來，學習的時候就應該學習，之後畢業了，找到好的工作，那時候才談婚論嫁。
這樣不是好嗎？
非要在學習的時候眉來眼去，丟人現眼的。
他班的學生要是出現這種問題，馬上處理，嚴厲處理，必須通知雙方家長，狠狠警告。
甘豔雖對他的態度不滿，但見他這麼說，也沒說什麼，收斂了下神情，走到李凝煙身邊，“小煙，你告訴媽媽，燕老師的女兒說的是不是真的？這種事，是不能亂說的，多影響名聲。”
她不相信，李宏祥那種急性子，沒有問清楚就開罵。
李凝煙閉了閉眼，一滴淚珠從眼角滑落，咬着脣瓣，輕點了下頭。
她的確有一次和何易皓去賓館了。
看電影太晚，路上堵車，趕不回學校，去住了賓館。
“你！”李宏祥眼底通紅，高高舉起了手掌，落到半空，始終打不下去，指着門口，“走！我們老李家沒有你這種女兒！”
他們保守了一輩子，這麼會有這種女兒？
瞞着他們戀愛也就算了，還做出這種不知廉恥的事。
現在，整個學校的老師都不知道在背後這麼議論嘲笑他們一家。
光這樣想，李宏祥更是一身火，這輩子的臉，就這麼被李凝煙給丟盡了。
“媽…”李凝煙突然大喊一聲，甘豔在她面前，身子突然軟了下來。
李宏祥也懵了，連忙將甘豔抱到沙發上，掐住她的人中。
“你…”甘豔虛弱喘着氣，手指向李凝煙，“給。給我說清楚。有。有沒有發生。關係？”
說道最後，咬牙切齒。
“沒有，媽，我們沒有…”李凝煙大哭着搖頭，抓住甘豔的手，對方把頭扭到一邊，喃喃着，“果然是你，我一直都不相信，果然是你！”
“媽…”李凝煙眼底含着淚花，哽咽着出聲，“我們只是談戀愛，只是談戀愛。”
“還敢說！”李宏祥又是一聲怒斥，指着房門，“馬上給那我進去！從今天開始，不準外出！”
“媽…”李凝煙留着淚，看着甘豔，“我要在着裡陪媽。”
“我沒事，走吧。走吧。”甘豔輕擺擺手，臉上失望至極。
“媽…”李凝煙眼淚掉得更加兇猛了。
甘豔直接別過臉，精神倒是回了一些，低緩道，“讓我好好靜靜。”
沒有辦法，李凝煙只能站起身，用手背擦了擦眼淚，拖着腳步想房內走去。
躲在被窩裡，放聲大哭。
自小，李宏祥和甘豔對她要求就很嚴，嚴到什麼地步？
和男孩子多說一會話都不行！
說女孩子就應該有女孩子的樣子。
家裡更是有門禁，十點之前必須回來，不然每隔幾分鐘一個電話，只能在買書的時候出去，不允許她在外面太久。
所有的遊玩聚會都沒有人邀請她，她本身性子也靦腆，也就不在意這些問題。
但，從小學到高中，她自由一個說得上話的朋友，沒人和她玩。
上了大學，兩人對她的管束才鬆了一些。
她才能和何易皓見見面。
這下怎麼辦？
還氣到了甘豔，她心裡愧疚得很。
但若是讓他們知道是何易皓，那麼，他在兩人眼底的形象也就徹底沒了。
她也不知道父母爲什麼那麼傳統，最是看不到早戀的孩子，認爲這樣不務正業，兩人還去了賓館，雖然沒有發生什麼，看兩人的樣子，已經是十分惱怒，她不能把他說出來。
手機已經被她摔壞，李凝煙怕何易皓會擔心，止住了哭聲，打開電腦，準備給他發一條信息。
那曾想，電腦網線已經被人拔了，李凝煙愣愣看着，眼底不可置信。
她的父母是什麼意思？
軟禁她嗎？
更是傷心，趴在牀上又哭了起來。
她與何易皓只是談個戀愛，搞不明白爲什麼光明正大的交往，在父母眼底就變得這麼不能接受。
賓館那次真的是不得已。
她解釋，也不知道有沒有人會信。
另一頭。
何易皓在地鐵上，望着電話。
這麼也不打通，還關機了。
難道是沒電自動關機了？這會功夫，早就回到家，就算沒電也會發現充上，給他會給信息。
在忙？
何易皓的眉頭越皺越緊，想不清楚原因，也掛心着。
只能晚些再打，希望那個時候李凝煙能回他。
將手機放入褲兜，看着窗外，發起了呆。
下午。
李凝煙頂着一雙紅腫的眼，看着面前的父母。
“媽，你身子好些了嗎？”她聲線沙啞，語氣擔憂。
“好多了。”甘豔沉着臉，還是回答了。
