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麗這麼緊張,夏雲鵬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卻只能安撫着:“現在顧香蘭都不知道逃到了哪裡去,而且顧家那邊的處理方式方式我們還不知道。”
“再說,他們兩人婚後又不時常住顧宅,還早着,誰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麼?”
周曉麗說的不無可能,但是兩個人的時候總有一方要學會冷靜分析。
“當年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看當初她將宋嫺從樓梯推下根本就是存心的,我是不在她身邊,不然還不知道怎麼對付我。”周曉麗想起這件事就有點後怕,“宋嫺當時也沒有住在顧宅,纔回去幾天,她要是想對付,根本不需要設計!”
就顧香蘭那個腦子,她也覺得設計不出來。
就知道用暴力,野蠻至極。
當初顧老爺子也是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將她狠狠地暴打了一頓。
是這又能改變什麼?
總不能將她往監獄裡面送吧?
而且,如果是賠償的話,又賠什麼?能賠的回來嗎?
最後還不是要選擇忍讓原來。
聽着周曉麗說的話,夏雲鵬沒有反駁,只是臉色越來越黑。
“當初我就不該那麼做,讓她走算了。”周曉麗想着,憤憤說了一句,“到時候指不定會被別人販賣到了什麼地方,永遠不回來,也少了這些糟心的事。”
這是她的氣話,真到那個時候,又不知道怎麼做了。
當年顧香蘭在初中的時候與人談戀愛要私奔,由於身份證還沒有,就去搞了一個假的身份證,準備第二天走,那個時候,顧香蘭和她還算聊得來,便將這件事炫耀一般講給她聽。
還說兩個人要一起打拼,風風光光的回來。
她知道,自然慌了,便告訴了宋嫺,而宋嫺告訴顧老爺子,從而阻止了這場瘋狂的行動。
後來顧香蘭雖然在安分了,也繼續讀書,但是心裡頭對她們一直記恨着。
她離得比較遠,顧香蘭除了有時候會惡言頂撞之外,也沒有遭到什麼報復,但是宋嫺不一樣,被顧香蘭折騰得導致流產還不算,險些不孕。
而顧香蘭還振振有詞說她們破壞了她的幸福,
直是可笑至極,要不是她們當初攔着,說不定還會被賣到什麼地方,真是天真。
以前天真也就算了,依她看,這麼些年,還沒想通。
有時候真懷疑顧香蘭有沒有腦子。
不過腦子裡要是有了這種想法,真是怎麼攔都攔不住,好不容易熬完了高中,顧老爺子準備把她送到國外去,這下可好,又和齊志斌搞上了,還未婚先育,要死要活的要嫁。
把顧老爺子氣得直接就把她嫁了出去,明顯是不想再管。
哪知道,後來又染上了賭癮,這些年一直再給她收拾爛攤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過去的事就過去了,現在再提也沒用。”夏雲鵬擺擺手,阻止了她念叨這些前塵往事,聽得都快背下來了,出言道,“離小芸嫁過去還有幾年,不用考慮這麼多。”
幾年後的事情,何必擔憂這麼早。
周曉麗聽他這麼一說,想想也是,不過這些事還挺讓人糟心的,畢竟夏欣芸也是牽扯其中,她怎麼可能不火?
