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誰啊?”賀靈兒今天用心打扮了一番,進入車子後,忍不住衝吳墨提問。
“到了你就知道了。”他還是沒有多少,認真看着自己手頭的資料,無意間瞥見她帶上來的盒子,“這是什麼?”
“哦,這是禮品啊,第一次見面,我總要意思意思你說是吧?”她說着,身手撓了撓頭,“你有沒有告訴我是誰,我都不知道怎麼準備見面禮,所以買了一些補品,說都可以吃。”
她簡直太佩服自己的智商了,這樣兩全其美的方法是怎麼想出來的?
吳墨幽暗的眸子沉了沉,“她用不到。”
“唔,什麼?”賀靈兒剛剛沉寂在自己的世界,沒聽清他說話。
“沒什麼,帶着吧。”他沒有說第二遍,目光又回到他的文件上。
應吳塵要求,也是他自身想做的事情,吳家正在轉型,生意都轉白道上,很多之前不正當的路子,也正在封閉,尤其是高媛大力經營的賭場和私底下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也正在大力改頓。
“誒。”賀靈兒是個閒不住的,坐了一會,側身看向他,挑起話題道,“你不會開車嗎?我怎麼沒有見過你開車?”
就算來接她,也永遠是有司機。
兩人現在就坐在後座,吳墨幹着自己的事情,而她,什麼事都沒有幹,無聊得緊。
聞言,吳墨翻文件的手頓了頓,答道,“我不想開。”
“這年頭,還有不想開車的?”她驚訝,狐疑看着他,“你不會只享受別人伺候你的感覺吧?”
接送來接送去,是挺享受的。
但自己開車不是很自由嗎?
吳墨很多行爲還真是讓她看不透,更無法理解。
“出過車禍,有陰影。”他言簡意賅丟出這麼一句。
這算是最好的藉口了。
果不其然,賀靈兒信了,點點頭,“那還可以理解,不過,你真的打算一輩子不碰了?這可是現代人必備的技能好不好?”
“再說。”他又丟出一句,繼續處理他的文件了。
賀靈兒也沒繼續多問,低着頭,玩着她的手機,兩人一路無話。
隨着汽車不斷往郊區行駛,她心底的疑惑也越來越重。
原本,據她瞭解的消息,吳家也就剩吳塵與吳清玥,但兩人都不是她要見的人。
那麼又會是誰?
這個人與吳墨又有什麼樣的關係,這些疑惑充斥在她腦海裡。
車子最後駛進了一家療養院,她心底疑惑更甚了。
但沒有多說話,一路跟着吳墨,穿過一棟棟房間,最終,進入了最裡面的一棟小型別墅。
非常安靜,詭秘的安靜。
一路上,也曾看到很多的老人在聊天,但大多都是被護士推出來,眼神空洞,近乎癡呆,整個氛圍充斥着一種壓抑的氣息。
“吳先生。”一進門,一個護工看着他,恭敬喚了一聲。
吳墨點點頭,往二樓走去。
賀靈兒緊追其後。
到了一個房間,吳墨放緩了腳步,推門走了進去。
賀靈兒好奇張望着,裡面很空,正對面有一張牀,上面躺着一個人。
走近,越來越近。
她緊閉着雙眼,像是睡着了,眼角都是細紋,也消瘦得厲害,但依稀能看出來,年輕時姿色一定很不凡。
“她是…”
儘管心裡頭已經有了答案,但還是讓她吃驚不已。
“我媽媽。”吳墨看着牀上的人,淡淡說一句。
心底感情其實是難言的。
她是他的母親吧?
按照生物學來講,是的。
所以也只能盡全力去照顧她。
“那她怎麼了?”賀靈兒走進一看,那人雖已經骨瘦如柴,看眉宇間與吳墨的確有些相似度。
“出了意外,成了植物人。”他俯身,將被子往上拉了些,聲線低沉輕緩,“爲了保護我,所以被車撞了,後來我被接回吳家,她一直被吳塵安排在醫院,我去年才把她接到這,療養環境比較好些。”
聽完,賀靈兒很是吃驚,她以爲只是生病了,沒想到是植物人。
默了好一會,才詢問道,“那,那還有醒來的可能嗎?”
“有,不過希望很渺小。”吳墨說着,看向牀上那安靜睡着的人,他能做的,就是給她提供最好的醫療壞境,即使一輩子醒不來,那該盡到的義務,他一分也沒少,也算對得起“他”吧。
賀靈兒也沉默了,心底震撼絲毫沒有減少。
從療養院出來之後,賀靈兒在車上,一直看着吳墨,心底糾結不已。
一是沒想到他有這樣的過去,讓她對他更加心疼,二能,則是猶豫不定,弄不明白,甚至有點小興奮,吳墨這算待她見過她媽了?是不是意味着他對她真的有意思?
兩人要成了?
而一旁的吳墨,自然也是感受到了她的情緒,但也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手裡的文件一頁一頁被翻着,他始終沒有多說一句話。
兩人心思各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