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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 徐爺 爲許你唯一_傑的鑽石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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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上綱上線。”光聽着他的聲音,就不難想象到他那種又慵懶又欠k的表情:“買賣不成仁義在,要不要這樣啊?”

“你去把遺囑改掉。”我說:“你死了愛給誰給誰,回報社會也可以。”

“我可是黑社會。”他嘿嘿嘿地笑了起來:“是威脅社會的。”

“……”

我不想跟他這麼開玩笑,但又捨不得掛斷電話。

就像我想起自己插足了別人的婚姻就作嘔,又剋制不住地愛他。

我跟李昂,還真是把世界上最不講道德的事全都做了。

靜默片刻,李昂不再笑了:“請一天假吧,我請你去我讀書時最喜歡的餐館,隔壁還有個sd娃娃小店,可以做真人版。”

有時我也很傲嬌:“我不喜歡。”

“那,”他猥瑣地說:“再隔壁,還賣充氣娃娃……”

“混蛋!”

他不再笑了,沉默了幾秒鐘,輕聲問:“我已經淪落到混蛋的地步了?”

“……”

“半年前還是李昂。”他自言自語地嘀咕,神經質極了:“沒有要求叫恩恩吧,也不能混蛋啊。我真的……算了。”他大概是放棄了,落魄地說:“我是混蛋。”

我正要道歉,他又接上:“跟魚丸一樣,都是圓的。”

我改變了主意:“混蛋。”

“嗯。”

“混蛋。”

“嗯。”

“混蛋……”這樣罵得很不爽,我說:“我沒有生氣,你也不用專程來安慰我。看到你更不開心。所以……”

聞得他呼吸一窒,十分緊張,我忽然堅持不住:“你偷偷來,別讓我看見你。”

他也斂起了笑容:“那就不去了。”

“嗯。”

“去泡妞了。”

“去吧。”我說:“我去泡正太。”

“哈……”他乾笑了一聲,狠毒地掛了電話。

我握着電話,心裡有點痛。

想起上週在茶水間,聽到一位女同事講電話,大概那邊是在問她還愛不愛前任。她說最近已經忘了,因爲早晨照鏡子時,問了鏡子裡的自己。

一直問到最近,她終於敢對鏡子裡的自己,認真地回答,她忘記他了。

我有樣學樣地對着鏡子,想要張口問,想要在心裡問,卻忽然發現我不敢。

我不敢問,怕自己會哭出來。人說愛哭的人韌性強,我卻只是愛哭而已。

我也明白李昂打來的目的,因爲我跟金夫人起了爭執,也許也因爲他也同樣在想我。我一生氣,他就會立刻來的,我甚至猜想過,也許他早已來過了,在我不知道的時候。

這樣一想,便覺得很安慰。

後來我坐在新幹線上,準備去東京。

兩個小時有點無聊,我不小心睡着,並做了個夢。

很驚愕的,我夢到了費子霖。

我夢到了他二十二歲的那一年,和安藤君現在一樣。那年我們結婚,在禮堂,在那個夢裡,他沒有把槍,他乖乖地發了誓。

不僅如此,他還把戒指認真地套進了我的指尖,是一個我沒見過的款式,很簡單的感覺。

我也是開心的,在那個夢裡我似乎還愛着他,卻在戴戒指的那一刻莫名地縮了一下。

然後費子霖擡起了頭,看着我,用他那雙很冷,那年卻還算單純的眼睛。

他的眼睛不算大,但眼型很漂亮,眼窩很深,瞳仁很明亮,這讓他的整張臉看起來都很乾淨,月光般幽冷。

我看到他的眼睛慢慢地黯淡,慢慢變得憂鬱,最後慢慢地流下了淚。

我愕然驚醒,看到面前的乘務員,不斷地用日語微笑着問我,有沒有不舒服需不需要紙巾。

我醒來時,列車已經即將到站,下車時,我忽然發現自己不會日語了,整個人都很疲倦,讀不懂任何一個廣告牌。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接站的同事叫我,我才緩過來,上了車,打開鏡子,補妝時,忽然在心輕輕地嘆了口氣。

半年了,我始終沒有想過費子霖。

他註定不能像李昂一樣,即使無緣,也能做個彼此在乎的朋友。

我欠他的,註定還不清。

但願我的“死”,帶給他的是復仇的快感和輕鬆,而不是痛苦。

路上同事們討論,說女貴賓乘坐的私人飛機非常昂貴,她是從葉卡捷琳堡啓程,據說是去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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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我們到了機場,等了大約半個小時,飛機終於降落並停穩。

這次會社十分緊張,令我也對貴賓充滿好奇,甚至有點擔心是我見過的人。

我們和銀行家等人一起站在出艙口等着,卻直等到了幾位金髮碧眼的帥哥隨從。

終於下來一個女人,但看她拎包的感覺不像正主,果然,她下飛機,便問:“翻譯在哪裡?”

