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時,費子霖正在餐桌前坐着,依舊那麼端莊,玉人一樣,好看,但沒有溫度。
我過去時,他盯着我的腿看,看了一會兒轉而盯着我的臉,最後沒有說話,像往常一樣沉默地吃飯。
吃過晚飯後他照例喝他的伯爵茶,我就把書籤拿出來給他,他沒接,掃了一眼,說:“不一樣。”
真麻煩,我也沒抱什麼希望,就把書籤收了起來,說:“我去定做其他材料的。”
他放下銀邊茶杯,推到一邊,看向了我,問:“家裡面來過人?”
“你大嫂。”我實話實說:“她還找了個女人住了一星期,說是給我請的老師。來教我御夫技巧。”
費子霖點了點頭,沒再說話。突然伸手過來,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看着我,說:“過來。”
這一刻,我突然想不起費子霖平時是用什麼眼神看我,只有種被狼盯着的感覺。起身的時候雙腿泛軟,繞過餐桌時要用手扶着桌面,剛過去還沒站穩,他的手臂突然纏上了我的腰。
他問:“你學會了嗎?”
我僵硬地搖頭:“沒。”
他點了點頭,語氣涼涼的:“那你又要受罪了。”
大概是天生的,我人從來都沒有骨氣,膽子又小,被人打慘了也就順從地服了。這點我倒是想過要改,可自己不爭氣,每次都像現在一樣,滿腦子都是對方欺負我的畫面,都是撕裂般的劇痛和滴在沙發上的血。女神說人身上最敏感的地方就是這裡,難怪我會這麼痛。
好在過了一會兒,費子霖就鬆了手,身體鬆垮垮地靠在椅背上,仰着他那張精雕細琢的臉,沉默地望着我。
我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退了好幾步,一直躲到我的那張餐椅後,離他越遠越放心,纔好跟他商量:“上次的事,是我騙你,你大嫂給了我五百萬。”
他蹙起眉,依舊沒說話。
“我會把錢打到你的賬戶上。”我顫聲說:“這樣就公平了,我強了你,你也討回來了,這件事能不能就了結了?”我見他站了起來,連忙繼續退,努力商量:“或者我再多給你一點。”這個我不爭,我吃不消:“你如果有需求,你就去找……黑桃。”
我剛說完,他就站起了身,朝我走了過來。
我趕緊後退,卻因爲高度緊張而把自己絆到了地上,並且忘了自己是個可以直立行走的人類,本能地向後縮,說:“你別過來,咱們好好商量。”
費子霖總算停在了原地,眉心擰起:“你在說什麼?”
我說的還不清楚嗎!
我試圖冷靜,卻見他彎下腰來,連忙繼續縮,縮着縮着肩膀上突然傳來一陣劇痛,我吃痛地扭頭去看,見是矮櫃。就在這時腰突然被人摟住,我想驚聲尖叫,頭卻被按進了他懷裡。
嘴被他的胸口壓住了,才聽到他依舊很冷聲音,沒有半點溫情:“我那天不是故意,sorry,是我弄錯了方式。”
在那種有點窒息的桎梏中,我的心跳慢慢地迴歸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