也就是一下子接受不了，高血壓犯了，休息一下便好。
“你別和我們說那麼多。”李宏祥面色鐵青，“說，那個男人是誰，做什麼的？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李凝煙雙手抓緊，低垂着頭，儼然不願意多說。
“我告訴你，李凝煙，彆氣完你媽接着氣我，你要是不講清楚，我看你這學校也別去了！”李宏祥粗着嗓音說完，又道，“去學校是學習嗎？你都去幹了些什麼？”
外面都在議論，他們家的孩子作風不檢點，去外面盡是胡來。
做父母的哪能忍受得了？
就算李凝煙口口聲聲說沒發生什麼，誰信？
地方就這麼小，她以後可是要回來嫁人的，被這麼一傳，名聲都壞完了，還有誰會娶？
誰看得起？
兩人保守封建，又在小地方蝸居了大半輩子，思想已經形成，現在實在也是氣狠了。
李宏祥又有些好面子，當然，更害怕李凝煙被人戳脊梁骨，被人貶低看不起。
李凝煙身子顫了顫，吸了一口氣，眼淚又嘩啦啦留下來。
李宏祥瞧見，嘴脣動了兩下，欲言又止，狠了狠心，“快點說。”
“對啊，小煙，這種事你要和爸媽說清楚，我們也好有個心理準備，不然我們怎麼還敢放心你去外面？你說你這個樣子，你爸怎麼還有臉去學校上課？”甘豔苦口婆心說着。
“我最好氣死，不然她都不甘心！”李宏祥咬着牙，賭氣說了一句，話落又道，“真是白讀了那麼多書！”
“爸。”李凝煙喚了一聲，拼命搖頭，“我沒有。”
帶着哭腔的話語，淨是委屈。
“沒有？你少有一點心裡都難受！”李宏祥已經口不擇言了。
李凝煙險些沒把他氣瘋，還和男生去賓館，這纔多大？
這次沒發生什麼，下一次呢？
李凝煙可是身在q市，做什麼他們都是不知道的。
他要是不好好教訓一下，他就不姓李！
“小煙，告訴媽，他是誰，你們在一起多久了？”甘豔雖然也氣，但沒有像李宏祥那樣，柔和點說話，李凝煙或許更聽，不至於起反抗逆反心理。
“大、大半年。”李凝煙垂着眼眸，小聲說。
“他也是你們學校的學生？”甘豔又問。
“恩，大三。”李凝煙如實回答。
眼下，她要是不說話，兩人絕對不可能放過，只要不說出何易皓的名字，其他的她都可以告訴他們。
“學什麼的？”
“計算機。”李凝煙緊張得握着拳心，忍不住道，“他對我很好，爸媽，我們不能正常談戀愛嗎？”
她今年都二十歲了，不是十幾歲的孩子。
“談什麼談？”李宏祥直接打斷，“人家比你大一屆，畢業之後天南地北的，你以爲還會在一起嗎？我告訴你，以後要是敢去外面過夜，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這些小男生心底想什麼，他還不知道嗎？
把人騙上牀，畢業之後就分手。
在他看來，現在的小姑娘也是十分隨意，他家女兒絕對不能這個樣子！
李凝煙要是敢這樣，別說已經二十歲，就是三十歲，他都必定狠狠教訓！
“他也是h市的，不是外省。”李凝煙小聲辯解。
“這麼說，你回來這段時間都是出去見他？”甘豔皺着眉頭。
“恩。”李凝煙如實應下。
“我就說她有鬼！”李宏祥看着甘豔又說了起來，指責道，“以前的時候，整天宅在家，哪有現在出去次數這麼多？你說沒事，沒事，現在好了，看吧，這就是你相信的好女兒。”
“行了！”甘豔不耐煩說，“能不能安靜，讓我問完，你在這裡罵，有意思嗎？能改變什麼嗎？”
李宏祥也是一臉怒氣，忍着倒沒繼續出聲。
“小煙，那天，媽說的是去賓館那天，你確定什麼都沒發生？”甘豔盯着她的眼，“必須要跟媽說實話。”
李凝煙沒有猶豫，點了點頭。
甘豔倏然鬆了一口氣，“那去賓館的建議是不是他提的？”
“這個問題還用問嗎？”李宏祥插了一句。
“不是。”李凝煙面色有些尷尬，但還是提何易皓辯解，“我和他去看電影，後來回來的時候堵車了，寢室已經關門，只能去住賓館。”
事實真的是這樣。
雖然，何易皓也曾在她面前有過失控的行爲，但從來不會逼她，更不會強迫他。