我和助手一起走了過去,自我介紹後,她歪歪頭,用那雙綠眼睛盯着我看了一會兒,說:“看起來不錯,中國人?”

“是。”

“很好。”那女人笑了起來,感覺比剛剛要友好很多。

我鬆了口氣,因爲昨天沒有做功課,剛剛纔突然開始擔心他們或許會問些小問題。

我們繼續在機艙門口彎腰等待着,但沒有人再出來。

這時,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陣爽朗地笑聲,女人的聲音中氣十足地傳來:“抱歉,真的太抱歉了,那個渣你們我喜歡自己開飛機嗎?親愛的朋友們。”

我們不由自主地直起身,看過去,坦白說,鞠躬這麼久真不是人乾的,腰都快折了。

那女人明顯是亞洲人,穿着一身白色的飛行服,一邊走一邊摘了頭盔扔給身後的副手,頭髮盤着,雖然她還帶着面罩,但溼漉漉的鬢角依然充滿了陽光健美的性感。

她走路的樣子像只驕傲的孔雀,有點逗趣,又的確很傲然,下顎揚得高高的,彷彿永遠不會低下來。

我們全都愣了,rb人反應比我快,很是尊重地重新彎腰行禮。我卻眼看着她信步而來,穿過我們這羣夾道歡迎的人,一個個地打量過去,走到我這,忽然摘下了眼罩,盯着我看了幾秒鐘,用熟練地中文,略帶警惕地問:“認識我嗎?”

我看着她那張比印度掛毯還要豔麗的臉,心裡突然敲起了鼓。

真的……是熟人。

她瞟了我一眼,命令:“鞠躬。”

我不知怎麼的,沒有動。

“哎呦!”她忽然伸出手,挑起了我的下顎,指甲上是豔麗的金色蔻丹,還真是隻有這種人才hold住這麼賤的色彩。她瞟着我,慢悠悠地拉長了音調,這次換了日文:“既然是翻譯,是不是要講講禮貌?嗯?鞠躬,聽見沒有?”

我忍不住扯開她的手:“徐妍你夠了。”

她極端不屑地笑了一聲,顯然滿意了,重新戴上眼罩,進了機艙。

我如果知道我要鞠躬半小時接的女人就叫徐妍,而且就是我記憶裡的那個徐妍,我絕對會呆在大阪等着她來找我。

沒錯,這個女人我認識。

她六歲剛上一年級就經常打哭男生,一邊打一邊叫人家管她叫姐姐。

十二歲有校霸們攔住她要錢,又被她用狠狠敲了一頓,當然我也參與了……但她後來每天都找校霸搶人家的零花錢。

十四歲有男生試圖強她,結果被她打斷肋骨,被迫開除。後來,她爸爸就從我爸爸的公司辭了職,聽說是去了西方國家,理由是她家覺得國內的氣氛不適合她……

那之後我們沒有再見過,雖然她常常惹事之後找我告狀,哭訴他們欺負她,騙我去打架。

後來我家裡出事了,我們還在電郵,再後來,我出事了,她在電郵裡吐槽了幾句別的事,我多了心,把電郵隨便改了個密碼,扔到了那裡。

至今,我也想不起當時是爲了什麼,大約,只是我敏感。

徐妍比我還愛美,現在回機艙明顯是爲了收拾她自己,一個多小時才姍姍出來,我反正不再鞠躬了。

這女人再出來時,已然從男人婆變成了女王,穿着一條大紅色的飛揚跋扈的連衣裙,平胸還深v,烈焰紅脣,寬大的蛤蟆鏡,臉抹得十分豔麗,渾身珠光寶氣,料想是發了大財。

她公雞一樣走過我們眼前,走到頭時,站住腳步,轉過身來,朝我勾了勾手指,揚了揚下顎,繼續向前走。

我跟上去,心裡知道自己是要捱罵了。

上車後就是例行公事的打招呼問候,徐妍依然不愛搭理人,是她的隨從一一替她應對,到酒店門口時,這傢伙下了車,摘了墨鏡,看了看,露出一臉嫌棄,扭頭瞪向我:“這是什麼鬼地方?”

看我幹什麼?

銀行家恭謹地答:“很抱歉,徐小姐,這是我……”

“作死啊你!告訴他我沒有問他!”她朝我吼叫,說得是中文:“你這條懶魚居然讓徐爺我住酒店!”

銀行家焦急地看向我,等我翻譯。

我冷靜地回覆:“徐小姐說她更喜歡大阪,希望到我家做客。”

銀行家扭頭髮現徐妍正抱着雙臂,吊着眼角瞅着我,連連對我鞠躬:“那麼真是辛苦lee小姐了!真是太感激了,我會付雙倍的薪水。”

徐妍在旁邊插嘴:“告訴他十倍。”

銀行家納悶的看着我。

我囁嚅着,沒好意思提,徐妍的女隨從便用日語翻譯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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