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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 父親

217 父親

我問:“你能娶我了?”

他輕輕地搖了搖頭,說:“很難。”

“這麼說兩年前你跟我說,你在想辦法,就是想騙我先把孩子生下來。”我真慶幸自己沒有相信,否則我這兩年得過得多麼痛苦,“我跟盛華延拿證只是爲了懷信,想讓他替我先瞞過你。這樣還不能夠證明我的決心嗎?”

他手上沒有好的砝碼,談判時也就不那麼自信,“除了復婚協議這幾張紙,我什麼都可以給你。”

“我只要這幾張紙。”我決定堅決到底,不能毫無底線,“你昨天說我不想跟你復婚,在有懷信之前我的確不想,寧願自己一個人。可既然有了,我也要考慮孩子的心情,萌萌有爸爸,他天天看着他們,知道自己沒爸爸。我願意爲此跟你復婚,但你想我做的事,即便我還愛着你,我也不會答應的。”

他道德感一向比我強,很能明白我的意思。

即便享受着妻子的待遇,即使素清或者其他什麼人跟他達成了協議,就算有孩子,我也不能答應這種事。

費子霖輕輕地嘆了口氣,問:“如果我一無所有?”

“我養你。”我說:“只要你跟我是復婚不是讓我當情婦。”

也不知是不是在嘲笑我,總之他輕輕地笑了一下,說:“我會考慮。”

“你慢慢考慮。”我說:“看樣子你現在不想強逼我,我很感激。我也不想逼你一無所有,放棄你現在的成就,你有你的責任,我都明白。”

費子霖看着我,哀哀地沉默。

“所以我更希望你讓我帶着懷信,你可以看他,他也會認識你,他現在跟我姓,如果你能答應這些,我可以給他改過來。”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懷信是他的孩子,而我在確定他會善待懷信的同時,也終於覺得自己能夠在他面前擡起頭,“他討厭你不是我教的,是因爲盛華延對萌萌很溫柔,每天都對她笑。你不一樣,你每次出現都是這種表情,他現在別人點吃的就能騙走,體諒不到你。”

費子霖總算開了口,淡淡地說:“我知道。”

“那就這樣?”我說:“你先考慮,想他的話,我可以帶他來,但你不要強拉我們。”

費子霖依然沉默。

我只好確認,“不說說你的想法麼?”

他搖頭,輕輕地嘆了口氣,“我不能娶你,因爲你嫁過他,我再娶,費家會失去尊嚴。我可以轉行,卻沒有合適的接班人。我的幾位哥哥,合適的不願意做這份生意,剩下的並不合適。我爸爸把生意交給我,我不知道該不該違揹他。我沒有辦法給你喜歡的答案。”

“我知道。”

“算了。”他站起了身,斂起了剛剛那晃神般得無奈,重新冷靜下來,“這件事我在考慮,陪我出去走走。”

“哦。”

我還沒有跟費子霖一起散步過,這感覺怪怪的,好像我們都很老了,老到沒什麼活動,老到可以盡釋前嫌地並肩散步。

在庭院裡走着,天氣不錯,鳥語花香,這棟房子的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條,草坪工整,動物光潔。就像費子霖這個人,精緻到分毫不差。

我想着這些,忽然聽到費子霖問:“他喜歡吃什麼?”

“土豆。”我說:“還有肉。”

“哦。”他自顧自地笑了起來,樣子很開心,“和我爸爸一樣。”

“嗯。”我說:“很多地方都和你爸爸一樣。”

他揚起眉梢,“什麼地方像我?”

“昨天那樣子就像你。”他自己看不出來?

“我那麼固執?”

“嗯。”

“我以爲像你。”他的聲音低了一些,顯得很溫柔。

做了父親,果然不同了。

“像你。”我覺得我立場沒那麼堅決,“要麼不理人,要麼牛脾氣。你覺得你很好講話?”

費子霖難得這麼認可我的話,“不覺得。”

“嫌棄別人都比你笨。”

他停下腳步,輕輕地吸了一口氣,說:“比我笨,卻沒有我努力。”

“真自負哈。”

我雖然這麼說,心裡還是認可的。費子霖整天早出晚歸,非一般得忙碌。他爸爸以前也對我說過,說他做什麼都比他六個哥哥努力,心細、認真又不偷懶。

費子霖笑了一下,重新開始走,一邊問,“他喜歡盛華延?”

“嗯。”我願意講給他聽,順便給他洗腦,“盛華延對萌萌很好,整天又是餵飯,又是講故事,有一次早晨他去公司,萌萌哭着拉他,他就跟着哭了。”

費子霖表現出極大的不理解,“不帶去公司?”

“萌萌有病嘛,再說,公司的人都有自己的工作。”

“僱個助理。”費子霖不屑地說:“帶在身邊才安全。”

我好奇的不行,“如果懷信在你身邊,你會帶着他去你那些……生意場所麼?”