聞言，李宏祥冷嗤了一聲，卻又找不出什麼理由開罵，臉色十分難看，“你現在還在上學，就要分出精力來談戀愛，而且，會有結果嗎？到時候，還不知道落得什麼樣的下場，我跟你說，趕緊分手！”
李凝煙張大眼睛，看着李宏祥，輕搖搖頭，“爸，他對我很好，我不想。”
“好什麼好？他現在有什麼能力對你嗎？”李宏祥語氣極其不屑，“我跟你說，別和我扯這情愛的，他要是真對你好，那就等你畢業再談，我倒要看看，這個好，有沒有這麼好。”
“你爸說話是衝了一些，但是小煙，媽也不同意你現在談，分手最好。”甘豔點點頭。
地方就這麼小，他們老家還在市區的村子裡，那些老人要是知道，他們全家是要被戳脊梁骨的，要是李凝煙分手了，還可以說是看錯，沒有這回事。
被人看到去賓館了，造成的影響可想而知，她是堅決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而且，現在的小毛孩懂什麼？
依她看，那個男孩也是不存好心。
這麼遠，他們又管不着，當然要在假期的時候好好處理。
“媽，他很好也很優秀，對我很好，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李凝煙不斷爲何易皓辯解着。
“你還小，現在的男生稍微對你好一點，你就覺得夠了，你要知道，婚姻是一輩子的事，有愛情就行了嗎？還有柴米油鹽，生活的瑣事，還要考慮現實，聽媽的，媽不會害你。”甘豔放柔了聲音，儘量試圖說服她。
李凝煙苦着搖頭，“我相信他，我想和他在一起。”
話落，她抓住甘豔的手，“媽，你就信我這一回，就這一回，他真的很好，他也能讓我過得很好。”
“相信？拿什麼相信？”李宏祥哼了一聲，“用嘴說嗎？他不知道在你面前花言巧語了多少，我告訴你，沒得商量，立馬分手！”
要放在之前，他這暴脾氣，都不知道要做出什麼，去年生了場病，都收斂了很多。
“爸。”李凝煙胡亂擦了眼淚，“他說會等我的，等我研究生畢業，然後我們就結婚。”
何易皓真的是這麼說的，她當時都答應了。
“結婚？”李宏祥都氣笑了，“他叫你結婚就結婚？我們同意了嗎？還等你研究生畢業就結婚，這麼說，你不打算考研了？”
李凝煙點點頭，“他說他會留在q市工作。”
“這樣的孩子學習肯定不行，研都考不上，能有什麼作爲？還敢跟你講結婚，我看他就想套着你，要是找不到女朋友，就跟你在一起，要是找到了，立馬就和你分手了！”
“你還傻乎乎等着，他能給你什麼？簡直可笑！”
李宏祥氣不打一處來，接着說，“你倒時候要是考研，他和你學歷相差那麼多，兩個人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了，你還和他結婚？”
“對啊，小煙，到時候，你們肯定會起分歧的，而且，他要是養不過你呢？難道你還要自己去外面拼搏嗎？嫁人可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不能草率，你就聽爸媽的一次。”甘豔拉着李凝煙的手說。
他們不祈求大富大貴。
對李凝煙的最大期望，就是希望她回到h市，當個老師，工資不高，但足夠開銷，安穩一些，嫁一個好男人，家庭過得去就好，然後幸福安康，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
這樣的顧慮，其實也沒錯。
“媽，他能養活我。”李凝煙情急之下，脫口而出，“上次他跟我說過，我考研的時候他就工作了，他能養我。”
“你是不是被衝昏了頭？”李宏祥站在她旁邊，已經被氣得不行，“他說的話能信嗎？還工作養你，他沒準連自己都養不活，現在本科出去工作很有優勢嗎？你要是不考研，會來應聘的時候沒準連資格都沒有，不知道現在的工作多難找，還養你，我告訴你，不準和他有聯繫，聽見沒有？”