她說顧香蘭今天脾氣這麼火爆,還急着要走,原來是做了賊,心虛。
“依我看,雖然涉及金額這麼大,也解決不徹底。”周曉麗說着,滿臉愁容。
顧香蘭怎麼也是顧老爺子親生的,總不會掐死。
這個樣子,問題永遠都解決不了,只有她一個人快活,你們全都遭罪就是了。
夏雲鵬沒有接話,而是問道:“你剛剛不是說要去準備做飯了嗎?快去吧,小郎一會就要回來了。”
“多少點了?”周曉麗說着,看了一眼點鐘,“這麼晚了,是該準備了。”
話落,站起身往廚房走去。
夏雲鵬坐在客廳內,垂眸若有所思。
爲了夏欣芸,他不得不密切關注這件事情。
傍晚,夜幕低垂。
霓虹燈開始亮起。
在城市的角落,一棟出租屋內,顧香蘭正在清點着她今天買來首飾。
除了兩個名貴的玉鐲,剩下的全是白金和黃金。
這種不需要估價就能被典當的物品。
最是實用。
那一張黑卡被放在了一旁的桌上。
而此時的她忙碌得很,現金和首飾正被她往行李箱裡裝。
手機卡已經被她丟掉,拿顧逸那張卡去還了高利貸之後,發現還沒有凍結,心下知道他一定還沒有得到消息,立馬去了最近的珠寶店,買了這些東西,又去銀行取去現金。
她自然不會傻到要去住酒店或者旅館,一查身份證就能將她查到,選擇了出租屋,但是也需要身份證進行驗證,但是這個地方偏僻,老闆有很多房子還沒有租出去,她便是說自己的身份證忘記拿了,明天回去搬家的時候立馬帶上來,並提前給了三個月的租金。
這種情況下,自然會讓她先入住。
根本就沒有錢解決不了的事。
她已經打算好了,過了明天之後她就包一輛黑車,遠離這座城市,去外面避避風頭。
想到這裡,顧香蘭就笑了起來,臉色頗爲得意,一天前她還在爲這鉅額的高利貸,愁眉苦臉,無比怕死。
現在不僅把高利貸還完了,而且還擁有了這麼多錢。
只要好好利用,一段時間內應該都不愁了。
夏欣芸那裡有顧逸的一張卡,她本是無意得知,誰知道老天這麼幫她?
第二天還來了顧家,她拿到卡之後立馬就走了,本來只想還完高利貸,反正錢已經轉了出去,任憑他們怎麼處置,頂多就是被顧老爺子打一頓。
沒想到還能取出這麼多的錢,看樣子這一頓打都不用捱了。
還未等她做完美夢。
突然,房門被扭開,沒等她吃驚回神,一羣黑衣人已經走了進來。
“你、你們做什麼?”顧香蘭眼底慌張不已,癱倒在地,結結巴巴說着。
可惜那羣人並沒有回答她的話,兩個人架着她便往外拉,剩下的兩個人便收拾着她撒落地上的物品。
“放開我,你們要把我帶去哪?”顧香蘭死死掙扎,心中自然害怕,大喊大叫起來。
可是沒人理。
幾位黑衣人就像沒有表情一般,只負責做他們的事情,動作粗魯,她越是掙扎,他們便使用暴力制服。
坐到了車上,她還不安分着,對着一旁的黑衣人便強調說:“你們這是幹什麼?錢我已經還完了。”
這種架勢,她也只能想到是高利貸的人。
不然,她還與誰結仇?
黑衣人並沒有理會,他拿出一個電話撥打了過去,聲線恭敬般說:“二少爺人已經抓到了,現在正往老宅去。”
“好的,我會注意。”
說完便掛了電話,又繼續面無表情坐着。
二少爺?
就是顧逸。
顧香蘭反應過來,滿臉驚恐,開始掙扎起來,聲音發抖,“放開我,讓我下去,你們這樣是違法的,立馬把我放下去!”
沒有人理會她,任由她掙扎着。
最後實在受不住,其中一人用繩子將她的手腳綁了起來,惡狠狠地警告了一聲,“給我安分一點,不然有的你好受。”
“你們不能這麼對我,我是顧家的人。”事已至此,她只能搬出這個身份,希望嚇退他們。
可惜那些人就當沒有聽到一樣,繼續像雕塑一般坐着。
顧香蘭又開始動了起來。
“如果你不想我把你從車下來出去,你就給我安分一點!”也許是領頭人看着心煩了,隔着墨鏡看向顧香蘭,語氣涼颼颼的,“我們接到任務的時候,並沒有人說要保證你的人身安全,只要把你送到,不管死活。”
語氣冷漠至極,尤其是那個不管生死四個字,語氣加重了不少。
顧香蘭是個怕死的,一聽這話渾身都發抖得不行,冷汗直冒。
而且,可笑的是,牙齒都打起了哆嗦。
看見她這個樣子,那人只是心底冷笑一聲。
車子不斷向顧宅駛近,顧香蘭心裡雖然害怕得打鼓,但是還是安慰自己,頂多是被老爺子打一頓,錢已經轉賬出去,自然不可能要的回來,當然有本事他們向高利貸那些人要!
頂多就是把刷的首飾還有現金,通通還回去好了。
到時候她就死賴在顧宅,反正有吃有喝沒什麼大不了。
心裡這樣盤算着。又輕鬆了不少。
麪包車在顧宅面前停了下來,
開車門。
黑衣人先下了車,爾後直接粗魯拉上她的手,往下拽,往顧宅裡面走。
“輕點。”顧香蘭,脾氣也上來了,呵斥了一聲,“這麼拽人不疼嗎?”