“我不能。”他稍顯無奈地看着我,“成年之前必須儘量保密,因爲沒有身份的人,不會遵守約定。傷了我兒子,我殺了對方也沒有意義。”

“哦。”

“怎麼?”

“以前覺得你有點剛愎自用。”我誠實地說:“是我理解錯了。”

“有時會有。”他的樣子很謙虛,但立刻又轉移了話題,問:“他也喜歡別人給他講漂亮話?”

“肯定啊。”我總覺得他又要影射我,“他還小嘛。”

“真不知道他會變成什麼樣子。”他很少走得這麼慢,顯然是在等我,“很完全想象不到。”

“好像是你這樣子。”雖然我不希望,但我覺得很可能。

“算了。”他很少說這個詞,今天卻說了兩次,“我的樣子不太好,你也一樣。他可能會更好。”

“你比你爸爸好嗎?”

“有時好,有時不好。”

“我沒有我媽媽好。”這種聊天讓我覺得很放鬆,甚至覺得有點訝異。這麼多年,我跟他第一次這樣心平氣和地聊,“我媽媽聰明又漂亮,也不是胖子,還很賢惠。”

“你不胖。”他淡淡地說:“也蠻漂亮,也很賢惠。”

“謝謝。”

他看向我,很快就移走了目光。

很快,費子霖的腳步又停住了。

不遠處是第一個孩子的墓。

我們走了過去,在十字架前站定,墓已經掃過,芳草青青,很是潔淨。

誰都沒有說話,我可能就是這樣自私,有了懷信後,就很少再想起這個孩子。即使想起,也覺得懷信就是他。

站了好一會兒,費子霖自行先走,我跟上去,在他身後問:“天主教有輪迴嗎?”

“沒有。”

“不是有復活?”

“只是特定對象。”他停下來,轉過身,有些好奇似得,問:“爲什麼問這個?”

“你會不會覺得,懷信就是這個孩子,他又回來了。”

“不會。”費子霖乾脆地說:“他已經上了天堂,懷信是天父新的恩賜。”

我被他這種態度說得有點羞愧,“我不是想轉嫁歉意,我只是覺得也許真的是這樣……”

他搖頭,輕輕地說:“天堂也很好,天父也同樣是父親,同樣愛他。”

我沒說話,可能是因爲更容易接受輪迴說。

費子霖也沉默了很久,直到轉彎後,墓地再也看不到。

前面是射擊場,他問:“累麼?”

“有點。”走了好遠,繞過了半座城堡,腿都快廢了。

他到休息處去,我跟過去。他照例等我先坐下,然後坐到我對面,問:“你願意讓他入天主教麼?”

“願意。”我說:“你和你爸爸都信,他當然也要信,有信仰是好事。”

“我來安排?”

“嗯。”我問:“我能參加嗎?”

“可以。”他顯得很滿意,又問:“你希望誰做他的代父母?”

天主教的代父母就是指教父和教母,是受洗兒童的作保人。天主教認爲一對父母不夠,要兩對來保護孩子,所以是件好事。

我想了想,說:“我不知道徐妍是不是信天主教的。”

“是。”

“你怎麼知道?”

他笑了起來,很溫和地說:“我什麼都知道。”

“那我請她來好了。”我問:“你打算請誰?”

費子霖似乎也沒提前想好,思索了一會兒,問:“繁盛?”

“他靠得住嘛?”

“只要他答應。”費子霖認真地說:“他也信奉天主,不會輕易違背自己在天主面前許過得承諾。”

我納悶地問:“你不會是爲了討好我吧?”

“什麼?”

“你怎麼不選你幾位哥哥?”

“沒有必要,他們一定會善待他。”他的想法真是好理性,“代父母的關係比聯姻更親近。最重要的是……我是他兒子的代父。”

“我爲什麼不知道?”

“那時懶得告訴你。”

“徐妍也不跟我說……”這妞!

“她也不知道。”他說:“孩子受洗她沒有參加。”

“哦。”聊天就是這樣,越聊越有話題,“你知道懷信是復活節出生的嗎?”

他笑着點了點頭,說:“難爲你知道。”

“恰好查了一下。”

他默了默,忽然說:“謝謝。”

“嗯?”

“我一直擔心你不會希望他知道我是他父親。”他的目光中浸染着淡淡的溫柔:“謝謝。”

費子霖負責聯絡繁盛,安排受洗日,我聯絡了徐妍,她開心得不得了,說她絕對會來。

我問她爲什麼孩子受洗沒有出現,她沒有認真回答。

受洗日前不久,我接到了m國的慈善活動邀請。

活動有許多國際大牌,我則是因爲lou的推薦,他這些年紅得發紫,這次參加,需要一個女伴。恰好看到我的影片在m國上映,便聯絡了盛華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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