“這種人，好高騖遠，以爲自己多麼了不起，最沒擔當！”
李宏祥說得言辭鑿鑿。
“他不是。”李凝煙下意識反駁。
“還敢頂嘴？是不是對你太放鬆了，”李宏祥又不能打，只能用吼，“你有什麼分辨是非的能力？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誰管你，還不知道我和你媽？”
李凝煙垂着頭，眼淚一滴滴砸落，抽噎着，抓住甘豔，“媽，他不是那種人，他很優秀，他說會等我研究生畢業的，如果我考不上q大的研究生，他也會陪我去別的城市的。”
這些話，當時她聽得十分感動，現在，她也希望能感動她的父母。
何易皓不是這種人，她受不了他被這樣冤枉，即使是自己的父母，也會讓她替他委屈。
“傻孩子。”甘豔嘆了一口氣，“話是能隨便說的，但你不能隨意相信，他隨便說的話，之後也能隨便否認，而且，現在他連自己的未來都不知道，更何況還有你，媽和爸不會去害你，但是別人呢？未來的路還很長，你現在這個樣子，讓我們怎麼放心讓你再一個人去q市？”
她說得無奈又心疼。
李凝煙的性子一向軟弱膽小，能讓她這樣一直庇護的人，一定是非常喜歡，越是這樣，他們便越擔憂。
此時的她，已經沒有的自辯能力，隨時都可以被騙。
太危險了。
如此想着，甘豔心中的決心更甚，必須解決這個問題，讓李凝煙先分手，爾後帶她去散散心，緩解緩解情緒，感情自然也就淡了，到那個時候，回學校，看那個男生也更清楚一些，不至於再這麼糊塗。
“媽。”李凝煙吸了一口氣，突然想起一件事，連忙道，“媽，不是這樣的，他把未來想得很清楚。”
“我知道，用腦子想，然後跟你說一下，一起白日做夢。”李宏祥冷冷打斷。
李凝煙搖搖頭，繼續說，“他把房子都買好了，說陪我在q大讀研的。”
如果不是何易皓回來那日把購房合同給她，這件事她早就忘了。
“你說什麼？”李宏祥皺了皺眉。
這件事，好像沒有他們想得那麼簡單，
看着他們明顯不信的神情，李凝煙又擦了一把眼淚，“爸媽，我說真的，我有購房合同的。”
她說着便起身，翻找起來，手慌張顫抖得厲害，弄掉了好多東西，拿着幾張紙，快步向兩人走去，“爸媽，他沒有騙我的。”
李宏祥臉色冷肅，拿過她手上的文件，快速翻看起來。
甘豔連忙起身，與李宏祥一同看着文件。
“對。”李凝煙轉了轉眼珠子，又往自己的行李箱走去，打開又是一頓找，“我有房間鑰匙的，他那天都給我了。”
行爲動作，全然沒有了平時的樣子，慌張無比。
李宏祥與甘豔看完，面面相覷。
皆從對方眼底看到震驚與警惕。
一百二十平方，近一千萬，一次性全付清。
他們不信。
還只寫着李凝煙的名字，糊弄人的吧？
“小煙，房子你去看過了？”甘豔試探問。
“恩。”李凝煙說着，把一串鑰匙拿到他們面前，沙啞着聲線，“這是他給我的。”
“你確定他沒騙你？”甘豔說着。
李宏祥拿過她手中的鑰匙，左瞅瞅右看看，似乎在辨別真假，最後，索性將購房合同往地上一扔，“一千萬，就這麼送你了？當我們白癡糊弄？我告訴你，天上不會掉餡餅，只會掉下陷阱，他到底什麼意思，馬上給他打電話，叫他解釋清楚！”
“對對對。”甘豔光想着，身上也發寒起來，“小煙，現在騙子橫行，這指不定是什麼騙局，你趕快叫他說清楚，那是一千萬，不是一千塊，萬一真的有這套房子，戶主又是你，出了什麼事，你可是要負責的。”
他們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自然不相信，第一反應要麼是糊弄李凝煙，要麼就是一個巨大的騙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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