那人才懶得理會她,手上的動作又加重了一些,腳步更加快速起來。
長得又不是傾國傾城,半老徐娘一個,還敢給他裝,他還就不知道什麼是憐香惜玉了!、
顧香蘭剛剛還在給自己打鼓,進了顧家的門,看到顧老爺子正坐在沙發上,銳利的眼正在死死盯着她,眼神十分陰鷙冷漠。
顧逸就坐在他的旁邊,像是爲了等待她一般,顧家所有的人都在。
就連顧天巖都收起嘻嘻哈哈的性子,安靜坐在一邊。
顧老太太見他回來,眼神裡面的情緒十分複雜。
傷心有之,失望有之,悲哀也有之。
顧香蘭有點不敢面對她的眼,別過了頭,眼神這下才有了點慌張的色彩。
“跪下!”顧老爺子突然怒不可遏,喊了一句,中氣十足。
這麼丟臉的事情,顧香蘭自然不會做,小心翼翼又懇求的說了一句:“爸,我…”
殊不知這次顧老爺子連話都沒讓她講完。
拿起一旁的杯子就往她砸了過去。
顧香蘭大叫了一聲,剛要抱怨,又聽顧老爺子對着一旁的黑衣人道:“給我往她腿上狠狠打,什麼時候跪就什麼時候停止!”
話語間冷硬無比,絲毫沒有一絲的留情。
黑衣人立刻就上前來,顧香蘭這下慌了,知道顧老爺子沒有在和他開玩笑,是動了真格。
她不是一個不會委屈自己的人,黑衣人這邊還沒動手,她直接就跪了下來。
碎片本身四處飛濺,她一跪下來,一點碎片就扎進了她的肉裡,刮出了血,大叫一聲,就要起來。
結果剛有動作,便看到黑衣人又朝這邊過來,嚇得立刻就不敢動了,眼淚汪汪,看着顧老太太,“媽,能不能不跪?有什麼事情我們好好說,這碎片是要割傷人的!”
“好好說?”顧老爺子一聽氣得七竅生煙,“和你好好說?看我這次不打斷你的腿!”
都這個時候了,一點悔改之意都沒有。
還指望着他們能當做沒事一樣原諒她?
想起來他就氣得火冒三丈。
生的是什麼?
簡直就是一個畜生!
顧香蘭一聽,也害怕了起來,痛哭鼻涕的,連連認錯,“爸,我知道錯,知道錯了。”
以往她都是這麼做的,這次也會有效。
話音未落,顧老爺子冷冷嗤笑一聲,“你會認錯?”
若是會認錯,幾年前在賣股票的時候就應該改過自新,收斂一點,現在呢?
不但沒有改過自新,還變本加厲了起來。
之前,無論販賣股票還是房產,那都是她自己的東西,現在,她拿的就是別人的東西,算作偷竊。
這種行爲,如何讓原諒?
“錯了,錯了,我這次真的錯了,我下次不敢了。”顧香蘭哀求着,把眼睛看向顧振瑞,“哥,你幫我說句話,我下次真的不敢了,你讓爸消消火。”
“他敢,如果他敢幫你說話,你就和他一起從這個家裡滾出去!”顧老爺子怒氣衝衝說了一句。
顧振振還未出口,聽到這句話,聲都不敢吱了。
“爸。”顧香蘭,看着顧老爺子這個樣子,也不管地上的碎片,跪爬着到顧老爺子身邊。
“滾!”也許是氣恨了,顧老爺子吼了一聲,擡起腳直接往她胸口上踹,把她送踹出老遠。
顧香蘭一下被踢到了地面,尖銳叫了一聲,躺在地上難受的咳着氣,碎片劃破她手掌的皮肉,鮮血流淌而出。
這下腦袋裡所有不該有的想法全都沒了。
顧老爺子這次不是一般的生氣,面色陰沉得可怕。
她也知曉,不是打她一頓這麼簡單。
心底更是驚恐無比,也不顧疼痛無比的身子,又連忙要爬到顧老爺子身邊,結果,顧老爺子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她,語氣冷酷,“這些年的縱容,把你養成了什麼樣子?你是不是認爲顧家永遠會給你收拾爛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